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現在還沒脫離危險,麵對這打斷式的詢問,還不好不應付。


    之前傷還沒這麽重的時候,他李紅酒都不是吳斤兩法寶的對手,現在被吳斤兩打傷成這樣,真要翻臉了,自然更危險。


    由此,他也想到一件事,目光又落迴了吳斤兩身上,這家夥從他嘴裏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要不要滅口呢?


    目光又掃了眼其他明山宗人員,這些人也都旁聽到了,是不是要一起滅口?


    這個念頭也隻是在他腦海裏轉了轉,並未形成什麽執念,因為他也不是什麽很在乎麵子的人。


    心裏有意見,對上師春的詢問,他還是表現出了很鄭重的樣子,“之前也跟那個吳兄說過,我也不知道是誰打傷的我,出手的人在虛空的另一頭,有裂空出手實力的,起碼是天仙大成境界的高手。”


    而這也正是師春疑惑的地方,這一帶哪還有那種恐怖高手,若說是地心塔裏的老怪物出手了,他是不信的。


    道理明擺著的,他們這裏已經對地心塔裏的神火進行了一場大肆屠戮,老怪物們若真還有那實力,不可能裝不知道,看提親的麵子有所容忍也不可能容忍到讓他們肆意妄為的地步。


    他微微頷首道:“酒哥,這個我已經聽斤兩說過了,你兩次遇襲都是在這湖畔?”


    李紅酒看向湖畔方向,依然是心有餘悸,“沒錯。”


    師春奇怪道:“山那邊就是湖,我們現在也在湖畔,我們甚至在湖中跑來跑去的,為何並未遇上你所遭遇的襲擊?”


    李紅酒眨眼道:“你懷疑我在糊弄你?”


    師春確實有此懷疑,鬼知道你這笑麵虎是怎麽受的傷,但卻不捅破,繼續質疑道:“酒哥,難道那恐怖存在隻針對你一個人動手?”


    “我沒這麽倒黴吧?”李紅酒反問一句,又樂了,“不是,我說兄弟,你還是在懷疑我糊弄你是吧?我告訴你,那真不是戲言,我現在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再說了,我騙你們有什麽好處嗎?”


    師春心裏嘀咕,老子想不懷疑都難,天仙境界的高手,而且還是大成境界的,單單對你出手,還對你出手兩次,而且還每次都打不死你,而你孫子碰上這樣的恐怖襲擊,居然還敢再湊上來找死,你讓我怎麽信,你自己信嗎?


    嘴上卻是另一套說辭,“沒有沒有,我的意思是,想讓哥哥你幫忙再試試,看那出手的人還會不會再出手。”


    還要再去試一次?開玩笑呢?


    饒是李紅酒性格隨意,此時也有些急眼了,趕緊爬了起來,“我說兄弟,想弄死我,你直接說,不用你動手,我自己找塊石頭一頭撞死行不行?”


    師春忙拉住他安撫,“酒哥,不是那迴事,你躲在我們身後,我們在前。”


    李紅酒搖頭擺手,“沒用的,你是沒看過那種高手的出手方式,他要攻擊你,是沒有前後左右方向的,從任何方位都能攻擊你。”


    師春:“那我們就前後左右把你給圍起來如何?”


    “……”李紅酒啞了啞,不解道:“幹嘛非要試這個?”


    師春:“不瞞哥哥,我們這裏有大活要幹,不確認一下哥哥說的情況不安心。”


    “大活?”李紅酒疑惑。


    但是他沒有得到答案,沒問出來,師春不說,隻說到時候他就知道。


    而他其實也沒有拒絕的餘地,身不由己。


    有種也可以剛烈一個試試的,可他沒有那樣做,隻能忍著傷痛的不適跟著混了。


    於是一行隊伍裏,少了兩個人後,又多出了一個。


    這次,師春把所有人都叫上了,許、尤二人已死,沒人再給這裏逮神火了,得修習火性功法的人自己親自上了,所有人都要前往地心塔。


    在此之前,自然是要印證一下李紅酒的話。


    結果尷尬的是李紅酒。


    一群人搭乘一個風鱗,所有人將李紅酒圍在中間,闖到了冰湖的上空並無任何異樣。


    又落在了冰麵徒步而行,也沒見有任何襲擊李紅酒的跡象出現。


    最後甚至打破了冰封的湖麵,一群人護著他在湖水中潛行了一段距離,也沒見有任何異樣。


    “你們讓開,我自己走!”


    李紅酒突然吼吼著推開了眾人,獨自走了出去,獨自在冰封湖麵上前行,倒不是急眼了,事實上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他想試試是怎麽迴事,是不是真的隻針對他。


    遲遲不見有人動手,他還揮手示意身後的師春等人不要跟的太近。


    頓步的師春唏噓搖頭,“搞的跟真的一樣,這家夥真能演呐。”


    一旁的吳斤兩樂了,“你跟他對演了這麽久,現在才知道啊,我們之前都快看吐了,就沒見過這樣的名門大派弟子,還是掌門的親傳弟子。”


    一行人穿梭在冰湖上,直到再見到湖心島,也沒有遇見所謂的恐怖存在出手。


    爬上島的李紅酒什麽都不說了,找個地方自個坐了看星星。


    也無所謂了,愛信不信,也沒必要解釋,自己話裏疑點太多了,他完全能理解旁人的想法,換他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說法。反正這幫家夥還要倚仗自己脫身,應該不至於為這事殺自己。


    當然,他自己心裏也有深深的疑惑,在琢磨之前的兩次襲擊到底是怎麽迴事。


    塔裏的老怪物們是知道他來了的,卻又奇怪於師春他們為何還敢跑來,是師春一夥沒問,還是那家夥沒說自己的遭遇?


    有些事情怎麽想都想不明白,隻感覺外界的人太複雜了,自己接觸的還是少了,都陷入了沉默,都在塔內靜觀其變。


    隨後登島的師春也默契的沒有再去揭李紅酒的短,你累了要歇就坐下歇歇吧,他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什麽都沒有說過,隻要證明了李紅酒所謂的恐怖出手不存在便可。


    真兒就在島上等著,看到這麽多人來了,她很高興,湊到師春跟前就問,“要正式提親了嗎?”


    師春順勢摟住了她,順便在她上身摸著占便宜,眾目睽睽之下占便宜,同時在她耳邊低語道:“準備為你破陣了。”


    這一幕看得一夥男人唏噓,非禮勿視,大多偏過頭去當做沒看見。


    吳斤兩肆無忌憚的欣賞之餘還在那嘿嘿傻笑。


    扭頭看了一眼的李紅酒迴過了頭,一怔,然後又轉頭迴來看,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結果發現沒看錯,師春果真當眾摸女人,心裏不由讚了聲,大氣!


    算是明白了對方‘哥哥長哥哥短’的不要臉勁頭是哪來的。


    他也因此正式打量起了真兒,不知是何門何派的,居然成了師春的女人。


    身為女人的朱向心則暗啐了一聲,沒啐師春,而是在啐真兒不知羞恥,人家當眾摸你也不知道躲。


    真兒確實沒躲,已經被摸習慣了,聞言抬頭,驚訝和欣喜神色交匯在璀璨雙眸中,得到了對方的眼神確認後,嗯聲連連點頭,然後踮起腳尖主動吻了對方的唇,她喜歡親吻。


    師春放開她後,立刻招了朱向心和安無誌過來,讓兩人入塔,讓他們自行抓捕神火吸收。


    既是在所剩不多的時間裏做最後的試探,也是在給朱、安二人多吸收點神火的機會,抓到神火就在這島上吸收,倒要看看那些老怪物還能不能繃得住。


    進塔抓神火?朱、安二人尚有些怕,師春也不逼他們,許安長和尤牧就是從這裏抓的神火給他們的,如今已將二人斬殺,塔裏的神火你們若不敢自取,那也不勉強,沒人再主動送到你們手上去。


    二人思前想後,加上神火的誘惑,最終還是壯著膽子進了塔。


    坐在石頭上旁觀的李紅酒緩緩迴頭看天,心頭的疑惑越發濃鬱,這地方應該是傳說中的禁地中樞沒錯,埋葬了數不清的煉器界高手,師春這一夥是怎麽敢在這折騰的?


    他想起了當初見到那位九爺的情形,他言語相欺試探,對方卻不敢出手,這也是導致他來探尋究竟的原因所在。


    又想到了師春不久前說的有什麽大活要幹,他有點沒心思運功療傷了,好奇心不改,竟也起身往師春他們那邊湊了。


    過了那麽一陣,入塔的朱向心和安無誌又兩手空空地跑了出來。


    “大當家,塔裏沒有神火,從上到下一個火影子都沒看到。”安無誌表示白跑了一趟。


    塔裏從上到下跑了遍的字眼令師春訝異,問:“你們連最底層都去了?”


    安無誌點頭,“一路找下去的。”


    師春驚疑,“沒人阻攔你們?”


    安無誌:“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朱向心補充道:“中間的柱體裏還沒打開看過,不知道是不是躲裏麵去了。”


    見鬼了,怎麽可能?師春袖子一擼,閃身到了洞口那邊,親自跑了進去查看。


    難以置信的真兒也閃身跟了去。


    一夥人紛紛跟去,好奇得像個小孩的李紅酒不顧重傷,不時咳嗽著跟著跑了去,直接混入了人群中,真是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


    “宗主!”跑到洞口的吳斤兩卻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喊住了童明山。


    止步的童明山不解地看著他。


    吳斤兩卻拿出了蒲團似的法寶,直接施法駕馭出了法相,警惕著周圍道:“我們留在外麵戒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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