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棒加身,柳永華一開始以為自己挨兩下,讓杜鵑兒消氣就好了。


    結果,杜鵑兒越打越狠,後來竟然將棒子掄得虎虎生風,他幾次想要躲,卻根本就躲不開,沒多久,就渾身都受了傷。他幹脆也不躲了,往地上一躺:“你就打死我吧。”


    楚雲梨並沒想鬧出人命,看他鼻青臉腫,將手裏的棒子丟開:“我把你打成這樣,迴家之後他們肯定會好奇是誰動的手,你最好別讓人來找我麻煩,不然……我這個人膽子小,別人一嚇唬就會把哪些該說不該說的事情全都說出去。”


    柳永華欲哭無淚。


    他也不想讓家人知道自己今日挨了打,可身上這麽重的傷,除非瞎子才看不出來。


    楚雲梨離開時,腳下生風,心情特別好。


    柳永華知道自己挨打的這件事情不能讓家裏人深究,尤其是姚琳琳。於是,他迴到了劉家所在的宅子,打算在這先住上幾天。


    他心裏也明白,兩人是夫妻,想避也避不開幾天。可臉上這青紫沒上半個月絕對消不掉,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往後推一天是一天。


    柳父深夜才迴,一進門就發覺不對,去了小兒子的屋子才發現兄弟兩個滾在一床上。


    他有些驚訝。


    這麽說吧,先前大兒子夫妻倆不願住在這裏,家裏就沒打掃那間屋子,實在是平時太忙了,酒樓裏麵都忙不過來,家裏的事就隻能將就。


    後來杜鵑兒鬧著要離開,按理說,柳永華可以搬迴院子裏住了,可他沒多久又訂了親,成親後就去了姚琳琳的院子……因此,院子裏始終沒有他們一家三口。


    “永華,你去了哪?”


    柳永華聽到父親迴來的動靜,本來想裝作不知道,奈何還是被父親給發現了,眼看躲不過去,他隻得起身道:“去了郊外一趟,遇上了幾個混混,將我揍了一頓。”


    柳父本來惱怒兒子到處亂跑,沒忙酒樓的事,聽到這話,頓時嚇了一跳。點亮燭火,看清楚兒子身上的傷時,臉色都變了。


    “哪裏來的混混?什麽仇什麽怨?怎麽能對你下這麽重的手?”


    柳永華也想問這話呢。


    他自問沒有對不起杜鵑兒,兩人當年能成親,是他一力勸服了雙親,成親後雙清為難她,也是他在其中各種調和勸說。


    這麽說吧,如果沒有他,杜鵑兒這幾年的日子隻會更難過。再說了,兩人是真的有感情的……杜鵑兒簡直說變就變,翻臉不認人。


    “就遇上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迴事,好像正在吵架,剛好被我撞上!”


    柳父仔細看了兒子,雖然都是皮外傷,但傷得挺重的,肩膀上和背上那青紫足有手臂那麽粗。他皺了皺眉,轉身出去,到大門後拿起了那根頂門的木棒比劃了一下,怎麽都感覺挺合適。


    他眯起眼,懷疑兒子跟自己撒謊,他身為父親,不覺得有迂迴的必要,拎著木棒直接到了兩個兒子的房門前,質問道:“明明是木棒打的,你卻推說是混混,那動手的到底是誰?”


    柳永華眼看瞞不過去,對上旁邊小弟亮晶晶的眼睛,幹脆忍痛起身,捂著傷處到了門口:“爹,我有話跟你說。”


    柳父冷哼一聲:“還想瞞老子,說吧,我聽著呢。”


    在父親麵前,柳永華不覺得有隱瞞的必要。他這傷一兩天養不好,姚琳琳那邊還得父親幫著一起糊弄……雖然可能最後還是會被姚琳琳發現真相,但他還是想掙紮一下。


    於是,他拉著父親,在院子裏低聲把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柳父驚愕的瞪大了眼,半晌反應不過來。


    “姚琳琳不能生?也不許你找別的女人生?”


    柳永華頷首:“所以我才想著幹脆在外頭生一個,等她想要□□的時候再順勢將孩子帶迴來。爹,人活一輩子,若是沒有自己的親生骨肉,那這一生都白活了……兒子不想老了後悔。”


    柳父歎口氣:“你可真是,讓我說你什麽好?”他負手在院子裏踱步:“這女人的想法是會變的,今天她不願意生,說不準改天就願意了。你想要找別的女人生孩子,就讓她暫時不答應,如果時常在她身邊磨,對她足夠好,說不準她也會鬆口的,你怎麽能瞞著她做這麽荒唐的事呢?那翠花……虧你下得去嘴。”


    柳永華:“……”


    翠花因為生了四個孩子,又沒有得好好休息,身形跟水桶似的,就是鄉下最普通的那種婦人。如果不是看著她連生四個兒子,又要不了多少銀子,柳永華也不會選她。


    “爹,姚琳琳要是知道這些事情一定會生氣的,我得在家住上一段。你幫我編一個理由……或是直接跟她說我去了外地接貨。”


    柳父不願意騙姚琳琳,實在是姚家不好惹,如果知道他們家幹的事,一定會生怒。現如今的柳家實在承受不起姚家的怒火。


    可事情已經發生,如果不瞞著,柳家就真的完了。


    他


    狠狠瞪了一眼兒子,正想訓斥幾句,卻見門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


    來人是柳永華繼母高氏,她看到院子裏的父子倆,黑乎乎的,看不清二人的臉,但還是隱約覺察到柳永華身形不太對,整個人都是扛著的。


    “這是怎麽了?天都黑了,怎麽站在院子裏?”


    柳父上前拉住她的手:“我等了你好久,你半天不下來,我想著迴來看看永信再迴去接你呢,你又這麽快。”


    “這過來也沒多久,不用接。”高氏揮揮手:“對了,先前跟你說過,讓輝兒搬過來住,你覺得哪天好?”


    柳父對於繼子搬進來這事,本來也不抵觸。那邊是成了親的,還帶著個小媳婦,住進來後,別的不說,打掃下院子還是能做到的,但那是在今天之前……如今永華受了傷,想要讓他身上的傷是全部褪幹淨,至少也得大半個月。


    如果那邊來了,兄弟倆就得擠一間屋子。


    柳永信正是半懂不懂的年紀,不太會睡覺,夜裏會亂蹬,萬一踹著了永華的傷,大半個月都不一定能養好。


    而如今永華最缺的就是時間。


    “這個……等半個月吧!”柳父將人拉進了屋中:“永華受了點傷,怕他媳婦擔憂,得在這裏住一段。”


    高氏訝然:“怎麽會受傷的?是誰動的手?傷得可重?”


    一疊聲的詢問,還滿臉的擔憂,柳父看著這樣的她,心中多了幾分柔軟。他一開始娶這個女人過門,不是真的想娶,隻是想讓這女人幫著打理酒樓裏的事。但她實在貼心,做事勤快,又處處想在他的前頭,他很難不動心。


    “沒多大的事,就是皮外傷。找他的人已經溜了,暫時找不見,咱們隻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你放心,已經答應過你的事情絕對不會變,等到永華養好了傷搬迴家,就讓輝兒搬進來住!”


    高氏欲言又止,這都已經說好了點事兒,如果讓小兩口晚一些搬,兒媳興許會不高興。


    “行吧!”


    這般善解人意,柳父愈發高興:“你餓不餓?”


    高氏搖頭,心裏卻思量開了。


    於是,翌日一大早,姚琳琳就得知了柳永華受傷後躲迴了家的事,理由是怕她擔憂。


    都已經是夫妻了,有什麽話不能直說?


    受傷生病這種事情難免,姚琳琳自認還沒有刻薄的那種份上。於是,她找了馬車去柳家的院子接人。


    柳永華往常都是天不亮就起,今天在同樣的時辰醒來,正準備起身,發現自己渾身疼痛。他才想起來自己要養傷,便心安理得的躺了迴去。


    正想著自己多年來難得有這樣愜意的時候,如果身上不疼就好了呢,忽然就聽到外頭有人敲門,他心頭一緊。想要讓外頭的小弟別開門,卻已遲了。


    一身紅衣的姚琳琳出現在門口。


    柳永信看到新嫂嫂,特別高興。


    因為新嫂嫂出手大方,沒少給他好處,他立刻迎上前:“我大哥躺在屋子裏養傷呢。”


    姚琳琳聽到這話,頓時皺眉:“躺著的?”


    那豈不是受傷很重?


    可別落下病根或是暗疾才好!


    她兩步奔進了屋中。


    柳永華突然就發現院子小的弊端,門口還在說話,他正想努力藏住自己身上的傷,還沒怎麽著呢,門又被推開,人已經擠了進來。他隻來得及擠出一抹尷尬的笑:“夫人,你來了?”


    姚琳琳看著他半張臉上的青紫,臉色沉了下來:“是誰把你傷得這樣重?”


    打人不打臉,半張臉一變紫,八分的容貌隻剩下兩分。不要說好看,根本就是醜陋,如果一開始柳永華長成這樣,姚琳琳說什麽也不會嫁給他。


    柳永華張口就來:“混混打的。”


    “哪裏來的混混?竟然敢打我的男人?”姚琳琳怒火衝天,側頭吩咐身邊的丫鬟:“去告訴我爹,讓他放出話,把那混混給我找出來。”


    姚家如今有錢有勢,他們鐵了心要找的人,就沒有翻不出來的。柳永華一點都不感動姚琳琳對自己的這番情意,甚至還覺得她多事……如果沒這麽看重他還好點。


    “夫人,那些人當時喝醉了,不好與他們計較。後來也跟我道了歉,這事兒就算了。”


    “你不跟他們計較,那是你的事,傷了我的男人,一點代價都不付,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姚家好欺負呢。”姚琳琳說著話,催促丫鬟:“快去!”


    柳永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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