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車駛出市區,往著淮山方向而去。


    淮山離市區兩個小時的車程,向兵準備得充足,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拿出一袋點心給溫寧:“稻香村的山楂糕,吃點吧溫同誌。”


    他笑得斯文,上車之後也很規矩。


    “謝謝,我不餓。”溫寧不是貪嘴的人,盡管向兵把東西都遞到她手邊了,她還是沒動。


    向兵笑道:“是不是不愛吃山楂糕?這裏還有千層酥和琥珀核桃。”


    女同誌都愛吃零嘴,向兵自詡經驗十足,提前就準備了好幾樣。


    哪知道溫寧一點不肯碰。


    車子又開了會兒,向兵從後視鏡裏看到溫寧抿了抿嘴唇,立刻從座位下麵摸出一瓶汽水給她:“溫同誌,渴了吧,喝點汽水,橘子味的。”


    “不用了謝謝。”溫寧是很渴,可自從那次在火車上被拐賣團夥下藥之後,她出門就絕對不吃陌生人給的東西,哪怕這個人是同事,哪怕她此時確實有些口渴。


    見她不喝,向兵雙手把著方向盤,開玩笑的口吻說:“溫同誌還挺警覺的,點心不吃,汽水也不喝。”


    溫寧不知道說什麽,扯著嘴角嗬嗬幹笑了兩聲。


    向兵道:“放心,我真是文工團後勤部的,不信你看我的工作證。”


    說著一隻手從上衣口袋裏摸出工作證給溫寧看。


    溫寧掃了一眼,畢竟是一個單位的,萬一對方真是好心,她這樣拒絕確實有點冷漠,她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牙不好,吃甜的牙疼。”


    “向同誌,我們還有多久到?”


    溫寧看著窗外,道路兩邊峻嶺起伏,她沒有手表,附近也看不見路牌,不知道是走到哪兒了。


    向兵道:“快了,估計還有四十分鍾。”


    他餘光瞥著副駕駛座的溫寧,漂亮得不真實的側顏,白嫩嫩的肌膚,還有鼓鼓的胸脯,他早就心猿意馬,估摸著再開十分鍾,得找個地勢平坦點的地方。


    終於,片刻後,車子經過一片樹林,這位置不錯。


    向兵慢慢踩了刹車,轉頭看向溫寧,神情緊張地說:“溫同誌,車子好像出了點問題,刹車片踩著有點鬆,我下去檢修一下,你正好也可以下去活動活動。”


    說完,向兵就跳下了車。


    溫寧不知道他要檢修多久,坐了一路,確實小腿有點脹,下去活動一下也行。


    她打開車門,扶著車身的扶手,也下了車。


    見她下來了,向兵用千斤頂把車前蓋給撐了起來,拿著扳手隨意擰了擰,然後裝作不經意想起似的,指著旁邊那片樹林:“溫同誌想上廁所的話,可以去那邊,那邊沒人,我在這兒替你守著。”


    溫寧往樹林方向看了眼,密密麻麻的衝天樹幹,枝葉繁茂,看著就覺得不安全,溫寧搖搖頭:“不用,我不想上廁所。”


    溫寧在旁邊活動手腳,一會兒抬抬腿,一會兒舉舉胳膊。


    向兵看著她誘人的臉蛋和身材,漸漸失去耐心,放了藥的東西不吃,樹林也不鑽,真是油鹽不進,那就別怪他來硬的了。


    “溫同誌”,向兵朝著溫寧的方向過去,臉上帶著溫和的淺笑,“可以幫我個忙嗎?”


    他走到溫寧身邊,伸出挽起袖子的胳膊,“幫我把手表解下來。”


    溫寧看他手上沾了點機油,確實容易把衣服弄髒,她點點頭,手指觸到表帶,正要解,下一秒,向兵卻忽然摟住她,一隻手扣住她的腰,一隻胳膊從後麵扣住她的脖子,二話沒說就把她往旁邊的樹林裏拖。


    “你幹什麽,放開我!”


    溫寧嘴裏嗬斥,一邊手肘向後狠狠一頂,頂到向兵的肋骨,一邊腳像長了眼睛一樣精準地向後踢向兵的命根子。


    自從她上次被流氓欺負後,就找陸進揚學了兩招,沒事兒就練習。


    此刻麵對向兵的突襲,她手上的動作完全是條件反射,又快又狠。


    向兵肋骨處被狠擊,襠部又一陣劇痛,疼痛之下,自然鬆開了對溫寧的鉗製。


    溫寧趁機往外跑。


    但下一秒向兵就追了過來。


    溫寧根本沒有選擇,隻能一頭紮進眼前的樹林,瘋狂地朝裏麵鑽。


    向兵看她紮進樹林,瞬間在她身後得意地喊:“別費力氣了,你跑不出我的手掌心,勸你乖乖躺下,我還會讓你舒服點。”


    溫寧不敢迴頭,也不理會,一直往樹林深處跑。


    向兵緊追在她後麵,完全沒想到她看起來嬌嬌弱弱的,居然體力這麽好,跑得這麽快。


    溫寧終於跑出樹林,眼前陡然出現一條河流。


    從山那頭貫穿而下,水流奔騰湍急,深不見底,不是那種小河溝。


    向兵在她身後停下來,扶著樹幹喘著粗氣兒道:“跑啊,怎麽不跑了?”


    溫寧杏眸氣得通紅,咬牙瞪著他,一步步往河邊退:“是誰跟你一起算計我的?周芳?”


    向兵直起身,朝她逼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溫寧冷笑:“那就是周芳了。”


    向兵離她隻有一步之遙,身體往前一撲,就要去抓她。


    在向兵雙手伸過來的時候,溫寧便轉身,毅然決然地跳進了河裏!


    身影在湍急的河流中起起伏伏,很快就不見蹤跡。


    溫寧水性不錯,順著河流一路往下,下流的河水沒那麽湍急,遠處還能看到鵝卵石灘,本來想著可以順利上岸,結果她剛才奔跑太用力,此刻手腳都開始抽筋,整個人直接沉進河裏,天要亡她!


    軍區拉練,陸、空兩個部隊全員參與。


    以每兩個隊員為一組完成設定的任務,考驗士兵的野外生存作戰能力。


    陸進揚和孫長征分到一個隊,兩個人背著行軍包,在山裏走了半天,終於找了一處河灘安頓下來。


    走了半天路,現在紮好帳篷,終於能休息一會兒,孫長征躺在地上,腳翹起二郎腿,手枕在腦後,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悠哉遊哉地欣賞周圍風景。


    陸進揚還在旁邊忙碌,拿著望遠鏡觀察地形,低頭在紙上寫寫畫畫,製定這三天的行動計劃。


    “誒,陸隊,你快看!”


    孫長征忽地從地上站起來,指著不遠處的河麵。


    “那兒飄著的是不是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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