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凡很快就沒了任何招架之力,鼻子口中鮮血直流,不時的翻著白眼,沈清宜看著快斷氣的陸凡,跑過去一把抱住了陸硯,“陸硯,我沒事。”


    “我今天必須讓他死。”陸硯的一把推開沈清宜。


    沈清宜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陸硯,完全失去了理智,剛剛那一掌真重,她現在已經完全站不起來,根本沒辦法阻止陸硯。


    再這樣下去,陸凡真的會斷氣。


    她哭喊道,“陸硯……陸硯……我求你……快住手,他不值得你搭上自己。”


    聽到沈清宜的哭聲,陸硯隻感覺心快被撕碎,痛感讓他恢複理智。


    他鬆了手上的力道。


    陸凡死裏逃生,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吸唿空氣。


    陸彩晴手上拿著刀,整個人嚇傻了,沈清宜衝她喊道:“你馬上把東西放迴去,過來扶我。”


    她看到陸硯渾身發抖,像是在極力的控製自己,她怕陸凡再多說一句話,陸硯會剁了他。


    陸彩晴飛快地把刀放在廚房,跑過去把沈清宜扶起。


    沈清宜走到陸硯身邊,把他從陸凡身上拉來,“陸硯,我沒事。”


    陸凡也嚇傻了,他和陸硯打過無數架,從來沒見他這麽失控過,每次都是一臉的淡然,讓他痛不欲生,最後還是會放了他。


    陸硯緩緩地從陸凡身上起來,又將他一把拎起,眼裏沒有任何溫度,“陸凡,我本來放了你們一條生路的你知道嗎?”


    這樣的眼神陸凡從來沒見過,比起剛剛發怒還要可怕,讓他渾身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二哥,我什麽也沒幹,你教也教訓過了,我下次不敢了,明天就和媽他們一起迴去。”


    說著往外跑,卻被陸硯淡定地扯住了他的後衣領子,“你迴不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一種恐懼從腳底竄到頭頂,“什麽……什麽意思?”


    陸硯一轉身,拖住陸凡往外走,走到門口停住腳步,對陸彩晴說道:“在家裏等我電話,我會派人來接你。”


    “好。”


    沈清宜上前兩步,抱住了陸硯的胳膊,“陸硯……”


    陸硯看了一眼妻子,眼眶泛紅,小聲道:“對不起。”


    說完他不敢再多看一眼沈清宜,沈清宜沒放手,“陸硯,你別幹傻事,他們不值得。”


    陸硯終於伸出一隻手,拭了拭了沈清宜的臉,溫聲道:“嗯。”


    聽到這句,陸凡鬆了一口氣,陸硯不會殺他了。


    但陸硯把他送到警局。


    陸凡被陸硯從車上拽下來,就看到了公安局,他嚇得臉得都白了,“陸硯,我打了二嫂彩晴她們,你也打了我,都沒有造成重大傷亡,構不成犯罪的。”


    陸硯冷冷地看著他,“流氓罪呢?”


    陸凡驚愕地瞪大了瞳孔,“這會影響你和嫂子的名聲,咱們算了,真的,我保證再也不來你家,不……再也不來京都。”


    “隻要你老老實實在牢裏呆著,我的名聲怎麽樣都無所謂。”


    “那二嫂呢,二嫂呢?”


    他現在看出來了,那個女人就是陸硯的命。


    陸硯唇角勾起,“外麵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如果有人敢潑髒水,我有的辦法治他,例如大哥。”


    說著就把陸凡推進了公安局。


    直到陸凡戴上手銬的那一刻,才知道他這位二哥真的一點也沒有開玩笑,說到做到。


    陸硯打了電話讓陸彩晴作證。


    開車帶著陸彩晴迴來的時候,一言不發。


    過了好一會,陸硯才開口問陸彩晴,“如果我讓陸凡最好的年華都在監獄度過,大哥身敗名裂,爸媽老無所依,你會恨我嗎?”


    陸彩晴摳著褲腳,好半天才開口道:“我不恨你,但……”


    “好了,我知道了。”陸硯抬手打斷,他不想聽到反對的話,否則彩晴他也會放棄了。


    “不二哥,陸凡他罪有應得,大哥他們也是,我不恨你,我怕有人就這件事對你大做文章。”


    陸硯沒有再說話,一路開到家。


    他走到沈清宜的房間,沈清宜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看到陸硯迴來,連忙從床上起來,卻不想今天被這兩兄弟傷了力,剛下床,又差點摔倒。


    陸硯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抱在懷裏,抱得很緊很緊,緊到讓她唿吸困難,仿佛他稍稍一鬆手,懷裏的人就會消失一樣。


    好久好久,他才舍得鬆開一點,伸手撫了撫她的背,又說,“對不起。”


    沈清宜迴抱著她,“對不起的不是你,而是陸凡和大哥,彩晴說了,是大哥讓他過來的。”


    “是我蠢,讓他們作到今天。”陸硯說到這句,連唿吸都痛。


    沈清宜也撫撫他的後背,“是你善良。”


    聽到這句,陸硯突然笑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麽誇他。


    “你怎麽突然迴來了?”沈清宜見他不說話,問道。


    “我在他們的住處安排了一戶鄰居,剛剛文哥打電話給我,說陸家兩兄弟都出門了,我想到陸傑那邊應該急著收網了,如果不想惹事,他是絕對不允許陸凡出門的。”陸硯說起這個,現在還心有餘悸,如果來晚一點,他真的會殺人。


    沈清宜抱著陸硯,臉貼在他的胸口,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去看看彩晴吧,她也嚇壞了。”


    陸硯放開她,“嗯,去吧。”


    陸硯鬆開她,見她走路有些不自然,上前兩步扶住她,緊張道:“你怎麽了?是不是我剛剛那一掌推的?”


    他剛剛看到那一幕,渾身的血液直衝腦門,憤怒占據了他所有的理智。


    沈清宜笑笑,“不是,是陸凡推的。”


    說完之後又補充道:“不過我進門的時候,拿凳子狠狠地砸了他的頭。”


    陸硯難受得吸唿都沉了下來,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知道自己的那一掌絕對不輕。


    陸硯將沈清宜一把打橫抱起,走到陸彩晴的門口放下,沈清宜敲門,門被打開,進去後,陸彩晴抱著沈清宜就哭了,“二嫂,我……我沒有保護好你,太笨了,對不起。”


    沈清迴抱著她,安慰道:“你不笨,打不過還知道跑去廚房拿刀呢,如果我能趁機把門打開,陸凡肯定非死即傷,好了,別哭了,他都進局子了,到底也是咱們贏了。”


    陸彩晴聽到這句忍不住笑了,“二嫂,你真會安慰人,二哥心情很差,你多安慰安慰他。”


    沈清宜想說,也就彩晴信她說的任何話。


    她要這樣安慰陸硯,陸硯一定更難過。


    “好了,你二哥沒事,這件事過去了就過去了,以後別想了。”


    陸硯站在房間門口,靜靜的聽著,鼻子莫名其妙有點發酸,如果她有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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