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道糟糕,老劉頭終於發現我們的身份不對了,也是,哪個取景的團隊會帶著一大包工具又是挖牆又是挖洞的


    柱子背著老劉頭,對著我做了一個割喉的手勢,這小子是不是電影看多了,我知道柱子是開玩笑,不再理他,剛想再忽悠一下老劉頭,老劉頭又開口說到:"你們是考古隊吧?是不是?"。


    考古隊?確實有點像,沒想到老劉頭已經先幫我找到解釋的理由了。


    我順勢接話到:"對,沒錯,我們其實是考古隊的,這次來瓦屋山是進行一項秘密考古工作的,具體內容我不方便透露,不過你是這山裏的老向導,對山裏的事情都很熟悉,所以我們需要你一路幫助我們,我謹代表考古隊感謝你對國家考古事業的大力支持"。


    "哪裏哪裏,都是應該的,這些年來山裏搞科考工作的人不少,我們都會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這對我們當地的文化發展也是件好事"。老劉頭配合的樣子讓我放心不少,事已至此,能蒙多久算多久吧!


    柱子打開探照燈,我們沿著階梯也跟著下去,這石階從上麵看由於光線問題貌似深不見底,其實隻有十幾步而已,很快我們就下到了平地上,若蘭正站在前麵拿著手電照著什麽。


    等人都到齊了,若蘭過來對我們說:"前麵是岔口,兩條路不知道通向什麽地方"。


    我們也向若蘭說的地方照去,眼前出現一左一右兩條岔路,看樣子也是人工開鑿出來的,再看了下周圍,都是厚實的石壁,看樣子這裏除了這兩條岔路,沒有其他的的通道了。


    一行人暫時遇到了難題,我們不清楚這兩條岔路通向什麽地方,如果走錯了,浪費時間不說,還可能遇到未知的危險。


    若蘭又在兩條岔路前看了看,招手讓我們過去,說這兩條路的坡度不一樣。我仔細一瞧,左邊那條路的坡度緩緩向下,右邊這條路的坡度則緩緩向上,兩條路的坡度都不太明顯,但對比起來一看還是能看出來。


    我們沒有太多時間來做更多猜測和研究了,若蘭當即做出安排,所有人分成兩隊,分別進入兩條岔路,如果一小時後還沒有走到盡頭,就返迴來,再做商議,如果遇到什麽危險或者有什麽發現,可以提前返迴。


    事到如今隻能依照若蘭的方案行事了,可在分隊的問題上又遇到難題了,首先我們有9個人,不能平均分隊,而老孔他們幾個一直是在一起的,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分開。


    若蘭心裏也清楚,雖然不知道阿英,蜂眼,豹子和大熊他們跟老孔是什麽關係,但他們四人一路都緊跟著老孔,像手下,也像雇的夥計。


    老孔大概看出來大家的猶豫,於是提議他們五人一組,我和柱子,若蘭還有老劉頭一組,若蘭表示同意,這個時候最好不能有意見分歧。


    其實這樣分隊我也比較接受,怎麽說我和老孔的爺爺輩兒還是有段恩怨的,和他們一隊著實心裏有點兒不踏實,另外柱子是鐵定要和我一隊的,和老孔他們一樣,我倆也必須寸步不離。


    話不多說,老孔他們五人選擇走左邊的岔路,我們四人走右邊的這條。


    大家一起對了下時間,若蘭再次吩咐所有人務必萬事小心,然後各自準備自進入岔道,老孔向我們比了個ok的手勢,我點頭迴應,邁開步子跟上前麵的若蘭。


    走進去才漸漸看清通道裏麵的環境,地麵不時會有一些散落的石塊,有大有小,頭上是圓弧形的拱頂,有些地方露出一些坑,看來地麵上的石塊應該是拱頂上掉下來的,可能是挖掘時造成的,也有可能是地震給震下來的。


    兩邊牆壁上長滿了藤蔓類的植物,有些地方比較稀疏,石壁暴露在外麵,有些地方則異常茂密,估計藏下一個人都不會被發現。


    若蘭邊走邊看,想再看出些什麽跟中山國有關的東西,無奈半天也沒有什麽發現。


    我和柱子也小心翼翼的跟著若蘭,不時用鏟子敲敲牆壁,希望能找出個什麽入口,可除了厚厚的石壁,什麽也沒有找到。


    老劉頭邊走邊張望,流露出驚訝好奇的表情,估計這老劉頭自認為對這山裏了如指掌,就像自家菜園子一樣熟悉,也沒有想到這山中還有這麽個地方。


    又行進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什麽線索,若蘭問走了多久了,我一看表,差不多有四十分鍾了。


    若蘭說這樣走下去是徒勞的,可能我們錯過了什麽線索,我和柱子仔細迴想了一下,這一路上確實沒有發現什麽異常的地方。


    我告訴若蘭,我們再往前走走,還有二十分鍾到約定返迴的時間,如果還是沒有什麽發現,就原路返迴,返迴的路上再注意下有沒有什麽之前漏掉的線索,若蘭點頭同意,四人又繼續前進。


    走了幾分鍾後,明顯感覺道路開始慢慢向左邊迂迴,我趕緊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也許前麵就有入口了。


    "咣"的一聲聲響從前麵傳來,我不由得緊張起來,此時道路已經非常彎曲,折角很大,我看不到前麵是什麽東西。


    柱子也聽到這聲響,拿起手電就往前麵照去,我急忙叫他關掉手電,四人都把手電光給滅了,我輕聲告訴柱子:"等下聽我口令,我叫你開你就馬上打開手電,往我前麵照",柱子應了一聲,表示沒問題。


    四周頓時陷入一片黑暗,我背靠著石壁,手裏緊緊握著折疊鏟,慢慢向前移動,這漆黑的山洞中,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在作祟,不管等下遇到什麽,必須要狠狠地招唿一鏟子。


    也許是心理作用,我似乎也能感覺到幾米遠的折角處也有微弱的聲音向我這邊靠近,不由得屏住唿吸,將折疊鏟慢慢舉了起來。


    那聲音好像離我很近了,我快速往右邊閃了一步,同時口中大喊一聲"開",手中的折疊鏟作勢就要往麵前拍下去。


    幾乎是柱子打開手電的同時,我眼前一亮,一道強光刺得我睜不開眼睛,手中舉起的折疊鏟也停留在空中。


    等強光移開,我才看見大熊站在麵前,滿臉驚恐的看著我,握著的折疊鏟離我腦袋還有十公分距離。


    他媽的,居然是大熊這家夥,我們竟然和老孔他們相遇了。


    這下所有人都懵了,按理說老孔他們是往下走,我們是往上走,怎麽會碰到一起了?若蘭和老孔跟其他人就地坐下,開始討論這詭異的相遇,大熊向我作了個抱歉的手勢,我點頭朝他微微一笑,表示一場誤會。


    柱子說多虧他手電開的及時,不然大熊那一鏟子下來,我腦袋可能會被拍扁,想想也是幸運,便找了塊大一點的石頭坐下,聽聽他們分析眼前的形勢。


    老劉頭好像被嚇到了,嘴裏嘟嘟囔囔的念叨著碰到鬼打牆了,從迷魂兇中走了一圈兒,我已經不相信有什麽鬼打牆了,頂多又是一個嚇唬人的地方,或者是中山國人耍的什麽花樣。


    老孔麵色沉重的說到:"會不會是遇到了彭羅斯階梯?"


    這個彭羅斯階梯我聽說過,是英國數學卷彭羅斯提出的一個著名的幾何學悖論,說是在幾何學的理論上,存在一段首尾相連的階梯,這段階梯從一個方向看是連續向下,從另一個方向看是連續向上,永遠找不到這段階梯的最低點或者最高點,換句話說,如果是人在這段階梯上行走,要麽一直向上,要麽一直向下,永遠也走不出去。


    若蘭若有所思的迴答道:"彭羅斯階梯隻存在於幾何圖紙上,實體模型也隻是一種視覺差,並不存在於現實世界中"。


    我似乎想到一些問題,對大家說到:"我們各自走的通道雖然有點坡度,但並不明顯,這一路上地上都有掉落的石塊,牆壁上滿是爬藤,這些東西分散了我們的注意力。而且進來這裏的人肯定是來尋找入口或其他什麽東西的,所以不會一直關注地麵坡度的走勢,也許後麵一段路的坡度慢慢發生了改變,隻是我們沒有注意到,兩條路其實就是一條連通的迴廊,所以兩撥人才會遇上,"


    若蘭和老孔非常同意我的推論,柱子也用讚許的目光看著我,我心中不免有些得意,看來遇到事情必須要冷靜思考才行。


    可現在雖然能解釋我們這詭異的相遇,但對於如何尋找入口卻還是一籌莫展,我再次努力思考,還是沒能想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我抬頭看向若蘭她們,剛想問她有沒有想到什麽辦法,就看見若蘭,老孔和柱子幾人眼睛睜得老大,滿臉恐懼的看著我這邊,柱子還把食指豎在嘴邊,對我做出禁聲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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