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敢。”


    秦國忠立馬跪下,這位在朝廷外權勢滔天的人物,在慕容千山麵前也是膽戰心驚。


    心裏再次感歎,伴君如伴虎啊!


    “諒你也不敢,起來吧,給寡人好好說說。”


    慕容千山身上的威嚴和氣勢歸於平靜,猶如一個平常的老頭。


    “自白岩城被黑霧籠罩後,奴才一直派人監控,後來逃出來的人修為最低二流高手境界,最高的達到後天境界。”


    “目前有一人失去蹤跡,一流境界高手。其餘人都已找到,但全都失去理智,不堪大用。而剩下那人似乎保留理智,知道後麵有人跟蹤,刻意甩開。”


    秦國忠起身後彎著腰迴話。


    “唔,看來也不是修為越高,越容易保持理智。後天境界都沒能堅持住,一個一流高手卻成功了。不過相比於普通人,練武之人能在黑霧內堅持下來的可能性越高。


    “你盡快找到那人,帶來寡人這裏。還有那件事情要繼續下去,注意暗中進行,不得走漏風聲。”


    慕容千山聽到消息後,喜上眉梢,沉吟一會後吩咐道。


    夜幕降臨,鎮國公府。


    “鎮國公,接下來怎麽辦?您老今日早朝也看到,陛下這是在和稀泥,實際上是在袒護秦國忠。”


    一名官員滿臉擔憂的對著坐在堂上主位的老人說道。


    “是啊,白岩城的事情肯定跟秦國忠脫不了幹係,這可是一城百姓啊!”


    另一名官員附和道,尤其是說到白岩城時,痛心疾首。


    “可是我們沒有鐵證,如何讓陛下相信,如何讓天下人相信?”


    又有一名官員出聲,希望找到更多白岩城事件的證據,需要更多人證和物證。


    看著底下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甚至開始吵起來,這位久經沙場的鎮國公不禁眉頭微皺。


    “好了,都安靜下來。”


    鎮國公忽然開口,其他官員頓時噤聲,分列兩排坐好。


    “王大人,有沒有辦法將白岩城被黑霧籠罩前離開的人給老夫找出來,他們當中說不好有人看到或者知道些什麽,這樣我們就有更多人證。”


    “至於物證,老夫再來想辦法。”


    “還有,老夫聽說最近有不少人失蹤,大多都是江湖中人。其中還有不少是退下來的軍中老人,他們家人都求到老夫這裏來了。王大人,你私底下查查看是怎麽迴事。”


    “是,鎮國公,下官這就去安排。”


    一名刑部官員站起來應道。霍然就是剛才提出需要尋找更多證據的那個官員。


    “魏大人,現在北邊是不是有些蠢蠢欲動,虎視眈眈?陛下那邊怎麽說?”


    安排好白岩城的事情後,鎮國公看向另一名官員。


    “鎮國公您老可要好好勸勸陛下,陛下不相信北邊的桑日國會南下進犯,說桑日國早就被陛下打怕了,不敢再伸出爪子。”


    “但前線將士傳來書信,說桑日國近期不斷向邊境增兵,來者不善啊。”


    “還有南邊的越國也不甘寂寞,要求重訂邊界協議。”


    “而西邊的月眠部落縱容族人越過邊界劫掠的次數越來越頻繁。”


    被點名的兵部官員魏大人立馬起身迴話。


    “哼,這些野狼,平時表現出一副人畜無害被打服的樣子。如今看到獅子老了,又開始露出尖牙,都想搶一口肉吃。”


    鎮國公忽然拍了一下桌子,猛地站起來大聲斥責。


    但說完之後,又想到如今落雲國的處境,不由得有些泄氣,重新坐迴位置上。


    “明日老夫上朝會跟陛下提,就這樣吧,散了。”


    待眾人離開後,一直站在旁邊伺候的管家給鎮國公換了一杯新茶。


    “老爺,為什麽不讓李乾也出來作證,當時他也在白岩城,想必會讓陛下重新審視這件事。”


    “嗬,除非有確鑿的證據擺在麵前,否則再怎麽指控秦國忠也無濟於事。我們這位陛下心裏跟明鏡似的,誰真誰假他都懂。隻是……唉。”


    “而且此時不宜暴露李乾,陛下如今最忌諱下麵的城池與軍方有聯係。如果我們推出李乾,那如何解釋他為何剛好在白岩城,一旦引起陛下的猜忌,後果更嚴重。”


    “再說了,雖然朝野上下都知道我們與秦國忠水火不容,但這種事情不能擺在陛下麵前。”


    “算了,不多說了。那件事情進行的怎樣了?有什麽異常沒有?”


    鎮國公對如今的局勢看得非常清楚,但他無可奈何,隻能如此。


    當今陛下歲數已高,但遲遲不立太子,鎮國公心裏也是著急不已。


    他跟陛下從小一起長大,又一起征戰諸國,自己的妹妹更是嫁給了當今陛下做妃子,他對這個國家的感情不比陛下少。


    “我們在那邊的人傳來消息,說近期他們一直在尋找一個人,而且很重要。所有人秘密行動,互相監視,我們的人也是等了好久才找到機會傳出消息。”


    管家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紙遞給鎮國公過目。


    “唔,看來這對他們很重要,你務必盯緊了。還有,讓我們的人謹慎一些,除非有重大發現,否則還是少聯係。”


    鎮國公手上的一張紙,上麵畫著一名男子。


    如果此時徐癡在旁邊,必定能認出這就是白岩城的吳捕頭。


    無憂穀,書房。


    “呆子,不打算用膳了是吧?成仙了沒有?”


    白霜華猛地推開書房門,語氣不善的問道。


    進來後,映入白霜華眼簾的是這麽一副景象:徐癡背靠書架,雙眼進閉,眉頭時不時的皺一下,似乎遇到難以解決的難題。


    如果不是聽到那有節奏的打唿聲,白霜華說不準就信了。


    “喂,起來了。還以為你是真來看書,誰知道在這裏睡覺,虧本姑娘還拿飯菜過來給你,氣死我啦!”


    白霜華踢了徐癡一腳,誰知他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根本就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反而打唿聲越來越大。氣的她立即轉身離開。


    待白霜華走了好一會後,徐癡雙眼才睜開。


    “咦,奇怪,我明明記得是靠著書架睡覺的,怎麽滾到地上那麽遠的地方去了。”


    徐癡看了下四周,感到有些疑惑,自己睡覺向來都很老實,沒有滾來滾去的習慣。


    他張開雙手,伸了個懶腰。


    “哎呦,怎麽胳膊有點疼,還有個腳印。”


    看著胳膊上小巧的腳印,徐癡直接懵圈了。


    這個腳印無憂穀裏也就隻有白霜華符合,再看看放在門口的飯菜,徐癡搖了搖頭,八成是自己在夢裏演算功法時被她踹了。


    “這次算是完成了,不容易啊!”


    徐癡環顧書房,終於將這裏麵上百本武學秘籍記下來,悟透裏麵的精髓。


    這上百本武學以二流和三流為主,還有兩本一流武學。應該還有後天境界的才對,估計被穀主另外放起來了。


    但就算這上百本一二三流的武功秘籍,也花費了他兩個多月時間,日夜在夢裏演算,才融合成兩本秘籍。


    一本《虛無步》,將原先的《飄渺步》全麵升級,達到一流境界的武學。


    一本《流金決》,走剛猛路線,修成後內力強勁有力,招式兇猛,以力破敵,達到一流境界的武學。


    這兩本是他根據自身情況而量身打造的,完全契合自身,能發揮超過百分之一百的效果。


    而自身就修煉的《五象經》並沒有改動,這本可是山河宗的後天境界武學。


    不過山河宗曆史上能將其修煉到後天境界的隻有一人,距今已經好幾百年沒有人練到大成。


    甚至就連《五象經》的四象之力都好多年沒人煉成了。


    對山河宗來說徒有其名,已成雞肋,否則當初黑市也不會這麽便宜就賣。


    大家都知道非常難修煉,耗費時間精力,還要花費大量錢財,最後可能最多修煉到三象之力而已。


    直到現在,徐癡的《五象經》也是剛剛勉強達到三象之力,距離四象還有很遠的距離。


    不過對他來說,就算將《五象經》當成一本一流境界武學也夠了。


    “為什麽我能在夢中演算武學呢?”


    每次從夢裏醒來,徐癡都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他對於自己為何能在夢中演練融合武學越來越好奇,就算他挖出自己以前的記憶,也沒有聽說過這種情況。


    不過他能肯定,這必然是修仙手段,尋常武學不可能有這種東西。或許隻有等他重新踏入修仙之路的時候才有可能尋到答案。


    現在他需要尋找更高級的功法,尤其是後天乃至先天的功法,再結合自己腦海裏的修仙功法,看能不能在夢裏融合出一條新的道路,在這絕靈之地重新踏上修仙之路。


    “先突破到一流境界高手再做打算。”


    徐癡心中有了計劃,這幾天他感覺到自己越來越接近一流高手境界,似乎隻差一點就能捅破這層紙。


    “突破後就離開無憂穀,已經麻煩穀主和白姑娘太久了。”


    他在無憂穀已經停留蠻久的了,身體已無大礙,神魂也在恢複當中,不需要繼續泡藥液了。


    “哈哈,老夫終於明白了。”


    正當徐癡思考接下來的打算時,突然聽到廖穀主的聲音,響徹山穀,久久不息。


    “聽廖穀主這聲音,難道真被他悟出了什麽?”


    徐癡暗自想道。


    這樣挺好,他也能鬆了一口氣。


    如果對廖穀主一點用都沒有,他會很愧疚,畢竟廖穀主不僅救了他一命,還幫他恢複受損的神魂。


    當徐癡趕到廖穀主住處時,他正坐在院子裏喝茶。


    那喜悅之情無法掩飾,從徐癡進來開始,廖穀主的笑聲就沒停過。


    白霜華則在旁邊嘰裏呱啦的不懂在說什麽,而這次廖穀主一點不耐煩的表情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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