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潺潺水聲的流響,給靜夜帶來了活潑。


    明月高懸中天,月華也正好順著霧花不老泉中空的天窗傾瀉。


    月色這麽美,正人君子會濕興大發,那也是合情合理的。


    所以小李君子正坐在泉水中,一手捂著鼻子,神情相當的一本正經的看著天上的月亮。


    明明冰坨子就在旁邊,但他不敢迴頭。


    怕多看一眼就會爆炸。


    嬴冰沒有下池,而是坐在池邊,垂眸盯著自己雪白精致的玉足,時不時撥弄著水花。


    她哪怕到如今也隻比小李矮半個頭,本來是清絕冷豔的類型,美的讓人與她對視時會有壓迫感和緊張感。


    但小腳撥弄水花時不經意間碰到某人的肩頭,反而是她自己睫毛輕顫,緊張的不行。


    她也不知道換衣裳的時候,在溫泉門口說話的時候,自己在想些什麽。


    大概是骨子裏的不願服輸,一生不弱於人?


    亦或者總覺得兩世為人,她是姐姐,怎能讓幼稚鬼給欺負了....


    剛剛她略微出手,確實給小李鼻子欺負出血了,先下一城。


    但現在怎麽辦?


    所以霧花不老泉才這麽安靜。


    小李君子不敢迴頭,怕看到(·人·)。


    可惡,冰坨子腰細腿長的,他以前還以為是(·)(·)呢。


    凰天女帝不敢下水,怕錘寶一不小心用出法天象地,b=d中間的多出好多=。


    “低頭望明月啊真是。”


    李墨抬頭望天,喃喃自語。


    “?”


    嬴冰自然不懂這首小學生都知道的詩詞,她一怔,漂亮的眼眸看著夜空:


    “不應當是舉頭望明月麽?”


    “我舉頭還是思故鄉吧。”


    李墨的肩膀被水花濺的有點癢,他伸手想撓撓,卻正好抓住了某個瑩潤柔軟,且他術業有專攻的事物。


    “要是想迴清河老家了,明日我與你一道。”


    嬴冰垂眸看著自己的腳丫,輕輕動了下,可惜小李的肩膀並沒法扣出四室一廳。


    “不是那個故鄉。”


    李墨搖搖頭,也不知是不是想給自己找點話說:


    “做夢的時候,我老是見到一個與九天十地大相徑庭的地方,那兒有好多高樓大廈,通明的燈火能讓群星失色。”


    “那兒白天隻有一顆太陽,但晚上月亮貌似是差不多的。”


    “那兒的人不會武道,但那片土地沒有饑寒交迫,沒有戰爭。”


    “許多人在那歡笑,在那彷徨,在那死去....”


    小李同學說著說著輕咳一聲,差點又唱起來了。


    “我們幼稚鬼也有多愁善感,覺得孤獨的時候啊。”


    嬴冰下水,雙手抱著腿,坐在了他身旁,歪著腦袋打量他,漂亮的眼裏閃爍著笑意。


    “沒有覺得孤獨。”


    李墨搖搖頭,他隻是有些懷念迴不去的地方,好歹在那活過一輩子。


    “現在呢?”


    他感覺冰坨子挪動身子,湊近些貼過來,縮在他身側,池水再也無法成為感受她體溫的阻礙。


    膝蓋也忽然涼涼了一下。


    李墨一怔,腦子無法思考,心卻已經先一步猛烈悸動。


    清冷的女孩子一臉柔美,把你的膝蓋當成了課桌,趴在那兒小聲說她要沒收你的孤獨。


    這給誰誰不迷糊啊?


    “現在低頭望明月。”


    李墨一臉認真的說著,想趁冰坨子不注意吃口冰。


    但才湊到近前,鼻子就被捏住了。


    “白天給玄丹經凝聚星辰的那些武學,你還沒學呢,現在是趁熱打鐵的時候。”


    壞冰坨子原來可以和冰坨子老師一起出現麽?


    “好吧。”


    小李同學當然聽不見。


    冰坨子老師並非早有預料,耳畔又響起了係統提示音,是排名的倒計時。


    要是不攔著他低頭望明月,那豈不是.....


    一次敗北,兩次懲罰?


    這還得了?


    “太陰你還給我了,但我的神意還是能去你的內天地,我發現玄丹經中,總共有三百六十五顆星辰的運行,其中太陽太陰你已無需擔心,二十八星宿中,卻隻有其二,要至外景,起碼也要三垣環列。”


    “到時無論是何種神意,隻要進入你的內景,一旦被籠罩,也逃不過星辰封鎖。”


    “今天咱們先從五曜開始.....”


    嬴冰認真嚴肅的說著。


    其實她說的這些,都是李墨自身的情況,他當然也是早就知曉的。


    可一聽冰坨子講道的時候,又自有種引人入勝,玄妙無窮之感。


    雖然經常兩個頭一個大,但小李也是可以兩個頭兩個頭大的,他的武道感悟所剩不多,但好在他並不需要從頭學起。


    玄丹已經在他內天地裏了,標準答案擺在了麵前。


    他要做的事,是跟著寒仙子老師走一遍過程。


    景泰帝沒有明說。


    但李墨能感覺到,這位大虞皇帝對九天十地,對他手中權柄的掌握,遠遠稱不上乾綱獨斷。


    自己重鑄了天人神劍,對方不僅沒有意見,還默許了神劍被帶走,聖旨中都完全沒有提及此事。


    不可否認,景泰的善意中,或許飽含著欣賞。


    但一位帝王做出的決定,不可能單憑借欣賞。


    冰坨子是紅色天命,除非離她而去,否則九天十地的波瀾壯闊,他無論如何也避不過去。


    迴帝京前,他希望自己起碼能完全將自己擁有的力量掌握。


    “但願迴帝京不要碰見麻煩事,起碼領旨謝恩時不要....”


    李墨心中想著,默默調動武道感悟。


    十五年武道感悟流逝。


    內天地星空中的五曜之一,閃爍跳躍,華光蹁躚。


    小李同學握著雪足,學習勁頭相當高漲,本就不多的存貨(武道感悟)狠狠灌注。


    沒過多久。


    嬴冰說了半天,從浮盤上拿起一顆葡萄放進嘴裏,發現係統倒計時不知不覺,已經很近了。


    一分鍾。


    她偷偷瞥了眼李墨,見他還沉浸在知識的海洋裏,心說他做正事的時候還是挺認真的麽......


    她發了會兒呆,忽然發現對比時間已經歸零。


    【恭喜宿主,你又排第二啦。】


    “?”


    現在係統連排名都不給她看,直接宣布結果了是麽?


    “我總要知曉是怎麽輸的....”嬴冰在心中問道。


    “五曜齊了,武道感悟也花的差不多了....”


    李墨正嘴角微翹,準備和冰坨子說一下學習成果。


    然後他就忽然聽見一道水花聲,是冰坨子站起身來,泉水順著身軀的弧度嘩啦啦滴答滴答。


    “?!”


    ....


    ps:小撲街明天要去一位很重要的長輩家拜訪,一大早就要去,今天淩晨的那章就明天下午寫吧。


    沒有存稿太痛苦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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