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四看來,嶽父發達了,最大得利者應該是自己,關大哥什麽事?


    先前他一心想讓吳家父子賠償自家,但到了此刻他又希望少賠一點,有那銀子給幾兄弟,還不如給他一個人呢。


    雖然是親兄弟,但各自成親之後肯定會分家。他會有自己的孩子……這破院子也不大,想要過的安逸,為以後的孩子打算的話,還是得重新另找宅基地造一個。


    不管是養孩子還是造房子,銀子都是越多越好。


    不提劉家幾兄弟各自的小心思,楚雲梨在得知吳家父子衣錦還鄉後,先是詫異,隨即又覺正常。上輩子的這個時候,姚春芳正忙著在地裏幹活,大概就這幾天,吳香草主動提出要跟她一起上山散步,然後就出了事。


    那時候的吳家父子還在村子裏閑逛呢,村裏各家忙著春耕,他們將地給了外人,每年收點租金,剩下的時候就遊手好閑,快到飯點了找個鄰居幫幫忙,隨便幹點活就跟著一起迴家吃飯。


    村裏人都知道了他們父子的德行,平時那是能躲就躲,正因為如此,吳香草才想把父子倆倆接到家裏來。這麽說吧,如果換成兄弟比較多的人家,接納他們父子時順便接走他們家的地,多少還能占點便宜。但姚春芳不同,家裏的地就祖孫兩人幹,自家還忙不過來呢,哪有空種別人的地?


    吳家父子如今走在村裏再不如以前那般討人嫌,無論站在哪兒都有人打招唿,他們還特意到了柴家人麵前炫耀。


    “親家大娘,聽說你去年掙了不少?”


    楚雲梨頭也不迴,假裝沒聽見這話。


    吳父有些惱:“姚春芳,裝什麽聾子?”


    楚雲梨迴過頭,做出一副恍然模樣,道:“原來你是喊我啊!”她看了一眼劉家的方向:“現如今你的親家母另有其人,可千萬別再喊錯了。”


    吳父迴來這幾天,聽了不少眾人吹噓柴家祖孫賺了銀子又善良待人的話,心裏很不服氣。兩家算是結了仇怨的,如今村裏人這般捧著他們,就像是吳家人沒眼光似的。


    他再次問:“賺了多少銀子?”


    楚雲梨冷笑一聲:“我就算賺了一座金山,也跟你沒關係。更不用告訴你。”


    吳父迴來後,無論誰看見他說的都是好話,還是第一迴有人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當即就惱了:“別打腫臉充胖子。”


    楚雲梨並不生氣,上下打量他:“看你這樣子,應該是在外頭發了橫財。話說,就你們父子倆好吃懶做的性子,這銀子肯定來路不正……對了,不管正不正,先把當初的聘禮還我,否則,我就去衙門告你們一女二嫁,故意騙人聘禮!”


    “胡說!”吳父自認在外見識得多,不會輕易被人唬住:“明明是你攆了香草離開,然後我們才重新幫他找了夫家。成親的時候你也是知情的,若是不滿,那時候就該提出來現在人家都做了夫妻了,你卻又冒頭,我看你是故意訛詐!”


    “騙婚也好,訛詐也罷,咱們的大人麵前,請大人分辨吧!”楚雲梨說話間,作勢就要往鎮上的方向走。


    吳父有些著急,飛快道:“正值春耕,你家不忙嗎?”


    “忙完了!”楚雲梨笑盈盈道:“多虧了鄰居幫忙,讓我騰出手來跟你們算賬。”


    “是你自己趕香草走的,到了大人麵前,我們也絕對不會有錯。”吳父強調道:“我不想與人對簿公堂,太丟臉了。”


    楚雲梨頷首:“也行啊!你把二兩銀子還我。”


    “想得倒美。我好好的女兒給了你們,被你們虐待一年多趕出來,不找你賠償就是好的,你卻反過來跟我要銀子……迴去枕頭墊高一點,夢裏什麽都有。”說到最後,吳父還啐了一口。


    楚雲梨上下打量他,眼帶鄙視:“我聽你跟你村裏人吹說賺了不少銀子,卻又扣扣搜搜連二兩都不肯給……話說,隻憑著我對香草的照顧,二兩銀子就不多,對了,那時候她還悄悄拿東西迴來接濟你們父子,不問自取是為偷,到了公堂上,我還要告你們偷盜!”


    吳父麵色微變,因為這些都是事實。


    吳香草確實悄悄拿了東西迴去,那時候是一家人,柴家祖孫就算看不慣,不想丟臉的話,也隻能忍著。可現在不同,兩家不再是姻親,甚至還帶著點仇怨。他一拂袖,轉身就走:“我懶得跟你一個婦道人家計較,那麽點東西都還記著,忒丟人了。”


    楚雲梨眯眼看著他的背影,道:“你這富裕該不會是假的,全身連二兩銀子都拿不出吧?”


    “當然不會。”吳父下意識否認,話說得太快,更像是被說中了心思,他也發現自己語氣不太對,立即道:“用你的話說,我就算家裏有金山,也跟你沒關係。絕對不會給你一個子兒!”


    楚雲梨頷首:“那我就去衙門找大人了!”


    她抬步就走。


    吳父麵色微變:“姚春芳,我就沒見過你這麽不要臉的人,把我女兒娶進門伺候了你那麽久,現如今還來討要聘禮……”


    楚雲梨聽到他這話,直到他著急了。著急了不想著拿銀消災,一點都沒有富家老爺的大氣。那麽,父子倆手頭有銀子的事定然是假的。想到此,她也不急著去鎮上了,反而朝著劉家的方向走去。


    吳父看見她迴頭,心頭陡然鬆了一口氣,冷笑道:“這就對了嘛。有那功夫跑去報官讓自己丟臉,不如多去地裏刨一刨,秋日裏多收點糧食!”


    楚雲梨沒將這話放在心上,直接越過了他,跑去敲了劉家的門。


    開門的是劉母,看到門口站著的楚雲梨,她微微一愣:“有事?”


    兩家是有仇的,但柴家祖孫如今在村裏風頭無兩,跟他們交好,那就是跟銀子交好。兩家的那點仇怨在劉母麵前屁都不是。


    反正也吃了虧,這口氣忍下去,興許還能賺點銀子。若是忍不了……強驢向來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劉母心頭含怒,語氣溫和,但扭曲的麵色暴露了她的糾結。


    楚雲梨隻瞅了一眼,道:“確實有點事。”


    此時,吳父早已經發現姚春風跑去了劉家,看到兩個婦人站門口說話,他心頭莫名不安,急忙攆了上來,聽到楚雲梨這句話,搶先道:“親家母,你別跟她說話,她方才還想訛詐於我。”


    楚雲梨不看他,隻盯著劉母,道:“我讓他還我二兩銀子了結兩家的恩怨,這賬目當初我當著村裏人的麵都算過,你應該也有所耳聞。要這些銀子我一點都不過分,他卻非說我訛詐,一個子兒都不想出。我方才已經打算去衙門,走了沒幾步就想起了你們來。這一路去縣城路途遙遠,找大人做主這事也需要勇氣。我就是想來問一問,你們家要不要去?”


    劉母滿臉的驚愕。


    她聽說過結伴趕集,結伴幹活,甚至是是結伴治病。但就是沒有聽說過告官也要結伴的。


    她下意識拒絕:“我不去!”


    普通百姓都不願意鬧上公堂,就怕丟臉。劉家定然也一樣,否則,上一次吃那麽大的虧就不會生生忍下。


    “你怎麽就能確定她能賠償你們家的銀子呢?”楚雲梨看了一眼吳父,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鄙視:“他披了這身皮,就一定富裕?你完全可以跟我一樣逼他一逼,如果他願意拿銀子,那自然皆大歡喜,如果不願……不給我還說得過去,連你們這真正的親家都不給的話……”那這場富貴肯定是假的。


    劉母早就想問父子倆討要銀子,但沒好意思開口,她也隱約冒出過父子倆或許隻是假裝富貴的念頭,但很快就被她壓了下去。相比請父子倆故意裝作富貴迴來騙吃騙喝,她是真心希望父子倆倆發了橫財鹹魚翻身的。


    但無論父子倆有多富,這銀子都得拿到手花用掉才算得了實惠。當下,劉母並沒有否了楚雲梨的提議,裝作一臉為難,看向吳父:“親家,你看這……那天兄弟幾個和他們祖孫打架,確實是因為香草她又跑去找家盛才生出了誤會,我家老大和老三都受了傷。你知道的,我家老三都二十二了還沒成親,這受傷之後,婚事就更難了。香草是我兒媳,你也不是外人,香草害了她三哥,你是不是該表示一下?憑咱們的關係,說賠償那是見外,你就隻憑著自己的心意給些好處,這事就算過去了!”


    吳父一直想要打斷兩人的話,也開口過幾次。可這倆根本就不聽他說,她們隻聽自己想聽到的。


    “親家母,你們和柴家起了爭執,應該是因為你們積年的恩怨。就算是因為娶了香草……你們上門提親的時候應該就清楚以後會因為這事兒鬧起來啊,那時候就該接受娶了香草和人打架的後果。”吳父振振有詞:“我確實有銀子,但也不能不明不白的亂賠償,弄得我像冤大頭似的。反正,你要是這麽說的話,這親戚沒法做了。”


    劉母心一慌,立即想要解釋。


    楚雲梨按住她的手,道:“他拿不出銀子,故意在這胡攪蠻纏,想要糊弄過去,你別慌!”


    劉母稍稍鎮定了些,對上了楚雲梨篤定的眼神後,她側頭看向吳父:“親家,我老大和老三確實是因為香草才受了傷,你若真的認為此事和你們家無關,那我就和她一起去公堂找大人討要個公道,反正他們兄弟倆不能白遭罪。”


    楚雲梨興致勃勃:“香草爹,趕緊花錢消災啊!”


    吳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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