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這這.您竟然將程巨樹給殺了?!”


    王啟年看清地上躺著的是程巨樹之後,一臉震驚之色,說話都哆嗦了。


    “這可是北齊八品橫練高手,在我們鑒查院裏都是有名的,非九品武者不可敵,您一個人把他給殺了?!”


    “怎麽?覺得我沒這能力?”範閑斜了他一眼。


    王啟年臉上立馬浮現出了標誌性的諂媚笑容,“大人,不是我說,這程巨樹的實力,實在是天下少有,能夠單獨將他殺掉的人,也沒多少個。”


    “大人雖然年少有為,但在這實力方麵,實在是.有點兒.差距。”


    範閑笑道:“我昨日功法有所感悟,突破到了八品,這程巨樹也是八品實力,我為何不可能殺他?”


    “大人入八品了?”王啟年一愣,隨後說道:“大人稍等。”


    說完,王啟年就進入了院子當中,開始搜尋起了地上的痕跡。


    範閑見此一幕,心裏生出一絲緊張,難道這王啟年對於追蹤一道比較擅長?


    方才院子裏,可是有秦風腳印的。


    這般想著,範閑也跟著走了進去,嘴裏問道:“王啟年,怎麽了?”


    他有點緊張,害怕王啟年會看出什麽,畢竟秦風目前是他的底牌,能不暴露還是不暴露為好。


    “沒什麽。”


    王啟年搖了搖頭,隨後對著範閑一拱手說道:“王某給大人賠罪了,方才竟然懷疑程巨樹不是大人所殺,實屬不該!”


    王啟年將院子給搜尋了一遍,但他隻看到了範閑和程巨樹的腳步,根本沒有第三者。


    中間還有程巨樹倒下的痕跡,旁邊則是範閑行走的痕跡。


    他根據這些痕跡,可以推斷出,範閑是猛然繞到程巨樹的側身,然後起躍纏在對方身上,最後將人脖子給扭斷了。


    “什麽罪不罪的,你方才是看什麽?”範閑問道。


    同時,他也是在觀察院子,可他一眼掃去,竟然沒有發現秦風的絲毫腳印。


    是王啟年抹去的?


    不像啊,剛才沒看到王啟年做什麽,隻是掃了一圈。


    那麽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秦風做的!


    範閑猜的沒錯,秦風出手的時候,早就料到了鑒查院可能會來,王啟年也可能會來。


    所以他出手的時候,痕跡方麵,都有專門注意,最後也都用真氣將其給清除了。


    “不瞞大人,在下擅長追蹤之道,對於戰鬥痕跡的分析我也略有所成,這些痕跡,我隻是看上一眼就”


    看著王啟年要侃侃而談了,範閑沉聲說道:“講重點。”


    王啟年咳嗽兩聲,接著道:“我從這些痕跡當中,看到了大人戰鬥的英勇身姿,纏在程巨樹身上那一招可謂是神來之筆!”


    “這程巨樹雖然一身橫練,但靈活性不足,大人揚長避短,將其斬殺,在下佩服佩服!”


    不得不說,王啟年這家夥真是一個人才,滿嘴油腔滑調。


    隨便一兩句話,都能拍人馬屁,要麽就是自誇,真是絕了!


    不過從王啟年的話裏,範閑也是知道,秦風竟然將痕跡給完全擦除了。


    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之前他和秦風說話的時候,範閑可沒有看到對方清除痕跡,也就他拖著程巨樹出院子,總共加起來時間不到十秒鍾。


    這麽短的時間內,秦風將整個院子他的痕跡給清除掉。


    這等手段,當真是恐怖如斯!


    原來,範閑以為秦風隻是一位武道天才,但隨著和其相處,發現這人說話雖然有些粗糙,但細細想來,卻又都是對的。


    之前秦風還能發現跟蹤他的人,如今又展現出了消除痕跡的高超手法。


    葉哥啊葉哥,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我娘又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對你又有什麽樣的恩情?!


    這一刻,範閑滿腦子都是秦風。


    “大人?大人?伱想什麽呢?”王啟年在範閑麵前不停揮手。


    “哦哦,沒什麽。”範閑哈哈一笑。


    “鑒查院的人來了!”王啟年指了指外麵說道。


    隻見不遠處,鑒查院的人包圍了程巨樹的屍體,滕梓荊也從遠處走來。


    於是範閑和王啟年連忙走了過去。


    “拜見提司大人!提司大人可知,這程巨樹是被誰所殺?”


    和王啟年一樣,鑒查院的人也從沒有想過,程巨樹是被範閑所殺。


    畢竟在大家的心裏,兩人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根本無法相比。


    “額”範閑有點難受,不想再解釋。


    好在一旁的王啟年開口道:“諸位同僚,方才正是我們的提司大人,親手將這程巨樹給斬殺於此,院子內還有清晰的戰鬥痕跡!”


    “啊?”


    “這怎麽可能?提司大人竟然能夠擊殺程巨樹?!”


    “什麽?!提司大人出的手?!”


    一時間,鑒查院眾人都是在竊竊私語。


    “什麽?範閑在牛欄街遭遇刺殺?!”


    流晶河旁邊的亭子裏,李承澤聽到李弘成的匯報後,一臉震驚。


    “結果呢?”他連忙問道。


    “死了兩個女刺客,程巨樹被範閑給親手殺死!”


    “程巨樹?”李承澤眉頭一挑問道。


    他並不關注這些高手什麽的,有問題都會直接問出來。


    不過他發現了一個小細節,當李弘成說到程巨樹被範閑給殺死的時候,那司理理的身子,似乎是顫抖了一下。


    “他是北齊的八品高手,一身橫練,刀劍難傷,非一般八品可比,想要穩贏他,得九品實力才行!”


    “範閑一個人殺的他?”李承澤眼睛裏閃爍著精光。


    “說是這麽說的,那範閑將程巨樹給引走,最後在一處院子裏殺了他!”


    “意思是說,範閑的實力已經堪比九品武者了?他才多少歲啊,這麽強?難道是我慶國又一位大宗師?!”


    “應該是用了計,那程巨樹腦子有點不太靈光。”李弘成思索道。


    範閑能不能成大宗師現在說沒意義,最主要的還是刺殺這件事。


    李弘成繼續說道:“敢在京都內刺殺範閑,派出的還是北齊的八品高手,真是好大的手筆!這件事鑒查院必定會查!”


    聽到這裏,李承澤也是喃喃道:“我的嫌疑最大,我約的範閑,他途中被刺這件事,恐震動京都啊!”


    宰相府,偏房內。


    林珙憤怒的一拍桌子,直接將一張上好的楠木桌子給拍的裂開。


    “還八品橫練高手,廢物!連個範閑都殺不死,真的廢物!”


    雖然憤怒,但林珙還是將情報上報給了長公主,等待對方的定奪。


    皇宮,長公主府。


    李雲睿正慵懶的躺在床椅上,侍女正在其背後為其梳著頭發。


    很快,一道關於範閑的信息被傳到了長公主府裏麵。


    “這範閑,怎麽會有如此實力?不應該啊。”


    李雲睿眉頭微皺,眼神中帶著一絲訝然。


    對範閑的刺殺事件,是李雲睿一手策劃的。


    在她看來,這次刺殺應該是十拿九穩的,怎知竟然失敗了,問題出現在了情報收集上麵。


    她沒料到,範閑的實力竟然會如此之強!


    “去,再查查這範閑!”她沉聲道。


    “是!”有侍女領命離去。


    如今刺殺既然已經失敗了一次,城內也戒嚴了許多,並且再找這樣的機會已經很難了。


    李雲睿哪怕再想範閑死,短時間內也無法規劃第二次刺殺了。


    所以想要將這婚約給廢除,隻能再找別的辦法了。


    皇宮內。


    慶帝聽著侯公公說著範閑的事情,眉頭也是微微皺起。


    最後聽到範閑沒事後,他臉上才露出了笑意。


    “這範閑倒是有幾分武道天賦,他似乎是才十六歲吧。”


    慶帝這人,他是典型的權力生物,獨夫!


    範閑被刺殺,這是一件大事吧,但他的關注點,卻是在範閑的武道天賦之上。


    他在思索,範閑會不會突破大宗師!


    對他布置的未來計劃,是否會有影響?


    “是,小範公子今年十六歲。”侯公公點頭道。


    “十六歲就能擊殺程巨樹,難道我慶國又要出現一名大宗師了?”


    侯公公為慶帝訴說的時候,鑒查院的詳盡報告也已經送了過來。


    慶帝瞧見了,上麵說範閑是獨自一人戰勝了程巨樹。


    雖然有點不相信,但事實如此!


    如若範閑真有這般天賦,還真有概率突破大宗師。


    不過這概率,對範閑來說並不高!


    慶帝作為一位隱藏起來的大宗師,他清楚的知道,想要突破大宗師究竟有多難。


    當年的他,可謂是九死一生,差點就沒有熬過去。


    範閑哪怕武道天賦再強,但慶帝能夠看出來,他沒有那種意誌力。


    也許九品上沒問題,但大宗師,範閑突破的概率十分渺茫。


    “小範公子能在這般年紀就獨自斬殺程巨樹,這等武道天分,真是天佑我慶國!”侯公公也隨之附和了一句。


    “去!將言若海給我叫來。”


    “是!”侯公公領命。


    不管怎麽說,在京都,天子腳下!


    竟然出現了刺殺鑒查院提司這種事情,實在是荒唐,必須查!


    鑒查院接手程巨樹之後,範閑就和重傷的滕梓荊朝著範府走去,路上還遇到了一臉焦急的範若若。


    “哥,你沒事吧?”


    發現範閑後,範若若連忙問道。


    “放心,你哥厲害的很,一點事沒有!”範閑揉了揉範若若的頭,表示安慰。


    一旁,滕梓荊努了努嘴,有心想要說些什麽。


    他作為範閑的護衛,他竟然一開始就被打成重傷,還差點害死範閑。


    對此,滕梓荊無比自責,他作為護衛實在是太失敗了,無法原諒自己。


    如若範閑有個什麽閃失,他有何麵目見範閑家人?


    即便此時範閑沒事,他也是一臉躁得慌,心裏充滿了愧疚。


    不過他還沒開口,範閑就戳了他受傷的位置一下,讓他疼的齜牙咧嘴的,根本沒有心思說話。


    範府。


    範建聽到範閑遭受刺殺的消息後,憤怒無比,恨不得衝進皇宮裏,找慶帝討要一個公道!


    不過後麵隨著範閑沒事的消息傳來,他才漸漸鬆了一口氣。


    此時的他,正把自己關在書房裏,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而在書房之外,範思轍正在和他娘柳如玉說這話。


    “娘,你說範閑遭遇了刺殺?現在結果怎麽樣了?死了嗎?”


    “如果死了的話,我那書局怎麽辦?我可投了不少銀子進去了!”


    “你個烏鴉嘴!竟然咒你哥,你哥肯定洪福齊天,不會有事的!”柳如玉沒好氣的捏住了範思轍的耳朵。


    “疼疼疼,娘!”


    範思轍忙道:“我哪會咒範閑啊,我還等著他的紅樓呢!那可是白花花的銀子,我可不會和銀子過不去!”


    這時,兩人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喝問聲。


    “你哥被刺殺,你還在這裏擔心銀子,看我不打你!”


    原來是範若若來了,她是來給爹匯報的。


    瞪了範思轍一眼,範若若來到書房門前,稟報道;“爹,哥已經迴來了。”


    下一秒,範建就將書房的大門給打開了。


    “在哪兒?”


    因為範閑被刺殺這件事,整個京都都變得暗流湧動了起來。


    畢竟這可是京都啊,在京都城裏麵刺殺鑒查院的提司大人,這種事情,以前真是聞所未聞,瞬間就是全城熱議。


    秦風的話,離開了院子後,並沒有急著去範府,而是在外晃悠了一下。


    畢竟此時範閑這邊,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


    白天去的話,容易被發現,隻能等待晚上才行了。


    中午,秦風隨意找了個攤位吃了午飯,下午則是找了個茶樓坐著,繼續參悟手裏的霸道功訣。


    周圍的人,基本上都是在討論範閑遇刺的事情。


    對此,秦風並不會太在意。


    他不受周圍環境的影響,一點點將手裏的霸道功訣給領悟。


    大約到了傍晚,秦風終於做好了心裏準備,進入了茶樓的包間之內,正式開始了霸道功訣的修煉。


    原本,按照書中的描寫,開始入門的時候,危險性很高,為此秦風十分的小心。


    但真當他開始修煉的時候,卻發現功法比他想象中的要容易太多了。


    不一會兒,秦風就入門了霸道功訣。


    感受到體內的真氣流轉,秦風也明白了原因。


    他體內的經脈,因為歸一功還有鐵塔功的原因,已然得到了拓寬,所以原本的危險對他來說就不存在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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