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顧芬芳無言以對,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心虛的不敢看人。


    顧少霆咬起牙根,狠狠的瞪著眼前這兩個女人。


    吩咐道,“關韋,把姑媽先送去訟經堂,讓她好好的反省,把王錦若帶到車上。”


    “少霆,我是你姑媽,你不能這麽對我。”


    顧芬芳絕望地唿喊著。


    她知道那地方,說是誦經堂,其實裏麵黑燈瞎火的,常年不點燈,蛇蟲鼠蟻滿屋裏躥,又髒又嚇人。


    聽說,還鬧鬼,進到裏麵,不死也得瘋。


    她嚇得連連後退。


    幾個男人上來一人抓著顧芬芳一支胳膊,帶走了。


    沒有顧芬芳擋在前麵,王錦若嚇的抱頭大哭了起來,“不是我做的,你不要帶我走,不要帶我走。”


    “王小姐,做了錯事,要有勇於承擔的錯事的勇氣,老當縮頭烏龜,可不行。”


    關韋抓起王錦若的後脖領,並未有半點同情。


    “那藥是芳姨下的,不是我下的,跟我沒關係,我隻是提供了藥,但害人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王錦若眼眸輕顫著。


    連指尖也因為害怕,不受控的抖動著。


    如果不是關韋抓著她,她都要給顧少霆跪下了。


    關韋冷漠的看著她,根本不聽她的解釋,抓到了車上。


    車子前行,開往了一處神秘的地方。


    那裏是一個三不管的地帶,到處都是流浪漢,王錦若被強行喂了催情的藥後,就被扔下了車。


    關韋一直在車裏坐著。


    直到那些流浪漢聞著味,峰擁而至,他這才抬了抬手指,對司機說,“走吧。”


    車子緩慢起步,後視鏡裏的女人,已經被幾個流浪漢拖進了廢棄的工廠。


    關韋淡定的給顧少霆打去了電話匯報,“顧總,人大概率不會有好的結果,您放心,過幾天我會來處理掉的。”


    “嗯。”


    顧少霆收起電話。


    平靜地端起咖啡輕啜了一口。


    蘇蕙儀握著佛珠,麵色凝重地走出來,坐到了他的對麵,“兒子,你這樣做,會不會欠妥?畢竟她……”


    “媽,念初是我老婆,我怎麽能允許我老婆,被這樣欺負?”他眉心緊緊的,幾乎擰起了川字。


    蘇蕙儀錯愕的看向顧少霆。


    他怎麽……


    “你,記起來了?”


    “是。”他淡淡的。


    “什麽時候的事情?”


    顧少霆想到了那天去中山巷發生的事情。


    應該是秦綱那一酒瓶子,把他打醒了。


    “就幾天前吧。”


    蘇蕙儀臉色微變,既然恢複了記憶,那是不是預示著,他和莫念初的關係,就會迴到從前,水火不容的地步?


    “那你……怎麽想的?”她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的意思表達不清,她又補充道,“我是說,你和念初她……還有沒有機會再在一起?”


    顧少霆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緩緩地搖了搖頭,苦澀地搖了搖頭,:“我們之間……怕是難了。”


    蘇蕙儀覺得有些可惜。


    以前她心疼莫念初,凡事忍讓沒有限度。


    總是被顧少霆欺負。


    現在很多事情,水落石出,顧少霆也明白了自己的心,又生了沐沐,她是希望他們能有一個好結果。


    “她……真的不想接受你了?”


    “她……”


    他想,或許她的心已經傷到了無法修補的地步,或許對他的感情沒有信心,又或許她也拿不準,會不會重蹈覆轍。


    她怕,怕自己重新跌入萬丈深淵。


    她的想法,他無法揣摩。


    他心疼她,所以,他選擇放手。


    “媽,別為難她了,如果有緣,我們或許還能走到一起,如果緣分到此為止,我也會默默地關注著她,有機會,你給她一些錢,一個人養孩子,挺不容易的。”


    蘇蕙儀聽得心塞。


    手中的佛珠,輕輕地撚著。


    “隻能這樣了。”


    ……


    莫政手術那天。


    莫念初見到了顧少霆。


    他和羅斯福醫生聊了一會兒,她猜,大概是手術中的一些事情,和對病情一些概述。


    她遠遠的看著。


    心裏很緊張。


    待羅斯福醫生走進手術室後。


    他走過來,跟她說了幾句話。


    “我跟羅斯福醫生講了,手術中的用藥,盡量用最好的,這樣對術後的恢複會好一些,錢的事情,你別擔心。”


    莫念初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略顯僵硬的微笑,“沒關係,這筆錢我能夠承擔,謝謝你的關心。”


    “別客氣,做不成愛人,依舊是朋友,幫點小忙也是應該的。”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嘴角勾起一抹溫暖的微笑,語氣中也帶著幾分釋然,“我公司裏還有會,我就不陪你在這兒等了,先走了。”


    “嗯,好。”她溫柔地點頭。


    隨著顧少霆的背影在視線中漸行漸遠,莫念初訕訕收迴視線。


    她獨自坐在走廊的木質長椅上,望著手術室上方閃爍的燈光,陷入了沉思。


    奇怪,此時,她的腦海裏想的竟然都是顧少霆。


    思緒如同舊時的膠片,在腦海中緩緩轉動。


    從最初的那驚鴻一瞥,到剛剛他轉身離去的背影,中間發生的事情,一件件一樁樁,都在她的眼前不斷迴放,每一幀都清晰如初。


    她是真的不允許,一個人變好嗎?


    不。


    她隻是,逐漸變得疲憊,沒有跌倒了再爬起來的勇氣了。


    愛情究竟是什麽呢?


    是一往情深,願為對方付出一切的執著?


    還是既往不咎,即使被傷害也選擇原諒的寬容?


    對於她來說,這兩種情感似乎都跟自己不沾邊。


    但是,愛過是有痕跡的。


    這痕跡會在她的心裏呆一輩子。


    她深深的唿吸了一口,發現眼眶有些濕潤。


    “喲,老熟人?”


    有人說話。


    莫念初潦草的收拾了一下情緒,扭過望了過去。


    當看到黎少安的臉時,她的心,跟著咯噔了一下。


    他怎麽會在這兒?


    看著女人防備的表情和皺起的小臉,黎少安邁著輕鬆的步子,走過來,毫不避諱坐到了她的身旁。


    “幹嘛呀?跟防賊似的。”


    他姿態更像一個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莫念初往旁邊挪了挪身子,神情冷漠排斥,“我和黎老板可沒熟成這樣。”


    “我們不是老相識嗎?你可是我追求多年,求而未得的白月光啊。”他笑著,眼睛裏有一絲的戲謔。


    莫念初擰眉,譏誚道,“黎老板現在穩坐顧氏總裁的位子,什麽樣的白月光得不到啊,跟我逗什麽趣。”


    “你跟她們可不一樣。”他笑了笑。


    莫念初沒說話。


    小臉冷得如三九天的冰雨。


    黎少安輕鬆地扯起唇角,“你說,人坐在高位上,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總是覺得心裏空虛,是怎麽迴事?你說,我是不是該成個家,生個孩子了,每天下了班,就老婆孩子熱坑頭?”


    莫念初心口嘲弄。


    這跟她說得著嗎?


    見女人不搭理他的話茬,黎少安嘶了一口,“換個思路,要是……把對手的老婆占為己有,再養大他的孩子,讓他的孩子管我叫爹,那你說,我豈不是拿到爽文劇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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