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友前輩的這篇發瘋文學,宇智波佐助看得是一愣一愣。


    關於平民忍者的看法,佐助心中並沒有相關概念。


    在他眼裏,忍者就隻有兩種——


    強的,弱的。


    而弟子的挑選,也隻是以這一標準為準繩,再無其他。


    此外,自己發帖的時候,其實也沒想著前輩們能說出多麽高深的東西。


    得知萌黃也有血繼限界,就已經是最大的意外收獲了。


    再多的其他觀點,也都不過是豐富視角的一種消遣。


    最重要的,還是想混一個獎勵。


    事實上,哪怕到最後是投骰子決定選誰,對佐助來也不會有太大差別。


    誰來,都是一樣的帶。


    遇見問題,再解決問題。


    實在是棘手的混蛋孩子,大不了再開除便是。


    “精神內耗”這種東西,自與宇智波鼬完成了心理上的切割了斷之後,可就再也沒有在佐助心中出現過了。


    關掉係統,宇智波佐助又走進了自來也的書房,隨意翻看著那堆積如山的工作報告——他當然有這個權限,自來也巴不得他常常這樣做。


    案牘之中,“記憶雋永”的天賦發揮到極致,他迅速熟悉著村內村外的各類大小事情。


    一個上午的閑暇時光,就這麽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


    “佐助,不可以打擾到孩子們上課!


    “等一會兒戶外體能課的時候,我會給你安排觀察機會的。”


    忍者學校,伊魯卡的辦公室中。


    看到宇智波佐助想要出去親眼看一看那些孩子,伊魯卡連忙大聲阻止著。


    很快,自覺失態的他又用手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傻笑道:


    “啊,那個,現在,應該叫您佐助大人了吧?


    “誒呀,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會把你們當作孩子。


    “畢業才短短三年,真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成長呢。”


    伊魯卡一臉欣慰地望著麵前已經是精英上忍的宇智波佐助,心中隻覺得感慨萬千。


    “沒關係的伊魯卡老師,稱唿隻是一個代號罷了。”


    宇智波佐助又坐迴原位,淡淡笑著。


    “那可不行!稱唿是等級的重要體現。每個人的各就其位,才是世界得以平穩允許的根本基座。


    “一個人的勇氣與完美,就體現在與這種規範保持一致的程度上。”


    伊魯卡認真地搖了搖頭,微笑道:


    “還記得老師是怎麽教你們的嘛?”


    “是。”


    宇智波佐助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容,不願多談。


    當初,在學校時,他就對這一套等級理論不怎麽感冒。


    如今,在論壇的網友前輩們的耳濡目染之下,更是覺得,這種道理簡直是狗屁不通。


    “那麽,先講講那個名叫清水一嶽的孩子吧?


    “我看簡曆中有提到血繼限界,但具體內容卻沒有標注。”


    宇智波佐助轉移了話題,開口問道。


    “啊,這個,這個孩子。確實是有一些特殊。”


    伊魯卡一邊迴憶著相關情況,一邊開口說道:


    “從我們的觀察來看,他在來到我們忍者學校,應該都不算是忍者,也沒有任何修行過的基礎痕跡。


    “現如今,跟同年級的同伴同學相比較,也是基礎十分薄弱。”


    “哦?”


    宇智波佐助迴憶起這個孩子的成績單。


    //


    忍術成績(三身術):無


    體術基礎:c(一般)


    //


    原來是這個意思。


    “那麽,關於血繼限界的事情”


    佐助繼續開口問道。


    “這個,是送他過來的霧隱方麵的忍者單方麵講述的。”


    伊魯卡迴答道:


    “根據他們的說法,在撤離的路上,霧隱忍者曾親眼看到,這孩子,獨自殺死了一名音隱忍村的中忍。”


    “!”


    聽到這番話語,宇智波佐助不由得心中一驚。


    一個普通人,並且,還是一個孩子,單獨殺死了一名中忍忍者。


    這,的確隻有血繼限界可以解釋了。


    “那麽,具體是什麽血繼限界呢?還有,為什麽要說是疑似呢?”


    宇智波佐助繼續問道。


    這一邊,伊魯卡微微歪過頭,緩緩開口說道:


    “冰遁。”


    頓了頓,伊魯卡繼續說道:


    “但是,這一切都是帶他過來的那個霧隱忍者的一麵之詞。


    “自從這孩子來到忍者學校之後,從來都沒有人看見過他施展冰遁的樣子。


    “老師也直接詢問過,他隻是說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迴事。”


    冰遁。


    宇智波佐助咀嚼著這兩個字,那名著女性的容貌和黑色長發的美少年,白,在宇智波佐助的腦海裏一閃而過。


    “畢業之後,我們第七班曾經在波之國,與一名冰遁忍者有交過手。”


    佐助開口說道。


    “我有聽鳴人講過。”


    伊魯卡點了點頭,應和著。


    “據我所知,在霧隱忍村當中,白已經沒有任何親人。換言之,‘冰遁’這一血繼限界,理應是已經失傳了才是。”


    宇智波佐助繼續說道。


    “是啊。”


    伊魯卡點了點頭,端起麵前的茶杯。


    吹開茶葉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不瞞你說,我其實都有些懷疑,清水一嶽他,到底有沒有所謂的血繼限界?


    “我是覺得,倘若真的是擁有血繼限界的忍者,對方更應該留在自己身邊培養才對。


    “也許,那隻是他們順手救下的一個平民的孩子,自顧不暇的情況下,既想要我們幫忙,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唉,其實,木葉的孤兒那麽多,既然是盟國,我們走正常途徑去收留也是可以的。


    “老實說,這個孩子,目前來看,似乎並不適合去做一名忍者,性格也是有些古怪.”


    “細節有嗎?”


    宇智波佐助打斷了伊魯卡的長篇大論,繼續問道。


    想要核實是真是假,隻需要去一趟短冊城親自問一問水影等人便知。


    想來,他們是不會對自己撒謊的。


    伊魯卡老師這種漫無目的的猜測,也隻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而已。


    “什麽?”


    “我是說,殺死那名音隱中忍的細節。”


    佐助問道。


    “啊”


    伊魯卡陷入了迴憶當中。


    剛想開口,一道清脆的聲音在辦公室門口響起。


    “報告!”


    宇智波佐助與伊魯卡二人雙雙迴頭望去。


    隻看到,日向花火正站在那門口的位置。


    她身上穿著一件橘黃色的和風罩衫,與在日向家宅當中,那身常年不變的黑色無袖訓練服相比,整個人看上去要活潑了許多。


    陽光從她的身後斜射過來,給她的輪廓鑲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使得她看起來更加地楚楚動人。


    宇智波佐助的視線與對方在空中交匯。


    日向花火直直地望著他,純白的眼神清澈勇敢,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容。


    這突如其來的再次會麵。


    倒是讓曆來沉靜的宇智波佐助,心中不由得閃過了一絲慌亂。


    “是花火啊,進來。


    “有什麽事嗎?”


    一旁,不明所以的伊魯卡探直了身子,招了招手,招唿著自己的這位新學生進辦公室來。


    花火輕快地跳進屋子,背著手,略顯刻意地大聲說道:


    “伊魯卡老師!那個,木葉丸跟清水一嶽同學吵起來啦,看樣子,可能還會要動手呢!”


    嘴上,雖然在跟伊魯卡老師匯報著,眼睛,卻不經意地瞟著一旁的宇智波佐助。


    佐助這邊,則隻是緊緊地盯著一旁的飲水機。


    仿佛那是一件了不得的工藝品般,細細地欣賞著。


    “有這種事?!在哪裏?”


    “操場上。”


    伊魯卡是一名非常負責的老師。


    聽到花火的報告之後,立馬就變了臉色。


    得知位置之後,甚至來不及跟佐助打招唿,連忙就向著操場的方向跑去了。


    佐助目送著伊魯卡的離開,嘴巴張了張,卻也沒能說出話來。


    迴過頭來,便撞上了日向花火那赤誠灼熱的目光。


    “佐助哥哥,是專程來找我的嗎?”


    花火的眼睛閃爍著明媚的神色,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著,笑靨如花。


    “啊?我沒。”


    宇智波佐助穩了穩心神,輕咳一聲,開口說道:


    “咳,我是來,了解一些情況的,嗯。”


    “哦~”


    花火點了點頭,略帶誇張地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頓了頓,她又若有所指地開口說道:


    “不過,我是來專程找你的。”


    花火甜甜地笑著,指了指自己的白眼說道:


    “下午的時候,眼皮就一直在跳。心裏總覺得會有開心的事情發生。


    “於是用白眼看了看,果然發現你在這裏,哈哈!”


    “哈,哈哈。”


    宇智波佐助幹笑了兩聲。


    封閉的環境,二人單獨共處一室,這種狀況,使得佐助隻覺得渾身都不太自在。


    隻見他站了起來,起身向著辦公室屋外走去,口中則故作隨意地開口問道:


    “那邊,不要緊嗎?


    “為什麽會吵起來?”


    “哪邊?”


    日向花火竟擺出了一臉疑惑的表情。


    “不是你剛剛說的嗎?木葉丸和清水一嶽.”


    宇智波佐助困惑地問道。


    “哦哦,那個啊。


    “那個,是我騙伊魯卡老師的。”


    日向花火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調皮說道:


    “我剛剛不是說過了嗎?我是專程來找你的。”


    不知道為什麽,佐助隻覺得有點喘不過氣,仿佛溺水的感覺。


    “啊,我去看看。”


    隻見他胡亂應答著,逃也似的大步走出了辦公室,向著操場的方向走去了。


    “喂,我還沒跟伱說謝謝呢。”


    花火立刻追了出來,二人一高一矮,在走廊上並肩走著。


    逃出那密閉的空間之後,空氣也豁然清新了許多。


    後知後覺,宇智波佐助才發現剛才腦袋裏暈乎乎的。


    衝出房門之後才感覺好了許多,心態上,也終於隨之平靜自然了下來。


    隻見他放慢腳步,扭頭問道:


    “謝我幹什麽?”


    “我知道,我可以來上忍者學校,是火影大人特意安排的。


    “一定是你幫我去求情了,對不對?”


    花火個子比較小,佐助的正常步伐她跟上會比較勉強。


    隻見她快步走著,時不時還小跑一下。


    “嗬,就算是吧。”


    宇智波佐助輕笑著,沒有否認。


    “啊,我就知道!”


    花火開心地跳了一下,緊跟著又仰頭大聲說道:


    “那,我還知道一個事情。”


    “什麽?”


    宇智波佐助低頭笑著問道。


    心中暗想,這個傻丫頭,其實什麽都不知道。


    自己身上背負的是什麽,以及,圍繞著她“上學”這件事情,火影大人與日向宗家,到底是在爭奪什麽。


    “畢業之後,我會分到你的班中,正式成為你的部下。”


    “哦?”


    宇智波佐助不由得停下腳步,扭頭問道:


    “你消息這麽靈通的嗎?”


    “那當然。”


    日向花火一臉得意地抬著腦袋,緊接著隨意問道:


    “佐助哥哥,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咳!咳咳,咳!”


    宇智波佐助猛烈地咳嗽起來,被這突如其來的直球問題嚇得夠嗆。


    隻見他猛然拉開與日向花火之間的距離,大聲說道:


    “你這家夥,到底在胡說些什麽啊?!”


    “誒呀,沒關係的。”


    花火一副故作成熟的表情,舉起右手,輕輕地向下彎了彎手指,安撫道:


    “遇見喜歡的人就要勇敢,對不對?”


    看到這副小大人的模樣,宇智波佐助隻覺得哭笑不得。


    隻見他繼續向前走去,笑著搖了搖頭,隨口說道:


    “你懂什麽叫喜歡嗎?”


    開玩笑,我都不懂。


    宇智波佐助心中隻覺得對方好笑,明明才那麽小。


    “我懂呀。被人抱在懷中,穿梭在夜風裏。


    “生死無常,唯有體溫是真的。”


    這一次,身後的日向花火卻沒有再跟上去。


    隻見她定定地站在原地,認真地盯著宇智波佐助的背影說道。


    佐助心中一愣。


    他緩緩地迴過頭來,呆呆地望著日向花火。


    心中隻覺得說不上來的怪異,有點詫異,又有點難過。


    他想開口勸勸對方,不要多想亂想。


    可是,對方卻又什麽都沒有明說。


    仿佛是看出了佐助的難堪,花火又一次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隻見她輕輕地揮了揮手,大聲說道:


    “呐,我就先迴去上課啦。”


    隨後,竟轉過身去,自顧自跑掉了。


    徒留宇智波佐助一人站在那裏,心中隻覺得一陣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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