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姐夫不是人!”


    上官昭儀咬牙切齒,加油添醋的就將三皇子怎麽謀害自己,將自己軟禁起來的事情說了一遍。


    反正怎麽可憐怎麽說。


    “……!”


    顧留白瞬間就覺得,上官昭儀說的雖然應該是事實,但這套說辭肯定在心裏謀劃了很久。


    那第一句話的“你姐夫”三個字,就將裴雲蕖套了進去。


    “馬上要大婚的人,居然將你幽禁起來…”


    一想到三皇子想對上官昭儀做的事情,裴雲蕖就頓時覺得刺激。


    她馬上就問道:“他得手沒?”


    “??”上官昭儀沒想到自己醞釀了好久的東西,裴雲蕖居然直接問了這一句。


    她愣了一會之後便氣得罵人,“裴雲蕖你這個小蹄子想什麽呢,我怎麽可能讓他得手。”


    “居然沒得手。”裴雲蕖道:“把你關了這麽久,換了我早就得手不知道多少次了。”


    上官昭儀氣得喘不過氣來,她伸出一根手指頭點著裴雲蕖,“你還是個人不是?”


    裴雲蕖同情歸同情,心裏麵雖然也已經原諒了她大半,但心裏頭卻還是忍不住重重冷哼了一聲,“誰讓你喊混賬東西什麽冤家,還扮演什麽角色,那聲音真的是令人起雞皮疙瘩,我昨晚上才老虎打盹離開那麽一會,你就到了混賬東西身邊,我這樣對你很好了。”


    “不是沒得手嘛,你氣個什麽勁。”她撇了撇嘴,說道:“反正你現在的傷也沒太大的事情。”


    上官昭儀其實很心虛,但她知道自己現在千萬不能心虛,一心虛就容易被裴雲蕖看出來,她反而氣勢洶洶的說道:“好你個裴雲蕖,你要是這樣對我,有個秘密我就不告訴你了。”


    裴雲蕖微微一怔,“什麽秘密,和我有關?”


    上官昭儀冷哼道:“那是當然。”


    裴雲蕖根本抗拒不了自己的好奇心,馬上陪著笑臉,道:“好姐姐,什麽秘密,快和我說一說。”


    “我估計你家二娘和你姐也修了我這真氣法門。”上官昭儀瞪了她一眼,說道。


    “這麽刺激的?”


    裴雲蕖驚了,“三皇子口味這麽重的,難道連晉儼華都有興趣?還是主打一個反差?”


    “你這小蹄子腦袋裏麵想的是什麽?”


    上官昭儀以前受得了裴雲蕖這種虎狼之詞,但現在顧十五就在跟前站著,她能控製自己雙手不亂動都已經很好了,裴雲蕖這種言語她真是受不了一點。


    “是她們想坑我,我被迫無奈,這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上官昭儀飛快的將晉儼華想坑自己,而自己索性用了三皇子的這法門丟迴去的事情說了一遍。


    “你這招有點厲害了。”


    裴雲蕖瞬間覺得裴雲華倒是沒大事,她反正都快要嫁人了,而且三皇子的法門麽,三皇子肯定有一些應對方法。但這法子若是真的要用雙修來化解,晉儼華怎麽辦?


    自己那個老狐狸父親年事已高,應該對晉儼華也沒興趣,絲毫不能滿足晉儼華。


    那這……


    別到時候裴府綠了。


    “我不管,反正是你姐夫做的事情,你得幫我解決了這真氣的問題。”上官昭儀耍起了無賴。


    “按你的意思,你讓鐵肩王找我們,就是為了要解決你的真氣問題?”裴雲蕖頓時敏感起來,因為這事關混賬東西,“你怎麽知道顧十五能解決這麻煩?”


    上官昭儀倒是一愣,“鐵肩王是誰?”


    裴雲蕖道:“王若虛。”


    “他什麽時候有了這名號?”上官昭儀嘀咕一聲,也不糾結,解釋道:“我費盡心思查了無數典籍,發現他所修的真氣法門,是某種特殊的佛宗法門,那法門正好能夠壓製我體內這真氣。”


    “真的假的?”裴雲蕖有些懷疑的看了一眼她,又忍不住看向顧留白。


    “這我不太清楚。”顧留白有些心虛。


    事實上昨夜兩人親密接觸了那一陣,再加上他用真氣探了探上官昭儀體內的氣機,他其實確定自己的真氣好像能夠調理上官昭儀的真氣,而且的確存在某種奇妙的轉化。


    但這種話他覺得不能老實說。


    這一說出來,裴雲蕖肯定就要推究其中細節。


    這細節要是老實一說,裴雲蕖說不定馬上就要說不認識這上官婊婊。


    “但我可以試一試。”他一本正經的說道。


    “那你試試。”裴雲蕖看了一眼上官昭儀,還是心軟。


    顧留白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伸出兩根手指搭上上官昭儀的脈門。


    演戲就要演全套,這可不能露餡。


    他緩緩的渡出真氣,緩緩觸碰上官昭儀體內行走的真氣。


    此時上官昭儀體內的傷勢已經平穩,真氣運行得也並不紊亂,而且上官昭儀此時清醒狀態之下,也可以幫助控製真氣。


    所以這種試探,倒是要比昨夜更加簡單,感知起來更清楚。


    他的數縷真氣和上官昭儀的數縷真氣一接觸,隻覺得上官昭儀真氣之中的一些燥烈的氣機產生了奇異的變化,瞬間變得陰柔起來,其中有幾縷氣機卻是反而在他的真氣之中轉化,就像是火焰一樣反而化在了他的真氣裏頭。


    他頓時心有所感,微微蹙眉。


    “怎麽?”


    裴雲蕖看得仔細,頓時覺得有異。


    “三皇子設計讓她修行這樣的法門,並不是純粹想得到她的身子。”顧留白此時也是覺得實話實說反倒是沒那麽尷尬,他老實說道,“她真氣內裏蘊含的一些元氣,經過轉化,就如同極為精純的靈藥一樣,能夠提升男修的真氣…”


    “果然她所說的這種雙修法門,三皇子是想利用和她雙修,很快的提升修為?”裴雲蕖也眉頭大皺,“那你能有什麽法子幫她?”


    “雙修!雙修!雙修!”上官昭儀心中有好多個上官昭儀在喊,但是麵上卻是一臉哀愁。


    顧留白豈能不能明白裴雲蕖的意思,他鄭重的迴答道:“我的真氣法門似乎的確有壓製和化解之能,倒是不需要雙修,隻是要渡真氣過去,一些接觸倒是避免不了。”


    上官昭儀眼巴巴的看著裴雲蕖。


    裴雲蕖頓時哼了一聲,“這麽可憐的看著我作甚,隻是這些許的肌膚相親,江湖救急,難道我這麽小氣,還能不讓他救你麽?更何況又不是我真氣能救你,是他能救你,你看我作甚。”


    上官昭儀裝了半天,差點繃不住。


    你這個小蹄子,別的時候的確不小氣,但牽扯到這個顧十五,你比誰都小氣好不好。他剛才就兩根手指頭碰我的手腕,你的眼神就不對了好不好。


    “冤…顧兄,且救我一救。”


    她轉頭看向顧十五,又差點脫口而出冤家二字。


    顧留白輕聲問裴雲蕖,“那我開始救她了?”


    裴雲蕖道:“救啊,我就在這裏候著,若是有什麽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


    上官昭儀也不能裝得太過。


    她也不說什麽,隻是從被窩裏伸出右手。


    顧留白扯來一張椅子,坐姿端正,就像是一個外來的大夫一樣。


    他伸出手指,搭上上官昭儀的脈門。


    “多謝顧兄,多謝雲蕖了。”


    上官昭儀隻覺得渾身有些發熱,為免裴雲蕖看著不爽,她索性羞怯般將腦袋埋在了被子裏。


    如此一來,顧留白倒是放鬆了些。


    他緩緩渡入自己的真氣。


    他修為隻是七品,真氣也不能在上官昭儀的經脈之中侵襲太深,更何況上官昭儀此時渾身內髒和經脈受損不輕,所以他也隻敢將真氣渡入到她手肘的位置。


    隻是讓真氣和她的真氣在這條手臂裏頭緩緩交匯。


    隻是真氣一進入,他感覺沒有遭受什麽阻力,經脈之中似乎空空蕩蕩,但旋即絲絲縷縷的真氣又溫柔的包裹過來,他便知道上官昭儀是感覺出了他的真氣運行,主動配合起來。


    “她倒是的確聰明。”


    顧留白心念一動,有著上官昭儀如此聰明的配合,他很快將真氣源源不斷的湧入數條經脈,又從另外的幾條主要經脈返迴體內,輕鬆的組成了一個迴環。


    兩人的真氣在交匯之中緩緩轉化,他隻覺得自己的真氣沒有多少損耗,反倒是上官昭儀的真氣裏頭,那些似乎對她極為不利的燥熱元氣絲絲縷縷的化為陽剛的藥氣,不斷融入他的真氣之中。


    “怪不得三皇子花這麽多心思。”


    他馬上有些震驚。


    他馬上可以感覺到自己的真氣修為隨之有些提升。


    七品的修士,都能感覺到明顯的提升,可想而知這種雙修帶來的好處有多大。


    而且他的真氣原本就不以剛猛為主,真氣厚度太大,她這種類似藥氣的元氣化在他海量的真氣裏頭,提升的效果肯定不如三皇子那種李氏功法來得顯著。


    但哪怕是這樣,要將她體內的這種元氣完全拔除,可能要個十來天的時間,那他的真氣修為到了和滄浪劍宗比劍時,倒可能要提升很大的幅度。


    “真的有用啊,終於不會變成蕩婦了。”


    上官昭儀也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真氣的變化,她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落地。


    自己的夢中情郎,那個夢中老是折騰她的冤家,此時就坐在床頭幫她調理真氣。


    她心中滿滿的幸福感。


    隻是想著他一臉一本正經,老學究的端坐著的樣子,她便忍不住偷笑起來,忍不住想要捉弄他。


    她心念一動,體內的真氣便瞬間調皮起來。


    “嗯?”


    顧留白唿吸一頓,他也頓時感覺到了變化。


    他感到對方的真氣瞬間就變得活躍起來。


    一會主動退,不讓他的真氣觸碰,一會卻又大股的包裹上來,就像是要將他的真氣吞沒其中,一會又數縷真氣盤繞住他的真氣。


    “你這…”


    顧留白頓時有些頭疼,他倒是也吃不準是上官昭儀故意的,還是她體內的真氣自己有了變化。


    但總感覺這些真氣就像是故意挑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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