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悠想問綾乃家裏養不養貓,驟然想到愛璃好像在家說過,綾乃的家裏沒有任何小動物,真是可惜啊,看起來她很喜歡貓貓的樣子。


    “要聽今天的過程嗎?”


    “嗯。”


    “找個地方吧,路邊不合適。”


    “上你的車,我給你指路。”


    在綾乃的指引下,清悠的車子開往市郊。


    路上清悠大致給她講了拿到黑料的過程,其實沒多少複雜的彎彎繞,核心是技術力,至於技術力從哪裏來,清悠沒有說,綾乃也沒有問。


    清悠喜歡這種無需言語的默契。


    結果地方還沒到,故事先講完了,綾乃好像對業績斐然的金融男為何會約高中男生毫無興趣,被清悠問及的時候,就說那個人的麵相看起來就是會做那種事的人。


    “你會相麵嗎?”


    “會一點,有網友教我的……哦,準確來說是無線電認識的朋友。等下介紹給你。”


    所以原本清悠還謀劃著在公路上掉頭迴家,現在不得不對綾乃要帶他去的地方感興趣了。


    市郊荒廢的區域,街道上散落著奇怪的建築垃圾,幾隻野貓在附近遊蕩,聽到車聲之後閃爍著警醒的眼神光速跑遠了。


    車子停在斷壁殘垣麵前,綾乃歡快地下車,邁著輕快的步子踩上瓦礫,她的腳上是普普通通的女士涼鞋,晶瑩的腳趾沒有塗指甲油,對於這般美好的腳來說,指甲油實在是多餘的點綴。


    “猜猜我為什麽不塗指甲油?”


    “你的父母大概構想將你當做「白紙」類型的商品販賣,多餘的點綴自然是不要有。”


    “聰明。”


    “這是你家的老房子嗎?”


    “沒錯,過去這邊就是了,原本打算拆掉的,但最終和市政部門發生了長久的扯皮,大部分重要的房間都保留了下來。你看這間寬敞的堂屋,小時候母親就在這兒訓練我,把我掛在牆上。”


    清悠想了一下小小隻的幼年綾乃被掛在牆上的場景,發出很缺德的笑聲。


    如果悲慘經曆的主人執意要講自己的地獄笑話,最好就別矯情了,更何況綾乃也不是啥正常人。


    綾乃開始向清悠全麵介紹自己的秘密基地。


    過去漫長的歲月,深夜逃家,總不能每次都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或者盯著貓咖的櫥窗看個沒完,她需要一個落腳點,選擇了被童年陰影覆蓋的地方。


    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今晚清悠第二次領悟這個道理了,隻是,相比「金融男約男高中生」的無厘頭行為,綾乃的選擇更像是一種對自我的和解,一切扭曲的重壓之下沒有瘋掉的人都堪稱偉大。


    “這套無線電設備略顯老舊,但它確實能夠正常工作,接受信號的範圍也足夠強,我還為它加裝了額外的天線……當然,是秘密委托別人做的,技術細節我不懂,想討論那玩意兒你得找小瞳。”


    “好的喵,那我們打個視頻電話把小瞳叫過來?”


    “你大可試試。”


    北原綾乃嘴上寬宏大量,眼神卻是開始展現醋意了,這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呀,絕不可能有其他女人出現。


    “玩無線電的朋友,教給你相麵?”清悠轉移話題。


    “不止,還有更多神奇的技術哦,清悠君想要體驗嗎?”


    綾乃舔了舔嘴唇,足夠誘惑又不豔俗,讓清悠很想煞風景地問一嘴這玩意你練習了幾年,想想還是算了,牽起綾乃的手,來到無線電設備近前。


    “那個老人自稱女巫婆婆,我經常和她討論關於神秘學的趣聞……”


    “「來點大家想看的東西」的「都市傳說」板塊,該不會經常有你的帖子吧。”


    “清悠君經常逛這個論壇嗎?”


    “偶爾。”


    “哦~那我建議你最近多逛逛呢,精彩內容蠻多額。”


    綾乃的笑容好像小狐狸,她可太想讓清悠看到愛璃的發帖啦,想想就覺得很樂。


    清悠則是在思考另一個問題,綾乃似乎還不確定清悠能夠在時停裏保持意識,或許有懷疑,也可能在試探,但總之,她無意間透露了信息,那位「女巫婆婆」便是指引綾乃發掘超能力的存在。


    無獨有偶,米拉也提過,她的心理暗示是跟一位「女巫婆婆」學的,那麽,後者會不會和前者一樣,是指代同一人的專有名詞?


    要是真的就最好啦,這人聽起來就像是引導大夥進入超能力領域的npc,以清悠的資質加上廢物統的輔助高低也能學點什麽吧。


    “玩電台的大夥都特有趣。每次撐不住了,就來找他們聊天,後來這項功能被「來點大家想看的東西」取代,不過還是偶爾會來聽電台。”


    “讓我試試。”


    “不要,你這種怪人會把友善的朋友們嚇到。先聽歌吧。”


    綾乃損了他一句,將頻率調到某小國某奇怪電台的奇怪音樂,聽起來有點像雷鬼,結果人聲一出來是閩南語,繃不住了。


    “真是獨特的品味。”


    “這首歌是華國人寫的,歌詞大意是講述一位單身男士對隔壁家人妻太太的憧憬……”綾乃一臉向往,“也許是小時候類似的東西聽多了,總覺得奪人所愛是特別浪漫的事情。”


    “差不多得了,北原小姐,純粹是因為你本身就變態,不要把屎盆子往雷鬼風閩南語歌曲上扣啊!”


    “嘻嘻。”


    綾乃拉著清悠往裏走,看到床墊的瞬間,清悠領悟了。


    “那麽,來oo吧!”


    “用你的……來驅散我的童年陰影吧!”


    清悠被這逆天的話語嚇暈,愣了會兒才默然點頭。


    氣氛都到這兒了,女孩子帶你去她的秘密基地,基地裏有個床——或者床的類似物——接下來不做點什麽,難道上個廁所迴家嗎?


    話說迴來,到底是什麽題材的世界,童年陰影可以用oo來驅散呢?


    哦,本來就是病嬌向的那啥世界啊,那沒事了。


    綾乃迅速退下身上家具風格的衣服,今天是淺藍色的內衣。


    “想讓我穿什麽,自己選哦。”綾乃拉開旁邊的小櫃子,琳琅滿目,看得清悠嘖嘖稱奇。


    “看來你是早有預謀……”


    “對呀,我早就對你有預謀啦,清悠君,歡迎來到北原綾乃的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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