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間頭皮發麻,腦子一下就懵了,沒想到這屍體已經成了枯骨竟然還會詐屍,這具骷髏的額頭上有一道明顯的印子,有點像是我剛才挖坑時用折疊鏟給戳到的,難道是我打擾了他們的安息,現在要找我索命?


    那骷髏沒有容我細想,猛的伸出雙手掐住我的脖子,力氣之大,頓時就覺得唿吸困難,腦中一片眩暈,我能清晰的感覺到骷髏手上戴著的鐵鐐銬緊緊的抵著我的下巴,冰涼的觸感霎時從我頸脖的皮膚傳遍全身。


    這冰涼的感覺讓我渾身一個激靈,腦子也立刻清醒了不少,這才想起右手上還拿著鏟子。


    活人總不能讓死人給掐死,我心一橫,舉起鏟子就照著那骷髏頭一頓猛拍,同時左手抓住脖子上的鐐銬拚命拉扯,可不管我怎樣使勁就是扯不掉掐著我的那雙手,而那骷髏頭也好像是在骨架上生根了一樣,無論我怎樣拍打也無濟於事,心裏不由得有些絕望,難道今天我要命喪於此?


    正意亂神慌之際,突然聽到一聲淒厲的尖叫,又看見一個女鬼向我衝了過來,這女鬼一頭幹枯淩亂的長發,皺巴巴的皮膚緊緊的貼在臉上,衝到我麵前後,伸出幹癟的雙手抓住我的左手臂就開始用力拉拽。


    這是要趕盡殺絕的節奏啊,現在已經處於下風了,居然還跑出來個幫手,我心道也不能坐以待斃,於是扔掉手上的折疊鏟,一把握住女鬼的左手抬到嘴邊,張口就咬了下去。


    這女鬼貌似吃痛,發出一聲哀嚎,看來這招比較有用,我口中繼續用力,絲毫不敢鬆懈。


    正想一口氣咬死這女鬼時,旁邊又嗖的冒出一具高大的男屍來,這男屍麵部血肉模糊,五官扭曲猙獰,掄起皮肉已經脫落的拳頭準準的砸在我右邊臉頰上,這一拳砸的我眼冒金星,胃裏一陣惡心,差點嘔吐出來,同時那骷髏和女鬼的雙手也脫離了我的脖子,當下就覺得輕鬆不少。


    這也太欺負人了,三個怪物對付我一個手無寸鐵的人,看來眼下不拚命是不行了。


    趁著脖子上的危機暫時解除,我急忙撿起折疊鏟準備還擊,剛站起身來,那男屍又猛的抬起膀子重重的扇在我左邊臉頰上,這一擊下來頓時覺得渾身無力,像是靈魂被抽出了體外,接著眼前發黑,兩腿一軟,栽倒在地上。


    在我失去意識之前,貌似能隱約感覺到那女鬼和男屍在我旁邊蹲下來,嘴裏不知道在吼嘶吼著什麽,然後抓住我的胳膊,像是要把我拖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開始逐漸恢複,但人還是混混沉沉的,感覺異常疲憊,睜不開眼睛。


    身體也慢慢恢複了知覺,隻感到左右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不禁心頭暗喜,原來我還活著。


    "齊隊,這都昏迷幾個小時了,人還沒醒,你趕緊想想辦法啊",是柱子的聲音。


    "我已經檢查過幾次了,沒有什麽大礙,應該就快醒了,我們再等等吧",若蘭語氣淡定,比較理智。


    "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呀,要我說那還是得做人工唿吸才行,你趕緊準備準備,幫幫東哥吧",柱子的這句話讓我頓時來了精神,我努力壓製住本想試著睜開雙眼的衝動,不枉我們倆這麽多年的感情,真是我的好兄弟,迴頭必須好好謝他才行。


    "柱子,我跟你說過幾次了,東子現在沒事,隻是昏睡過去了,他唿吸順暢,脈搏有力,心跳平穩,是不需要做人工唿吸的",若蘭耐心的給柱子解釋到,聽起來柱子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向若蘭求助了。


    這滑稽的一幕讓我止不住的想笑,一下沒克製住開始咳嗽起來,睜開眼睛,發現大家都一臉關心的看著我。


    "你大爺的,嚇死我了你",柱子見我醒了,過來給我一個熊抱,同時在我耳旁悄聲嘀咕到:"醒的有點早了"


    我笑了笑,拍拍柱子問他:"剛才怎麽迴事,我怎麽會在這裏?"。


    "你還好意思說",柱子一聽情緒相當激動,然後眉飛色舞,比手畫足的說到:"我來好好給你講一下剛才的情況"。


    當時我迷迷糊糊的快要睡著了,聽見齊隊在叫我,說你出事了,然後她就往你那邊跑過去,我也趕緊爬起來跟著齊隊衝過去了。


    等跑近了些才看見你在那樹底下抽瘋呢,左手掐住自己的脖子使勁兒拉扯,右手拿著鏟子在麵前胡亂揮舞。


    齊隊跑到你麵前大聲叫你你也沒反應,然後拉住你的左手想要阻止你自己掐自己,你小子倒好,抓起齊隊的手一口就咬下去,痛的她直叫喚。


    我趕過來一看這情況不對呀,你好像是中邪了,馬上就拿出樹條子往你臉上狠狠的抽了一下,你被抽的暈頭轉向,這才放開齊隊的手,整個人看起來瘋瘋癲癲的。


    我剛想上前把你拉走,你這家夥又把鏟子撿起來居然還想拍我,我趕緊朝著你另一邊臉上又抽了一樹條子,抽完你就搖搖晃晃的,身子一歪,倒在地上起不來了,我跟齊隊才一起把你給拖迴來,然後你就昏迷不醒,一直睡到現在。


    "什麽?竟然是這樣?",我聽完徹底懵了,那個女鬼居然就是若蘭,那具男屍就是柱子,這麽說也沒有什麽骷髏了,都是我產生的幻覺?可當時樹下發生的那一幕感覺是如此真實,現在想起來都記憶猶新,甚至有些後怕。


    我看向若蘭的雙手,隻見她的左手背上有兩排深深的牙印,已經微微泛紅,看樣子是被我咬出血了,她應該已經處理過傷口了。


    還好當時柱子抽了我一下,不然我可能會從若蘭手上咬下一塊肉來,心裏有些自責,隨即向若蘭投去歉意的目光,若蘭笑著搖搖頭道:"沒事,你醒了就好"。


    我摸著依舊生疼,燒乎乎的臉頰,問柱子:"你用什麽樹條子抽的我?"


    柱子嘿嘿一笑,從懷裏掏出一根樹枝,神秘兮兮的說到:"之前我還不太相信,現在才知道這玩意兒可真是個好東西,當時要不是它,我都不知道該拿你咋辦"。


    "到底是什麽東西說的這麽玄乎?",我拿過柱子手中的樹枝一看,這就是一根很普通的枝丫,看起來比較新鮮,像是剛從樹上折下來不久,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這種樹,認真看了兩眼,驚訝的問柱子到:"這,這難道是那麵石牆邊上那顆…?"。


    "對,就是那顆桃樹雷劈木",柱子得意的說到:"當時我挖石牆的時候聽到你們說這桃樹雷劈木如何難得如何神奇,就長了個心眼兒,順手掰了一根,想著要是在地下碰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也可以派上用場,沒想到真救了你一命,看來用這雷劈木對付那些陰邪的東西還是挺管用的"。


    沒想到柱子心還挺細的,不過我也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雷劈木的枝條救了我,因為按照柱子當時那力氣,別說把我給抽醒了,估計死人都能抽活過來。


    "算了,都過去了,虛驚一場",我故作輕鬆的說了一句,不想大家心裏有什麽陰影。


    柱子聽我這樣說又提高了嗓門兒叫到:"虛驚一場?你說的倒輕巧,要不是我和齊隊及時趕到,你小子可能早把自己掐死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我對柱子解釋到:"你知道嗎?人有很多種方法可以自殺,但有兩種方法是不會成功的。一是自己主動閉氣讓自己窒息而死,二就是掐自己脖子把自己活活掐死,這兩種方法進行到一定的時候都會讓自己大腦缺氧或者神經紊亂而失去意識,陷入昏迷,而昏迷後自然也就不能再進行自殺的動作了,然後人就會慢慢蘇醒過來,所以,我是不可能自己把自己掐死的。”


    柱子一聽又不服氣的問到:"那當時你一個人在樹底下抽瘋又怎麽解釋?”


    "這個嘛…",這個我還真說不出個名堂來。


    "是積屍之地"。蜂眼突然發話了,他們走南闖北,見多識廣,應該知道個所以然,我讓蜂眼給我們講講關於積屍地的事情。


    蜂眼喝了口水,開始說到:"剛才齊隊給我們講了你在樹下發生的事情,那些戴著鐐銬的屍體應該都是些死囚或者戰俘,被處決後全部埋在了一起。這些人死前怨氣極大,死後就會形成強烈的屍氣,那顆大槐樹種在那裏,就是為了鎮壓這些屍氣。你挖坑的時候把那些屍體挖出來了,破壞了槐樹鎮邪的地局,那些屍氣便慢慢的散發出來,你唿吸的時候吸入了口鼻,才導致你出現幻覺的"。


    原來是這麽迴事兒,果然是夠陰邪的,難怪我遭了道,我想了想,又問蜂眼:"既然這積屍地這麽邪乎,那有什麽破解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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