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愈發過分了啊,大小姐!


    清悠很確定,穿絲襪這種事,絕對是不包含在合同內的。


    “不許拒絕,這對你來說應該是獎勵吧?”


    居然都學會預判了!


    過去三年,在絕大多數的時間尺度裏,愛璃對清悠的了解都沒有增進太多,雙方保持著互不幹涉的良好合作態度,存在著正常且低烈度的職場博弈,現如今,愛璃卻是在最近的時間裏突飛猛進。


    清悠覺得是時候打斷她的進化進程了。


    “以普遍理性而言,能夠給大小姐穿絲襪,是身為男人向往的事情,但對於我來說……我不希望這類沒有實際意義的事情出現太多,進而影響到我們現有的關係。請自重一點,大小姐。”


    “……”


    瞳仁顫動,似乎馬上有血色要湧現,直覺告訴清悠似乎有什麽東西要爆發了,然而所謂寬敞的試衣間攏共也就這些麵積,他避無可避。


    於是終究還是被憤懣的愛璃站起身,揪著衣服的前襟,懟在牆壁上。


    “「請自重」,意思是我自輕自賤嗎,嗯?”


    “倒也……”


    “偽裝成為夫妻是我們的義務,所以任何夫妻間的行為都可以做,合同是這樣寫的,我也是這樣執行的,有什麽問題?”


    “但現在……”


    愛璃不想聽小豬狡辯了,她使用綿長稠密的吻打斷清悠的話語,清悠有些窒息,不僅僅是因為愛璃的吻咄咄逼人,更因為她那不顧一切的態勢,顯然是已經完全動情了。


    不是,為什麽啊,憑什麽啊?


    良久。


    愛璃終究還是高攻低防的,勇氣或許有諸多正麵效應,但不包括冷靜。


    她的渾身都在顫,抱著清悠,眼淚沾濕清悠的衣領。


    “你憑什麽那樣說我,難道在你眼裏,我是那種做事情不過腦子的人嗎?”


    “沒有那種意思啦……”清悠無奈地拍拍她的後背,“我是說,有時候你弄得氛圍太古怪了。我們是朋友嘛,非必要演戲的時候,氛圍輕鬆點不好嗎?”


    朋友……


    好像小豬輕描淡寫地就要將,兩人的關係,定性了。


    愛璃不懂得戀愛進程中常見的拉扯,這其實是清悠是試探,也是前世常用的比較初級的說辭。


    做朋友就好了,偶爾的親密接觸是意外,至於感情?


    別談感情嗷。


    趁著愛璃大腦升級宕機的時候,清悠又說:“你不要講那些怪話,我幫你穿絲襪當然還是沒問題的,當然咯,你也不要總是在那方麵調侃我,偶爾一次兩次還好,多了我會有點不舒服的。”


    “……哼。”


    愛璃含含糊糊,仿佛嘴裏含了蜜糖,卻是沒有將清悠擁抱得病態的緊了。


    清悠講述的邏輯打動了她,情緒冷卻下來,愈發覺得有道理。


    朋友啊……雖然不甘心,但是總比領導和下屬的關係好吧,證明他們之間,其實已經有在進步啦。


    “清悠君,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愛璃稍稍退開半步,捧起清悠的手望著他,眼眶紅紅的,眼神木然。


    “……不是,那小瞳和綾乃?”


    “閨蜜和朋友不一樣。閨蜜有可能變成敵人,朋友不會的。”


    朋友要變成戀人。愛璃如此想著,有點不敢說,她害怕清悠又露出那種逃避的神情,倒也不是說這個人喜歡逃避,而是清悠對於女孩子的示好總有距離感,哦,或許小瞳是個例外,他和小瞳在一起的時候往往會很放鬆,這也是愛璃看小瞳不爽的原因之一。


    “也是,閨蜜和敵蜜之間,或許隻差一次婚禮、一場電影、一段旅行……無所謂了,你的閨蜜都很好啊,我們也要好好的,別總是鬧奇怪的脾氣好嗎?”


    “……”


    清悠尋思愛璃應該是默認了,要這個嘴硬的女人承認自己的錯誤,比殺了她都難。


    沉默已然是良性的迴答。


    接下來就是給她穿絲襪。


    「朋友卡」實在是很好用的技巧,當兩人之間的關係別扭到一定程度、無法再繼續維係的時候,清悠不想和對方進入戀愛階段,那就發個朋友卡。


    朋友之間大大咧咧的,進入曖昧氣氛的概率可能比較低,這也是為什麽男閨蜜難以轉正,當然了,男閨蜜這個物種啊,它整體來說是有點缺德的,清悠不喜歡當。


    清悠捉起愛璃的腳丫,將絲襪卷好套上去。


    他給女生穿絲襪的技術,比愛璃自己穿還要熟練。


    “大小姐的惡趣味,有時候蠻像小孩子的。”


    “嗯?”


    “你不是總想用你的絲襪美腿讓我破防嗎?好無聊,感覺像是我妹妹那個年紀的人喜歡對哥哥做的事情……”


    “……”


    愛璃氣得露出她的小虎牙了。


    虎牙不是很明顯,相當於恰到好處的修飾,配上她現在的表情和臉蛋的潮紅,可以將她那經常顯得有點兇的氣質柔化。


    所以說,做朋友就是要把對方的心思拆穿?


    好像很有道理,男生朋友之間不就是每天互相損麽,愛璃隱隱覺得這好像背離了她所尋求的東西,但又比清悠總是客客氣氣的好。


    正在她遲疑迷糊的時候,清悠將襪根拉上去,在大腿中段放開。


    啪。


    清脆的彈響,帶來癢癢的感覺,愛璃忍不住輕輕踢了他一下,嗔怪道:“也不知道輕一點……”


    “已經很輕了好吧,是你這邊皮膚太嬌嫩了。”清悠用手指刮了兩下,旋即捧起黑絲裹住的腳丫端詳起來。


    “你、你看什麽?!”


    “其實在外麵,我講的有點問題,這雙絲襪並非不適合你,誠然它有點厚了裝飾也有點多了,但是你的足型很完美。買了吧。”


    哼哼~蠢豬豬,會誇你就多誇點~


    愛璃被他說得心花怒放,腳尖嚐試去蹭他的……,被清悠躲開。


    “什麽嘛,你別躲。”


    “我胸肌頂端比較敏感,你別總是亂碰啊,萬一把我刺激狠了,我可不保證會不會對大小姐做過分的事情……愛璃,你也不想事情演變到那個地步吧?”清悠站起身來,頗為嚴肅地居高臨下瞧著坐姿的愛璃。


    愛璃頓時渾身都酥酥軟軟,低頭“嗯”了一聲。


    “明白就好,來,給你穿另一邊的絲襪。”


    如果大小姐一直保持這種脆皮狀態,倒是很好拿捏,但這能持續多久呢?


    清悠不知道。


    也隻好過一天算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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