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陸君珩眼神微凝,眼裏滿是審視。


    但俞初是誰,他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深淵之主,偉大的邪神大人,他做事向來隨心,也從不看別人的臉色。


    他接著往前湊了湊,整個人都貼到了陸君珩身上,鼻子不停地四處嗅著,“這是什麽味道?你藏了什麽好吃的?”


    甚至他還覺得不夠,鼻子湊到陸君珩的脖子,覺得味道就是從裏邊傳出來的,伸手就要扒開陸君珩的衣領。


    “下去!”陸君珩的表情越來越冷,一把抓住在他身上作亂的手。


    俞初咽了咽口水,倔強極了,“我不!你讓我看看裏邊藏了什麽!”


    吃貨屬性大爆發的俞初完全忘了陸君珩的不對勁,一心隻想找到究竟是什麽東西這麽香。


    比劉姨做的叫花雞還香!


    此時,陳敘白和洛煜終於反應過來了,看著趴在陸君珩身上揩油的俞初,兩人趕緊衝過去將人拉了下來。


    “咳……俞初你不是想吃海鮮大餐嗎?帶你去看看其他海鮮,等螃蟹吃完了也差不多做熟了。”


    其他海鮮?!


    俞初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在哪?好吃嗎?”


    洛煜趕緊附和,“好吃好吃,聽說今天有條十幾斤的野生大黃魚,這麽重的不常見,走,哥帶你去開開眼。”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架著俞初離開了,就連一向以謙謙君子著稱的陳敘白也難得破了功,腳步匆匆,怎麽看都像逃命。


    陸君珩跟他們可不一樣,他這人從小就這樣,一副生人勿近的閻王相,沒人敢接近他。


    如果不是薑越川和洛煜這倆人當時藝高人膽大,他們也玩不到一起。


    但即使他們成了朋友,平時也很難在他身上看到除了冷漠之外的任何表情,很多時候,他們都會懷疑這人到底有沒有人體溫度。


    他們也是前不久在薑越川說漏嘴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每個消失的假期,他都去了山上苦修,至於原因,無人知曉。


    幾秒後,包廂就隻剩下了陸君珩。


    他眼神有些幽暗,靜靜地看著手掌,隻覺得那光滑細膩的觸感和撲在脖子上的唿吸一直揮之不去。


    還有那雙眼睛,太幹淨了……


    幹淨到讓人想藏起來獨自欣賞。


    半晌後,包廂內響起了一道模糊的聲音,“俞初……”


    砰——


    砰地一聲,包廂門被大力推開,薑越川氣喘籲籲地衝了進來,“哪兒呢?俞初在哪兒?”


    他一聽人齊了,確認是四個人後,一口氣穿過了花園爬了三層樓。


    看著冷冷清清的包廂,薑越川把視線看向了獨自品茶的人,“珩哥,他們人呢?服務員說人到齊了,俞初到了嗎?”


    “嗯,看魚去了。”


    “我怎麽沒看見你們倆?”薑越川有些無語,吐槽道:“就一條道兒還能錯過,說起來都沒人信,我過去看看他們。”


    話音剛落,服務員推著餐車就過來了,一道道螃蟹大餐如流水般送了進來。


    緊接著俞初催促的聲音就響了起來,“你們走快點,我們的菜都上了。”


    薑越川眼睛一亮,幾秒後,一顆耀眼奪目的紅色腦袋就出現在了包廂門口。


    “俞初!好久不見!”


    聽見這道聲音,熟悉感襲來,俞初總算意識到自己剛開始認錯人了,他當時隻想著海鮮大餐,完全沒有關注其他東西。


    難怪剛才洛煜和陳敘白那副表情。


    普通人這時候或許會後知後覺地尷尬,但俞初完全不會,而且他是個誠實的孩子,“好久不見,對不起薑越川,我剛才沒認出你。”


    薑越川大方地擺了擺手,“沒關係,十幾年沒見了,認不出來也是人之常情。”


    “這不是我的錯,是你和小時候長得不一樣了。”俞初認真說道。


    薑越川:“………”


    咱就是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人長大後本來和小時候不一樣。


    看到薑越川被哽住的表情,陳敘白和洛煜頓時心情舒暢多了。


    珩哥的笑話他們不敢看,薑越川的還不敢嗎?


    “呃……那怪我長變了?!”薑越川聲音有些飄忽,俞初好像,真的變了……


    “哈哈哈哈哈哈……”


    陳敘白拍了拍洛煜,“差不多行了,菜再不吃就冷了。”


    俞初早就迫不及待了,在薑越川愣神的時候就鑽到了座位上,看著滿滿一大桌飄香四溢的螃蟹,一時間挑花了眼,不知道該從哪道吃起。


    陸君珩見狀,眼神微動,手不自覺地開始撥弄手串。


    與此同時,薑越川將一盅蟹黃蒸蛋推到俞初麵前,“嚐嚐這個蟹黃蒸蛋,味道非常正宗,我記得你小時候每次都能吃一大碗。”


    那時候他家阿姨每天都備著螃蟹,隻要俞初一過去就給他蒸,俞初這人啊,從老人到小孩兒,就沒有不喜歡他的。


    “嗯,謝謝。”俞初頭也沒抬,專心進食。


    一勺蟹黃蒸蛋入口,瞬間從腳鮮到了天靈蓋,俞初眼睛都亮了幾個度。


    全蟹宴做了很多種螃蟹的吃法,或烤或炒,但味道最正宗的還是得屬清蒸,但剝蟹是個技術活。


    他們都不喜歡有人打擾,也沒有叫剝蟹師,這種私底下的兄弟聚會,怎麽舒服怎麽來,也不用講究什麽餐桌禮儀。


    因此問題就出現了,俞初不會剝蟹。


    隻要他想,這些螃蟹可以在一瞬間剝好,他甚至能連殼一起吃了,就是味道可能沒那麽好。


    但……


    俞初有些猶豫,心裏似乎有道聲音在告訴他,他不能這麽做。


    可是剝蟹真的很煩。


    “為什麽螃蟹要長殼!”俞初的怨念都快溢出包廂了。


    “誰讓你嫌棄剝蟹師。”薑越川哭笑不得,搖了搖頭,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小孩似的,“我給你剝你又不樂意。”


    俞初眉頭微皺,看著他麵前亂七八糟的桌麵和沾了蟹黃的手套,嫌棄地別開了眼“魚什麽時候好?”


    他不吃螃蟹了,他要吃魚,劉姨做的魚也很好吃。


    薑越川摘下手套,按下了傳喚鈴,“應該差不多了,我催催。”


    與此同時,俞初的眼神在桌上四處搜尋,突然他目光一定。


    隻見白色小碟上整整齊齊排放著一排蟹腿肉,另一隻小碟堆著蟹肉,小碗裏裝著蟹黃,非常誘人。


    就連螃蟹殼都依次擺放整齊,視覺感觀滿分,顯然薑越川他們都習慣了。


    俞初咽了咽口水,挪動椅子靠近了一點,“這個,你不吃嗎?”


    陸君珩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想吃嗎?”


    “嗯嗯!”俞初使勁兒點頭,眼神充滿了渴望。


    陸君珩眼神微斂,像是深不可測的夜空,他摘下手套,輕輕推了推碟子,“吃吧。”


    俞初有些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這個,真的……給我嗎?”


    “嗯。”


    “謝謝!你真好!”俞初瞬間綻放出了燦爛的笑容。


    那笑容,仿佛能灼燒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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