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之後,公孫綠萼眼中頓時劃過一絲精光。


    是啊,如果爹的勢力沒丟,娘必然會全心全意的對付他,又豈會考慮其他了?


    就算和大舅的感情再好,也也難蓋過這十幾年似人非人的日子,裘千尺一定是把滅了公孫止當做首選的事情,絕對不會顧忌其他。


    想到這裏,公孫綠萼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楊過見已經說的差不多了,便道:“我先走了,咱們以後......哎。”


    最後的一聲哀歎,仿佛包含了無盡的愛戀和悲傷遺憾,讓公孫綠萼心中忍不住一酸。


    “楊大哥,你放心,萼兒這輩子隻嫁你一人,絕不相負。”


    公孫綠萼心中想道,然後強忍悲傷,轉頭迴到了裘千尺這邊。


    就在楊過和老頑童他們要走的時候,楊過忽然聽到一道破風之聲,他早有提防,隻道是棗核釘,便立刻迴身,一指點出。


    以他耳聰目明,自然能聽出棗核釘方向,這一下是用彈指神通功夫點出的石子。


    隻見石子和棗核釘擊在一處,嘭的一聲,棗核釘自然粉碎。


    “你這個老婆子可真不是東西,我沒說要害你,你卻要偷襲我。”


    楊過一副不忿的模樣,說道:“須不知,我若想殺你,可比對付公孫止容易得多,若不是看在萼兒麵上,你這可禿頭早就被我摘下來當了球踢,虧我還救你出了地底,真是個沒心肝的狗東西,和公孫止也沒什麽區別。”


    這番話才是最直接的語言攻擊,沒有半點其他意思。


    裘千尺縱然有些心虛,卻也被楊過說的麵色漲紅,十分惱怒,出言反駁道:“果然是東邪的門人,如此無禮,滿口髒話。”


    “什麽叫無禮?髒話說出來反而幹淨,吞下去了倒是髒了我的心肝,我楊過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想誇就誇,想罵就罵,又有誰能奈何的了?”


    說完之後,楊過頭也不迴的便走。


    老頑童覺得裘千尺那口吐棗核的本事十分有趣,正想詢問學來,可惜見楊過走了,自己在這好像也不太合適,而且他也不會彈指神通這類功夫,怕是擋不住那棗核釘,這功夫看著好玩,可要是被打了一下,那可就不舒服了,於是老頑童隻好跟著楊過一起離開。


    楊過和老頑童小龍女等人一離開,絕情穀內就安靜下來了。


    裘千尺壓下了一口火氣,吐出兩顆棗核釘,廢了公孫止的雙腿,讓他無處可逃。


    公孫止慘叫兩聲,疼的滿頭大汗,可偏偏不肯和裘千尺認慫。


    當然,就他們倆這深仇大恨的,認慫了也是白費,該折磨還是折磨,甚至還得多一條精神折磨。


    裘千尺正要再吐兩顆棗核釘廢了他雙手,可口中已經沒有棗核。


    再看剛剛這兩顆棗核釘已經讓絕情穀的弟子們有些蠢蠢欲動。


    雖然公孫止剛剛爆出來曾經的光榮事跡,但畢竟也是他們一直敬重的穀主。


    很多人雖然也有點道心破碎,可終歸覺得公孫止就算再壞,畢竟也待他們不錯,若是此刻落井下石,那可就不好了。


    見到裘千尺對公孫止下手這麽殘忍,都有些不忍乃至憤怒之色,甚至還有想要出手救援的。


    裘千尺見絕情穀弟子人多示眾,心想自己若是再廢他雙手,隻怕群情激奮會鬧出大事,若是之前楊過站在她們這邊,自然不懼這些弟子,可她雖然有這棗核釘絕技,卻難以以寡敵眾,若是因此鬧出大事,讓公孫止被重新擁立成穀主,那自己就玩完了。


    左右公孫止現在身受重傷,若是沒有丹房的藥物,十天半月也恢複不了,正好慢慢折磨,到時候給他一點毒藥吃下去,縱然叫他跑了,也是少受幾日得罪,終歸是要等死。


    如今之計,還是聚攏絕情穀的弟子要緊,她現在沒有一個幫手,若是想要給大哥報仇,還需依靠絕情穀這些弟子,還得派人找到二哥才行。


    想到這裏,裘千尺便道:“本該立刻殺你,可我們畢竟夫妻一場,今日隻廢你雙腿便罷,你囚禁我十幾年,我也囚禁你十幾年,到時候咱們兩不相欠!”


    這話自然不是心裏話,可絕情穀弟子們聽了這話之後,臉色都緩和了不少。


    剛才他們聽了裘千尺的經曆和下場,心中也多有同情,現在見裘千尺如此處理公孫止,其實已經比公孫止當年對她心軟不少,一時間眾人都覺有理,左右十幾年後穀主也就五十多歲,終歸死不了,以牙還牙乃是正常之事,十分合理。


    公孫止卻麵露冷笑,說道:“老賊婆!你想就這麽收攏我這些弟子的人心?那可沒那麽容易!”


    “少廢話!”


    裘千尺眼神一利,說道:“張二叔!帶人把公孫止關到地牢裏去,我要囚禁他十幾年再說!”


    那張二叔雖然是絕情穀的仆人,可當年卻是裘千尺招攬進的絕情穀,一直也都把裘千尺當主子,平日裏也是老老實實,毫無異心,也隻是個幹活的仆人,沒什麽地位,公孫止也沒把他當迴事,也就沒殺了他。


    卻不想現在整個絕情穀,也就張二叔等寥寥幾人向著裘千尺,不過那也沒什麽了不起,有一個人就夠了。


    張二叔立刻招唿兩個人帶走公孫止,那些弟子見裘千尺處理還算公平,自家穀主的確也該有這個下場,更畏懼裘千尺棗核釘的淫威,一時也都沒有說話的。


    他們一走,裘千尺便冷聲道:“從此,我便是這絕情穀的穀主!一切事情照舊,無事我不會過問,希望你們也有自知之明些,認清自己的位置!”


    眾弟子聽了這話,已知事情再無迴旋餘地,隻好齊聲稱是。


    裘千尺這才滿意點頭,對公孫綠萼說道:“萼兒,和我去一趟丹房,我尋些療傷的丹藥。”


    公孫綠萼自然答允,推著裘千尺也就走了。


    眾弟子見著裘千尺如此模樣,不由得心中情緒複雜,今天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還是有點太超前了。


    不過也罷,不管如何也沒便宜了外人,那都是穀主自家的事情,現在管事的是主母,是小師妹的母親,我們有什麽不服氣的?


    說到底他們不是樊一翁這種親傳弟子,隻是絕情穀的牛馬,不過一個小小的弟子而已,玩什麽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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