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蘇瑾茹家,果然被問起夏悅受傷的原因。


    夏悅支支吾吾說不出口,夏熙便替她開口:“周鴻聲那個混蛋找我姐了。”


    蘇瑾茹一聽,心髒突突亂跳,皺眉:“他找來幹什麽?”她聽到那人的名字都犯惡心。


    “那種人找上門還能是為了什麽。”夏熙說,“要錢唄。他不肯跟我姐離婚,除非錢給到位。”


    蘇瑾茹一個待人處事溫和至極的人,忍不住罵了幾句,罵完她又替夏悅擔憂,愁眉苦臉道:“那要怎麽辦?”


    夏熙泡了杯茶端給徐衍風:“徐衍風說交給他來辦。”


    徐衍風和夏熙複合的事蘇瑾茹是知道的,聞言,她的目光轉向徐衍風,她清楚徐衍風的本事,他出麵,肯定能擺平周鴻聲。正因如此,她才覺得虧欠人情。


    “要給他錢嗎?”蘇瑾茹跟夏熙一開始的想法一樣,以為徐衍風會拿錢解決,不太讚同,“那樣未免太便宜周鴻聲了。”


    夏熙:“他說不給那畜生錢,我也不知道他打算用什麽辦法。”


    徐衍風呷了口茶,跟蘇瑾茹保證:“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處理妥當。”


    事關自己的女兒,蘇瑾茹哪能完全放下心,眉心仍舊擰著,重重歎了口氣,心疼地望著夏悅。


    當初周鴻聲看著多麽彬彬有禮,誰能想到本性如此惡劣。


    可見“人心隔肚皮”這話是真理,夏成剛不也是這樣,所有人眼裏的老實人,沉默寡言、忠厚可靠,實際上是個人渣。


    “沒看我媽愁得眉毛都打結了。”夏熙坐在徐衍風身邊,撞了撞他的胳膊,“你說說你準備怎麽解決,也好讓我媽安心。”


    徐衍風有些猶豫:“有個大概的方向,實施起來可能需要時間。”


    閑坐一會兒,徐衍風帶著夏熙告辭。臨走前,夏熙叮囑夏悅在家好好養傷,餐廳那邊先別去了,以防周鴻聲再去找麻煩。


    夏悅苦笑,恐怕就算她不請假,餐廳也會開除她。今天發生的事同事們都看見了,相信很快就會傳到老板的耳朵裏。


    *


    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夏熙收起了在蘇瑾茹麵前的乖巧模樣,板著臉威脅徐衍風:“你到底說不說?跟我還賣關子?”


    車開往的方向是幼兒園,快到放學時間,兩人去接孩子。


    徐衍風靠著椅背,一派漫不經心的神態:“不說你要怎樣?”


    夏熙打量他一番,她還真不能把他怎麽樣。


    徐衍風看著她,挑眉輕笑。


    夏熙氣惱,側過身,手臂勒住他的脖子:“說不說?”


    徐衍風笑不可遏,拍拍她圈住自己脖子的小臂,低聲提醒:“司機還在。”


    夏熙最要麵子,撇頭看了眼司機,鬆開了手,老老實實坐好。


    徐衍風正了正被她弄歪的領帶,開腔:“如果有更大的利益擺在周鴻聲麵前,前提必須是他恢複單身,你說他會不會迫不及待提出離婚?”


    夏熙琢磨了一會兒,沒太明白:“什麽樣的利益?”


    徐衍風屈指輕彈了下她的腦門,附耳提示她:“少奮鬥二十年的利益。”


    夏熙恍然大悟:“你是說找人……”


    “差不多。”徐衍風偏著頭看她,平靜道,“這種事急不得,如果周鴻聲是個謹慎的人,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上鉤。”


    “我比你了解他,他才不是什麽有大智慧的人,在錢麵前,他沒什麽原則。”夏熙說,“你瞧好了,隻要魚餌夠誘人,他咬鉤的速度比誰都快,還生怕被人搶去。”


    翌日是休息日,夏熙把悠悠接過來了,正好她空閑下來,給兩個小孩烤麵包吃。


    徐衍風收到一通來電,起身到窗邊接聽。


    夏熙戴著厚厚的棉手套,捧著烤盤過來,剛出爐的麵包散發著奶香味,整間屋子都是這種味道,像是誤入了烘焙坊。


    張姨剛被夏熙塞了一個麵包,嚐過一口後,讚不絕口:“沒想到夏熙你還有這樣的手藝。”


    夏熙笑著說:“都是照著書上的教程做的,在國外做過很多次,一開始也做不好,總是失敗,後來就得心應手了。”


    她摘下手套,對兩個正在玩玩具的小朋友說:“去洗個手,過來吃麵包。”


    夏熙拿起一個,去找徐衍風,走近了,依稀聽見他說:“已經安排好人了?嗯,好,我知道了。”


    覺察有人靠近,徐衍風側頭看去,夏熙撕了一小片麵包塞他嘴裏,他眉眼柔和,笑了下,嚼了嚼咽下去,繼續跟電話裏的人交談:“那人叫周鴻聲,照片我讓助理發給你,還有他經常活動的場所。”


    夏熙咬了口麵包,聞言,抬起眼怔怔地看他。


    徐衍風捉住她的手腕,就著她的手,在她剛剛咬過的地方咬了一口,頓了幾秒,又開口:“有情況及時跟我匯報。”


    看他掛了電話,夏熙立刻問:“你已經找到‘魚餌’了?”


    徐衍風把手機放一旁,從她手裏奪走剩下的麵包,聲線慵懶:“不用特意去找,有專門做這個的。”徐衍風吃掉最後一口麵包,看了她一眼,“還挺好吃。”


    夏熙:“我再給你拿一個?”


    徐衍風:“行。”


    *


    周鴻聲住在一個老破小的房子裏,跟另外四人合租,一屋子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一個月還得付兩千三的租金。


    他在乾林原本有份體麵的工作,後來跟一個朋友學炒股,錢都投進去了,連個聲響都聽不到,便來南城找了個工作。這邊工資比乾林高,消費水平也比乾林高。


    生活沒什麽盼頭。


    那天跟同事去一家餐廳吃飯,要不是碰見了在那當服務生的夏悅,他都快忘了自己還有個老婆——他連夏悅什麽時候出獄的都不知道。


    今天周鴻聲又去了那家餐廳,聽說夏悅辭職了,他出了門,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暗罵了聲晦氣,在附近找了家酒吧,一頭紮進去。


    坐在吧台前喝了幾杯便宜的酒,門口忽然響起一陣騷動,周鴻聲支著頭,轉動屁股底下的高腳凳,跟其他人一起看熱鬧。


    沒什麽熱鬧可看,不過是進來一個美女,穿著黑色的裙子,脖子上掛著銀色細鏈,墜著一枚風油精那麽大的綠翡翠。長發披肩,臉蛋漂亮,但瞧著不像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應該有三十幾歲,踩著細高跟往這邊走,鞋跟是三個字母的,手裏的包也是稀有皮,看來不缺錢。


    美女往吧台前一坐,指著裏頭炫技的調酒師,醉醺醺道:“給我拿一隻杯子,一瓶你們這最好的酒。我剛在隔壁那家酒吧都沒喝盡興。”


    周鴻聲就坐她邊上,聞到一陣酒氣,夾雜著清淺的香水味。


    美女注意到有人在打量自己,偏頭看過去,眉頭一蹙,一巴掌甩在了周鴻聲臉上:“渣男!你還有臉出現在我麵前,出軌就該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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