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爺爺讓我明晚迴去吃飯。”


    迴去的路上,寒戰一板一眼的匯報。


    “家宴?”


    提前開始慶祝了?有點早吧。


    不過,她現在倒是突然有了個臨時想法。


    林老說的對,或許留一線更好。


    “是。”


    “挺好的,迴去吧。不介意我去鬧點事吧?”


    虞念摸摸下巴,露出一個微笑。


    “不介意。”


    大小姐人還怪好的,提前通知他要去他家鬧事。


    “介意也沒用。”


    寒戰......那還說它幹嘛?她仿佛有那個什麽大病。


    “你是不是偷偷罵我呢?”


    “是。”


    虞念一噎,他還真敢承認啊。


    寒戰透過後視鏡看到虞念略微呆滯的神情,嘴角扯出一絲細微的弧度。


    傻眼了吧。


    虞念冷哼一聲,不再理他。


    開始思索起這件事的可行性。


    其實保密局局長虞念,早就入案在冊進入絕密檔案了,日期就是她跟二號首長談這件事的那天。


    隻是應她的要求,沒有公布出來而已。


    這些檔案保密級別高,不管是誰調看都要打申請,記錄在冊。


    所以虞念確定他們是不知道這事兒的。


    她本來是想跟著他們的計劃走,將計就計,跟他們虛與委蛇一段時間。


    等寒錚跟軍區交接完,然後再公布出這事兒,同時雷厲風行的動手拉下李濟明作為對陳家的報複。


    這樣做的結果便是寒家陳家,最起碼是寒家大房跟陳家二房出個大醜,淪為笑柄。


    寒錚雖然不至於前途盡毀,但也基本絕了再往上的路。


    跟林老談過後,她的想法也有所改變了。


    現在沒必要把他們逼到那個地步,萬一來個狗急跳牆也少不得一些麻煩。


    而且今天李部長給她通風報信,也著實是過於巧了。


    畢竟他們這種形式的普查,自然是查不到這些檔案的,李部長迴給陳家那邊的消息就隻能是錯的。


    若是按她的原計劃進行,這搞得就跟李部長配合她給他們下套似的。


    而李部長說不準就會以為自己利用他的消息坑陳家,也坑了他。


    思及此,虞念還真是有些哭笑不得。


    這大概就是好心辦壞事的典範了,若不是促使她改變主意的還有其他原因,那她真得嘔死。


    不過嘛,既然打算提前下手,這事兒總得有個由頭。


    虞念眯了眯眸子,看向開車的寒戰。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該是他犧牲的時候了。


    寒戰......總感覺毛毛的。


    第二天下午寒戰要迴家之前。


    “單獨跟你家老爺子說下,晚上我去拜訪。”


    “......是。”


    大小姐的惡趣味越來越重了,這是先讓他爺爺忐忑一陣兒再接受宣判?


    寒戰能怎麽辦,隻能照辦了。


    虞念心情不錯的跟他揮揮手,讓他趕緊走人吧。


    其實虞念倒不隻是為了整人,還有更重要的因素。


    寒戰這家夥她還是了解的,沒有她的準許他迴去一點口風都不會透。


    她若是突然出現打寒家人一個措手不及,寒老對寒戰肯定會遷怒。


    寒錚早晚要廢,若無意外情況寒家的資源就是寒戰的。


    她呢,就是要杜絕意外情況的發生,現在不能讓寒老跟寒戰離心。


    免得到時候老家夥豁出寒家去保寒錚,給他留份希望他就不會走那一步。


    寒戰迴到老宅後,果然非常聽虞念的話,一字不差的轉述虞念的話。


    “首長說晚上要來拜訪。”


    “小虞要來?她有沒有說什麽事?”


    寒老也確實開始忐忑了,心裏七上八下的。


    寒戰要迴來,必然跟虞念說清緣由了。


    她還挑今天這個日子來拜訪,這是跟他們全家都有關的事兒?


    “應該不是好事。”


    寒戰非常誠實,首長說的是來鬧事,應該不算好事吧。


    寒老......他就知道。


    “你還知道別的嗎?比如哪方麵的?”


    “不知道。”


    他確實不知道,大小姐沒告訴他。


    寒老對孫子還是了解的,看的出來他沒說假話,便讓他出去了。


    寒戰出去後,寒老眼神晦暗,獨自在書房坐了良久。


    想起最近的事情,寒錚......怕是要壞事了。


    “小戰長大了,迴來知道先看老爺子了。”


    寒戰剛下樓,他大伯母寧蓉那誇張的笑聲就傳了過來。


    “大伯母。”


    寒戰麵無表情,對她的惡意充耳不聞。


    本來還有幾分擔憂老爺子的心,瞬間被這話衝淡了。


    這才過了多久,他爺爺似乎又又又改變立場了呢。


    上次還因為大伯母攪黃他所謂的相親而憤怒,那麽義正言辭的批判他大伯母。


    但今天看她這趾高氣昂的樣子,便知老爺子最近對她很是寬容。


    寒戰眼神更加冷凝,對老爺子的反複無常,他早該習慣了的。


    看到寒戰不接她的話茬,寧蓉暗淬一聲沒意思,又起身去廚房指點江山了。


    是個人都能看得出她的意氣風發。


    笑吧,一會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饒是寒戰如此冷靜自持的人,也不由產生這種陰暗的想法。


    “大伯,堂兄。”


    寒戰看著門外進來的人起身打招唿。


    “小戰迴來的挺早。”


    寒勝跟往常無二,倒是寒錚聽到這稱唿愣了下,神色有些複雜。


    寒戰現在是要徹底跟他涇渭分明了,因為虞念嗎?


    “你們迴來了。”


    寧蓉聽到動靜從廚房出來,笑著走向父子倆,一家三口坐在一處倒是和樂融融。


    寒戰獨自坐在一邊,心裏的諷意越來越大。


    又有些怪異的扯了扯嘴角,從他到了大小姐身邊,好像不止身手,連智商都跟著漲了?


    以前看不明白的事情,現在覺得如兒戲般。


    他大伯跟大伯母,上次在老宅鬧騰那場,是做戲給老爺子看的吧。


    哦,不止他爺爺,也做給其他人看。


    確保這出戲能傳到他的耳朵裏,或者說虞念耳朵裏。


    最近看來他們還真是春風得意啊,裝都懶得裝了。


    寒老下樓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副場景。


    一邊是有說有笑的一家三口,一邊是一臉漠然的寒戰。


    寒老閉了閉眼,他的選擇真的是正確的嗎?


    他們現在是連麵子工程都不做了。


    若是老大一家得了勢,老二還能好嗎?


    反之亦然,寒戰這孩子以前還好,什麽都不計較。


    現在他也變的今非昔比了,讓他再跟以前一樣忍氣吞聲,怕是不能了。


    寒家的消停日子,過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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