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吃了點東西,粥也好了。


    一人勺了一碗,剛好將餅子撕碎放在裏麵泡著吃,


    先前顧寒鬆在飯店裏買鹵肉時專程讓師傅切過,雖說已經冷了有些硬,不過放在熱騰騰的粥裏燙一燙,也是非常不錯的,配著白麵餅跟大白粥,夥食已經相當不錯了。


    門外風雪不停,唿啦唿啦的風夾裹著雪花吹在門扉上劈啪作響。


    屋內,火爐、熱粥,溫暖如春。


    飯吃得差不多的時候,顧寒鬆說:“說說你姐姐的事吧。”


    孟書蘭知道他的意思。


    兩人一路走到這裏,還沒時間坐下來好好談談。


    既然接受了他的幫忙,孟書蘭就應該將姐姐的事情拿出好好說給他聽,給自己的執拗找出合理的解釋。


    孟書蘭:“我姐夫前幾天外調到銅關鎮,江桃也跟著他去了那邊。這次下雪,我姐過去送衣送被,大概率會撞破兩人的事情。


    這麽遠的距離,讓我姐一個人麵對那些事情,我不放心。”


    顧寒鬆:“你怎麽知道江桃跟過去了?”


    這麽遠的距離,在那邊沒人認識他們,黃家林將江桃帶到那邊去倒是有可能。


    但終究是冒險的。


    這種事情如果暴露,別說是工作,兩人可能還會被攤上不小的麻煩。


    是什麽驅動黃家林願意冒這樣的風險呢?


    感情嗎?


    看著不像。


    孟書蘭說:“我一個同學看見的,她還以為那人是我姐,專程跟我說了。”


    事件的中心點孟書蘭如實說了,來源就隨口胡掐了一下。


    這樣啊,顧寒鬆點頭,“行,我們盡快過去吧。”


    孟書蘭笑,“謝謝你了。”


    顧寒鬆:“能不能,不要這麽客氣。”


    孟書蘭:“什麽?”


    他的聲音有些小,她沒怎麽聽見。


    “沒什麽。”


    顧寒鬆喝下最後一口粥,放碗了。


    兩人相互合作,將鍋碗都洗了,之後兌水洗臉刷牙,最後又燒了一壺熱水,準備睡前泡一泡腳。


    大冬天的,村裏人沒有天天洗澡的習慣,但會在睡前泡一泡腳。


    顧寒鬆端上盆問她,“你睡哪一間?”


    這是打算幫她將水端到床邊去呢。


    隻有一間房,這根本沒得選啊。


    孟書蘭指了指左邊。


    顧寒鬆端著盆過去,進門的時候還說:“一會洗完你叫我就行。”


    服務挺周到的,還打算幫她倒洗腳水。


    孟書蘭笑,拉了燈繩。


    房間裏的一切被照亮了。


    床,書桌,一個舊衣櫃,簡單的幾樣東西,卻感覺到溫馨,比城裏的招待所要舒服多了。


    顧寒鬆進門,將盆放到了書桌邊,見到桌子跟床上還放著多餘的床墊跟被子,也是沒吭聲,正打算自己抱過去鋪上,孟書蘭總算開口將房間的事說出來了。


    “隻有這一個房間。”


    顧寒鬆側頭有些不解地看著她。


    孟書蘭解釋,“那邊隻有一張舊桌子。”


    這……


    兩人看著對方,都沉默了。


    先前在鎮辦公室,宋俊輝說給他們找院子住。


    既然是院子,再小也有兩間房吧,誰知道……


    當然,這兒的確也是兩間房,隻是另一間根本沒人布置,無法住人。


    如今看來,宋俊輝從一開始就誤會了兩人是夫妻關係,才會把這個院子介紹出來。


    顧寒鬆突然有些不自在起來,這件事情在他意料之外。


    一時又害怕她誤會點什麽,趕緊解釋說:“我沒想到這一點。沒事,我去那邊搭地鋪就好了。”


    孟書蘭:“隻有一個爐子,這麽冷的天,你想凍死你自己?”


    顧寒鬆:“不會的。”


    比這更苦的環境他也不是沒呆過。


    孟書蘭:“我覺得會。”


    他是過來幫自己的,就算要睡地板也是她來睡,怎麽能讓他又幫忙又吃苦呢。


    顧寒鬆看著她,不說話了。


    孟書蘭:“反正不準過去。”


    不過去,睡哪兒?


    顧寒鬆再次瞄了一眼房間,窗下還有位置,可以弄個地鋪。


    她是這個意思嗎?


    顧寒鬆輕咳了一聲,垂頭不敢問。


    這男人,又開始擰巴上了。


    孟書蘭:“你先將爐子拎過來吧。”


    說著她去了書桌前,開始脫鞋泡腳了。


    顧寒鬆:“噢。”


    這次沒拗,倒是很乖地聽話了。


    孟書蘭笑了笑,單純睡覺而已,其實不去多想,也沒什麽。


    孟書蘭坐在書桌前泡腳,順手將隨身帶的小抄也掏出來了。


    不多會,顧寒鬆提著爐子過來了。


    煤爐子,不敢往屋裏放,隻是放在門口位置,睡覺的時候也不能將門關實了,到時還得留上一點位置。


    顧寒鬆放好爐子就退出去了。


    從衛生院領到的盆隻有兩個,一個洗臉的白瓷盆,一個洗腳的木盆。


    孟書蘭泡了一會就不泡了,也沒叫顧寒鬆,自己端了髒水出去。


    堂屋裏的燈大亮著,顧寒鬆正站在屋子中間,麵對著緊閉的門屝,也不知道在想啥。


    聽到動靜,他轉身看過來,見孟書蘭端著水,伸手接過去了。


    顧寒鬆去廚房那邊倒水去了,孟書蘭迴到房間,將放在桌子上床墊鋪上,被子也打開了,這樣床上就是兩床被子跟床墊了。


    顧寒鬆沒有在房間裏麵泡腳,而是拎著水壺去了堂間。


    剛開始他並沒有注意,等到洗漱完歸來,才發現孟書蘭將他的那一套也鋪到床上去了。


    這是什麽意思?


    顧寒鬆站在門口沒有吭聲,眸光漸漸變得深邃起來。


    孟書蘭已經鑽到暖乎乎的被窩裏去了,見他像個木頭一樣佇在門口,笑了下道:“太冷了,又是土泥房,讓你睡地上我過意不去,我自己睡又受不了。反正這床還算大,我倆擠一擠吧。”


    擠一擠?


    顧寒鬆抬頭看向她,“你明白自己在說什麽嗎?”


    年輕男女同床共枕,這是夫妻之間才會做的事。


    孟書蘭“嘖”了聲,“你那麽嚴肅做什麽?


    要是有好的解決方法,那當我沒說,可這不是沒辦法麽?


    你不是也說過,我們是朋友麽,既然是朋友,你把我當哥們不就行了。


    既然是哥們,困難之中湊在一起休息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你想那麽亂七八糟的事情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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