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癡沉浸在巨大的喜悅當中,一想到自己還有機會重走仙路,如果不是怕驚到其他人,他恨不得仰天長嘯。


    雖然他知道就算能在絕靈之地有修仙的可能,也很難修煉到高深境界。


    這種火咒符隻要修煉到練氣期中期就能製作,可以說是修仙界最基礎、最低級的符咒之一。


    這也意味著,絕靈之地或許最多隻能修煉到聚氣境,距離他所期待的化神境,可謂是天壤之別。


    但對於現在的徐癡來說,得知存在修仙的可能,就像在絕望之際突然看到前方一絲曙光,未來一切皆有可能。


    “不過還是得度過眼前的危機再說。”


    一想到外麵的那群人,徐癡不得不從美好幻想中清醒過來。


    他打定主意,一等這事情結束,立即向廖穀主打探這張符咒的來曆,或許會有更多發現。


    第二天一大早,徐癡就早早醒來,熊貓眼非常明顯。


    昨晚上他一想到有機會重新修仙就興奮的睡不著,而一想到無憂穀外麵可能會發生變故就感到擔憂,更加無法入睡。


    直到快天亮時才合上眼,但沒多久就天亮了。


    他還沒走到穀口,遠遠就聽到了吵鬧聲。


    “四海劍派弟子何長青求見廖穀主。”


    “五嶽觀弟子施紅求見廖穀主。”


    “合歡宗弟子謝流芳求見廖穀主。”


    “血欲門弟子嚴戰求見廖穀主。”


    “龍嶺散人薑雲求見廖穀主。”


    ……


    一連串的名字隨著來客鍾連綿不絕的鍾聲響徹無憂穀上空,徐癡臉色愈發濃重。


    他感歎著,該來的還是來了,這次他想躲都躲不掉。


    徐癡打開無憂穀大門,隻見無憂穀前麵聚集了大批人馬,都是各路江湖人士,不少人跟昨天傍晚日月門門主的孫子一樣的症狀,臉色蒼白,不斷咳嗽,甚至咳血。


    而日月門那夥人則移到了旁邊,將中心位置讓給了今早剛到無憂穀的各路豪傑。


    見無憂穀大門打開,一個少年走出來,這些江湖人士紛紛向前湧來,一下子就把徐癡給圍住了。


    “諸位,我是無憂穀的徐癡,不知各位英雄好漢聚集在這裏,所為何事?”


    徐癡抬起雙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一個個的講。


    “徐兄弟,在下五嶽觀弟子施紅,我們夫婦幾日前到達黑霞城,不知得罪了哪路高手。我夫君昨天傍晚突然中毒,遍尋城中大夫,皆說無法配置解藥。最後聽說無憂穀這邊應該有解藥,我們就連夜趕過來了。希望能求見廖穀主,解去我夫君身上的毒。”


    其餘人接下來說的跟施紅差不多,都是在黑霞城中毒,而且目標明確,全是江湖人士,明顯是有人針對他們。


    徐癡第一時間懷疑黑霞城第一大派日月門。可是日月門門主的孫子也同樣中毒,而且傷勢似乎比眼前的各路江湖人士更重,徐癡一時半會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


    “各位好漢,不是廖穀主不想見你們,無憂穀也不是不想幫你們解毒,實在是穀主和他的徒弟幾天前就出門去了,至今未見迴穀。我也無能為力。”


    徐癡苦口婆心的跟他們解釋。


    他們聽到這個消息,臉色黯然,一時間無法接受這個結果。


    一些人甚至開始咒罵,如果知道是誰下的毒,必定將其碎屍萬段。還有些人開始商量趕去其他更大的城池尋找大夫救治。


    但也有人不相信廖穀主不在無憂穀內,叫嚷著讓他們進去看看。


    這時突然在人群後麵有人出聲道:“我朋友前幾天還來無憂穀求醫,當時廖穀主表示並沒有出遠門的打算,現在肯定還在穀裏。”


    “對,我一個朋友前兩天路過無憂穀,還聽到廖穀主的笑聲,怎麽不可能不在?”


    “早上我趕過來時遇到來無憂穀附近上山打獵的獵戶,說這幾天沒見無憂穀穀主出過門。”


    “廖穀主怕不是瞧不起我們,避而不見吧。這是見死不救,不配當醫者,大家說是不是?”


    人群裏忽然又有幾人出聲,但隻聽其聲未見其人,徐癡一時間也沒有辦法找到是誰拱火。


    眾人的火氣瞬間被點燃,紛紛要求廖穀主出來。


    “各位英雄好漢,聽在下一言,廖穀主真的不在。救死扶傷是無憂穀的宗旨,怎會自毀長城?”


    徐癡一邊攔住他們,一邊大聲喊道。


    他環顧四周,此時已經陷入怒火中的眾人,哪裏還能聽得進去,意欲強闖。


    當他目光轉到日月門那邊時,發現他們大多靜靜的看著眼前的混亂,而那位先前躺在擔架上的年輕人,此時坐了起來,臉上露出戲謔的表情,嘴角微揚。


    徐癡目光一凝,腦海裏閃過一個念頭,果然是他們。


    如果此時他還不知道是日月門搞得鬼,那他可以拿塊豆腐撞死算了。


    眼看這群江湖人士就要闖過無憂穀大門,徐癡也顧不了那麽多了。


    他使出《虛無步》,隻見當場出現無數殘影,隨後不少人從人群裏被扔出去。


    徐癡站在門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一下子震懾了不少人,紛紛止步不前。


    但剛才那些被扔飛出去的都是些實力一般的二三流境界高手,眼前依舊圍上來的四五名一流高手才是真正的考驗。


    “各位,請止步,不得擅闖無憂穀,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徐癡再次發出警告。


    “哦豁,老子倒要看看你這乳臭未幹的小子是怎麽不客氣。小小年紀就實力不俗,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龍嶺散人薑雲,來討教一番。”


    自稱龍嶺散人薑雲的中年男子報上名號,一個箭步就衝到了徐癡跟前,使出一手七傷拳,一拳接一拳,招式或剛猛或陰柔,打向徐癡的髒腑,拳力複雜,吞吐閃爍,變幻萬端,威力驚人。


    好在徐癡在無憂穀書房那幾個月也不是白待的。


    麵對這種傷害極大的拳法,他選擇了避其鋒芒攻其不備,利用《虛無步》的速度來閃避,尋找機會反擊,力求一擊必敗。


    兩人在無憂穀門口外你來我往,其餘人此時並沒有乘人之危,也沒有借機溜進無憂穀,而是後退幾步,將場地讓給徐癡和薑雲,看著這兩人過招。


    不一會,薑雲氣勢迴落,顯然他的七傷拳還沒有練到家。


    七傷拳倘由內力未臻化境的人來練,對自己便有極大傷害。


    而薑雲打到最後,後勁不足,內力遲滯,最終被徐癡尋到機會,一掌擊退。


    “薑雲散人,承讓,七傷拳果然不負盛名,拳力一層又一層,殺傷力很強。”


    徐癡擊退薑雲散人後,雙手抱拳,向薑雲致意。


    “棋差一招,輸了就是輸了,老子不像正道某些偽君子。”


    薑雲向徐癡拱了拱手,大方認輸,向旁邊佩劍的年輕人瞥了一眼,退到一邊打坐恢複。


    “在下雖然年長於徐兄弟,本不應以大欺小,但為了解去師妹的毒,隻能出手,希望徐兄見諒。四海劍派弟子何長青,請指教。”


    還沒等徐癡緩過來,一名二十幾歲的年輕男子站出來說道。


    這何長青一看就是名門大派的弟子,開打之前先跟徐癡解釋一通,為自己強闖無憂穀尋找理由,不能給自己師門帶來汙點。他們對自身以及師門名譽看的尤其重要。


    “何兄不必內疚,此事無關乎對錯,隻是立場不同。徐某也想見識一下四海劍派的武學,請!”


    徐癡將袖子挽起來,露出了手臂上的鐵環。他還不打算使出《流金決》,畢竟日月門那邊還沒有動靜,他需要保留一點底牌。


    他已經熟練掌握《五象經》的三象之力,也想看看它的威力。


    “徐兄,看招!”


    何長青站在遠處,隻聽到“吟”的一聲,劍剛出鞘,攻擊已經到了徐癡眼前,對方的劍在陽光的照耀下,異常刺眼,徐癡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徐癡原以為何長青會選擇近戰,畢竟練劍之人都是近戰高手。江湖自古流傳,三尺之內,劍之天下。


    誰知這何長青反其道而行之,早早就在蓄勢,然後乘勢而出,劍裏早已注滿內勁。


    劍離手,人未到,劍先至,給徐癡打了個措手不及,難以避開這一招,隻能硬接。


    徐癡雙臂合攏,使出三象之力,攔住劍招。


    但對方蓄力太久,他一時間沒有抵擋住,不斷後退,直退到無憂穀大門,差點被逼退進門內。


    可徐癡剛站穩,還沒來得及做其它反應,就已經看到緊隨其後的何長青欺身上前。


    他左手握拳頭,直取徐癡下腹。右手握住被徐癡夾住的長劍,向上一劃,奔向徐癡麵門。


    那一瞬間,徐癡忍不住罵了句髒話。這狗日的,剛才還一副正派模樣,彬彬有禮,誰知道動起手來招招直奔要害,狠辣無比。


    刹那間,他左手上抬,用鐵環撞開對方的長劍,向後一仰,避開了長劍擊中麵門。同時右手張開,接住了對方襲向下腹的那一拳。


    徐癡深知對方不是善茬,決定不再保留和試探。


    直接疊加三象之力,將第一和第二象之力疊加到第三象之力上,手臂瞬間隆起,抓住何長青的手,向上一提,給拋到上空。


    接著雙腿也隆起變大,向下半蹲,用力一蹬,直射向半空中的何長青。


    整個身體都膨脹起來,用後背頂向何長青的腹部,後者瞬間彎成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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