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大虞楚歌皇後所在的萬靈殿。


    萬靈殿的宮牆上,鐫刻著栩栩如生的諸多生靈,在黑夜無需點燈,便會接引江山社稷圖中的靈光,照亮宮闈。


    一個青年人在皇後貼身宮女的引領下,走進了宮牆。


    青年身軀僵硬,行走之時,像是沒有生氣的木偶,眉心生著一點紅痣。


    “故人相見,不必多禮,賜座。”


    楚歌皇後神情隨意,揮退了宮女。


    “娘娘還能念得舊情,在下誠惶誠恐。”


    青年手足無措,拘謹的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楚歌皇後看著他,幽幽道:“披上了一身人皮,就這麽舍不得撕下來麽。”


    青年聞言,身形一僵,神情也逐漸變得冷漠下來,他笑道:


    “娘娘在人前演了這麽多年,不是同樣樂在其中?本尊也是好奇,如今卻是覺得有幾分意思了。”


    “本宮叫你來,不是與你說這些的。”


    楚歌皇後了無生機的美貌容顏冷了下來。


    這種冷不是冷酷,像是一尊置身於深淵中的石雕。


    “那是敘舊?”


    青年難掩一絲譏諷:“迴憶我等是如何從上界迴來,重塑九天十地,斬殺那些神靈,各司其職,建立了第一個王朝,我教人族搬運氣血,淬煉體魄,雲夢構築夢境,織造美夢。


    若是不發現歸墟還能迴天界,若是沒發覺眾生之力能將九天十地變成承載自己去彼岸的船舶,我和你如今,大概還和以前一樣?”


    青年每多說一句。


    楚歌皇後身上的氣息便越是幽深,仿佛她美麗的皮囊下,藏著某種擇人而噬的恐怖。


    青年目光變得玩味起來。


    他想看楚歌扯下身上這層皮囊,變得和他一樣,靈魂中汙濁不堪的醜陋,像是傾瀉的山洪,露出一絲就再也堵不住......


    但他失望了。


    楚歌在片刻後,氣息又複歸了平靜,她嫣然一笑道:


    “本宮不知曉你在說什麽。”


    “嗬,本座忘了,你本就惡心,如今變得更是令人作嘔。”


    青年滿嘴惡毒的話語,卻顯得蒼白無力。


    他也失去了耐心,問:


    “說吧,讓我從天凰域中出來,做什麽?”


    “你的軀幹,過陣子會破封而出,到時會出現在天凰域中,你自去取迴。”


    “嗯?”


    青年眯起眼睛,似是明白了什麽:“你們寧願將軀幹還給我,還不怕我跑了,你們想將那個女子留在天凰域裏.....”


    他說著說著,笑了起來:


    “你們和我一樣怕她,哈哈哈哈,你們和我一樣可悲!”


    楚歌的臉色終於陰了下來:


    “滾出去。”


    “嗬嗬....”


    青年腳步沒動,開口道:


    “天人城將要大亂,她獨身一人翻不起浪,何況....連‘裁判’都站在我這邊,你們可以放心。”


    “真要擔心,不如擔心我出去後,會如何找你們算賬。”


    說話之時,青年的身形開始腐朽。


    直到最後,化作塵埃隨風消逝。


    祂知曉地城弄了個兒戲般的演習,也猜到了李墨想做什麽。


    祂決定來個順水推舟。


    .......


    江山社稷圖中,時間的流逝又變快了。


    轉眼間,便到了演習那天。


    天,地二城,由於小李同學的協調,十分重視此次演習,早早的就在地城的城牆上嚴陣以待了,規模儼然不下於薑禹出征的那一次。


    氣氛要輕鬆些,在天族和地城的世家看來,墨城的威脅顯然不如天災大。


    隻要做好萬全的準備,那一切就不成問題。


    不多時,地平線上出現了一線黑壓壓的人潮。


    “演習來這麽多人?”


    雷澤站在城頭,有些遲疑的問道。


    “李墨說了,他在人城聲望匪淺,弄些凡人參與不成問題,他還說動了墨城的一些捉刀人投誠咱們,再加之還有地城的武人在隊伍裏,盡量接近真實的墨城叛軍。”


    “是挺接近的。”


    “別說,你還真別說,若不知這是演習,我都以為是真的。”


    眾天族們點點頭,李墨辦事真是靠譜。


    “那第一場演習什麽?”春芒躍躍欲試,她覺得還怪好玩的。


    “李墨說從最簡單的開始。”


    破軍轉身,準備迴天城。


    “什麽是最簡單的?”


    “投降啊。”


    很合理,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場叛亂嬴冰會不會參與。


    她參與的話,那投降也不失為一條明路。


    天族們覺得沒有問題,紛紛一同迴了天城,將現場交給了地城的武人。


    “各部門注意,各部門注意,第一場演習即將開始,請大家打開城門,有序投降,務必收起散漫的態度,認真對待。”


    雷澤的雷音迴蕩在了雲層之中。


    說實話,李墨很多次都在想,難怪天族實力強大。


    估計是拿心眼換的。


    這心眼都能跟小寶師兄坐一桌了,爭什麽帝者啊?


    “墨城打過來啦!”


    “布豪,他們來勢洶洶,我們頂不住啦!”


    “告訴我的娘子,我永遠愛她,我要與叛軍決一死戰!”


    “啊!我死啦!”


    地城的武人守軍們,十分配合。


    天凰域第一屆金像獎最佳配角的競爭十分激烈。


    “......”


    李墨看著他們如此熟練,甚至懷疑這演技沒什麽技巧,全是感情。


    說不定真在心裏排練過,到時候怎麽投降。


    地城的武人麽,懂的都懂,在他們投降前把他們拿下也挺有挑戰性的。


    倉皇逃竄的倉皇逃竄,破釜沉舟的破釜沉舟,誓要人在城在。


    還有一些特別敬業的,甚至不知從哪弄來了墨城捉刀人的衣裳,當場換上。


    然後就混入叛軍的隊伍,衝進城裏搶娘們兒。


    搶娘們前,還抱歉的說:“發生這種事也很合理,逢場作戲,姑娘不要當真。”


    還特麽挺客氣。


    總之地城內一片混亂,演習效果超乎預料。


    “唉....咱們進去吧。”


    李墨搖搖頭,正打算策馬進城門。


    旁邊的董閣玉,忽然朝他身上披了件衣裳。


    李墨:“?”


    低頭一看,衣裳黃的晃眼睛,上麵繡著真龍。


    不是,天城還沒‘打’下來呢。


    這黃袍是不是披的太早了?而且這演習....


    哦,好像不是演習啊。


    小李同學發現自己疑似有點入戲太深了,他是借演習的借口真造反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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