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默默往旁邊走了一步,“不是情侶,普通朋友罷了,你們倆這麽晚還在外麵玩?”


    他不想讓貝爾摩德這個危險的女人靠近自己好騙的後輩和這個雖然愛胡鬧但是也沒幹什麽壞事的留學生。


    但他們的任務還沒完成,肯定是不可能離開的,因此隻能寄希望於她們兩個趕快結束遊玩迴家。


    他看向古月的眼神又變得格外警惕,雖然她已經證明了自己不是騙子,隻是個愛玩愛鬧的女大學生,但她居然帶著有棲川泡酒吧?還泡到這個時間?!


    嗯,他的目光裏還有著濃濃的譴責,似乎是覺得古月在帶壞自己的後輩。


    古月:“……”我好冤啊!


    有棲川熒看著古月臉上的憋屈,笑得眼眸眯起,難得見古月吃癟一次,恨不得立刻拍照留念。


    安室透的意思應該就是催她們離開,隻是當著貝爾摩德的麵不好明說,她可沒打算現在就和黑衣組織有什麽瓜葛,雖然貝爾摩德總是對柯南放水,但那是看在毛利蘭的麵子上,她對別人可沒有這麽善良。


    有棲川熒正準備開口告辭,但還沒張嘴就發現對麵的兩瓶酒眼神突然變了。


    她好奇的順著他們的視線望去,看到了兩個湊在一起交談的年輕女人,看上去大學畢業沒幾年,打扮的都很都市麗人。


    貝爾摩德看了安室透一眼,別有深意的說:“怎麽,你喜歡那款?要去請她們喝一杯酒嗎?”


    有棲川熒和古月轉迴腦袋,短暫對視。


    【胡桃-古月】:那是安室透喜歡的類型?


    【熒-有棲川熒】:…是任務目標吧,“波本”作為情報人員,在組織內部經常使用這種蜂蜜陷阱。


    有棲川熒看向安室透,男人表情不變,依舊是那副屬於“波本”的風流瀟灑模樣,但是,他迴避了她的視線。


    她的目光下落,敏銳的發現安室透握著那杯波本威士忌的手明顯顫抖了一下。


    “誒?安室先生居然喜歡這種類型的嗎?”古月插科打諢,拖延時間。


    安室透的內心遠沒有他麵上表現出來的平靜。


    身為一個臥底,他幹了太多違心的事情,手上也沾了無辜群眾的血,但那些肮髒的事情都和黑衣組織的顏色一樣隱藏在黑夜裏,不被眾人看見。


    他一個人在陰暗的角落被迫行兇,在無人打擾的安全屋裏獨自療傷。


    他把警察這個職業看的那麽重,如今卻要在自己看好的後輩麵前,頂著後輩澄澈的目光挑逗異性,套取情報…


    尤其是,這個後輩還很有可能把這事兒告訴鬆田那家夥。


    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老師在很信賴自己的學生麵前作弊,或者是一個大哥在自己的小弟麵前扮演小醜供人取笑。


    不僅羞恥,還很痛苦。


    安室透仰頭喝了一口波本威士忌,放下杯子時已經恢複常態,語氣中帶著些旖旎:“看著挺漂亮的…”


    那一閃而逝的羞恥會刺痛他的心,卻不會影響他的行動。


    不過是羞恥而已,就算是鬆田在旁邊看著,組織要他執行任務,他也不會退後。


    在臥底黑衣組織、消滅黑衣組織的任務麵前,他的喜怒、他的羞恥、他的愛恨根本就不重要。


    當然,如果黑衣組織的目標是鬆田或者其他同事,他肯定會想盡辦法去救他們的。


    有棲川熒垂眸,腦海裏浮現出在b站看過的一個視頻。


    五減四等於零,這個人不能為好友諸伏景光的死而表現出一絲的悲傷,這個人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參加其他幾個好友的葬禮,甚至連祭拜都隻能躲著旁人。


    孤獨,沉重,卻堅韌的不肯倒下,依舊勇往直前。


    臥底,是一群活在黑暗的深淵邊緣的人,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會被深淵吞噬,或者陷入深淵,再也走不出來。


    身為警察的女兒,她比大眾更了解這一行的痛苦和信仰,她父親警校時的同窗就有隱姓埋名,消失不見去執行秘密任務的,至今生死未卜。


    她做不到眼睜睜看著對方被迫做那些肮髒的事情。


    她不是聖母,有的事情她管不了就不會管,但如今隻是一個小事,她完全可以為他做點什麽。


    有棲川熒學著他的樣子一口飲盡了杯中酒,把杯子啪的一下放在桌子上,立刻吸引了其他三人的視線。


    她抬頭看向起身的安室透,一雙眼燦若繁星:“安室先生這麽不紳士的嗎?把我…我們丟在這裏去搭訕別的女孩子?”


    安室透肉眼可見的愣住,完全沒想到她會來這麽一出。


    看著有棲川在酒精作用下微紅的臉,他眨了眨眼,心思百轉,難道是中午的時候,有棲川把古月的渾話當真了?


    不過他好像也確實很難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解釋清楚,為什麽當時會那麽擔心她上當受騙。


    二人的私聊裏:


    【熒-有棲川熒】:到你了。


    古月驀然迴神,露出不太高興的表情看向貝爾摩德:“漂亮姐姐,我看是你想請那兩位美女喝酒吧?你剛就湊上來請我們喝酒來著~”


    她對著貝爾摩德露出一個揶揄的笑,刻意看了身旁的有棲川熒一眼,又衝她擠了擠眼睛。


    這是明顯請她不要打擾有棲川熒和安室透的意思。


    貝爾摩德側身,安室透舔了舔唇,露出屬於波本的笑容,身體微微前傾,伸手撐住桌麵,看向有棲川熒的雙眼:“是我的不是,那麽,我親愛的有棲川小姐,你還想喝點什麽嗎?”


    眼見著波本轉移目標,貝爾摩德倒是沒有什麽不高興的。


    之前琴酒開會的時候說過黑衣組織派去犬金組的三個臥底失聯了,這次的目標就是其中一個臥底的妹妹,他們的任務是從對方口中探聽她哥哥的事情。


    因為那個臥底有可能真的叛出了組織,黑衣組織對待叛徒一向十分謹慎,為保萬全,特意讓兩個成員一同行動,倒也不是非要波本去。


    最關鍵的是,波本很明顯是在對這位警察小姐使用他慣用的蜂蜜陷阱、糖衣炮彈,如果能誘惑一個前途無量的新人刑警,顯然能給組織傳遞不少消息。


    貝爾摩德搖頭失笑,“行行行,是我想請她們喝酒,”她起身拍了一下安室透的肩膀,笑得曖昧,“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玩的開心~”


    安室透落座,抬手又叫了兩杯度數低的荔枝酒和一杯威士忌,“那我就不送了,”他轉頭看貝爾摩德,眼神滿是深意。


    貝爾摩德看的分明,衝他們彎了彎唇,一甩長發,轉身風情萬種地走向任務目標。


    酒保很快就端上了三杯酒,古月道了聲謝,抿了口荔枝酒,眼睛控製不住的掃向有棲川熒。


    (私聊頻道)


    【胡桃-古月】:我知道你是好心想幫他,但現在怎麽辦,要不將錯就錯,你就說你喜歡他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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