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爺，您知會於我？”
“嗯，是的，你坐！”張懷德指了指跟前的一隻墊子，語氣溫和地說道。
張小斐剛提醒他，趙勇就又馬不停蹄地趕來將軍府外。
就發現那些十幾隻帳篷做的臨時洞房，已經全部拆了，院外又空空落落的。
心裏不由得產生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達官貴人結個婚，簡直是跟鬧著玩似的。
而像他這種無名小卒，想結婚談何容易。
盡管有一個名義上的老婆，可是卻是一天到晚要提心吊膽，生怕露了馬腳。
到時候，如果他們一不小心暴露出是來自另外一個時代。
那恐怕五馬分屍，都是輕的。
“黑山君，你也在？”
趙勇看到黑山老妖手裏捧著一個東西，有些好奇，就連忙問他。
“小郎君你來了，我剛才給大人獻寶！”
“獻什麽寶？”
“這個東西。”
說完，黑山老妖神秘一笑，又準備把傷人的木頭人放在地上，卻把鐵勒公主嚇得花容失色，連連擺手。
“好了，黑山君，你那個寶貝……我們已經欣賞過了，就不用再欣賞了。”
“可是，小郎君還沒欣賞……”
“小郎君遲早會有機會欣賞的。”
趙勇眼尖手快，一下子將木頭人接過，拿在手裏。
他用神識掃視了一遍，發現這木頭人製作確實非常精巧。
而且，和曆史上三國時期孔明做的木牛流馬的原理有些相似。
隻不過，當時三國丞相孔明所發明的木牛流馬主要用來馱運糧草物資。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在軍事上的用途，是作為一種運輸設備使用的。
傳說中，木牛流馬被認為是一種人力獨輪車，也有一種說法是它是人力四輪車的改良版。
根據史書記載，木牛流馬由兩部分組成。
木牛是一個類似牛的機械結構，它的前半部分像牛頭，後半部分像車輪，可以單獨運動。而流馬則是仿製的木馬，由木牛牽引著前進。
木牛流馬的設計非常巧妙，它能夠承載大量的物資，並且在崎嶇的山地和泥濘的道路上行駛。
它使用了一種簡單但有效的機械原理，通過牽引繩來實現前進和轉向。
這種運輸工具在軍事行動和戰爭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可以迅速運送糧草、兵器和其他物資。
木牛流馬的發明填補了當時運輸工具的空白，提高了軍隊的機動性和戰鬥力。
而眼前的這個小木頭人，雖然隻有五六歲小孩大小。
但是，裏麵的各類機關設計更加巧妙，可以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小木頭人是誰做的？”
“是陳明府的異姓兄弟張大富造的。”黑山老妖說道。
“不錯，這個東西，將來會發揮很大的用場！”
“是嗎？我覺得如果裝上竹簽子之類的，殺傷力也很不小。”
盡管比不上古希臘傳說中的特洛伊木馬那麽大，將全副武裝的戰士隱藏在其中，但是也夠用了。
一說到殺傷力，又提到了鐵勒公主的傷心事，她當然知道這個東西的殺傷力確實不小。
得虧使用的是木頭簽子，如果使用裝上了金屬箭頭，不管是銅做的還是鐵做的，殺傷力一定很猛增，她的腿肯定廢了。
如果抹上黑山老妖修煉的毒藥、毒汁，那殺傷力更是成倍增長。
“你可能不知道它的威力。”黑山老妖說道。
“這隻是我的一家之言。”趙勇點點頭，迴道。
“這麽說，小木頭人的射殺力目前隻有區區十來步，這都已經足夠遠了。”
“是！”
黑山老妖沒有告訴他們，這木頭人還會開口說話。
“如果把木頭人按照比例做大一點，比如說有兩三人那麽高，它的殺傷力應該是非常驚人的！”
“可守，也可攻。”黑山老妖說道。
“我也這麽認為。”張懷德也說道。
“阿爺，我正要把城防圖和我的一點想法呈報給您。”
張懷德說道：“好好，我正要找你。對了，你的愛妻……”
一說到愛妻，趙勇覺得張懷德應該是在開玩笑。
在唐朝的時候，父親叫女兒，不是這麽叫的。
應該稱之為兒，或吾兒。
“哦，她告知我之後，有些不舒服，就臨時休息了。沒有來得及給阿爺請安。”
“愛妻，說來說去差點忘了。這是我的小郎君，趙勇。”張懷德指了指趙勇。對鐵勒公主說道。
鐵勒公主正依偎在張懷德懷裏，和趙勇兩人四目相對。
突然之間，她的眼眶中閃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既有驚喜，也有一絲衝動。
“拜見二娘。”
因為有大老婆的存在，趙勇隻能夠稱唿鐵勒公主二娘了。
“起，品茶。”
趙勇欣然看過去，見一張茶幾上，擺著一隻小小的飄著淡淡香味的茶碾子。
這是唐人碾碎茶餅用的，通常和後世中藥鋪的巨大碾子差不多。
茶碾子的旁邊是一隻小香爐，是專門用來煮茶的。
還有一隻較大的小茶壺，應該是長沙窯的作品。
淡紫色的壺身，上麵有詩雲：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看來，和後世南方地區流行的飲茶風俗差不多。
“謝過二娘。”
說完，他就拿起茶碾子的小石滾，自顧自碾了起來。
這有一個地方，需要說明一下。
在唐朝的時候，有一個巨大的改革，不管是飲茶還是飲食。
跟前代比，之前都是分餐製的。
但是，在唐代卻是開始合餐製。
也許，唐朝人覺得一大幫人在一起吃飯和喝茶要熱鬧一些，也許是為了節約糧食。
通常在流傳後世的名畫中，就可以看到很多這種規模宏大的經典場麵。
而且一邊飲茶，一邊餐飲，旁邊還有侍女和吹鼓手等樂者奏樂助興。
趙勇一下子明白了，張懷德為何非要給他弄個從九品下的樂正一職。
“你把折子呈給我看看。”
張懷德也品了一口茶，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對這杯茶很是滿意。
雖然在這個時代，《茶經》還沒有出世，但是唐朝的人們都喜歡品茶了。
而這種茶，通常是製作成茶餅來使用的。
並不一定直接把茶葉炒製好，直接拿來飲茶。
張懷德打開折子，快速地掃視了一遍。
很快，他點了點頭，就露出滿意的表情。
他合上折子，又開始品茶，對趙勇說道：“不錯，你這城防的改進確實是很有見地，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這裏麵有一點，我希望你清楚。”
“請阿爺明示。”
“散關擺在這裏，它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關口。而且，它的重要性就體現在防禦，不是進攻。所以，你提的這些建議，進攻的內容多了一些，防禦的內容少了一些。我想，在防禦方麵應該還要加強。”
“阿爺說得對。這是初稿，我也想請教您的看法。從古至今，城池的防禦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散關急需建造巨型的弩車。”
弩車是一種遠程攻擊兵器，也是重型的十字弓。
弩車的核心部件是巨型弩弓，通過機械力量將箭矢射出。
弩車上裝有轆轤，可以用它來控製弓弦的鬆緊。
發射時，先將弓弦拉緊，然後放入箭矢，鬆開轆轤，箭矢便被彈出。
中國古代的弩車有多種類型，如連弩車、床弩等。
其中，連弩車可以連續發射多支箭矢，床弩則是一種大型的弩車，威力巨大。
“嗯，弩車用來守城，是個不錯的主意。散關是個特例，把弩車擺在城頭，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至於狼牙拍，用來守城也是很簡單的，而且製作也很簡單。但是，我覺得狼牙拍還需要進一步改進！”
“在何處改進？阿爺，你看看我還畫了一幅草圖，狼牙拍原本布設在城門的走廊上，這很顯然就不太合理，我改進了一下。”
“何以見得？”
“因為它幾乎隻能一次性使用，而且敵人如果衝進來，確實可以受到狼牙拍的壓製。但狼牙拍也容易受到損壞，一旦損毀就不能再次使用了。”
“你的見解是……”
“狼牙拍我建議就不要了！”
“不要？萬一敵人爬上城牆怎麽辦？”
“我有其他的辦法。等一下，再向阿爺稟報。”
“好的，看來你到這散關沒幾天，進步不小，我深感欣慰。剛才，我又收到飛鴿傳書，你又得了一個官職，你知道嗎？”
張懷德說的是從九品下畫師的職位。
趙勇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笑道：“是，阿爺，我早知道了！”
“居然比我還早？不虧是斥候出身，難道你也有比飛鴿傳書更快的消息途徑？”
“不是，我是在夢中知道的！”
“在夢中？夢見誰？”
“我不好意思說。”
“剛才，我們都觀察到，你在夢中的全程了。你好像是遇到什麽達官貴人？”
趙勇笑道：“瞞不過阿爺，我在清醒夢中，遇到上官婉兒和太平公主了！”
“上官婉兒？上官婉兒是誰？”張懷德皺了皺眉頭，問道。
趙勇很快意識到，上官婉兒是個地位低下的宮廷洗衣婦。
在此時，還並沒有被武則天看到。
隻是太平公主的玩伴而已。
於是，他又連忙補充道：“上官婉兒是我夢中好友！”
“原來是這樣，我可要告訴你，將來你進了京城，不管見了誰，都一定要懂得禮製。”
“諾，阿爺！”
“我其實很早就注意到，你在這方麵的欠缺。”
“是，阿爺。我一定好好學習禮製的。”
“對了，給他拿一本來！”
家丁迴道：“諾！”
很快，家丁就找到一本線裝書，擺放在趙勇的麵前。
趙勇正要翻看，聽張懷德說道：“先別急，等我們把正事說完。我會專門和你講一講這些事。”
“是！”
“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
趙勇想了想，說道：“對了，還有夜叉雷，我知道威力很大。但夜叉雷在我們散關卻是施展不開的。因為，散關地理非常獨特。而夜叉雷，通常需要很大的場地才能夠有作為。”
張懷德所說的夜叉雷，主要材料就是一根大圓柱形的木頭。
在木頭的四周，全部都釘上大型的釘子。
這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巨大的狼牙棒，隻不過使用方法不一樣了。
“既然狼牙拍你說省掉，這夜叉雷我們肯定也不能要了。”
“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阿爺。”
“好，繼續講。”
“我設計了投石車的草圖！這投石車，進可攻退可守，是非常標準的戰車。”
古書中的“拋石”“飛石”指的就是投石車。
春秋時期已開始使用，隋唐以後成為攻守城的重要兵器。
聽說在大食國那裏年年征戰，他們在戰爭中就也大規模使用這種投石車，而且投送的距離非常遠。
“難道，隻能投石頭嗎？”
趙勇想了想說道：“也不一定，可以投送燃燒的火藥！”
“燃燒的火藥？”
雖然張懷德對這火藥有些陌生，但趙勇既然說火藥可以燃燒。
那就說明，這東西裝上投石機還是很厲害的。
“你有什麽改進方法？”
趙勇想了想，說道：“火藥既然能燃燒，我們可以想辦法，把它做成火雷！”
“火雷是什麽？”
火雷本來創製於明代中期，由兵部尚書焦玉所發明。
以硫磺、焰硝、鬆脂、木炭、瀝青、幹漆、竹茹、麻茹等為原料，用生鐵鑄成外殼，內填火藥及其他配料，並安有引線，用時點燃引線即可爆炸。
火雷爆炸時，會產生火焰和衝擊波，對敵方造成殺傷和震撼。
在明代戰爭中，火雷曾被廣泛應用於守城和野戰。
但是，趙勇覺得唐代的技術也可以達到。
如果說，用鐵裝火藥有些浪費。
但是，這周邊到處都是石頭。
這也是他在抗戰戰場上帶來的經驗。
正所謂，在戰爭中學習戰爭。
“把火藥放在石頭裏麵，外留火藥引線，點燃之後，通過投石車投射出去，火雷就會發生爆炸燃燒，殺傷力是非常大的。”
說完，趙勇就做了個爆炸的動作，把他們嚇了一跳。
尤其是鐵勒公主，簡直算得上是驚弓之鳥了。
“是這樣，我還想問，你覺得這木頭人，可以用來做什麽？”
張懷德輕輕地拍了拍鐵勒公主，算是安撫了。
趙勇看了看手中的木頭人，想了一下，又迴道：“我認為這木頭人，還可以繼續改進一下！”
“怎麽改進？”
“這裏麵不一定裝上竹簽子！”
“這是當然的，一定是日常弓弩箭頭，要不然殺傷力不大！”
“要裝就裝鐵箭頭。”黑山老妖說道。
趙勇搖了搖頭，笑道：“也不是。”
“不是？既然都不裝，你用它有何用？我們總不至於在這木頭人的臉上，畫上道符，套上巫服去嚇人？”黑山老妖道。
“人家蠻夷信的不是這個！”
“怎麽一點用都沒呢？黑山君！”
“我知道當然是沒用的。”
因為，在倭國有很多原始宗教，不同的宗教主神不一樣。
如同不同的圖騰，你怕老虎，我怕獅子。
痛點不一樣！
“你不是有想法，培養鷹師、豹師、虎師嗎？”
“是的，哪像你這就說的好玩？我那些都是巨型猛獸，經過馴化，攻擊力肯定是驚人的。難道，你想把它們裝進木頭人？即使是拿體型最小的犬和鴿，裝進去也不能夠殺傷敵人！”
其實，大食帝國後來使用綁上火藥的貓咪，上戰場殺敵了。
“我當然知道，我的意思是可填裝其他的！”
“哪些？”
“有一點，你們恐怕都沒聽說過！”
張懷德和黑山老妖兩個人心領神會，知道這個年輕人應該有了想法，不會無緣無故的堅持。
“我想可以填裝馬蜂。”
馬蜂的毒性很強，其螫針毒素可導致人體出現疼痛、紅腫、過敏反應等症狀，嚴重時可引起休克甚至死亡。
“我明白了，你是說先驅使這些木頭人衝進敵陣，然後放出馬蜂！這樣馬蜂就通過釋放螫針殺敵，亂其陣腳？”
趙勇點了點頭，說道：“您說對了，兵法講奇正，既然說到奇正，當然我們肯定要用奇正之法！”
“那要排兵布陣的！這馬蜂？”
張懷德也有些疑惑，看著他們。
在他的記憶力裏，從來沒有使用馬蜂排兵布陣的，甚至連鷹獅虎豹的經曆都沒有。
“這就要請教黑山君了！”
“黑山君，你意下如何？”
“小郎君，你先別問我的想法。你倒是說說，這馬蜂豈不是一把雙刃劍？萬一如果傷到我方，又該如何處置？”
“用酒！”
“酒？”
“是的！”
“那是用葡萄酒，還是用其他的咪酒？”張懷德也問道。
當然最好是用咪酒！
這咪酒，其實就是米酒。
唐朝人把米飯稱作為咪飯。
“那應該需要大量的咪酒吧？這可要消耗大量的糧食的呀？”
“阿爺，你誤會了，需要少量的就可以使用了。隻需要在傷患處塗抹一點！”
“那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在地窖裏大把的！”
趙勇搖了搖頭，說道：“直接使用還不行！”
“那又是何意？”
“還必須要把咪酒進行封閉處理，大約等一個月之後就可以拿來塗抹傷口了！”
趙勇的建議，就是把米酒通過特殊處理，這樣咪酒就會生成醋酸，然後和水混合之後，塗抹在傷患處，就可以應對馬蜂的毒性了。
“真的是好主意！”
“黑山君，那請你說說如何馴化馬蜂吧！”
“根據貴國的兵書，奇正之法其實就是陣法！使用變化無窮，針對不同的環境，使用不同的陣法！”
他的話，容易讓人想起三國孔明的八卦陣法。
所謂的陣法，就是在人員比較多的情況下，才能用。
比如，如果單打獨鬥就不需要什麽陣法。
如此看來，三國孔明的八卦陣法，應該是糅雜了一點道家的思想在裏頭。
“隻需要把黑山君的修道之術好好精煉一下，就可以達到目的？”
“是的。打仗肯定是不能單打獨鬥的，當人一多，就必須要使用了。比如說，把我那八百修道弟子組成軍隊，那麽他們就需要陣法。再說，我那八百修道弟子，其實並不是全部用來打仗的！”
“哦，黑山君的意思是？”
“有一部分，我將用海船把他們送到倭國，做度種！”
“黑山君，你可真有意思，居然還有這麽奇怪的想法！”
這不是把這些孩子當成了種馬種豬嗎？
可真夠可憐的！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倭國人方麵的條件，確實是比不上神州大唐人。我們那裏的人，看上去很是猥瑣，而且個頭矮小！需要人種改造，此番作為，就是移風易俗！”
“這點我倒是同意的。那你具體要留下多少？”
“大概留八十名。”
“黑山君，你這個可是有些私心！”
“你誤會我了，小郎君。行軍打仗，兵在精不在多。”
“對這一點，我和黑山君想法是完全一致的，確實是兵在精不在多。”
黑山老妖也表示讚同。
“朝廷生怕我們找他們要兵、要糧、要錢。可是，他們又在哪裏提供那麽多的兵源糧草？”
張懷德覺得也是如此。
正因為如此，陳有德才和他一起想各種辦法找朝廷要。
因為各種理由都想過了，他們就想到炮製木頭人攔路搶劫的事情。
當然，這木頭人並沒有真正攔路搶劫過平民。
隻不過，是他們的衙役自導自演罷了。
所以，昨天晚上當陳有德登門賀喜。
親口說自己一行被木頭人所阻，而且傷了幾個手下衙役，張懷德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裏，就是這個道理。
“照此說來，這馬蜂就有勞黑山君進一步馴化，讓其懂得聽從指令，排兵布陣？”
“這是個好方法。”
“這一點我還沒有想過，如果馬蜂經過馴化，藏匿於這木頭人腹中。然後，等敵人來襲擾我們，就派上這木頭人衝入敵陣，然後再伺機放出馬蜂！”
“這馬蜂也不需要我們釋放！白白的會多折損人馬！”趙勇說道。
“這何以見得？”
“敵人不會第一時間和馬蜂遭遇，他們會看到木頭人衝入陣內，肯定要拚命地製止乃至破壞木頭人。”
“你的意思是？”
“通常，他們使用的武器中，弓箭是肯定沒法遲滯木頭人的進攻。所以，隻能夠用刀斧，尤其是大鐵錘。”
這不就是破繭而出嗎？
黑山老妖覺得趙勇的話說得很有道理，趙勇也比畫了一個鐵錘使勁砸的動作。
然後，他真要把小木頭人砸爛。
黑山老妖慌了，連忙阻止道：“你別動，我這木頭人是做樣本的。如果被你毀了，我沒辦法依葫蘆畫瓢，照樣子去製作。”
“這倒不是，張大富不是到陳倉縣投奔他的親娘去了嗎？到時候，再找到他，讓他多做一點就行了！”張懷德不以為然地說道。
“多做一點？將軍，打仗恐怕一兩個不行！”
“一兩個不行？那就多做一點，我還不知道這個道理？光他一個人，豈不把他累死？還必須要再招募一批工匠，令他把那些工匠教熟就可以了。”
趙勇又說道：“敵人發現木頭人，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把這木頭人擊毀，這樣內藏的馬蜂自然就可以出來擊殺敵軍了！”
“有道理，我們根本就不需設置開關。隻需單等他們擊毀這木頭人的腹部就可以了。”
“是，我想阿爺，黑山君，你們二位應該知道，這馬蜂的戰鬥力什麽時候最強？”
說到馬蜂的戰鬥力什麽時候最強？
他們當然是知道的。
以馬蜂窩為例，通常那些愛搗窩的都沒好下場。
因為在這個時候，馬蜂一旦發現自己的巢穴被毀，行為就會變得異常暴躁不安。
在這一瞬間，無數的馬蜂蜂擁而出。
然後，會四處尋找目標，此時的攻擊力是最強的。
“巢穴被毀！”
“對，巢傾卵覆。”
“我覺得你此計可行！”
“是，黑山君，需要你馴化，排兵布陣！”
“所以說，我就準備安排八十名修道弟子！”
趙勇笑了笑，說道：“這些修道弟子按照八卦陣的排列，分成八組？”
八卦是指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分為八組。
據說是炎帝神龍創製的，後來被道家用來糊弄玄虛了。
不過，在戰場上也有一些成功的範例，三國時期孔明的八卦陣就是如此。
“可行，大約要多久？”張懷德問道。
“你是說，把馬蜂訓練出來？還是把這些修道小弟子訓練出來？”
“都是！”
“如果按照時間來算的話，都不會要太長的時間。”黑山老妖說道。
真是個老滑頭，老是喜歡這麽模棱兩可糊弄玄虛。
他也許是怕立下軍令狀之後，到時候實現不了會掉腦袋的。
“黑山君，你倒是說說，具體要多長時間？咱們在外麵帶兵把關的，不喜歡聽這些！”
“大概……也許……”
“我要準確時間，要不然軍情緊急，到時候弄不好，你我恐怕都要擔責任的。”
張懷德自感責任重大，壓力不小。
雖然在這邊關，遠離朝堂。
但是，他的職銜還是挺高的。
從四品上的官階！
要知道，唐朝的一品和二品其實都是虛銜。
尤其是二品，是敢做的。
一品官是建國元老，二品官通常是在皇帝最親近的大臣去世之後才給的。
至於三品官，就是那些宰相了。
三品官在唐朝是非常多的！
別看他們是三品官，卻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所以，張懷德雖然是個武將。
但是，他也有往上衝的想法。
這就是追求進步！
“最少要給我三個月！”
“三個月？”
“三個月勉勉強強！”張懷德說道。
“將軍何以見得？”
“因為，三個月之後……不對，三個月不行。我頂多隻能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是嗎？為何這樣說？”
武則天出生日期是624年，但具體月份和日期史書並無明確記載。
但是，趙勇在夢中聽說是六月，沒想到張懷德也清楚。
“因為六月就是天後娘娘的生日！”
“那你的意思是？”
張懷德笑了笑說道：“在天後娘娘生辰之日，會有來自全國各地的祝賀隊伍，前往長安城。我也將帶你們前往，覲見天後娘娘和皇帝，給他們賀喜！順便把我們的成果展示給他們。”
“原來如此，將軍，我們可以加緊馴化和製造。”
“那行，黑山君，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
“我知道，將軍你這是想趕客了。你們一家人有些話要說對，這叫內外有別。”
就在黑山老妖正準備告辭起身之時，趙勇攔下了他，說道：“黑山君，我到夢裏一趟，醒過來後，好像沒什麽變化。你說我是築基期一級，可是……我真的沒感受到變化。”
“小郎君，你真的沒變化嗎？”
趙勇想了想，然後搖搖頭說道：“確實是沒有。”
“這樣，我目前還正在著書立說。相信一個月之後，我那本小冊子就應該能出來了。”
“等你那小冊子出來，恐怕黃花菜都涼了。再說，我們要利用一個月的時間出點成果，進京城給皇帝和天後娘娘展示一番，兩者豈不矛盾？”
“這樣，我跟你簡單說說。這築基期，其實就是修真的第一道坎，相當於從後天之境越到先天之境。”
“這是什麽意思？”
“你聽我說完，你的體內會排出雜質！”
“排出雜質，哈哈。黑山君，我知道你又開玩笑了！我體內天天都排出雜質，不過是在更衣室！”
礙於鐵勒公主在旁，趙勇不好繼續往下說。
因為接下來，恐怕就要說一些讓人無法迴避尷尬不已的話了。
黑山老妖也知道他的意思，笑道：“你不說我都知道，這體內的雜質積聚，排出雜質，滿則溢嚒！”
“和你想的不一樣！”
“到底有啥不一樣？”
“你慢慢去品味。”
“品味不出來呀！”
“給你說一下，你目前是築基期，修真成功之後，你就可以溝通天地間的靈氣，並且還可以施行法術！”
“法術？我哪有什麽法術！你們這些修道之人，通常就喜歡糊弄玄虛！”
“你話不要說那麽直白，咱們都是自己人，有話好好說。”
趙勇笑道：“施展法術，究竟如何施展？”
“這不簡單？比如說，這木頭人裏填裝上馬蜂，再經過馴化，不就是我們在施展法術？”
“照黑山君這麽說，築基期三級成功之後，就打好了修仙的基礎了？”
“對！”
對黑山老妖的這番說辭，趙勇其實並不感冒。
但是，他還是想多了解。
“具體如何施展，那要靠你自己了，你將來要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對了，我剛才在驛站更衣時，已經排出了一點雜質。現在，肚子有點不舒服，你可否有良藥，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這就說明，你是真的實現了築基期一級。這樣，我給你配一個丹丸，這丹丸叫築基丹。”
“好熟悉的名字，排？”
“由生何首烏、紅花等等，二十多味藥精煉而成。”
“這麽厲害！”
“每天給你一丹。”
“黑山君，你不要這麽小氣。你何不把所有的金丹一次性給我？這樣，我可以自己分配時間！”
黑山老妖哭笑不得，道：“小郎君，你恐怕對煉丹有誤會。要知道這築基丹煉製不易，我每煉製一顆，都要花三天時間。所以，我隻能保證你天天有一顆，多了真的沒有！”
“可是，你要三天才能煉製一顆。你怎能保證我每天都有一顆？就怕我這身子骨架不住，之後我現有的級別也沒有了！”
“我之前難道是白幹了？”
趙勇恍然大悟，笑道：“多謝黑山君！”
接著，黑山老妖又強調道：“你現在還是在築基期修煉之中，需要消耗築基丹，而築基丹集聚的天材地寶和各類靈氣，這樣你的境界就會一點一點提升的。”
真的是故弄玄虛！
難怪，後來倭國本土有了神道教。
“既然黑山君這麽辛苦，那我自己可以煉製築基丹嗎？”趙勇問道。
“當然，你可以自己煉製。不過，這煉製恐怕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還是我來幫你做！”
“多謝黑山君！”
黑山老妖離開之後，張懷德說道：“我們下麵討論一點正事！”
趙勇心想，難道剛才說了半天不是正事？
張懷德可真的有點意思。
“愛妻，要不你迴避一下？我有要事和他商議。”
鐵勒公主一聽，這才從張懷德的懷裏站了起來，對他施了個禮。
然後，又對趙勇點了點頭，就迴房去了。
古時的女子，通常來講，是不宜拋頭拋頭露麵的。
然而在唐朝，卻是完全不一樣，就不存在這個說法。
女子不僅可以拋頭露麵，而且他們的婚姻也是非常開放的。
像張懷德娶鐵勒女子為妻，在唐朝是一個風俗。
有很多唐朝人，不管當官還是田舍漢，通常都有胡漢通婚的習俗。
久而久之，就改變了整個民族的麵貌。
“阿爺，你有什麽話要說？”
張懷德笑道：“郎君，我跟你說點事。”
“請講。”
“你應該知道，我和王公公的關係？”
“我聽說了。”
“聽誰說的？”
“我還真忘了。”
趙勇還真確實是搞忘記了。
不過，他有一點是知道的。
整個封建社會，唐朝是宦官權力最大的時期。
有很多宦官被皇帝派到各個地方去督軍！
所謂的督軍，是有實權的臨時職位。
一旦發現將軍有反叛之心，就會向皇帝稟報。
然後，皇帝就會采取措施去鎮壓。
後來，這督軍職位因為是臨時的，太監覺得不過癮，又做起了換皇帝的遊戲，這當然是後話了。
“說起王公公，我跟他的關係是非常好。至於這裏麵有些細節，我以後再慢慢跟你講。你的樂正職位，真的要感謝王公公！”
“感謝王公公。”
“我們六月去京城，一定要拜見王公公！”
“那就好。”
“可是，我卻不知道給王公公送什麽賀禮才行。”
“賀禮？”
趙勇恍然大悟，繼續說道：“王公公乃是閹人，給他送美女肯定是不管用的。”
在古代，閹人就是太監，是被閹割後的男性，他們失去了生殖能力，進入宮廷服役。
由於宮廷生活的枯燥和無聊，一些太監會選擇去妓院尋歡作樂，這種行為被認為是不道德和不合適的。
趙勇知道，閹人是一類什麽樣的人。
別說是閹人了，哪怕他是一個正常人，像王公公這種年齡，肯定是不行的。
“王公公當然不近女色，現在對他來講更是如此！”
“何不送他一點財帛之類的？”
“財帛？你恐怕對王公公不了解，他是皇帝和天後娘娘跟前的大紅人，他什麽寶貝沒見過？西域的南海的舶來品，他都見過。”
“這麽說，王公公可是個大好人？”
“是！”
趙勇心想，既然王公公美女沒法要，財帛也不稀罕，那到底什麽能讓他有感覺？
他感到很是疑惑。
“王公公讓你做樂正，是因為他很喜歡音律。”
“我明白阿爺的意思了。你是說，我到時候到了朝廷做樂正，可以經常給王公公演奏樂譜，讓他開心？”
“對！所以說，你還必須要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加緊創作金曲。這樣，才不會辜負王公公對你的一番厚愛。”
“明白了，阿爺，這你放心，我一定會加緊趕製音樂的！”
古時候的樂譜，和後世不一樣。
趙勇通過神識，很快就知道兩者之間的區別，說起來這區別還是蠻大的。
包括文字譜、工尺譜、減字譜和燕樂半字譜。
流傳最廣的就是工尺譜和燕樂半字譜，記述古琴彈奏和嗩呐吹奏的指法、弦序和音位的一種記譜法。
工尺譜用工、尺等字記寫唱名而成，流行於民間。
後世在閩南、潮州以及倭國保留了下來。
常見的工尺譜，一般用合、四、一、上、尺、工、凡、六、五、乙代表宮、商、角、徵、羽、（變宮）、變徵七聲，高八度則相應加一泛音點，代表低音則加一點。
在張懷德的婚禮上，趙勇就聽出了嗩呐的節奏！
“公上，公車！公上，公車車！上公火四，火上火四……”
這些，趙勇在前世曾經親眼見過這種樂譜。
“嗯，是的，你坐！”張懷德指了指跟前的一隻墊子，語氣溫和地說道。
張小斐剛提醒他，趙勇就又馬不停蹄地趕來將軍府外。
就發現那些十幾隻帳篷做的臨時洞房，已經全部拆了，院外又空空落落的。
心裏不由得產生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達官貴人結個婚，簡直是跟鬧著玩似的。
而像他這種無名小卒，想結婚談何容易。
盡管有一個名義上的老婆，可是卻是一天到晚要提心吊膽，生怕露了馬腳。
到時候，如果他們一不小心暴露出是來自另外一個時代。
那恐怕五馬分屍，都是輕的。
“黑山君，你也在？”
趙勇看到黑山老妖手裏捧著一個東西，有些好奇，就連忙問他。
“小郎君你來了，我剛才給大人獻寶！”
“獻什麽寶？”
“這個東西。”
說完，黑山老妖神秘一笑，又準備把傷人的木頭人放在地上，卻把鐵勒公主嚇得花容失色，連連擺手。
“好了，黑山君，你那個寶貝……我們已經欣賞過了，就不用再欣賞了。”
“可是，小郎君還沒欣賞……”
“小郎君遲早會有機會欣賞的。”
趙勇眼尖手快，一下子將木頭人接過，拿在手裏。
他用神識掃視了一遍，發現這木頭人製作確實非常精巧。
而且，和曆史上三國時期孔明做的木牛流馬的原理有些相似。
隻不過，當時三國丞相孔明所發明的木牛流馬主要用來馱運糧草物資。
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在軍事上的用途，是作為一種運輸設備使用的。
傳說中，木牛流馬被認為是一種人力獨輪車，也有一種說法是它是人力四輪車的改良版。
根據史書記載，木牛流馬由兩部分組成。
木牛是一個類似牛的機械結構，它的前半部分像牛頭，後半部分像車輪，可以單獨運動。而流馬則是仿製的木馬，由木牛牽引著前進。
木牛流馬的設計非常巧妙，它能夠承載大量的物資，並且在崎嶇的山地和泥濘的道路上行駛。
它使用了一種簡單但有效的機械原理，通過牽引繩來實現前進和轉向。
這種運輸工具在軍事行動和戰爭中發揮了重要作用，可以迅速運送糧草、兵器和其他物資。
木牛流馬的發明填補了當時運輸工具的空白，提高了軍隊的機動性和戰鬥力。
而眼前的這個小木頭人，雖然隻有五六歲小孩大小。
但是，裏麵的各類機關設計更加巧妙，可以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小木頭人是誰做的？”
“是陳明府的異姓兄弟張大富造的。”黑山老妖說道。
“不錯，這個東西，將來會發揮很大的用場！”
“是嗎？我覺得如果裝上竹簽子之類的，殺傷力也很不小。”
盡管比不上古希臘傳說中的特洛伊木馬那麽大，將全副武裝的戰士隱藏在其中，但是也夠用了。
一說到殺傷力，又提到了鐵勒公主的傷心事，她當然知道這個東西的殺傷力確實不小。
得虧使用的是木頭簽子，如果使用裝上了金屬箭頭，不管是銅做的還是鐵做的，殺傷力一定很猛增，她的腿肯定廢了。
如果抹上黑山老妖修煉的毒藥、毒汁，那殺傷力更是成倍增長。
“你可能不知道它的威力。”黑山老妖說道。
“這隻是我的一家之言。”趙勇點點頭，迴道。
“這麽說，小木頭人的射殺力目前隻有區區十來步，這都已經足夠遠了。”
“是！”
黑山老妖沒有告訴他們，這木頭人還會開口說話。
“如果把木頭人按照比例做大一點，比如說有兩三人那麽高，它的殺傷力應該是非常驚人的！”
“可守，也可攻。”黑山老妖說道。
“我也這麽認為。”張懷德也說道。
“阿爺，我正要把城防圖和我的一點想法呈報給您。”
張懷德說道：“好好，我正要找你。對了，你的愛妻……”
一說到愛妻，趙勇覺得張懷德應該是在開玩笑。
在唐朝的時候，父親叫女兒，不是這麽叫的。
應該稱之為兒，或吾兒。
“哦，她告知我之後，有些不舒服，就臨時休息了。沒有來得及給阿爺請安。”
“愛妻，說來說去差點忘了。這是我的小郎君，趙勇。”張懷德指了指趙勇。對鐵勒公主說道。
鐵勒公主正依偎在張懷德懷裏，和趙勇兩人四目相對。
突然之間，她的眼眶中閃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光芒。
既有驚喜，也有一絲衝動。
“拜見二娘。”
因為有大老婆的存在，趙勇隻能夠稱唿鐵勒公主二娘了。
“起，品茶。”
趙勇欣然看過去，見一張茶幾上，擺著一隻小小的飄著淡淡香味的茶碾子。
這是唐人碾碎茶餅用的，通常和後世中藥鋪的巨大碾子差不多。
茶碾子的旁邊是一隻小香爐，是專門用來煮茶的。
還有一隻較大的小茶壺，應該是長沙窯的作品。
淡紫色的壺身，上麵有詩雲：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看來，和後世南方地區流行的飲茶風俗差不多。
“謝過二娘。”
說完，他就拿起茶碾子的小石滾，自顧自碾了起來。
這有一個地方，需要說明一下。
在唐朝的時候，有一個巨大的改革，不管是飲茶還是飲食。
跟前代比，之前都是分餐製的。
但是，在唐代卻是開始合餐製。
也許，唐朝人覺得一大幫人在一起吃飯和喝茶要熱鬧一些，也許是為了節約糧食。
通常在流傳後世的名畫中，就可以看到很多這種規模宏大的經典場麵。
而且一邊飲茶，一邊餐飲，旁邊還有侍女和吹鼓手等樂者奏樂助興。
趙勇一下子明白了，張懷德為何非要給他弄個從九品下的樂正一職。
“你把折子呈給我看看。”
張懷德也品了一口茶，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對這杯茶很是滿意。
雖然在這個時代，《茶經》還沒有出世，但是唐朝的人們都喜歡品茶了。
而這種茶，通常是製作成茶餅來使用的。
並不一定直接把茶葉炒製好，直接拿來飲茶。
張懷德打開折子，快速地掃視了一遍。
很快，他點了點頭，就露出滿意的表情。
他合上折子，又開始品茶，對趙勇說道：“不錯，你這城防的改進確實是很有見地，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這裏麵有一點，我希望你清楚。”
“請阿爺明示。”
“散關擺在這裏，它是一個非常重要的關口。而且，它的重要性就體現在防禦，不是進攻。所以，你提的這些建議，進攻的內容多了一些，防禦的內容少了一些。我想，在防禦方麵應該還要加強。”
“阿爺說得對。這是初稿，我也想請教您的看法。從古至今，城池的防禦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散關急需建造巨型的弩車。”
弩車是一種遠程攻擊兵器，也是重型的十字弓。
弩車的核心部件是巨型弩弓，通過機械力量將箭矢射出。
弩車上裝有轆轤，可以用它來控製弓弦的鬆緊。
發射時，先將弓弦拉緊，然後放入箭矢，鬆開轆轤，箭矢便被彈出。
中國古代的弩車有多種類型，如連弩車、床弩等。
其中，連弩車可以連續發射多支箭矢，床弩則是一種大型的弩車，威力巨大。
“嗯，弩車用來守城，是個不錯的主意。散關是個特例，把弩車擺在城頭，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至於狼牙拍，用來守城也是很簡單的，而且製作也很簡單。但是，我覺得狼牙拍還需要進一步改進！”
“在何處改進？阿爺，你看看我還畫了一幅草圖，狼牙拍原本布設在城門的走廊上，這很顯然就不太合理，我改進了一下。”
“何以見得？”
“因為它幾乎隻能一次性使用，而且敵人如果衝進來，確實可以受到狼牙拍的壓製。但狼牙拍也容易受到損壞，一旦損毀就不能再次使用了。”
“你的見解是……”
“狼牙拍我建議就不要了！”
“不要？萬一敵人爬上城牆怎麽辦？”
“我有其他的辦法。等一下，再向阿爺稟報。”
“好的，看來你到這散關沒幾天，進步不小，我深感欣慰。剛才，我又收到飛鴿傳書，你又得了一個官職，你知道嗎？”
張懷德說的是從九品下畫師的職位。
趙勇有些尷尬地點了點頭，笑道：“是，阿爺，我早知道了！”
“居然比我還早？不虧是斥候出身，難道你也有比飛鴿傳書更快的消息途徑？”
“不是，我是在夢中知道的！”
“在夢中？夢見誰？”
“我不好意思說。”
“剛才，我們都觀察到，你在夢中的全程了。你好像是遇到什麽達官貴人？”
趙勇笑道：“瞞不過阿爺，我在清醒夢中，遇到上官婉兒和太平公主了！”
“上官婉兒？上官婉兒是誰？”張懷德皺了皺眉頭，問道。
趙勇很快意識到，上官婉兒是個地位低下的宮廷洗衣婦。
在此時，還並沒有被武則天看到。
隻是太平公主的玩伴而已。
於是，他又連忙補充道：“上官婉兒是我夢中好友！”
“原來是這樣，我可要告訴你，將來你進了京城，不管見了誰，都一定要懂得禮製。”
“諾，阿爺！”
“我其實很早就注意到，你在這方麵的欠缺。”
“是，阿爺。我一定好好學習禮製的。”
“對了，給他拿一本來！”
家丁迴道：“諾！”
很快，家丁就找到一本線裝書，擺放在趙勇的麵前。
趙勇正要翻看，聽張懷德說道：“先別急，等我們把正事說完。我會專門和你講一講這些事。”
“是！”
“你還有什麽要補充的？”
趙勇想了想，說道：“對了，還有夜叉雷，我知道威力很大。但夜叉雷在我們散關卻是施展不開的。因為，散關地理非常獨特。而夜叉雷，通常需要很大的場地才能夠有作為。”
張懷德所說的夜叉雷，主要材料就是一根大圓柱形的木頭。
在木頭的四周，全部都釘上大型的釘子。
這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巨大的狼牙棒，隻不過使用方法不一樣了。
“既然狼牙拍你說省掉，這夜叉雷我們肯定也不能要了。”
“是，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阿爺。”
“好，繼續講。”
“我設計了投石車的草圖！這投石車，進可攻退可守，是非常標準的戰車。”
古書中的“拋石”“飛石”指的就是投石車。
春秋時期已開始使用，隋唐以後成為攻守城的重要兵器。
聽說在大食國那裏年年征戰，他們在戰爭中就也大規模使用這種投石車，而且投送的距離非常遠。
“難道，隻能投石頭嗎？”
趙勇想了想說道：“也不一定，可以投送燃燒的火藥！”
“燃燒的火藥？”
雖然張懷德對這火藥有些陌生，但趙勇既然說火藥可以燃燒。
那就說明，這東西裝上投石機還是很厲害的。
“你有什麽改進方法？”
趙勇想了想，說道：“火藥既然能燃燒，我們可以想辦法，把它做成火雷！”
“火雷是什麽？”
火雷本來創製於明代中期，由兵部尚書焦玉所發明。
以硫磺、焰硝、鬆脂、木炭、瀝青、幹漆、竹茹、麻茹等為原料，用生鐵鑄成外殼，內填火藥及其他配料，並安有引線，用時點燃引線即可爆炸。
火雷爆炸時，會產生火焰和衝擊波，對敵方造成殺傷和震撼。
在明代戰爭中，火雷曾被廣泛應用於守城和野戰。
但是，趙勇覺得唐代的技術也可以達到。
如果說，用鐵裝火藥有些浪費。
但是，這周邊到處都是石頭。
這也是他在抗戰戰場上帶來的經驗。
正所謂，在戰爭中學習戰爭。
“把火藥放在石頭裏麵，外留火藥引線，點燃之後，通過投石車投射出去，火雷就會發生爆炸燃燒，殺傷力是非常大的。”
說完，趙勇就做了個爆炸的動作，把他們嚇了一跳。
尤其是鐵勒公主，簡直算得上是驚弓之鳥了。
“是這樣，我還想問，你覺得這木頭人，可以用來做什麽？”
張懷德輕輕地拍了拍鐵勒公主，算是安撫了。
趙勇看了看手中的木頭人，想了一下，又迴道：“我認為這木頭人，還可以繼續改進一下！”
“怎麽改進？”
“這裏麵不一定裝上竹簽子！”
“這是當然的，一定是日常弓弩箭頭，要不然殺傷力不大！”
“要裝就裝鐵箭頭。”黑山老妖說道。
趙勇搖了搖頭，笑道：“也不是。”
“不是？既然都不裝，你用它有何用？我們總不至於在這木頭人的臉上，畫上道符，套上巫服去嚇人？”黑山老妖道。
“人家蠻夷信的不是這個！”
“怎麽一點用都沒呢？黑山君！”
“我知道當然是沒用的。”
因為，在倭國有很多原始宗教，不同的宗教主神不一樣。
如同不同的圖騰，你怕老虎，我怕獅子。
痛點不一樣！
“你不是有想法，培養鷹師、豹師、虎師嗎？”
“是的，哪像你這就說的好玩？我那些都是巨型猛獸，經過馴化，攻擊力肯定是驚人的。難道，你想把它們裝進木頭人？即使是拿體型最小的犬和鴿，裝進去也不能夠殺傷敵人！”
其實，大食帝國後來使用綁上火藥的貓咪，上戰場殺敵了。
“我當然知道，我的意思是可填裝其他的！”
“哪些？”
“有一點，你們恐怕都沒聽說過！”
張懷德和黑山老妖兩個人心領神會，知道這個年輕人應該有了想法，不會無緣無故的堅持。
“我想可以填裝馬蜂。”
馬蜂的毒性很強，其螫針毒素可導致人體出現疼痛、紅腫、過敏反應等症狀，嚴重時可引起休克甚至死亡。
“我明白了，你是說先驅使這些木頭人衝進敵陣，然後放出馬蜂！這樣馬蜂就通過釋放螫針殺敵，亂其陣腳？”
趙勇點了點頭，說道：“您說對了，兵法講奇正，既然說到奇正，當然我們肯定要用奇正之法！”
“那要排兵布陣的！這馬蜂？”
張懷德也有些疑惑，看著他們。
在他的記憶力裏，從來沒有使用馬蜂排兵布陣的，甚至連鷹獅虎豹的經曆都沒有。
“這就要請教黑山君了！”
“黑山君，你意下如何？”
“小郎君，你先別問我的想法。你倒是說說，這馬蜂豈不是一把雙刃劍？萬一如果傷到我方，又該如何處置？”
“用酒！”
“酒？”
“是的！”
“那是用葡萄酒，還是用其他的咪酒？”張懷德也問道。
當然最好是用咪酒！
這咪酒，其實就是米酒。
唐朝人把米飯稱作為咪飯。
“那應該需要大量的咪酒吧？這可要消耗大量的糧食的呀？”
“阿爺，你誤會了，需要少量的就可以使用了。隻需要在傷患處塗抹一點！”
“那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在地窖裏大把的！”
趙勇搖了搖頭，說道：“直接使用還不行！”
“那又是何意？”
“還必須要把咪酒進行封閉處理，大約等一個月之後就可以拿來塗抹傷口了！”
趙勇的建議，就是把米酒通過特殊處理，這樣咪酒就會生成醋酸，然後和水混合之後，塗抹在傷患處，就可以應對馬蜂的毒性了。
“真的是好主意！”
“黑山君，那請你說說如何馴化馬蜂吧！”
“根據貴國的兵書，奇正之法其實就是陣法！使用變化無窮，針對不同的環境，使用不同的陣法！”
他的話，容易讓人想起三國孔明的八卦陣法。
所謂的陣法，就是在人員比較多的情況下，才能用。
比如，如果單打獨鬥就不需要什麽陣法。
如此看來，三國孔明的八卦陣法，應該是糅雜了一點道家的思想在裏頭。
“隻需要把黑山君的修道之術好好精煉一下，就可以達到目的？”
“是的。打仗肯定是不能單打獨鬥的，當人一多，就必須要使用了。比如說，把我那八百修道弟子組成軍隊，那麽他們就需要陣法。再說，我那八百修道弟子，其實並不是全部用來打仗的！”
“哦，黑山君的意思是？”
“有一部分，我將用海船把他們送到倭國，做度種！”
“黑山君，你可真有意思，居然還有這麽奇怪的想法！”
這不是把這些孩子當成了種馬種豬嗎？
可真夠可憐的！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倭國人方麵的條件，確實是比不上神州大唐人。我們那裏的人，看上去很是猥瑣，而且個頭矮小！需要人種改造，此番作為，就是移風易俗！”
“這點我倒是同意的。那你具體要留下多少？”
“大概留八十名。”
“黑山君，你這個可是有些私心！”
“你誤會我了，小郎君。行軍打仗，兵在精不在多。”
“對這一點，我和黑山君想法是完全一致的，確實是兵在精不在多。”
黑山老妖也表示讚同。
“朝廷生怕我們找他們要兵、要糧、要錢。可是，他們又在哪裏提供那麽多的兵源糧草？”
張懷德覺得也是如此。
正因為如此，陳有德才和他一起想各種辦法找朝廷要。
因為各種理由都想過了，他們就想到炮製木頭人攔路搶劫的事情。
當然，這木頭人並沒有真正攔路搶劫過平民。
隻不過，是他們的衙役自導自演罷了。
所以，昨天晚上當陳有德登門賀喜。
親口說自己一行被木頭人所阻，而且傷了幾個手下衙役，張懷德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裏，就是這個道理。
“照此說來，這馬蜂就有勞黑山君進一步馴化，讓其懂得聽從指令，排兵布陣？”
“這是個好方法。”
“這一點我還沒有想過，如果馬蜂經過馴化，藏匿於這木頭人腹中。然後，等敵人來襲擾我們，就派上這木頭人衝入敵陣，然後再伺機放出馬蜂！”
“這馬蜂也不需要我們釋放！白白的會多折損人馬！”趙勇說道。
“這何以見得？”
“敵人不會第一時間和馬蜂遭遇，他們會看到木頭人衝入陣內，肯定要拚命地製止乃至破壞木頭人。”
“你的意思是？”
“通常，他們使用的武器中，弓箭是肯定沒法遲滯木頭人的進攻。所以，隻能夠用刀斧，尤其是大鐵錘。”
這不就是破繭而出嗎？
黑山老妖覺得趙勇的話說得很有道理，趙勇也比畫了一個鐵錘使勁砸的動作。
然後，他真要把小木頭人砸爛。
黑山老妖慌了，連忙阻止道：“你別動，我這木頭人是做樣本的。如果被你毀了，我沒辦法依葫蘆畫瓢，照樣子去製作。”
“這倒不是，張大富不是到陳倉縣投奔他的親娘去了嗎？到時候，再找到他，讓他多做一點就行了！”張懷德不以為然地說道。
“多做一點？將軍，打仗恐怕一兩個不行！”
“一兩個不行？那就多做一點，我還不知道這個道理？光他一個人，豈不把他累死？還必須要再招募一批工匠，令他把那些工匠教熟就可以了。”
趙勇又說道：“敵人發現木頭人，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把這木頭人擊毀，這樣內藏的馬蜂自然就可以出來擊殺敵軍了！”
“有道理，我們根本就不需設置開關。隻需單等他們擊毀這木頭人的腹部就可以了。”
“是，我想阿爺，黑山君，你們二位應該知道，這馬蜂的戰鬥力什麽時候最強？”
說到馬蜂的戰鬥力什麽時候最強？
他們當然是知道的。
以馬蜂窩為例，通常那些愛搗窩的都沒好下場。
因為在這個時候，馬蜂一旦發現自己的巢穴被毀，行為就會變得異常暴躁不安。
在這一瞬間，無數的馬蜂蜂擁而出。
然後，會四處尋找目標，此時的攻擊力是最強的。
“巢穴被毀！”
“對，巢傾卵覆。”
“我覺得你此計可行！”
“是，黑山君，需要你馴化，排兵布陣！”
“所以說，我就準備安排八十名修道弟子！”
趙勇笑了笑，說道：“這些修道弟子按照八卦陣的排列，分成八組？”
八卦是指乾、坤、震、巽、坎、離、艮、兌，分為八組。
據說是炎帝神龍創製的，後來被道家用來糊弄玄虛了。
不過，在戰場上也有一些成功的範例，三國時期孔明的八卦陣就是如此。
“可行，大約要多久？”張懷德問道。
“你是說，把馬蜂訓練出來？還是把這些修道小弟子訓練出來？”
“都是！”
“如果按照時間來算的話，都不會要太長的時間。”黑山老妖說道。
真是個老滑頭，老是喜歡這麽模棱兩可糊弄玄虛。
他也許是怕立下軍令狀之後，到時候實現不了會掉腦袋的。
“黑山君，你倒是說說，具體要多長時間？咱們在外麵帶兵把關的，不喜歡聽這些！”
“大概……也許……”
“我要準確時間，要不然軍情緊急，到時候弄不好，你我恐怕都要擔責任的。”
張懷德自感責任重大，壓力不小。
雖然在這邊關，遠離朝堂。
但是，他的職銜還是挺高的。
從四品上的官階！
要知道，唐朝的一品和二品其實都是虛銜。
尤其是二品，是敢做的。
一品官是建國元老，二品官通常是在皇帝最親近的大臣去世之後才給的。
至於三品官，就是那些宰相了。
三品官在唐朝是非常多的！
別看他們是三品官，卻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
所以，張懷德雖然是個武將。
但是，他也有往上衝的想法。
這就是追求進步！
“最少要給我三個月！”
“三個月？”
“三個月勉勉強強！”張懷德說道。
“將軍何以見得？”
“因為，三個月之後……不對，三個月不行。我頂多隻能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是嗎？為何這樣說？”
武則天出生日期是624年，但具體月份和日期史書並無明確記載。
但是，趙勇在夢中聽說是六月，沒想到張懷德也清楚。
“因為六月就是天後娘娘的生日！”
“那你的意思是？”
張懷德笑了笑說道：“在天後娘娘生辰之日，會有來自全國各地的祝賀隊伍，前往長安城。我也將帶你們前往，覲見天後娘娘和皇帝，給他們賀喜！順便把我們的成果展示給他們。”
“原來如此，將軍，我們可以加緊馴化和製造。”
“那行，黑山君，你還有什麽話要說的？”
“我知道，將軍你這是想趕客了。你們一家人有些話要說對，這叫內外有別。”
就在黑山老妖正準備告辭起身之時，趙勇攔下了他，說道：“黑山君，我到夢裏一趟，醒過來後，好像沒什麽變化。你說我是築基期一級，可是……我真的沒感受到變化。”
“小郎君，你真的沒變化嗎？”
趙勇想了想，然後搖搖頭說道：“確實是沒有。”
“這樣，我目前還正在著書立說。相信一個月之後，我那本小冊子就應該能出來了。”
“等你那小冊子出來，恐怕黃花菜都涼了。再說，我們要利用一個月的時間出點成果，進京城給皇帝和天後娘娘展示一番，兩者豈不矛盾？”
“這樣，我跟你簡單說說。這築基期，其實就是修真的第一道坎，相當於從後天之境越到先天之境。”
“這是什麽意思？”
“你聽我說完，你的體內會排出雜質！”
“排出雜質，哈哈。黑山君，我知道你又開玩笑了！我體內天天都排出雜質，不過是在更衣室！”
礙於鐵勒公主在旁，趙勇不好繼續往下說。
因為接下來，恐怕就要說一些讓人無法迴避尷尬不已的話了。
黑山老妖也知道他的意思，笑道：“你不說我都知道，這體內的雜質積聚，排出雜質，滿則溢嚒！”
“和你想的不一樣！”
“到底有啥不一樣？”
“你慢慢去品味。”
“品味不出來呀！”
“給你說一下，你目前是築基期，修真成功之後，你就可以溝通天地間的靈氣，並且還可以施行法術！”
“法術？我哪有什麽法術！你們這些修道之人，通常就喜歡糊弄玄虛！”
“你話不要說那麽直白，咱們都是自己人，有話好好說。”
趙勇笑道：“施展法術，究竟如何施展？”
“這不簡單？比如說，這木頭人裏填裝上馬蜂，再經過馴化，不就是我們在施展法術？”
“照黑山君這麽說，築基期三級成功之後，就打好了修仙的基礎了？”
“對！”
對黑山老妖的這番說辭，趙勇其實並不感冒。
但是，他還是想多了解。
“具體如何施展，那要靠你自己了，你將來要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對了，我剛才在驛站更衣時，已經排出了一點雜質。現在，肚子有點不舒服，你可否有良藥，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這就說明，你是真的實現了築基期一級。這樣，我給你配一個丹丸，這丹丸叫築基丹。”
“好熟悉的名字，排？”
“由生何首烏、紅花等等，二十多味藥精煉而成。”
“這麽厲害！”
“每天給你一丹。”
“黑山君，你不要這麽小氣。你何不把所有的金丹一次性給我？這樣，我可以自己分配時間！”
黑山老妖哭笑不得，道：“小郎君，你恐怕對煉丹有誤會。要知道這築基丹煉製不易，我每煉製一顆，都要花三天時間。所以，我隻能保證你天天有一顆，多了真的沒有！”
“可是，你要三天才能煉製一顆。你怎能保證我每天都有一顆？就怕我這身子骨架不住，之後我現有的級別也沒有了！”
“我之前難道是白幹了？”
趙勇恍然大悟，笑道：“多謝黑山君！”
接著，黑山老妖又強調道：“你現在還是在築基期修煉之中，需要消耗築基丹，而築基丹集聚的天材地寶和各類靈氣，這樣你的境界就會一點一點提升的。”
真的是故弄玄虛！
難怪，後來倭國本土有了神道教。
“既然黑山君這麽辛苦，那我自己可以煉製築基丹嗎？”趙勇問道。
“當然，你可以自己煉製。不過，這煉製恐怕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還是我來幫你做！”
“多謝黑山君！”
黑山老妖離開之後，張懷德說道：“我們下麵討論一點正事！”
趙勇心想，難道剛才說了半天不是正事？
張懷德可真的有點意思。
“愛妻，要不你迴避一下？我有要事和他商議。”
鐵勒公主一聽，這才從張懷德的懷裏站了起來，對他施了個禮。
然後，又對趙勇點了點頭，就迴房去了。
古時的女子，通常來講，是不宜拋頭拋頭露麵的。
然而在唐朝，卻是完全不一樣，就不存在這個說法。
女子不僅可以拋頭露麵，而且他們的婚姻也是非常開放的。
像張懷德娶鐵勒女子為妻，在唐朝是一個風俗。
有很多唐朝人，不管當官還是田舍漢，通常都有胡漢通婚的習俗。
久而久之，就改變了整個民族的麵貌。
“阿爺，你有什麽話要說？”
張懷德笑道：“郎君，我跟你說點事。”
“請講。”
“你應該知道，我和王公公的關係？”
“我聽說了。”
“聽誰說的？”
“我還真忘了。”
趙勇還真確實是搞忘記了。
不過，他有一點是知道的。
整個封建社會，唐朝是宦官權力最大的時期。
有很多宦官被皇帝派到各個地方去督軍！
所謂的督軍，是有實權的臨時職位。
一旦發現將軍有反叛之心，就會向皇帝稟報。
然後，皇帝就會采取措施去鎮壓。
後來，這督軍職位因為是臨時的，太監覺得不過癮，又做起了換皇帝的遊戲，這當然是後話了。
“說起王公公，我跟他的關係是非常好。至於這裏麵有些細節，我以後再慢慢跟你講。你的樂正職位，真的要感謝王公公！”
“感謝王公公。”
“我們六月去京城，一定要拜見王公公！”
“那就好。”
“可是，我卻不知道給王公公送什麽賀禮才行。”
“賀禮？”
趙勇恍然大悟，繼續說道：“王公公乃是閹人，給他送美女肯定是不管用的。”
在古代，閹人就是太監，是被閹割後的男性，他們失去了生殖能力，進入宮廷服役。
由於宮廷生活的枯燥和無聊，一些太監會選擇去妓院尋歡作樂，這種行為被認為是不道德和不合適的。
趙勇知道，閹人是一類什麽樣的人。
別說是閹人了，哪怕他是一個正常人，像王公公這種年齡，肯定是不行的。
“王公公當然不近女色，現在對他來講更是如此！”
“何不送他一點財帛之類的？”
“財帛？你恐怕對王公公不了解，他是皇帝和天後娘娘跟前的大紅人，他什麽寶貝沒見過？西域的南海的舶來品，他都見過。”
“這麽說，王公公可是個大好人？”
“是！”
趙勇心想，既然王公公美女沒法要，財帛也不稀罕，那到底什麽能讓他有感覺？
他感到很是疑惑。
“王公公讓你做樂正，是因為他很喜歡音律。”
“我明白阿爺的意思了。你是說，我到時候到了朝廷做樂正，可以經常給王公公演奏樂譜，讓他開心？”
“對！所以說，你還必須要在這一個月的時間加緊創作金曲。這樣，才不會辜負王公公對你的一番厚愛。”
“明白了，阿爺，這你放心，我一定會加緊趕製音樂的！”
古時候的樂譜，和後世不一樣。
趙勇通過神識，很快就知道兩者之間的區別，說起來這區別還是蠻大的。
包括文字譜、工尺譜、減字譜和燕樂半字譜。
流傳最廣的就是工尺譜和燕樂半字譜，記述古琴彈奏和嗩呐吹奏的指法、弦序和音位的一種記譜法。
工尺譜用工、尺等字記寫唱名而成，流行於民間。
後世在閩南、潮州以及倭國保留了下來。
常見的工尺譜，一般用合、四、一、上、尺、工、凡、六、五、乙代表宮、商、角、徵、羽、（變宮）、變徵七聲，高八度則相應加一泛音點，代表低音則加一點。
在張懷德的婚禮上，趙勇就聽出了嗩呐的節奏！
“公上，公車！公上，公車車！上公火四，火上火四……”
這些，趙勇在前世曾經親眼見過這種樂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