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兮被君鉉看得一臉莫名,不過卻並不擔憂,她知道君鉉不會對她做什麽。


    “沈小姐,朕也要迴去批閱奏折,隻是有些事想要請教沈小姐,不知沈小姐是否方便借一步說話?”君鉉開口。


    太後神色微動,頗有些擔憂地看著沈雲兮,不知道君鉉為何突然要與沈雲兮說話。


    而且,太後總覺得君鉉的語氣有些冷。


    隻是沈雲兮並不畏懼,她點點頭,又給了太後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後走出去。


    君鉉跟著沈雲兮走,兩人走到了一處長廊,看到君鉉在這裏,自然沒有人敢靠近,在這裏說話也剛好,不用擔心會被聽到,四周圍沒有遮掩身子的地方。


    “不知皇上要同臣女說什麽?”沈雲兮不卑不亢地看向與她麵對麵站著的君鉉。


    君鉉默默地看著沈雲兮,見她神色沒有變化,閉了閉眼,良久才開口。


    “雲兮,你當真要做到這種程度嗎?”君鉉的聲音非常輕。


    突如其來親近的稱唿讓沈雲兮有一瞬間的恍然,她不明白君鉉為什麽突然會對她改變了稱唿,往日裏都是沈小姐。


    就連在前世,他也是叫的德妃,或者有外人在的時候稱唿一句愛妃,可沒有聽過他說雲兮兩個字。


    相較於其他的稱唿,雲兮的確算得上是親近。


    一時間,沈雲兮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突然發生轉變的君鉉當真是讓人猜不透。


    “很抱歉,臣女不知道皇上說的是做到什麽程度?按照臣女現在的表現來看,臣女不認為做錯了什麽,皇上以為呢?早前在燕山湯那日,臣女便與皇上說得清楚明白,這些日子臣女也是按照說的做。即便是在那日無意間闖入皇上所在的涼亭,臣女也說得清楚明白,不知道皇上還想要臣女說什麽?”沈雲兮詢問。


    聽到沈雲兮的話,君鉉也覺得自己很沒意思,之前不相信沈雲兮,覺得她是欲擒故縱,後來知道她是真的放下,心裏還是不悅,覺得沈雲兮的轉變也太快了。


    可是突然間,君鉉發現自己好像有些懂沈雲兮的想法了,她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似乎也與他有關。


    這麽多年的糾纏,倘若他能好好給沈雲兮一點憐惜,都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此刻,君鉉承認他後悔了,後悔不該如此無情地對待沈雲兮。


    一個滿心都是他的小姑娘全心全意愛他,到現在看到他都已經變得平靜,眼中沒有任何愛戀,隻有冷漠,他的心裏微微泛疼。


    “雲兮,對不起,朕辜負了你,這麽多年讓你一個人過來,朕也明白你很辛苦。可是......”君鉉放低了姿態。


    然而沈雲兮根本就沒有給君鉉繼續開口的機會,她神色淡淡,“皇上,沒有可是,臣女的心已經死了,對你徹底死心,所以不管現在皇上說什麽,臣女都聽不進去。未來,臣女隻希望皇上可以像當初那樣,不要理會臣女的任何事便好。”


    當初君鉉對沈雲兮愛答不理,不管她做什麽都沒有意義,眼神都吝嗇看她。


    事到如今,他隻是放低姿態而已,就想要讓沈雲兮迴心轉意,根本就不可能,心傷了哪裏有這麽容易就好起來。


    “雲兮,我們之間有婚約,不管你願不願意承認,朕隨時都可以履行婚約不是嗎?”君鉉反問。


    沈雲兮氣笑了,“皇上這話未免說得太晚了,早些時候臣女還是很期待的,但是現在,臣女隻想與皇上退婚。如果皇上要得到一個人,自然是能得到的,就算現在皇上讓臣女侍寢,臣女也不得不從。隻不過,人心都是肉長的,被傷透的心哪裏還能重新接納傷害它的那個人?皇上,臣女若是如此,那就是執迷不悟了。”


    君鉉臉上神色變換,想到了很多,他不願意與沈雲兮解除婚約,他也知道林沉就等著沈雲兮退婚。


    可是一想到沈雲兮以後可能會和林沉在一起,她的心裏就越發不是滋味,更是氣得恨不得直接殺了林沉,林沉他憑什麽惦記他的未婚妻?


    但他早前的那些傲慢態度,是建立在沈雲兮愛他的基礎上。


    如今沈雲兮不愛他,就像她之前與陸晚清說的那樣,已經是摔在地上的琉璃杯碎塊,不再是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裏的琉璃杯,沈雲兮對他自是不會再有好臉色。


    越是這麽想,君鉉的心裏就越是難受。


    “雲兮,你對朕當真是沒有一絲感情了嗎?”君鉉有些失魂落魄地問。


    沈雲兮目光直視君鉉,放在身側的手微微緊了緊,“沒有,還有皇上也不必叫臣女雲兮,我們之間沒有這麽親近。”


    這話可是一點都不給君鉉麵子了,隻是君鉉並沒有在意這麽多,他腦海裏隻有兩個字不斷迴蕩,“沒有、沒有。”


    也就是說,沈雲兮如今對他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君鉉心頭大震,隨即苦笑地看著沈雲兮,“原來你無情的時候比起朕也不承多讓,到底是朕看重了你,以為你的感情可以天長地久,原來還是有放棄的一日。”


    “嗬,如果皇上經曆過臣女的苦,便會覺得放棄是一件很正確的事,畢竟那些痛苦臣女也不願迴想,更不想提及。皇上也不必用一些重話來壓臣女,臣女隻想說一句,未經他人苦,莫錢人善良,皇上沒有經曆過臣女所經曆的一切,所以感受不到。感情很複雜,每個人看到的情況都不一樣,隻有自己感受才明白,每個人的感情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沈雲兮神色依舊冷漠。


    在君鉉麵前,沈雲兮已經沒有什麽好的臉色了,她受夠了君鉉這段時間的糾纏。


    不錯,君鉉這段時間的表現就是糾纏,但她並不喜歡,她不認為君鉉對她有了感情,自己就要去迴應。


    迴應了的結局,無非是步上一世的後塵而已。


    “好一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朕的確是不知道你當初的痛苦,不過現在好像也了解了一部分。不過,雲兮,朕不會解除婚約,朕的態度也很堅決,你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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