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梨一臉莫名其妙:“現在家裏的人都生著病,要是我不來,生意怎麽辦?”


    陳庫:“……”這話好像挺有道理。


    “那也輪不到你,姐夫的那些管事呢?”問這話時,他開始東張西望:“怎麽一個都不見?”


    懂事的都被楚雲梨派出去幹活了,在她手底下做事,除了工錢之外,還能拿到一筆分紅。所有的人都盡心盡力,累了也高興。而不懂事的那些,都已經另外找了東家,過分些的甚至被送往了外地。


    當然都看不見了。


    “我要見姐姐。”


    楚雲梨一口迴絕:“母親如今在病中,大夫說她需要靜養,這段日子都不會見外人。”


    “我不是外人,我是他的親弟弟。”陳庫眯起眼:“蔣家沒有得用的人,我可以先幫看著生意,等到他們好轉了之後,再交迴去。”


    真交給了他,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想要拿迴來,那是白日做夢。


    “蔣家有人,又不是全都死絕了,怎麽也輪不到你一個舅老爺來操心家裏的生意。”楚雲梨擺了擺手:“來人,送客!”


    隨著她話音落下,當真有兩個人進來請他出門。


    陳庫看到了麵前女子的威風,嗬斥道:“羅妙顏!我懷疑我姐姐是被你給害了,今天我就要見她!不然,你就把這蔣家的生意全部交給我。”


    交出生意是不可能的,兩人心裏都明白這個道理。說到底,陳庫最終的目的是想要見到姐姐姐夫,看看他們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主要是想幫姐夫拿迴家裏的生意。


    楚雲梨想到什麽,忽然就笑了:“我帶你過去吧!”


    這突然就改了主意,陳庫半信半疑:“你會願意?”


    “這有什麽不願意的,他們又不是見不得人。”楚雲梨帶著他往主院走:“父親和母親是生了病,你不怕過了病氣,盡管過去就是。”


    蔣家夫妻私底下數著日子,等著陳庫上門。兩人還擔憂羅妙顏會把人攔住,蔣母都已經打算好了,再過兩天沒有弟弟的消息,她就再派人送信,讓陳庫將事情鬧大。


    正各種揣測呢,陳庫就來了。


    蔣母看到親生弟弟,忍不住熱淚盈眶:“二弟,你可算來了。”


    陳庫上前安慰:“姐姐,到底出了何事?”


    蔣母怒瞪著楚雲梨:“她搶了你姐夫的生意,還改了兩個孩子的姓氏。想要將這蔣家改姓羅!”


    陳庫訝然:“有這種事?”


    楚雲梨確實已經給兩個孩子改了姓,但對外,她並沒有說這蔣家改姓了羅……這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她隻要讓人知道,如今她是羅家主,等到幾年或者十幾年之後,外人就不記得蔣家了。


    有些事情,沒必要特意強調。


    楚雲梨坐在邊上,端起丫鬟送來的茶,看都沒往那邊看。


    陳庫若有所思,轉而迴過頭:“羅妙顏,你膽大妄為。今天我來了,你必須把生意交給我姐夫。否則,這事沒完!”


    “交給你姐夫之後呢?”楚雲梨笑盈盈看著他:“蔣家還是蔣家,你就是蔣家的親戚,逢年過節互送禮物,還得講究個你來我往。不可能一直占蔣家的便宜。”


    陳庫:“……”這是事實。


    楚雲梨放下了茶杯:“我呢,勸你別多管閑事。”


    陳庫強調:“這是我姐姐的家,我就要管。”


    “給你姐姐做主,還不如給你自己拿點好處。”楚雲梨從袖子裏掏出兩張地契:“這些你收好,就當是……我這個家主給你的見麵禮。往後你還是蔣家的親戚,以前怎麽來往的,以後就這麽來往,對了,我最近做出的那些紙,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要是沒聽說,你可以先去打聽一下,要是你有意接貨發往外地,再來跟我細談。”


    蔣家夫妻心裏頓生不好的預感。


    商人逐利,陳庫若是能拿到足夠的好處,肯定不會再管他們的死活。若是好處給得足,說不準還會反過來踩他們一腳。


    陳庫半信半疑,接過了地契後,麵色頓時就變了:“良平街?”


    蔣老爺聽到這話,眼睛瞪大,猛地撲上前去:“你還給我。”


    這已經到了手裏的好處,怎麽可能再拿出來?


    陳庫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下意識收迴,幾乎在眨眼之間就已將兩張地契收入了袖子裏。他滿臉堆笑:“蔣家最近新出的紙我聽說過,本來我就打算來問一問能不能接貨,侄媳婦有好處想著我這個舅舅,舅舅心裏記著了。”他笑吟吟:“姐姐,你有這麽好的兒媳,該知足才是。以後你好好養病,我得空了還會再來看你。”


    語罷,一溜煙就溜了。


    蔣家父親還追了幾步,奈何身子不爭氣,隻能站在廊下看著他跑遠。


    蔣老爺急得直跺腳,本就不好的臉色愈發蒼白,眼看是追不迴了,他迴過頭來怒吼:“羅妙顏,那是蔣家的祖產,是蔣家最開始發家的地方。”


    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能讓那兩間鋪子易主!


    良平街前些年很是繁華,但這兩年因為鋪子老舊,眾人又不肯修繕。已經沒有富貴的人願意往那邊去,那些鋪子的價錢也每況愈下。


    當然,身為京城中曾經繁華過的地方,鋪子還是值些銀子的。或者說,隻要是這京城裏的鋪子,就沒有不值錢的。


    楚雲梨並不是一個大方的人,也沒有拿著鋪子到處送的喜好。之所以如此,就是想讓蔣家夫妻心疼。她沉聲道:“往後你們若是再找人來幫忙說情,我還拿鋪子來砸!反正……這些東西又不是我的,送著也不心疼。”


    蔣母:“……”氣死個人!


    蔣老爺狠狠瞪著他。


    楚雲梨攤手:“又不是我讓陳庫來的,你恨我做甚?沒到道理嘛!”


    她轉身就走,一點也不擔憂陳庫迴去之後找她麻煩。這麽說吧,現如今她名下的造紙坊出的東西,隻要能夠接到貨,轉手就能賺到銀子。陳庫越是貪財,就越舍不得和她決裂。


    現在是陳庫想要和她交好,不是楚雲梨求著他。


    人走了,屋中一片安靜。


    蔣母坐在椅子上唉聲歎氣。


    蔣老爺臉色特別難看:“你不是能給你弟弟送信麽,趕緊給他傳消息,那兩張地契得還迴來。他如果真的想要,迴頭我再送他一些更好的!那是蔣家的祖產,不能更名!”


    蔣母答應了下來。


    聽她一句不多說,蔣老爺心裏明白,她這就是心虛。這麽多年的親戚,蔣老爺隻要已經看明白了妻弟的性子,已經到手了的好處讓他拿出來,除非給他更大的好處。


    但現如今的他被困在這個院子裏,手頭沒有多餘的銀子,甚至連得用的人都沒有。他壓根就拿不出足夠讓其動心的東西。


    “你覺得他會還迴來嗎?”


    蔣母聽到男人的質問,苦笑道:“你問我,我問誰去?”


    蔣老爺氣的將桌子拍得砰砰響:“你這是引狼入室。”


    蔣母惱了:“當初我說給他傳了消息,你還誇我做得好。如今出了事,又成了我一個人的不是,沒你這麽不講道理的人。”


    夫妻倆為此又吵了一架,然後又都氣病了。


    兩人身子愈發虛弱,蔣老爺認為事情不能就這麽下去。他哪怕要死,也要先弄死了羅妙顏,然後將平安改迴蔣姓,讓一切都迴到正道上。


    可憑著他如今的處境,這些就隻能想一想。


    “夫人,你的人能不能傳消息給梁家?”


    蔣母側頭看了過來。


    夫妻倆目光一對,蔣母就明白了男人的意思。他們自己對付不了羅妙顏,這種時候就得請幫手。請別的人來很容易就被羅妙顏給收買了。但梁家不同,他們是在羅妙顏手裏吃過虧的,幾人之間有仇怨。


    現如今梁歡歡已經嫁了人。


    新婚夫妻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梁歡歡見到了蔣母派來的人,不太想管這些閑事。


    她已經嫁了如意郎君……至少現在看是這樣,男人對她特別上心,願意包容她所有的小脾氣,還處處想著她。並且,夫妻倆不和長輩一起住,過得隨心所欲,她已經許久沒有這麽輕鬆和快樂過了。


    “說這麽多,他們這就是想讓我對付羅妙顏嘛。”


    來人悄悄退下。


    梁歡歡如今身子還弱著,最近過得好,她都險些忘了曾經的那些仇怨。說實話,她從小到大,也就在羅妙顏手裏吃了這麽大的虧。


    蔣家生意挺大,事情千頭萬緒,楚雲梨初接手,還要忙那些方子,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但她再忙,也會騰出時間來陪兩個孩子,還每旬都要歇兩天。


    但凡是和她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她的這個規矩。梁歡歡一開始想在路上堵她,好幾次都不湊巧,聽說人在家裏,她便直接登了門。


    梁歡歡這個有些任性的人,不怎麽在乎外人看待自己的目光,換做別的女人,在離開夫家之後,怕是這輩子都會對夫家的大門繞著走。她也不願意登門,但這不是沒耐心了麽!


    楚雲梨倒是很樂意見她。


    畢竟,羅妙顏可是因為她才沒了命的。不能因為人離開了,就將這些事情忘了。


    “將她請到蔣啟海的院子裏。”


    如今蔣啟海也不得出院子門,每天見的都是伺候他的幾個下人,聽到外頭有淩亂的腳步聲。他詫異地看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一身華貴的梁歡歡。


    夫妻二人見麵,頗有種物是人非之感。蔣啟海麵色複雜難言:“你怎麽會來?”


    梁歡歡看到他,微愣了一下。不為別的,蔣啟海生了病之後,整個人越來越瘦,已經沒有了曾經的俊秀儒雅。


    “我來找羅妙顏!她的人把我帶到了這裏……”她想到什麽,頓時就惱了:“這女人就是沒安好心,故意讓我見你,故意給我添堵。”


    蔣啟海:“……”看到他就是添堵?


    夫妻幾載,蔣啟海自認為對她有足夠的耐心,在她麵前,簡直比麵對自己的親爹娘還要聽話。後來梁歡歡想要離開,他也沒死攔著……結果梁歡歡這麽快就找到了下家,簡直一點舊情都不念,如今更是說出這樣的話來。


    “歡歡,你過得可好?”


    提起如今的日子,梁歡歡唇角忍不住上翹,微微仰著下巴:“他對我很好,比你對我好多了。至少,他沒有找些女人來給我添堵,甚至還悄悄在外弄出了孩子。蔣啟海,如果早知道你是這樣虛偽的人,從一開始我就不會和你糾纏。”


    蔣啟海苦笑:“我對你那麽好,你真就一點沒記住?”


    錯處倒是記得牢得很。


    梁歡歡冷哼了一聲:“我好好的一個人,到了你家被折騰成這樣,我找你算賬就是好的。他想讓我記你的好……蔣啟海,你太不要臉了。”


    夫妻倆見麵後,鬧得並不愉快。


    楚雲梨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


    本來氣氛就挺怪異,再加上了她,院子裏的下人簡直恨不能自己是隱形的。


    “羅妙顏,你如今倒是風光得很。”梁歡歡並沒有想做什麽,登門就是為了給她添堵的:“以前我都沒想到你竟然有這麽大的本事,還學會做生意了。要麽是蔣啟海眼光好呢,先是看中了我,後又挑了你。”


    說到這裏,她看向蔣啟海:“你唯一的優點,大概就是會挑人。”


    蔣啟海:“……”沒見過這麽誇自己的,忒不要臉了。


    羅妙顏確實是個很能幹的女子,韌性和毅力包括膽子都是世間少有。但梁歡歡呢,除了有一雙不講道理的爹娘外,簡直毫無可取之處。


    “梁歡歡,我們倆的關係,見麵都是吵。哪怕不吵,也說不出好聽的話來。”楚雲梨手指揮了揮手:“把茶水撤下去,這可不是家裏的客人。”


    梁歡歡臉色難看起來。


    她不是缺這一杯茶,而是羅妙顏這態度著實氣人:“羅妙顏,你竊取蔣家,若我插手的話,你休想過得安逸。”


    這倒是事實,楚雲梨卻並不害怕,笑著道:“你就不好奇我這般討厭你,卻又願意見你的緣由?”


    梁歡歡滿心狐疑:“你想說什麽?”


    楚雲梨心情愉悅無比:“就是剛好查到了一點事,咱們同為女子,實在看不得有人跟我一樣被男人所騙。哪怕我討厭你,也想讓你知道真相。”


    梁歡歡麵色微變:“夫君不會騙我。”


    楚雲梨好奇問:“他今年都已經二十有一,這個年紀的男人,說自己沒有成親,你也信?”


    對外,梁歡歡現在的這個夫君確實沒有成過親,但還未談婚論嫁時,他就已經跟梁家坦白過,他之前的運氣不太好,定過了兩個未婚妻,但那兩人一個生病,一個跟人私奔,所以才耽擱到了現在。


    這些事情說出去不光彩,梁歡歡便做了主,跟外人不說這些,家裏人知道就行了。


    “這不關你的事。”梁歡歡不樂意告訴她真相:“管好你自己就行,其他的事情少打聽。”


    定過親有什麽稀奇?


    她還成過親呢,有什麽資格嫌棄人家?


    楚雲梨笑容可掬:“我聽說了一些關於他的事,你不聽聽嗎?”


    梁歡歡沉下了臉:“不就是定過親,我早就知道了。你少來挑撥我們夫妻感情。羅妙顏,我今日登門,就是想跟你說一句,做事情別太過分。我曾經是蔣家的媳婦,結果他們家的人出了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說到後來,她臉上已經帶上了笑容,用手指著楚雲梨:“我就在這裏盯著你,你別落把柄在我手裏哦。”


    楚雲梨並沒有將這些話放在心上,意味深長地道:“我想說的可不是定親。我剛才說的是我們倆有相同的經曆。”


    梁歡歡冷哼一聲:“我不信自己的夫君,跑來信你?你覺得我有沒有那麽蠢?”


    “但他確確實實已經成了親,還有孩子哦!”楚雲梨搖了搖頭:“不信的話,你可以去打聽一下嘛。反正發生過的事情,再怎麽遮掩,隻要用心去查,一定能查得出真相。”


    看她說得這般篤定,梁歡歡心裏也不太安穩:“你別騙我。”


    “我沒那麽閑,若不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剛才都不會讓你進門。”楚雲梨笑意盈盈:“說白了,我就是想看你的笑話。”


    梁歡歡黑了臉,氣衝衝走了。


    蔣啟海看著她的背影,歎氣:“你撩撥她做甚?這事若是真的,她說不準會遷怒你,會與你為難。”


    楚雲梨上下打量他:“你沒病吧?腦子不清楚了?”


    蔣啟海臉也黑了:“我是擔憂你。”


    “所以我才說你腦子有病嘛,自從我發現你騙了我之後,我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為了和你撇清關係?哪一件看你的情麵了?你爹娘和你自己被關在這個院子裏,許多事情想做不能做,可全都是因為我。都這樣了,你還替我著想?”楚雲梨搖搖頭:“這也忒蠢了。”


    蔣啟海:“……”


    “我犯賤,行了吧?”


    楚雲梨一臉鄙視:“你這是黔驢技窮,知道說服不了我,想著用情來打動我。蔣啟海,你趁早收了這些心思,看到你這模樣,我覺得惡心。”


    蔣啟海心思被說中,忍不住惱羞成怒:“羅妙顏,你下手這麽狠,一點舊情都不念。早晚會眾叛親離!平安也不會認你這個狠心的娘!”


    “你又看不到那一天。”楚雲梨揮了揮手:“好好養著,爭取多活幾天。”


    蔣啟海:“……”


    不提及他的病還好,一想起自己的身子,蔣啟海就滿臉頹然。


    另一邊,梁歡歡迴到家裏後,麵對著迎上前來的夫君,再沒有了以前的歡喜。她忍不住暗地裏打量麵前的男人,問:“你家住在外地,之前你總說怕我和你爹娘相處不好,但咱們已經是夫妻了,我一直沒伺候公婆,是不是不太好?”


    她提議:“剛好要到端午,你讓他們來京城吧!”


    男人姓孔,家中這兩年沒落了,但底蘊是有的。舉手投足間都是優雅,聞言忍不住笑:“這世上多的是不想伺候婆婆的媳婦,還沒見過上趕著的。歡歡,你總說自己脾氣不好,但在我眼裏,你真的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女子了。我給你燉了湯,快來喝。若是覺得哪裏不好,一定要跟我提。”


    梁歡歡被他捧得有些暈乎乎,暫時忘了這茬,乖乖去喝湯了。


    兩日後,梁歡歡剛剛起身,今天的丫鬟麵色不太好,急衝衝地跑了進來。


    “姑娘!”


    梁歡歡有些起床氣,看到丫鬟如此,愈發不高興:“規矩呢?”


    丫鬟嚇一跳,急忙跪了下去:“姑娘,奴婢有急事要稟告。”


    “再急也不能忘了規矩。”梁歡歡語氣嚴厲,將人嗬斥了一頓,末了還將其攆出了門。


    這邊還沒把丫鬟送出門,另一個婆子趕了過來:“怎麽幾句話還沒有說清楚?那個女人,非說要來見家中妾室,帶著兩個孩子在往裏闖呢。”


    梁歡歡聽得一頭霧水。


    這都什麽跟什麽?


    哪裏來的女人?哪裏來的孩子?


    恰在此時,孔寧撲了進來:“歡歡,你聽我解釋。”


    梁歡歡心頭咯噔一聲:“你想說什麽?”


    孔寧滿臉慌亂:“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之前我已經和她徹底分開,早已經說清楚了,本就男婚女嫁各不相幹,她也已經另找了一個男人。我離開家的時候,她都已經訂好了婚期。我不明白她為何要找來這裏,你千萬別生氣……”


    梁歡歡:“……”合著羅妙顏說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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