爛臉男子佝僂著,歪著腦袋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


    而後身形慢慢顯現,身上的血液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沈淩被麵前突然出現的男陰魂嚇的連連後退,就連紀雲嵐都被嚇的往沈知秋的身後躲去。


    “小先生,這這這是個什麽東西?”


    沈淩畢竟是文人,見了這東西能不暈倒就已經不錯了,說話有些結巴也是情有可原。


    “這是什麽東西?怕是要問問紀太師了。”


    “祖父?這與我祖父有何幹係?”


    紀雲嵐不解的問道。


    正巧此時,房間門被強行推開,紀太師一臉陰沉的跨步進來。


    他的表情嚴肅,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環視四周,然後罵道。


    “自古妖魔鬼怪不可留,還等什麽,還不將這鬼怪收了去!以免為禍一方?”


    “嗬嗬嗬嗬!!嗬嗬!!”


    爛臉男子激動極了,口中發出連續的嗬嗬聲,可惜的是,他的聲帶早就爛了,所以一個字也說不清。


    有趣,沈知秋抱起了胳膊。


    “紀太師這麽著急讓我滅掉這男鬼,想必是有極大的仇怨了,不妨將這男子和紀大娘子肚子裏鬼胎的故事說來聽聽?”


    紀太師一聽,立刻氣的甩了甩袖子。


    “年紀輕輕口出狂言,孤魂惡鬼哪裏來的故事?你若是想聽故事,去西街菜市口門口找說書的去。”


    “那既然這樣,這男鬼和肚子裏的鬼胎,你們自己收場吧。”


    沈知秋沒有再說什麽,徑直就往門外走。


    紀雲嵐一把拉住她,同時像紀太師說道。


    “祖父,沈小兄弟是我好不容易請來的,還將惡鬼逼了出去,他若是走了,我娘親就要撒手人寰了。”


    沈淩此刻也看不下去了,他一把年紀,口中輕輕的喚了一聲爹。


    沈知秋甩開紀雲嵐的手,往門外走,踏出房間一步。


    身後的傳來紀太師無奈妥協的聲音。


    “高人留步!”


    沈知秋迴頭微微一笑。


    “並不是我想探知紀家的往事,而是這男鬼和鬼胎怨念過深,若是不解開心結,他們也不會輕易離去,遭罪的還是你們紀家人。”


    紀雲嵐急忙前去將沈知秋拉迴了屋子。


    沈知秋也不藏著,一張符篆燃燒之後的灰燼放在水碗中,一碗水潑去。


    那男鬼被符水淋了,慢慢血水褪去,顯出原型。


    令沈知秋也沒有想到的這,這男鬼竟然生的一副好容貌。


    準確說來是一副精致妖嬈,似男又似女的驚世容顏。


    他櫻唇上挑,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卻又透露著一絲憤怒和殺氣。


    見了這男子的真麵貌,紀淩二話不說,蒙頭去坐迴了椅子上。


    紀老太師顫抖的手指著男鬼。


    “好啊,原來真的是你!”


    “看我不打死你!”


    說著紀老太師抄起桌上的茶壺就又要向男鬼的頭上敲去,男鬼眉目一淩輕輕出手,單手抓住了紀老太師的手腕使他動彈不得。


    “我已經被你打死一次了,難道還想要把我打死第二次麽?”


    “紀太師,偽君子,我生是紀家的人死是紀家的鬼,除非紀家人全死光我是不會離開的。”


    男鬼一邊惡狠狠的說,一邊斜著眼打量了一下沈知秋。


    紀淩歎了一口氣,“大哥,有什麽話,咱們坐下來說吧。”


    紀雲嵐眼睛都瞪大了,他怎麽不知道自己的父親還有個大哥?


    祖父紀太師一聲歎息,說出了發生在多年前的事情。


    紀家書香門第,代代都是清清白白的讀書人,在官場也一向以清流自詡。


    那年紀太師正值年少還未娶妻,一日與好友飲酒微醺,歸家的路上搖搖晃晃的不小心撞到一名女子。


    女子抬起頭來的瞬間,紀太師的心魂都被女子奪去,她美豔溫婉,輕聲詢問紀太師是不是撞疼了。


    紀太師一下便對她感興趣,彎彎繞繞說了好多話,仔細問了她叫什麽名字住在何處。


    該女子談吐不凡,自報名叫柳鶯鶯,想找到她的話就去燕春樓。


    紀太師一下子就愣住了,燕春樓是汴京有名的青樓,進出這裏若是被家族裏的長輩知道了,恐怕免不了就是一頓。


    但自從那日過後,他的心裏就像裝了隻小貓,不停的撓呀撓。


    終於,他還是去了。


    燕春樓的頭牌柳鶯鶯親自接待。


    一來二去,紀太師發現,這位柳鶯鶯不僅長相出眾,才華也是一流,更是彈的一手好琴。


    細問下來,柳鶯鶯泣不成聲。


    原本小時候也是官家女,因得罪了大人物,禍事牽連被抄家才被發賣到燕春樓。


    紀太師一陣心疼,發誓要將柳鶯鶯贖迴家。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紀家長輩得知紀老太師整日泡在青樓,怒不可遏。


    好生教訓又嚴加看管,但是紀太師就是放不下她,兩人依舊屢屢私會。


    直到有一天,柳鶯鶯懷上了孩子。


    紀太師知道後,立刻轉頭迴家,要求給柳鶯鶯贖身,並且要娶她進門。


    紀家最是古板,講究臉麵,怎麽可能由著他娶一青樓女子迴家,於是說什麽也不答應。


    在僵持了幾天後,紀家長輩想出了一個法子。


    先給紀太師娶一個正頭大娘子,然後再想辦法讓柳鶯鶯進門。


    於是,紀雲嵐的祖母便嫁了進來。


    柳鶯鶯懷孕後,住在青樓原本就不受待見,每個月靠著紀太師一點點銀錢補助過活。


    眼見肚子越來越大,太師府喜氣洋洋迎娶新娘進門,她氣的早產而亡。


    孩子活了下來,紀太師傷心之餘想要把孩子帶紀府,燕春樓的老媽媽卻不同意了。


    這柳鶯鶯是燕春樓的人,生的孩子自然也是燕春樓的。


    你說你是孩子的親爹爹,可有什麽證明?


    緊接著還指著紀太師的鼻子罵道。


    “你可知,我們這的姑娘,接待過的客人們,沒有一千也有幾百,你說是你兒子就是你兒子?”


    “鶯鶯大著肚子你不來,死了你倒是冒出來了!我呸!”


    紀太師灰溜溜的走了,十多年來,那被取名叫小金子的孩子漸漸長大,成為了燕春樓一帶的小混混。


    仗著自己出眾的長相,整日泡在女人堆裏,除了泡女人就是做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當他無意中知道自己的生世,他恨透了紀家。


    於是,他來到太師府要討迴公道,紀太師看見他的第一眼,人就呆住了。


    這孩子,分明跟自己年輕時候一模一樣,隻不過繼承了他娘的全部優點,顯得更加精致柔美。


    但是紀太師那時候已經入朝當官,闔家幸福,又怎麽肯認下他,立刻便翻臉道。


    “瞎說,柳鶯鶯是誰?我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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