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的馬車上居然帶著個女人!


    馬車剛過,守門的將士震驚得無以複加,都在猜測是何方神仙,竟讓侯爺帶來軍營。


    紛紛交頭接耳,小聲議論:“侯爺成親時,我去過,侯夫人不長這樣。”


    “那是誰?是侯爺府上的小夫人?”


    “不知道。但是侯爺不騎馬,陪她坐在馬車裏,定是很看重的人。”


    主要是因為軍營中常年見不到女子,侯爺如此嚴厲的人,平日裏在軍營提都沒提過侯夫人,如今竟主動帶著個陌生女子進軍營,大家都好奇的要命。


    見楊招騎馬走在後麵,守門的將士問他:“楊校尉,馬車裏的美人是誰啊?竟讓侯爺放棄騎馬坐馬車陪著.....”


    楊招皺眉,這群兵頭,越發沒規矩了,竟連侯爺的事都敢打聽,斥道:“嘴怎麽這麽碎呢?不該打聽的別亂打聽。”


    幾個兵士撓撓頭,咧嘴笑道:“這不是好奇嗎?咱們弟兄幾個跟了侯爺這麽多年,還沒見過侯爺這般溫和的表情。”


    楊招迴想一下,似乎有那麽迴事,侯爺自從帶雲夫人迴府後,的確變了許多,不過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長得像那個人罷了。


    他歎一聲,那人已死,他自是希望侯爺向前看的,但侯爺把雲夫人當成那人的替代品,似乎對她不太公平。


    將士還想再問,楊招擺擺手,“去去去,別瞎打聽,夜裏守衛注意點。”


    “是。”兵士們好奇,可沒人敢到侯爺麵前打聽,楊校尉也不願意透露,眾人隻得悻悻退迴去。


    軍營裏沒有女軍醫,高繼行已經替寄雲簡單處理過,他想確認的是她有沒有內傷。


    “如何?”


    軍醫給寄雲把脈,他就站在一旁,目光緊盯著,強大的壓迫讓軍醫不敢掉以輕心。


    “迴將軍,這位......”


    軍醫收迴手,不知該如何稱唿寄雲,見她身上披著侯爺的外衣,如今又被安置在侯爺的房中,靈機一動,“這夫人沒有內傷,至於外傷......”


    他頓住,有些為難。他還沒開始為這位夫人查看外傷,侯爺這虎視眈眈的眼神,就足以令他感受到壓力。


    高繼行雖不願讓人看到寄雲身上哪怕一處裸露在外的皮膚,但也明白,她的傷需要有經驗的大夫處理,不然日後隻怕要留疤。


    軍中將士受皮外傷是常事,軍醫處理這類創傷最有經驗。


    “給她用最好的金瘡藥。”


    他眼神冷肅,氣勢迫人,低沉的嗓音仿佛裹著霜雪,軍醫無端覺得周圍變得涼颼颼的,忙恭敬答應。


    “勞煩大夫了。”


    寄雲看出軍醫緊張,露出抹笑意,客氣道謝。


    “夫人客氣,還請夫人把手臂露出來。”


    軍醫抹了把額頭的汗,總覺得他說出這句話時,侯爺的眼睛都快要把他的後背盯出窟窿。


    軍醫的徒弟已經讓高繼行趕了出去,眼下屋中隻有他們三人,高繼行坐到床榻邊,充當軍醫的助手,親手剪去寄雲衣袖上的布料。


    這恐怕是軍醫最提心吊膽的一次救治,在高繼行強大的威壓之下,戰戰兢兢把寄雲身上所有傷處理幹淨,重新敷上藥膏包紮。


    做完這些,他馬上退出去,生怕走得慢,侯爺會找要他小命。


    這裏是軍營,屋中沒有侍候的人,高繼行拉過被子給寄雲蓋上,“今夜已晚,安心在這兒休息,等傷口愈合了再迴去。”


    寄雲點頭,看到他手臂上被劃破的衣袖,到底不放心,“侯爺,您身上的傷.....”


    他從崖底迴來就一直盯著軍醫,身上的傷還沒處理。


    她眼中殷切的擔憂取悅了高繼行,他神色柔和下來,意外的好說話,“我這就去外頭叫軍醫處理,你先休息。”


    寄雲點頭。


    直到他起身,寄雲才看到他背上被碎石和樹枝劃破的傷口,有些比較深的傷口還在流血,鮮血幾乎染紅了他整個後背。


    她睜大眼睛,眼前突地被一團水霧迷住。


    他傷得這麽重,這一晚上,愣是一聲都不哼,還抱著她從崖底上來。她清楚自己的地位,不過是個替代者,他為何要做到如此?


    這樣她很混亂。


    捂住唇,眼淚落下的同時,心裏有些情愫也在不知不覺中變了。


    高繼行不知道他走後,寄雲在屋裏為他的傷勢不斷自責和內疚。


    見他出來,軍醫趕緊迎上來:“侯爺,您背上的傷要盡快處理,否則和衣裳黏連,不易清理,還容易感染。”


    高繼行頷首,示意軍醫去隔壁的房裏。


    軍營跟上,吩咐徒弟準備熱水和紗布。


    剪去侯爺的衣服,看到他背上的傷,軍醫就一陣頭疼,擰了塊幹淨的紗布給他,“衣服碎片和爛肉黏連,下官要把碎片挑出來,侯爺咬著紗布吧。”


    高繼行沒接,淡淡吩咐:“無妨,開始吧。”


    行,都是硬骨頭。


    這樣的人軍醫見多了,便沒再勸,收迴來紗布,開始為他一點一點清理。


    等到幫高繼行處理好傷口,已經是半夜,軍醫抹了一把汗,吩咐傷口不能碰水,隻說明日再來,便帶著徒弟迴去。


    高繼行手臂包紮過後,行動不便,楊招剛從外頭進來,見他這般吃力,忙取過衣裳給他穿上。


    “馬找到了?”


    先前著急找人,楊招忽略了那匹發狂的馬,找到侯爺和雲夫人後,他已經吩咐人在附近以及懸崖底下找馬。


    但蹊蹺的是,馬就像是突然消失,第一批派出去的人沒有找到馬,第二批人還沒迴來。


    他表情有些凝重:“還沒找到。”


    這些都是將士們平日訓練用的馬,通人性,不會突然發狂。


    有人故意在馬身上動手腳。


    馬兒突然發狂,訓練有素的士兵也很難過將其製服,但一般情況下,保命沒有問題,隻有像像寄雲那般沒有經驗的人,才會慌了手腳,對突然發狂的馬束手無策。


    如此看來,今日驚馬,很顯然是針對寄雲而來。


    高繼行握緊拳頭,眸色越發透出肅殺,聲音裹著霜雪,“馬夫呢?帶他來見我。”


    楊招臉色難看,“接觸馬的馬夫死了。”


    方才帶人去的時候,馬夫已經斷氣。


    這麽快?


    高繼行眸色越發森冷裹挾殺氣,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動他的人,誰的狗膽這麽大?“跑馬地、崖底方圓百裏範圍內,仔細查一遍,另外今日接觸的人,一個都不許放過。”


    “是。”楊招應聲,轉身便要出去,被高繼行叫住,他疑惑迴頭。


    侯爺向來不是猶猶豫豫的人,什麽事讓他如此難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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