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的時候,顏之韻剛剛看過董知知,便留在明竹堂與宋婉儀一道用晚膳。


    席間,顏之韻有些欲言又止,滿臉複雜,看得宋婉儀有些好笑。


    “顏姐姐,有話直說吧。”


    顏之韻稍微整理了一下言辭,湊近宋婉儀,將聲音壓低,“董姑娘嫁與國公府,真是一門好婚事嗎”


    “那呂國公夫人將口頭上的約定置之度外,可見是個見利忘義之人,董姑娘性子柔,嫁過去怕是會被婆母拿捏啊......”


    宋婉儀夾了一筷子八珍飯放進嘴裏,吃得津津有味,“這天底下真心疼愛兒媳的婆母就沒有幾個。”


    “知知性子柔,但如今也是貴為郡主了,享有食邑,縱然是自立門戶,那將來門頭也不會差了去,兩方若是能拎得清,那便相安無事。”


    “若是兩方都拎不清,你我再著急也是無用。”


    顏之韻聽了她的話,仍舊是十分猶豫,“話雖是這樣說,但董姑娘身世實在是......令人憐惜,我總歸不是很放心......”


    宋婉儀點了點頭,“一次兩次,咱們能幫得上忙,但日子總歸是自己過的,還是得知知自己學會立起來才行。”


    董知知是個聰慧的姑娘,她相信隻要她稍微提點兩句,她是能應付得來那個呂國公夫人的。


    再者,這婚事是董知知自己選擇的,她也不好說太多。


    “顏姐姐,你也不必過分擔憂,這世上不是每個人都品行高潔的,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那呂國公夫人也未必如此不堪。”宋婉儀笑著寬慰道,“我瞧著那呂世子倒是個好的。”


    “那呂國公夫人即使勢利一些,為人應該也還差不到哪兒去,否則的話在寶儀郡主一事上,國公府不至於顯得如此被動。”


    顏之韻聽了她的話,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是啊,若是那個呂國公夫人是個狠的,怎麽會讓獨子被寶儀郡主逼到這副田地


    “看事情,還是你看得比較深遠透徹,這點姐姐該向你學習。”顏之韻心服口服地說道。


    “不過是在朝堂上耳濡目染罷了,算不得什麽。”宋婉儀輕笑,“若是不看得透徹,哪天被人算計了也不知道......”


    顏之韻一臉感觸,“如今看來,我需要學習的地方還有很多,真擔心到時候會辜負了你的期待啊......”


    宋婉儀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麽。


    她笑吟吟的端起酒杯,“盡人事聽天命,隻要努力了,那便沒有什麽可遺憾的。”


    顏之韻重重點了點頭,舉起酒杯跟她輕輕碰了一下,“盡人事,聽天命!”


    ......


    ......


    過了幾日,徐聞和終於是迴京了,他剛迴京不久,就升任了翰林院學士,也算是此次對於他的論功行賞。


    這幾日寶儀郡主身上的鞭傷也好了個七七八八,臉上的傷痕已經結痂了,但宋婉儀並沒有讓太醫院給她用祛疤的藥膏。


    並且直接讓人把她丟到浣衣局去了。


    命令所有宮人必須將她當成普通宮女對待,不可給她任何特權,也不許特殊照顧。


    就這樣,曾經高高在上的寶儀郡主,如今搬著一條小板凳,坐在浣衣局裏麵,手裏拿著一根光滑的搗衣杵,腳下是一盆散發著陣陣酸臭味的太監服製。


    她灰頭土臉地捶打著盆子裏的衣服,身後是拿著一根戒尺到處巡視的管事嬤嬤。


    “趕緊幹活,都別偷懶!”


    聽到管事嬤嬤的聲音,寶儀郡主的身軀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


    這兩天她不是沒有鬧過,但是每鬧一次,就會換來一頓毒打,甚至一天都不給她飯吃。


    在身體的疼痛和饑餓的雙重折磨之下,寶儀郡主現在已經認清了局勢——蘇堇康離開京城之後,無人替她撐腰了。


    所以她現在隻能忍氣吞聲,將木盆裏的衣服幻想成是宋婉儀的臉,然後拿搗衣杵狠狠地捶打下去。


    正當她捶打得起勁的時候,管事嬤嬤直接一戒尺拍在了她的背上,發出一聲沉悶的撞擊聲,接著就是一聲尖利的慘叫。


    “要死啊你!”管事嬤嬤叉著腰,惡狠狠地看著她,“這麽用力,衣服洗壞了你賠得起嗎!”


    說罷,她擰住寶儀郡主的耳朵,將她從小板凳上提了起來,“去那邊站著,不許吃午膳!”


    “黃昏前幹不完活,晚膳也沒了!”


    寶儀郡主抱著胳膊戰戰兢兢地站到了太陽底下,深怕那個管事嬤嬤心情不好,再給她來兩下。


    現在讓她在太陽底下罰站,待會兒幹不完活又不給她晚膳吃,這明擺著今兒就是不想給她飯吃。


    但她也不敢反駁,在這浣衣局的短短兩天,已經將她的心性給磨沒了。


    她不得不時時刻刻繃緊心弦,生怕下一秒就被管事嬤嬤的戒尺打。


    這戒尺可十分有講究,足足有一尺半厚,不跟鞭子一樣,鞭子打在身上,雖然看上去鮮血淋漓的,但隻是皮肉傷,火辣辣的疼而已。


    可這戒尺打在人身上,從外邊可是看不出一點兒傷痕,可那鈍痛感是直接從身體裏麵透出來的......


    稍微一動,就能感受到身體裏麵撕裂般的疼痛。


    這兩天,她可是被這戒尺給打怕了。


    管事嬤嬤得意地看了一眼老老實實在烈日下罰站的寶儀郡主,啐了一口唾沫,“什麽郡主妃子的,進了老娘這地界都甭想好過!”


    其他在場的小宮女,那是連頭也不敢抬,自顧自地忙著自己手裏的活,生怕往這邊瞥上一眼,待會兒挨罰的就是自己了。


    之所以這個教養嬤嬤這樣對待寶儀郡主,還是因為小福子的特殊關照。


    常德全是他的師父,臉麵被這寶儀郡主給打了,做師父的大度,絕口不提此事。


    但是當徒弟的必須要乖覺不是,怎麽說也得幫師父將這口惡氣給出了,不然都對不住師父的栽培。


    所以宋婉儀那邊一吩咐將寶儀郡主扔到浣衣局,他後腳就將浣衣局上下打點了個遍,保管叫讓寶儀郡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對於這事兒,常德全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是徒弟的孝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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