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砍誰的頭啊?”


    “悄悄告訴你,如果你想砍的話,告訴你爹就行了,都不用你動手,以你爹護犢子的性子,你爹別說砍對方頭了,對方九族都能被沒滅了!”


    周思思緩過神來也是好笑的接話道。


    她是真沒想過這個馬小儀會是這個反應,不過好像也很正常,按照她這個小辣椒的個性,還真是這樣的反應。


    之前這小丫頭還要和那個猥瑣的白胡子老頭單挑呢,她們可是親耳聽見的。


    “當然是砍了馬家人的腦袋,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我在她們家當牛做馬那麽多年,吃不飽睡不好,動輒打罵不說,還整天要防著馬家的那個糟老頭子對我動手動腳。”


    “要不是我聰明,估計早就被他得手了,這個仇我一定是要報的。”


    “最好是先狠狠打一頓,折磨的她們一家子生不如死後,在把他們全家的腦袋給砍了!”


    馬小儀惡狠狠的說道,眼神裏全是仇恨的火苗。


    周思思和宋淩雲對視,兩人同時對著馬小儀豎起了大拇指,有仇必報的個性她們喜歡。


    或許是怕周思思和宋淩雲兩人會就覺得她狠毒,馬小儀就開始把她在馬家受到的欺負,和馬家人對她做的事全部都說了出來。


    在馬小儀的侃侃而談下,兩人也搞清楚了馬小儀被人販子賣到這裏,然後被馬家人買迴去當童養媳的事。


    一開始馬小儀來的時候整個人還是在生病的狀態,馬家人根本不管她,隨便灌了點草藥湯子下去後,就把她扔在了廚房裏的柴火垛子上了。


    要不是她命硬,早就死了。


    馬家人買她的目的就是給自家病秧子兒子當童養媳的,一開始就是幹活,全家人的衣服都是她洗,飯都是她做,雞鴨鵝豬都是她喂。


    她病好了後就好像不記的之前的事了,也想不起來自己叫什麽,家在哪,馬家人就喊她馬小儀。


    其實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名字,馬小儀,馬小儀,聽著就像小螞蟻,難聽死了。


    幹活就不說了,馬家人除了那個病秧子兒子起不來床沒辦法欺負她以外,死老頭子和死老太婆對她都是一言不合就動手。


    馬家的兩個女兒也是,故意找茬欺負她,不給她飯吃,還讓狗咬她。


    原先自己的個性她也不知道是什麽樣子的,隻是後來自己的性子就越來越潑辣,明麵上能動他們一家人,那她就在飯菜裏吐口水,加雞屎,反正怎麽惡心怎麽來。


    後來她慢慢長大了,病秧子也死了,那個死老頭子看的她的眼神就越來越不對勁了。


    還試圖偷看她洗澡,被她潑了一舀子開水燙的嗷嗷叫。


    整天她都過的提心吊膽的,睡覺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個安穩覺都沒睡過。


    其實這次的龍王娶妻的鬧劇,也是她主動挑破猥瑣白胡子老頭的陰謀,因為她知道隻有這樣,鬧起來後,這個猥瑣的白胡子老頭才會盯上她。


    不管是什麽結果,總比待在馬家整天提心吊膽的好,等到時候再想辦法偷走。


    隻不過差點被這個猥瑣的白胡子老頭得手了,要不是遇到周思思她們,估計她的下場也好不到哪裏去。


    “妹子,那麽多年你受苦了!”周思思上前抱住了馬小儀,聽了馬小儀的遭遇她也是怒從心起,也恨不得現在就去把馬家人給滅了。


    很難想象一個小姑娘這些年吃了多少苦,要不是真的心性堅定腦袋聰明,早就死八百迴了。


    這些事要是逍遙侯吳起知道了,那會有多心疼,別說滅九族了,十八族都有可能。


    馬小儀突然被周思思抱住,這是一種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感覺,從小到大好像沒人這樣抱過她。


    聞著周思思身上傳來的陣陣讓她心安的味道,馬小儀就突然放聲大哭了起來,像是要把那麽多年的委屈給哭出來一樣。


    周思思也沒有推開她,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後背,輕輕的拍著。


    她知道這丫頭心裏委屈至極,或許在無數次受了打罵的時候,也在想爹娘,也期待著被人救出火海。


    隻是漸漸地失望,然後接受,後來慢慢地把這些傷害練就成鎧甲,這才變成了一個堅強的小辣椒馬小儀。


    宋淩雲就站在兩人的身邊,眼眶也是紅紅的,馬小儀的這種感受她懂的,她小時候被親娘虐待的時候她也曾經這樣委屈過。


    那個時候她娘為了爭寵,把她泡在冷水裏,讓她生病,隻為了父皇這個老登能來看她一眼,這樣就能借機把老登拐上自己的床。


    想來也夠可笑的,自己的女兒生病了,沒有衣不解帶的親自照顧就算了,還打扮的花枝招展妝容精致想要睡男人,她這個親娘也是夠可以的。


    直到後來這個女人把自己作死了,她到了母後的身邊後,她才知道孩子生病後正常的母親會怎麽做,同吃同睡的照顧著,想著法的做好吃的,講故事,細心的喂藥,體貼的關心著她身邊的每一件事。


    誰還去管什麽狗男人,愛來不來,來了還嫌礙事呢,什麽是母愛高下立見,所以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個對待她溫柔至極的母後。


    “她這是怎麽了?”


    白婉月也被這哭聲給吸引出來了,身後還跟著之前的兩個小姑娘。


    “沒什麽,喜極而泣而已!”


    “白姐,你帶紙筆了嗎?”周思思見到白婉月身後的兩個小姑娘也在就沒說實話,等過一會再告訴白婉月這件事,省的節外生枝。


    “帶了,我這就拿給你!”白婉月也沒問周思思要紙筆幹嘛,既然問了,那肯定是有用的,於是白婉月迴去拿紙筆了。


    馬小儀也漸漸地止住了哭聲,宋淩雲掏出了一塊帕子遞給了她,讓她趕緊擦擦自己的小花臉。


    馬小儀有點不好意思的吸了吸鼻子,接過了帕子胡亂的在臉上擦了起來,她現在有點尷尬,剛剛自己哭的好像真的聲音還挺大的,這黑夜裏聽著一定很滲人。


    周思思這邊已經拿到了紙筆轉身進了屋子,照著微弱的燭火開始寫了起來,然後晾幹了筆跡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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