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蟋蟀都被一陽指定住,根本動不了,目眥欲裂的看著一切。


    對他們來說,賈似道那是主!是他們需要用自己的身家性命保護的人!


    他們今天其實已經心存死誌,隻是段祥興給了他們希望,才答應比武的,但如果真要死,他們也不怕。


    畢竟他們想要的,還是所謂的忠義之名。


    可是現在麻了,他們被打敗定住了,賈似道還死了,他們還怎麽忠義?


    現在是死是活都沒用了,因為作為護衛,主公居然死他們前麵去了,這還玩個蛋啊?


    比起賈似道的死,其實賈似道之死給他們帶來的壞名聲,讓他們更加的崩潰。


    “你們兄弟四人也差不多了吧?的確算是個忠義之人,可惜終歸不能成就你們的忠義之名。”


    段祥興頗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說道:“但我可以告訴你們,我們所做的事情,絕對比你們高尚的多了,你們隻是保護一個禍國殃民的奸相,而我們的目標,可是驅除韃虜,讓天下再度一統,所以你們也不必死不瞑目,你們這叫作為絆腳石的必然下場。”


    說著,段祥興再度擺了擺手。


    耶律鑄垮著個臉,說道:“又是我?”


    “不是你是誰?難不成還讓本王親自動手?”


    段祥興也擺起架子來了,說道:“主公都是我女婿,本王還是大理王,你還不聽我話?”


    說著,段祥興一臉傲然的看著他,搞的耶律鑄無奈的翻白眼。


    “娘的,你是主公的女婿,主公還叫我大哥呢,他還是我妹夫呢,裝什麽裝?”


    耶律鑄嘟嘟囔囔的走了過去,說道:“四位,抱歉了,你們還是陪賈宰相上路比較好,在下盡量給你們痛快。你們也是忠義之人,想必不會入地獄的。”


    “囉囉嗦嗦的,快些!”


    段祥興有些不耐煩了,他還不知道大宋軍馬怎麽樣了呢,結果現在耶律鑄就在這磨磨唧唧的。


    耶律鑄也不囉嗦了,一人一掌,直接把四大蟋蟀給原地送走。


    可憐四大蟋蟀,居然不是死在段祥興手上,而是死在武功遠不如自己的耶律鑄手上。


    殺完人之後,耶律鑄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小瓷瓶,打開朝著四大蟋蟀的屍體倒了下去。


    瓷瓶之中倒出來的是粉末,落在四大蟋蟀的身上,很快他們的身體就腐爛消失了。


    “主公親自調製的化屍粉,還是很有用的。”


    耶律鑄笑了笑,隨即看向賈似道的屍體,說道:“賈似道用不用處理一下?”


    段祥興翻白眼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處理了四大蟋蟀的屍體,讓外人覺得他們是私自逃走,所以賈似道才能被殺,這叫合理,若是賈似道屍體也沒了,豈不是成了無頭懸案?此事如何了結?”


    他是發現了,耶律鑄這腦袋有時候好使有時候不好使,難怪很多事還是靠耶律楚材處理呢。


    “哦哦哦,明白明白。”


    耶律鑄這才反應過來,然後說道:“咱們現在去看看大宋軍馬的情況?”


    段祥興說道:“正是,若不是你囉嗦,咱們現在都到了。”


    ......你是大理王你說啥都對。


    耶律鑄也懶的吐槽了。


    一行四千多人迴到了大理城,結果發現這邊已經被耶律楚材都處理好了。


    大宋的一萬軍馬沒死幾個人,完全被沒收了武器,依然駐紮在這裏,被大理的人馬管轄。


    見到事情已經完全塵埃落定,段祥興和耶律鑄都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主公的第一個大任務,終於是給成功完成了!


    而且,還有另外一個驚喜。


    那就是一直跟著賈似道的那個將軍,已經和耶律楚材說了他的構想。


    構想很簡單,就是之前他想過的,給宋理宗寫信,把罪過都推到賈似道那邊去。


    當然在他看來,其實也不算推卸責任,而是都特麽實話。


    他覺得,除了自己在宴席上沒有幫賈似道說話之外,自己啥也沒做錯啊,都是賈似道不尊重段祥興,而且還大罵大理君臣,還縱容小兵鬧事,現在這下場豈不是很正常?


    他是理直氣壯,義憤填膺。


    剛剛投降,他就去找耶律楚材,說明情況了。


    耶律楚材對此也是十分高興,畢竟段祥興說話,可沒有大宋這邊的人自己說話可信度高啊。


    他們兩者結合,賈似道那是黃泥掉進褲子裏,怎麽著都是屎了。


    段祥興和耶律鑄聽說此事,也很高興,立刻就把這個傻了吧唧的將軍喊了過來。


    “拜見大理王!拜見丞相!拜見丞相公子!”


    這下他可老客氣了,上來就是一頓行禮。


    段祥興擺了擺手,說道:“將軍不必多禮,請坐吧。”


    “是!多謝王爺!”


    他立刻乖乖的坐在了凳子上,腰挺得筆直,看起來也是頗有幾分威勢。


    段祥興等人也是看的連連點頭,此人雖然動機和心眼都有點不對勁,但一看就是個武將材料,大宋用人也不是亂用的。


    “將軍貴姓?”


    段祥興還是比較溫和的,開始了套近乎。


    “在王爺不免不敢稱貴,在下姓那,是湖北路人。”


    聽了他的迴答,幾人都點了點頭。


    那將軍還真是那將軍。


    其實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那不是滿族改的姓氏,而是早在春秋時期就有這個姓氏了,春秋時候楚武王滅權國,設置為縣,權國遺民被遷移到西南那口城之後,就以地名那為氏。


    對的,就是氏,早時候姓氏是分開算的,因為母係社會的遺留,姓都是帶女字的,比如姬姓薑姓姚姓等等,祖龍秦始皇就是嬴姓趙氏,所以叫他嬴政也行,叫他趙政也行。


    氏和姓也不是一個東西,隻是後來區分的不是那麽仔細,合並稱唿為姓氏了。


    段祥興問道:“將軍說要給陛下寫信,不知準備寫的內容如何?”


    這才是他們最關心的事情,縱然得知了這將軍的所言,但他們也總得審核一番才行。


    “在下已經把信件寫好,請王爺查看。”


    那將軍趕忙上前,從口袋之中拿出了一封折疊好的紙張,正是寫好的信件。


    啥?你都寫好了?


    幾人都有些震驚了,怎麽這個那將軍的效率這麽快?這麽一會功夫把信件都給寫完了?


    段祥興立刻打開查看,信件倒是不長,內容也比較直接粗鄙,符合武將的寫信習慣。


    大概內容就還是那些,給賈似道扣了一堆屎盆子。


    在信件裏,段祥興等人就像是被賈似道欺負的可憐人,隻是大理的士兵看不下去了,出來說幾句公道話,結果賈似道還是那麽無禮,兩邊打起來了,鬧大了。


    其中雙方衝突,以及耶律鑄等人的存在,都完全被抹去了,寫的都是賈似道如何盛氣淩人,段祥興等人如何忍耐憋屈可憐。


    可以說是玩的好一手春秋筆法。


    “好!沒看出來,那將軍文采斐然,事情說的如此清楚啊。”


    段祥興樂了,這下可倒好,這信件效果可是非常強大的,畢竟這是自家人的信件,內容還如此勁爆。


    那將軍都被說的不好意思了,他有什麽文采斐然的,他自己什麽水平自己清楚,真文采斐然當初還當什麽兵,直接科舉不好嗎?大宋這重文輕武的,如果不是文實在不行,有幾個願意當兵的。


    對於信件的內容,也沒什麽好說的。


    他承認自己寫的誇張化了,但作為一個不明真相的人,那將軍還真以為事情就都是這樣的。


    畢竟他所看到的,就是賈似道和段祥興他們的摩擦,起因還是賈似道無禮,兩邊兵馬摩擦,賈似道沒管,然後鬧大了就這樣了。


    你說不是賈似道的責任還能是誰的?


    更別說如果他不這樣的話,在大理也比較難混下去,段祥興他們就在眼前呢,況且賈似道還跑了,萬一賈似道先迴去顛倒黑白的說了情況,把鍋扣在他身上怎麽辦?


    這個情況下,責任就得是賈似道的!


    一是事實,二是他隻有這麽做才能保命!


    這個情況下,說責任是別人的,那將軍第一個都特娘的不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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