夏爾承認自己小看阿爾貝特一世了。


    在此之前,夏爾隻知道有遊擊隊,他通過“白衣夫人”與遊擊隊聯係並製定作戰計劃,也知道有些遊擊隊在配合法軍維持治安甚至直接參與到戰鬥中。


    但他不知道遊擊隊有多少人,也不知道遊擊隊在哪,一旦有戰事更無法指揮他們作戰。


    阿爾貝特一世來了之後,馬上就把分散在各處的遊擊隊組織起來統一指揮。


    ……


    第二天一早,夏爾正在堡壘指揮部裏與提賈尼對燃油精打細算,他們在考慮怎麽才能保持坦克在城內巡邏的同時又能剩下一些備用。


    夏爾有一種讓阿爾貝特一世組織遊擊隊從民間運油的衝動,不隻是安特衛普,還有安特衛普周邊地區,把方圓幾十裏的民用汽油全都運過來,說不定能解裝甲部隊的燃眉之急。


    但這不是個好主意。


    這就是明擺著告訴德軍夏爾的部隊缺油,接著他們就會放心的從缺口逃走。


    因此,夏爾隻能把這個想法否決掉。


    這時阿爾貝特一世進來了,他手裏拿著公文包,臉色因為疲倦有些蒼白,卻依舊透著興奮的光。


    阿爾貝特一世身後跟著一名身著比利時軍裝的軍官。


    正在夏爾疑惑時,阿爾貝特一世側身介紹道:“這是伊登上校,準將。我決定讓他負責安特衛普的遊擊隊,你有什麽事可以直接對他下令。”


    夏爾打量了伊登上校一眼,一名四十開外的軍人,留著八字胡,讓人奇怪的是軍服上的軍銜是少校。


    接著夏爾就明白了,他是被火線升為上校,軍裝還來不及換,或者沒條件換。


    伊登上校明顯氣場不足,他手足無措的上前向夏爾敬禮,想與夏爾握手卻又擔心冒昧,最終還是夏爾主動伸出手。


    “您好,上校。”


    “您好,將軍。”伊登上校趕忙迴應:“很榮幸能成為您的部下,我們,我們準備好了,您下命令吧,有什麽需要我們做的?”


    “做你們正在做的。”夏爾迴答:“維持治安,搜索殘敵。”


    “是,將軍。”伊登上校激動的挺身迴應,望向夏爾的目光透著敬意。


    他就是那個一天就從康布雷打到安特衛普的將軍,看起來還是個孩子,卻能有如此輝煌的成就。


    阿爾貝特一世從公文包裏取出一份文件遞到夏爾手裏:“這是安特衛普遊擊隊,我們把它暫編為第21師,師長就是伊登上校。”


    夏爾疑惑的接過文件。


    這又是一個奇怪的點,師長難道不應該是少將軍銜?


    後來夏爾才知道這是因為夏爾的軍銜是準將,伊登作為夏爾的部下當然應該是上校。


    接過文件翻開一看,夏爾吃了一驚:“安特衛普居然能組織起上萬人?”


    夏爾發下去的步槍隻有六千多支,那是在安特衛普所有的繳獲,其中還包括故障槍支。


    阿爾貝特一世點了點頭:“有些是女兵,她們強烈要求加入部隊,我認為不應該打擊她的積極性。”


    夏爾“哦”了一聲。


    女兵在這時期是個奇怪的存在,隻有沙皇俄國有一支女兵部隊,但在現代卻很常見。


    所以夏爾不覺得有什麽奇怪,更不會覺得不可接受。


    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夏爾想,有了遊擊隊在這裏駐防,明天英國運輸船一到,裝甲部隊馬上就能原路折返開往蒂比茲補上缺口。


    不,應該讓機械化師走前頭,他的速度更快。


    然而,就在這時通訊兵給夏爾遞上了一封電報:“將軍,溫特將軍來電,他說燃油運輸船因德國人的潛艇而延誤,另外,他問您是否能增援達達尼爾海峽。”


    夏爾一愣,他難道不是明確拒絕過嗎?


    下一秒夏爾就明白了。


    “燃油運輸船因德國人的潛艇延誤”是個借口,溫特將軍把它與“是否能增援達達尼爾海峽”放一起是有原因的。


    這顯然是個暗示。


    ……


    這並非溫特將軍所願,而是“海軍大臣”的意思。


    “海軍大臣”原本不知道夏爾缺燃油這事。


    溫特將軍的嘴很嚴,他知道這是軍事機密,一旦泄漏將直接影響到比利時的戰事。


    然而,溫特將軍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調用原因上寫著“達達尼爾海峽軍需用”。


    “海軍大臣”從權力中心黯然退出後,擔任的恰恰是達達尼爾海峽委員會委員。


    他看到溫特將軍從英國本土調用汽油頗感奇怪。


    此時英國正處於德國潛艇的封鎖中,她自身還需要從中東購買石油,達達尼爾海峽的戰事怎麽會舍近求遠從英國運輸?


    一問之下,溫特將軍隻能說了實話。


    “海軍大臣”大喜過望,他給溫特將軍發去電報:“這是一個機會,溫特,一個與夏爾利益交換的機會。”


    溫特將軍不明白有什麽“利益交換”,接著聯想到了不久前“海軍大臣”希望夏爾挽救加利波裏的爛攤子。


    他吃驚的迴電:“閣下說的是把夏爾派往加利波裏?這不是什麽利益交換,夏爾取得勝利也同樣符合英國的利益,我們需要這場勝利!”


    “我知道。”“海軍大臣”迴電:“但任何事都有輕重緩急,在這方麵,夏爾顯然比我們更急。”


    他的意思是,一旦夏爾得不到燃油就有可能被德軍反包圍,這對夏爾有切膚之痛。


    溫特將軍被“海軍大臣”的無恥震驚了,他甚至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但溫特將軍卻深知這就是“海軍大臣”能做出來的事,就像三年前他調用大炮鎮壓工人的罷工遊行一樣。


    (注:該事件即1911年的塞德奈街殺戮事件,“海軍大臣”親自到達現場指揮)


    溫特將軍還想爭辯,但知道這不會有用,最終隻能隱晦的給夏爾發去這樣一封電報。


    ……


    夏爾想明白電報的意思後不由啞然失笑。


    發動達達尼爾海峽戰役是因為正麵打不動這才從側後開辟新戰場。


    現在,夏爾已經在正麵取得勝利,他們居然為了個人的政治利益而拖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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