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的大雪,所有工作被逼停滯。


    如今雪開始化了,路也通了,鎮上各個部門已經複工開始做業,供銷社跟郵局那邊也有一些村民上來辦事。


    銅關鎮太遠了,幾人都是第一次來。


    顧寒鬆問了一下供銷社的人,得到了鎮上臨時辦公區的位置。


    銅關鎮以前的辦公室還是那種木頭房子,年頭太久了不安全,所以才會拆了重建。


    辦公室被拆後,那些人就搬到糧站裏麵去了,臨時隔了兩個倉庫在裏辦公。


    三人去到,辦公室的人一聽孟常麗是過來給丈夫送被子的,也是很驚訝,專門派了個叫齊學國的小夥兒帶三人過去。


    “嫂子,你放心,剛下雪那天我們就給留在這邊的同誌發過被子跟糧食了,黃會計冷不著餓不著。當然,咱們這邊發的東西肯定沒有家裏的舒服,你來肯定是好的。就是大雪封路,你這麽過來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一路上齊學國還關心了一下情況,找起了話頭。


    孟常麗一聽,就愉快地跟他聊上了。


    何止吃了一點苦,她還被困在半路了呢。


    齊學國這才知道,她剛下雪那天就往這邊來了。


    “嫂子,你這也太拚了吧。”


    這麽遠的路,聽著就像那千裏送鵝毛一樣。


    齊學國也不知道怎麽誇,就覺得孟常麗對黃會計可太好了,感情真誠讓人羨慕。


    孟常麗不好意思地笑,“夫妻本來就是一體,相互幫助是應該的,我男人來這麽遠的地方也辛苦……”


    此時的孟常麗還沉浸在虛幻的幸福之中。


    後方,孟書蘭默默跟著姐姐的步伐,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很苦澀,憋得慌。


    此時隻是在半路,黃家林的宿舍還沒到,那件事情還沒有爆發,但孟書蘭已經感覺到殘忍了。


    擊垮一個人最好的方式便是撕碎她內心的美好與期望。


    她這個做妹妹的,自然不想看到姐姐痛苦跟絕望。


    可是沒辦法,不經曆痛不欲生的洗禮,又怎麽會有脫胎換骨的涅槃重生。


    這是姐姐的劫,是她必須經受的磨難。


    說話間,三人來到鎮市場這邊了。


    說是市場,其實就是鎮上的一個酒廠旁邊。


    酒廠是國營的,不過逢年過節都會向普通民眾開放,除了最嚴謹的那幾年這裏沒對外,別的時候一到節日裏麵的酒可以隨便打,不要票。


    這個傳統很不錯,過年過節的時候能吸引周圍鎮子上不少村民過來排隊,日子久了,大家就將這兒叫著市場。


    這兩年經營活動有所恢複,酒廠旁邊漸漸也開始有人擺攤子了,倒是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市場。


    隻是這幾天下雪,市場裏自然沒人,連酒廠的大門也是閉著的,聽齊學國說順利的話明天才能開工。


    整個市場都靜悄悄的,偶爾有人路過,都是附近的住戶。


    黃家林的宿舍就在酒廠斜對麵的巷子裏,一個兩層的青磚小樓。


    這邊的巷子都是泥巴路,因為化雪的緣故,到處都是水坑,一腳下去泥水四淌。


    這樣的路麵,不是逼不得已,沒有人想出門。


    幾人往裏麵走的時候,還遇上了一個老太太,手裏拿著鐮刀,背著一個大背簍,看樣子是準備要下地。


    老太太走路慢,本來想讓一下,抬頭一看,就笑著跟領隊的齊學國打招唿。


    顯然,兩人認識。


    齊學國就跟雙方介紹了一下,老太太是裏麵的住戶,剛好住在黃家林的宿舍樓下。


    而孟常麗是黃會計的媳婦,過來送東西的。


    “你是黃會計的媳婦?”


    老太太像是聽到了什麽怪異的事情,那雙有些渾濁的眼睛不停地在孟常麗身上打量。


    老太太的視力沒有問題,感覺上還特別精明。


    孟常麗都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便笑著問:“大娘你盯著我幹嘛?”


    老太太疑惑著說:“你真是黃會計的媳婦?”


    孟常麗感覺這話有點奇怪,不過還是耐著性子說:“是啊。我男人剛過來,後麵可能還會住上幾個月,如果有打擾,你多擔待啊。”


    上下樓的鄰居,孟常麗就想客氣兩句。


    老太太看孟常麗的眼神卻是越來越怪異,她湊近齊學國,有些驚恐地問:“她真的是黃會計的媳婦?”


    齊學國也被弄得莫名其妙起來了,“那肯定啊,人家都專程過來送被子了,千裏迢迢跑這麽遠,合著來跟你開這個玩笑呢?”


    齊學國覺得好笑,這老太太,咋迴事啊!


    老太太的臉卻是苦了起來,看著幾人欲言又止。


    這時,孟書蘭走上前來,問老太太,“大娘,我姐夫在這邊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當然有事啊,還是大事。


    可是老太太有點不知道咋個開口。


    想了想,她問孟書蘭,“那個,你姐夫隻有你姐一個媳婦吧。”


    幾人聽到這話,臉色不同程度都變了。


    孟書蘭皺了眉頭,“大娘,你這說的是什麽話?現在是啥年代啊,這些事可不能亂說啊。”


    老太太唉了一聲道:“我,我也不知道怎麽說,可能是人家開玩笑那樣跟我講的吧。反正人在上麵,你們自己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老太太說完就想走了。


    孟書蘭快她一步,抓住了老太太的手臂,“大娘,難得咱們遇上了,就是緣份,有什麽事你說清楚吧,不然這模棱兩可的,我摸不著頭腦呀。”


    這是一個知情者,孟書蘭可不想隨隨便便把人放走了。


    她有預感,上一世,姐姐會將那兩人捉奸在床,住在樓下的這位老太太肯定成了關鍵人物。


    是她提前向姐姐透露了一些信息,才讓姐姐提前做了準備。


    不然光是敲門開門這個空檔,就夠那兩人穿衣提褲的了,怎麽可能當場被捉。


    老太太被孟書蘭拉著,走也走不掉,想了下,也就說出來了。


    “樓上,下雪那天來了個女的,有天半夜我在樓下廁所裏碰上了,問她,她說是黃會計的媳婦……”


    老太太說著還打量了孟常麗兩眼,接著道:“那人跟你姐,長得完全不一樣嘛。”


    光是身高眼前這位就高出了一截,臉也不像,眼前這個媳婦看著很大氣,很正直,那個女人臉有些尖,小氣巴拉的樣子,先前還不覺得,如今想來倒是個狐狸精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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