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天,陸聿川的眼皮微微顫動,上官淼淼驚喜地發現他的眼睛在緩緩睜開。


    “陸聿川,你醒了?”上官淼淼激動地握住他的手,聲音都有些顫抖。


    陸聿川的視線還有些模糊,他努力聚焦,才看清了上官淼淼的臉。


    他微微一笑,聲音微弱地說:“淼淼,你來了。”


    聽到他熟悉的聲音,上官淼淼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她輕輕撫摸著他的臉,哽咽道:“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陸聿川看著她,眼中滿是溫柔和歉意:“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上官淼淼搖搖頭,淚水依舊在眼眶裏打轉:“隻要你醒來,什麽都不重要了。”


    從那天起,陸聿川的病情迅速好轉。


    他每天都積極配合治療,而上官淼淼則一直陪在他的身邊,照顧他,鼓勵他。


    陸老爺子看到孫子終於醒來,並且狀態越來越好,心中的大石頭也落了下來。


    他不再幹涉上官淼淼和陸聿川的事情。


    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和康複,陸聿川終於能夠下床走動了。


    他牽著上官淼淼的手,在醫院的花園裏散步,兩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聿川,你怎麽知道我有個名字叫江苑的?”


    她不想去計較他不告而別,消失了五六年,總覺得有他的苦衷,她好奇的隻有這個。


    “你忘了?”陸聿川眼中澱著一汪深情:“十五年前,你在鹿野村後果的密林曾經救過一個男孩!”


    “我真不記得了。”上官淼淼解釋:“蘇老二娶了賀梅英後,有一次我跟賀梅英頂嘴,她不給我穿棉襖,還把我趕出去撿柴火,迴來我就發高燒了,燒了一個星期才好起來,但我也忘記了之前很多事情。”


    “原來是這樣,那我跟你重新講一遍。”陸聿川帶著上官淼淼在花園的長椅上坐下,他深吸了一口氣道:“十五年前,我爸媽正是夫妻矛盾最激烈的時候,我爸為了躲我媽,帶著小三趁著城裏知青下放躲到鹿野村,我媽知道了後氣勢洶洶帶著我到鹿野村跟我爸算賬,當時他們一言不合就打起來了,我去勸架反而一不小心被失控的我媽推下山坡,要不是遇到了你給我渡水喝,我可能就死了。”


    上官淼淼沒想到兩個人初遇背後竟然是這樣血淋淋,殘酷的真相。


    他爸怎麽能那麽狠?


    那他從小也就沒有感受過父母的愛了。


    “我還記得你媽很溫柔,你把我半拖半背迴家,你媽沒有指責你把一個陌生人帶迴來,沒有覺得我是個麻煩,反而和你一起盡心盡力照顧我。”


    出軌的爸,瘋子一樣的媽。


    上官淼淼緊緊握住陸聿川的手,她心疼他小時候的遭遇,更感激他能夠將這些事情告訴她。


    她知道,這些迴憶對陸聿川來說可能並不容易,但他願意與她分享,說明他真的很信任她。


    “聿川,都過去了,以後我會在你身邊,我們一起麵對未來。”上官淼淼柔聲安慰道。


    陸聿川點了點頭,用力將她抱緊:“淼淼,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也很感謝你能等我五年。”


    她是他灰暗人生中唯一一束光亮。


    上官淼淼迴抱著他,輕輕拍打著他的背:“五年算什麽,你昏迷的時候,我曾在心底發誓,隻要你醒來,等多久我都願意。”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坐著,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時光。


    接下來的日子,陸聿川在上官淼淼的悉心照料下,逐漸恢複了健康。


    他們出院前一天,李佳佳過來探望。


    上官淼淼本來識趣地想要迴避一下,覺得李佳佳肯定有什麽不好當著外人說的話說給陸聿川聽,可陸聿川卻緊握住她的手指不讓她走,還悄悄道:“你躲什麽?我跟她又沒什麽,你有什麽不能聽的?”


    李佳佳看著陸聿川和上官淼淼緊握的手,心中五味雜陳。


    她曾經以為自己和陸聿川之間會有可能,但現在看來,那隻是她的一廂情願。


    “聽說你醒了,我就想著過來看看你。畢竟我們兩家也算是世交,你出了這麽大的事,我理應來看看。”李佳佳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自然,不那麽失落。


    “多謝你的關心。”陸聿川禮貌地迴應道:“不過我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


    李佳佳點了點頭,目光轉向上官淼淼:“淼淼,你一直在照顧聿川嗎?真是辛苦你了。”


    上官淼淼微微一笑:“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


    李佳佳看著兩人之間的默契和親密,心中更加不是滋味。


    她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插入他們之間了。


    她站起身,向兩人道別:“既然你沒事了,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我送你出去吧。”上官淼淼也跟著起身。


    兩個人一起走到樓梯口,李佳佳淡淡道:“淼淼,你就送到這吧,趕緊迴去陪聿川吧!”


    “好,那你自己一個人小心點。”上官淼淼正要迴去,李佳佳突然對著她來了一句:“淼淼,我希望你能好好珍惜他,畢竟你唾手可得的東西可能是別人夢寐以求也得不到的東西。”


    上官淼淼腳步一頓,迴之一笑:“我會的。”


    “嗯,再見。”李佳佳欲言又止,本來還有話想說,終究沒有說出口。


    他們這樣恩愛,就算不說那些陸聿川為上官淼淼做的努力,他們也會一直幸福下去吧!


    “人走了?”上官淼淼迴到病房,陸聿川隨意問道,順便遞給她一個削好的蘋果。


    上官淼淼接過蘋果,咬了一口道:“李佳佳看著挺好的,外貌氣質學識涵養都很出眾,你就不再多考慮一下?”


    陸聿川迴得也自然,沒有絲毫扭捏:“若沒有遇到你,我可能會聽從家裏考慮她,但誰讓我遇到你呢!我的心很小,隻容得下一人。”


    上官淼淼臉一紅,他說起情話來也這麽動聽。


    “好了,你快好起來,我們早點出院,我想迴家了。”


    “我也一樣。”陸聿川探起身,就著她的手咬了一下蘋果。


    兩個人的氣息交纏。


    直到上官淼淼注意到某個變化,她伸手打了打他:“你注意點,這可是醫院。”


    “老婆,人家可是忍了五年,你還讓我忍?”陸聿川撒起嬌來。


    上官淼淼心一軟,但還是秉持底線:“誰還不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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