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態的高木茜……這個說法比較耐人尋味,類似於在體育生群體裏比較流行的評價「動態帥哥」,其實本意是五官長得醜但是身材不錯,但這個評價太不禮貌了,就包裝成禮貌一點的說法。


    顯然,高木茜的臉蛋並不會難看,甚至可以說是很精致的女子高中生,隻是比起清悠身邊的女人而言,沒那麽驚豔罷了。


    “這不叫我喜歡她的身體,隻是因為我喜歡在遊泳的時候有美好的事物常伴左右。”


    “誒……有區別嗎?”


    “有。喜歡她的身體,是出自我的愛好,但實際上是因為遊泳這件事本身比較單調,也不方便聽歌或者跟別人聊天什麽的,隻好放空精神,如果這時候旁邊泳道有一隻高木茜這樣構型和諧的生物,自然會令人愉悅。你把高木茜換層一直海豹、海豚或者水猴子,也能給我帶來愉悅,難道可以說我喜歡水猴子的身體嗎?”


    “……”


    講真。


    廢物統雖然廢物,好歹也是在這個世界,用ai煉了很多的知識,但是論及扯淡,它比不上清悠一根毛。


    這家夥真的太能扯了。


    “不要再試圖製造曖昧的話題了,你看高木茜現在多正常,也不會跑到我的麵前裝問心無愧了,嗯……這才是好高木茜。”


    清悠頗為欣慰,鑽進池子裏猛猛遊,他的習慣是先遊個大幾百米熱身,間或變換泳姿,不追求速度,主要是身體各部件的協調與放鬆,那種水流拂過身體的愉悅,其實和小木曾寧寧的念交是一個道理的。


    然後靠在池邊玩會兒手機,點亮屏幕清悠發現很多人給他發了消息,明的暗的,體麵的隱晦的。


    【哦呦,你老婆要扶正了,有何感想啊,贅婿先生?】


    這欠揍的語氣也就綾乃講得出來,清悠說沒什麽感想,自己完全不關心這種事,既然愛璃要提升工作強度,他能做的隻有多給她捏捏腳。


    【捏腳是吧,太有夫妻樂趣了。】


    【你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我不該驚訝嗎?】


    【你偷偷溜進來看到也不止一次了。】


    【原來那是你在給她服務嗎,我還以為是她在服務你。】


    【她的腳丫不算太靈活,我覺得你稍微努力一下就能超過她。】


    【哇哦。】


    【那你敬請期待咯。】


    然後是小瞳,問愛璃是不是要被委以重任了,到這裏為止清悠還覺得很正常,直到哥們森穀碩也來問……


    不是,你們怎麽都知道了?


    這個決議難道不是還在父慈女孝猛猛吵架辯論的階段嗎?


    【啊?你嶽父已經發公告了,公告還對股價造成了比較明顯的波動……】


    厲害了,千早弦一郎。


    清悠是有點佩服他的,之前還在謊報妻子的病情忽悠愛璃,現在又迅速地做出了這個看起來比較艱難的決定。


    也許是真的確認了妻子的痊愈,才決定放下繁重的工作,帶著妻子環遊世界彌補年輕時沒玩夠的遺憾……


    不論弦一郎到底是怎麽想,以他的專橫獨裁風格,這件事大抵是沒有迴旋餘地了,思維敏捷的清悠,人還泡在泳池裏,腦袋已經開始思考,晚上迴家該如何安撫愛璃……先不談三年之後清悠潤不潤、如何潤,愛璃是肯定特別在意這件事,必定是會發癲的,大小姐的情緒其實不怎麽穩定,是清悠承擔了穩定器的作用,提供了充分的情緒價值。


    遊到身體自我感覺良好,清悠爬上來,恰好高木茜也在隔了兩條泳道的另一邊往岸上爬,團子與挺翹的屁股從水麵躍出的視覺效果,讓人不禁歌頌自然界的生機勃勃。


    “老師,我先迴去了。”


    “嗯嗯好的。”


    她居然害羞地雙臂在胸前交叉?


    很難想象這是高木茜能做出來的動作,不應該是昂首挺胸雙目清明,非常熱情大方地跑動清悠麵前晃兩下展示軍火,然後在愛璃憎惡的注視下——如果愛璃在附近的話——撒歡跑走。


    啊。


    正所謂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比起之前的高木茜2.0,這個高木茜3.0實在是太像正常女生,以至於甚至失去了她本來的性格特征。


    為什麽她認識的同學沒有感到奇怪?可能是她們和高木茜還不夠熟悉,而清悠的職業習慣是很擅長琢磨學生性格的。


    洗完澡準備撤退的時候,清悠在遊泳館門口看到高木茜正雙手捏著手機,有點著急又手足無措的樣子:“老師,我好像闖禍了。”


    “怎麽?”


    “我剛才想了想,覺得為了防止愛璃姐姐知道之後多想,跟她說了一下偶遇老師您的事情,結果她好像很不高興……”


    “她今天就是很不高興,和你沒關係。”


    “哦哦,好的,那、那應該……抱歉,我沒有任何的惡意,可是……”


    “別管了,我跟她溝通就好。”


    這確實有點神奇了,從前任何版本的高木茜,可是都不會為了讓愛璃安心就跟她通報情況,高木茜向來是愛璃的閨蜜陣營中最反骨的一個,也是曆史戰績最離譜的,離譜到被愛璃趕到國外去……眼前這個有點怕事、蠻青澀的女孩又是什麽情況?


    怎麽感覺是被什麽髒東西上身了……哦不。


    並非髒東西。


    應該說是幹淨東西。


    根據清悠接觸女高中生的經驗,高木茜現在的風格屬於是女高中生裏很常見的水準,大概是不會被追捧也不會被霸淩的程度,到底是什麽令她性情大變?


    說實話清悠蠻感興趣的,因為這個事情要麽是跟教育心理學有關,要麽是和超能力有關,前者是清悠身為教師喜歡去了解的東西,後者或許能找到機遇。


    “係統,如果找到一些關於超能力環境變動的線索,你的功能有可能恢複麽?”


    “呃,宿主大人,您不是一直說咱廢物,不稀罕用嘛?”


    “那是在鞭策你,如果有機會再弄點有用的技能,肯定是比沒有好,畢竟未來的這段日子,生活裏的癲佬有點多。”


    隻有超能力才能製裁癲佬,當然有時候也製裁不了,比如「極速喚醒」就對愛璃沒什麽作用,她很快就恢複了行動能力,所以清悠期待著能找到其他有用的東西。


    迴家路上清悠去超市買了一兜子零食。


    對於愛璃來說,零食能夠起到很有效的安撫作用,鎮定作用,以及消磨意誌的作用,再加上高糖食物的升糖作用,清悠希望今晚的愛璃能早點睡著。


    這不是糊弄,而是人在遭遇變故心情破碎的時候,最好不要著急去幹正事甚至是做決定,吃點好的睡一覺才是最理性的辦法,因為人總是會被情緒化影響,情緒化最旺盛的時候,容易做出事後令自己後悔的事情。


    清悠和愛璃幾乎是前後腳到家,愛璃站在玄關,看著裏麵正在擺弄小零食的清悠。


    讀懂她的意思,清悠來到玄關,坐在小凳子上,給她脫鞋。


    愛璃好像一直很喜歡這個環節,丈夫給妻子脫鞋換鞋,代表的是順從與嗬護,當然愛璃還有另外一層意思,她希望清悠對她的黑絲腳丫動心,可悲哀的是,先動心的是她呢,每當清悠的手指捏著她的腳踝,將小皮鞋拿掉,攥著她的腳丫落下,然後塞進妥協裏,便會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似乎渾身都放鬆下來,瞬間就進入迴家的放鬆狀態。


    如果,她是說如果,三年之後讓清悠跑掉,那個沒有清悠的地方,還能夠稱之為“家”嗎?


    有清悠的地方才是家呀。


    “清悠。”


    “嗯?”


    “等到我忙完公司的事情,你還會等在家裏給我換鞋嗎?”


    愛璃的話語,帶著鼻音的哭腔。


    芽兒呦!


    看似是軟軟糯糯的帶著悲傷情緒的嬌嗔,可實際上,比那種冷硬的質問,要難纏多啦。


    清悠沒有迴答,隻是將她的另一隻小皮鞋摘下……


    (刪改)


    “別亂動了,我要和你講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愛璃挪開清悠的手,將它攥著,頗為緊張的樣子。


    “說。”


    “我懷疑綾乃有超能力。”


    “……”


    有些時候清悠覺得,閨蜜在一起呆久了,是不是思維方式也會同步呢,不管是本子也好、時停也好,每當綾乃向清悠發出警告後不久,愛璃便會找他來商量,如果讓綾乃和愛璃分別在戰爭年代加入敵對的陣營搞情報工作,那應該能夠上演一出波瀾壯闊的好戲。


    愛璃組織好語言,將自己的懷疑講了一遍,期間多次觀察清悠的反應,她想,如果清悠露出不耐煩或者嘲笑的神色,她就將清悠撲倒就地正法,再要一次。


    隻可惜清悠全程都繃住了,沒有給愛璃耍性子的空間。


    於是愛璃隻好講完之後,伸爪子撓了清悠兩下:“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幼稚?”


    “那倒沒有。我覺得你的想法邏輯上講得通,隻要是邏輯上講得通的事情,在證偽之前都有存在的可能性。”


    “所以你覺得,我們改對綾乃采取怎樣的措施呢?”


    “抓起來切片研究啊,你們……哦不,咱們千早財團不是有個生物研究院麽。”


    “……這有點極端了。”


    “那要不你去給她磕一個,求她,讓她看在閨蜜情的麵子上占在千早家這邊,不要被什麽邪惡組織蠱惑成為我們的敵人。”


    “要死啦!”


    就知道這家夥沒正形……愛璃軟綿綿地打了他三下,從背後抱住清悠,膩歪了一會,軟綿綿道:“我要看你做飯。”


    “嗯。”


    “不許把我從廚房趕出來,我才是這個家的主人,我說要看的你就不許拒絕。”


    “嗯。”


    “你好敷衍啊你!”


    其實在廚房忙碌的時候,身邊有個女孩子嘁嘁喳喳是好事,給人一種家的溫馨感,隻要這個女孩子不是千早愛璃,那溫馨感肯定是足足的。


    就清悠的判斷來說,愛璃似乎隻是問問他對綾乃有超能力這件事的態度,隻要清悠不露出偏袒,那麽,她就可以放手采取措施……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清悠發現自己對女孩子的判斷,在愛璃身上也會偶爾失效。


    已經不是普通的小傲嬌了,必須要出重拳!


    “其實我有個好主意。”


    “什麽?”


    “按照你說的,綾乃可以暫停時間,那就讓她去裝神弄鬼,製造一些超自然現象給你爹看,然後以神明的身份命令你爹在財團社長的位置上多待幾年,你看,問題迎刃而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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