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


    這圓臉道士李源一看靜王妃和顧留白的樣子,他頓時就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然後也用一種膜拜的眼神看著顧留白。


    他可不比衝雲。


    他是李氏機要處的重要人物,而且是戰鬥部的最重要人物之一,他不僅擅長厲害的望氣法門,而且他對靜王妃的氣機可是熟悉得不得了。


    這都不用看,隻是感知一下靜王妃的氣機變化,他就知道靜王妃的處子之身沒了。


    再仔細看看呢。


    看著靜王妃這走路的樣子,他就知道受創甚劇。


    狗日的顧留白,看上去要了絕對不隻是一次兩次啊。


    關鍵他娘的這顧留白怎麽勾搭上的啊?


    看靜王妃和他的樣子,就不是剛剛認識。


    這李氏的眼皮底下,他們照看著的靜王妃,居然和這小了一圈的顧留白暗生情愫,然後就靈肉雙修了?


    這靜王妃平時可是看誰都不順眼的樣子,居然……


    草草草…李源心中一萬匹馬奔騰而過。


    怪不得李欺星那老家夥要親自見這顧十五,這顧十五,做了全長安的男人想做卻都沒人做得成的事情啊。


    顧留白哪知道李源心中所想,隻是和李源眼神一對,看著這圓臉道士滿眼膜拜的神色,他忍不住歎了口氣,心想難不成也是一條舔狗?


    好在李源馬上說明了來意。


    這圓臉道士幹咳了一聲,掩飾心中震驚,然後直接開門見山道,“顧十五,今日平康坊之中生祭造煞弄得太大了,我們李氏機要處的李欺星想要和你單獨見麵說說話。”


    他也知道顧留白不知道李欺星是誰,接著就補了一句,“至於李欺星在我們李氏機要處是什麽身份,你問問她就知道了。”


    不等顧留白開口問,靜王妃已經幹脆的說道,“一個看似什麽都不管但其實什麽都管的人,李氏機要處的事情大多數他說了算,反正身份地位前三,有可能第一,有可能第二第三,也有可能三個人差不多,打架未必是第一,但感知和…”


    “夠了夠了。”李源馬上打斷了靜王妃的話。


    這他娘的有句粗話說的是真對。


    通往男人心髒的通道可能是金錢權勢,但通往女人心髒的通道就在她下麵。


    李氏機要處好歹也保了她這麽多年了,但今兒這麽一來,李氏機要處的這一堆人加起來,還不如這顧十五和她親。


    這啥秘密都敢和顧十五說,不怕李欺星發怒?


    “到哪見麵?”顧留白謹慎的問道。


    “就在旁邊務本坊。”李源一眼就看出了顧留白的心思,說道,“你放心,我們要是想對付你,那肯定直接在平康坊裏就把你對付了,這說起來還可以怪在楊氏的頭上。你現在活著出來,我們要對付你,別說你衝謙師兄,白雲觀都會找我們麻煩的。”


    顧留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想也不至於。”


    李源道:“李欺星讓我和你們說一聲,如果你放心,可以讓我們派人送靜王妃去延康坊和裴二小姐她們打個照麵,你自個和我去見他就行了,若是你不放心,那你和王妃就跟我一起去見他。”


    顧留白又沒來得及說話,靜王妃已經笑了起來,“你們先把我送去延康坊見裴二小姐她們吧。”


    “你放心。”


    看了一眼顧留白,她有些得意的輕聲道,“我會幫你搞定裴二小姐的。”


    顧留白想想她手段的確比裴雲蕖要老道的多,便隻能點了點頭。


    李源直歎氣。


    這隻要是有雙眼睛的人,都看得出靜王妃和顧留白這貓膩大了去了。


    他活了這麽多年,可沒想到靜王妃會對一個男人這樣。


    她看著顧留白的那什麽眼神?


    感覺會拉絲。


    他其實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倒不是什麽舔狗。


    但是個正常男人都會有點嫉妒。


    隻能眼不見為淨。


    看見顧留白點頭,他就馬上招來後麵備著的一批人馬,吩咐他們將靜王妃送去延康坊。


    他帶著顧留白就走路前往旁邊的務本坊,才走了幾步,他還沒開口,顧留白卻是看著他問了一句,“李兄,你這一天天穿個道袍,也是出身道宗?”


    李源心中咯噔一下,覺得有些不妙,但這師門的問題他也不能胡扯,隻能點了點頭,道:“是。”


    顧留白來了精神,“李兄出自什麽道觀?”


    李源心情越發沉重,“無相觀。”


    顧留白眼睛一亮,“厲害啊,這道觀雖小,但我知道,它可是道宗古觀,每一代隻收四五個弟子,而且秘法有很多的啊。”


    李源點了點頭。


    顧留白道,“那你什麽輩分的啊?”


    李源一下子鬱悶了,“狗日的,我就知道你要這麽問了。”


    顧留白頓時笑了,“到底什麽輩分?”


    李源咬牙道,“我和李通一個輩分的。”


    顧留白頓時哈哈一笑,道:“原來是師侄啊。”


    李源也無奈。


    越是正統的道宗宗門,就越是講究輩分。


    他鬱悶歸鬱悶,也隻能老老實實的喊了一聲師叔。


    但旋即他心中就舒服了,師叔就師叔吧,師叔透了靜王妃他好歹能接受點,若是和自己一個輩分,或者比自己還小一個輩分,結果就做了整個長安男人都做不到的事情,那不就更加顯得他們不中用?


    “李源師侄。”顧留白又撿了一個師侄,很是高興,“我李通師侄現在怎麽樣了?”


    李源道:“就老了二十歲吧,別的沒事,至於這損耗的壽元,接下來會給他補補,李氏機要處不虧待這種認真辦事的人,但這麽一來,他將來修行肯定有點受損了。”


    顧留白點頭道,“李源師侄,你覺不覺得李通師侄這人是真不錯?為人識大體,大方,又懂得尊敬師長。”


    李源都被他氣笑了,“師叔,你他娘的到底說什麽,是不是也想問我討要個什麽法門?”


    “李通師侄傳我天心鎮邪符你都知道了?”顧留白也忍不住笑了,道:“我的確也就是想問問你,無相觀有沒有這種誅邪的法門可以讓我學學?你看這平康坊陰邪之氣遍地,接下來肯定要滋生不少陰煞,你說我身為你師叔,肯定也想要出份力,但衝雲道友說的對,我連黑狗血怎麽用都才剛剛弄明白,奈何手段太少啊。”


    李源看著近在不遠處的務本坊坊門,認真道,“師叔,我怎麽覺得就算是一頭羊從你身邊走過,都要被你薅掉半身羊毛?”


    顧留白微笑道,“李源師侄,話可不能這麽說,按理你也應該在平康坊裏的吧?我們這麽多人在城隍廟可是等著你來幫忙呢,結果從頭到尾沒見你人,你一身真氣也沒見損耗。李通師侄人好,他不會埋怨你,但師叔我可是實話實說了啊,你這就不厚道了啊,要不是我走了狗屎運,你現在進城隍廟可是看見兩個死人了啊,哦不對,說不定衝雲也死了,李通也死了。”


    李源也是無奈了。


    他覺著再說下去,這顧十五說不定能說得他無比內疚。


    “傳些專門用於對付邪祟的法門倒是也沒什麽,隻是我有個要求。”他想了想,說道。


    顧留白馬上道,“師侄請講。”


    “你他娘的以後別喊我師侄,我也不喊你師叔,大家輩分心知肚明就成,行不?”李源說道。


    “那不就是個稱唿嘛,可以。”顧留白笑道,“不過你可別弄點憋腳的法門來糊弄我。”


    李源狂翻白眼,“五鬥米教的錫兵術知道麽?”


    顧留白眼睛頓時有點亮了,“那不是脫胎於太平道的撒豆成兵法門的麽?”


    李源道:“那你知道不就成了,你這次因禍得福,我感覺你精神力比一些八品都還厲害了,這錫兵術倒是挺適合你。這東西雖然之前歸於邪術一類,但其實就是個符兵,五鬥米教用陰邪之氣驅使,它自然就是邪器,但這法門用我們正道法門驅使,卻具有破煞之能。這次平康坊估計真會形成很多小煞物,不知道會藏匿在什麽犄角旮旯的小縫隙小洞窟之中,你學了這東西,倒是的確能幫忙祛除這些邪煞。”


    “一言為定!”顧留白當即拍板。


    他之所以主動提出要幫忙鎮邪,就是因為和靜王妃雙修之後,他已經感知出了自己這門神通的修行門徑。


    鎮邪拘煞,就相當於提升他的神通法力。


    李源不忍直視。


    他今日算是真正見識了顧十五的狗。


    “你進去那酒樓吧,李欺星在裏麵等你。”進了務本坊之後,他生怕再被顧留白盤剝,遠遠的就點了那李欺星在的地方。


    顧留白看著他點的那座酒樓,倒是一下子愣住了。


    那酒樓招牌上寫著春風樓。


    門口左右兩個牌匾上,各有一句詩句,正是“胡姬貌如花,當壚笑春風”。


    這是長安的春風樓。


    他到了長安,卻是忘了長安也有一座春風樓。


    到了長安這麽久,他居然忘記了找一下長安的春風樓,到這座樓裏看看。


    他走進長安這座春風樓的時候,酒樓裏隻有一個李欺星。


    這是一名看上去四十多不到五十模樣的男子,穿著一身很尋常的便服。


    這人五官沒有多少特別之處,就是有種大修行者獨有的靜氣,但是不知為何,顧留白就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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