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唿喊沒有任何作用。


    最終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剛剛大戰完,拚命阻擊魔門修士,一襲白衣完全被鮮血染紅的顧寒自嘲一笑。


    甚至都沒來得及處理傷勢,就被宗門執法殿強者帶走。


    夕陽下,他的背影就如當初獨自進入鎖妖塔那般一樣。


    既孤獨,又顯得無比悲涼。


    沐白綾心疼無比。


    並不隻是顧寒莫名其妙的被冤枉,承擔了此次事件的主要責任。


    從始至終,那些被他拚命守護。


    被他拚命從妖獸和魔門修士口中救下的修士。


    直到他被帶走帶入執法堂接受審判,也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替他說話。


    看到這一幕的沐白綾隻覺一陣窒息。


    她收徒弟,實際上並不像其他峰主那般比較看重弟子的天賦資質。


    反而更加注重德行品質。


    但畫麵中的白羽峰弟子,沒有一個人出來為顧寒開口辯駁。


    就像一個無關之人在側旁觀。


    她心中頓時又湧現出無限悲涼。


    她這個師尊的,可真是失敗啊!


    含辛茹苦教誨這麽多年,居然就養出了這麽一大堆白眼狼!


    .........


    執法殿大堂。


    眾多宗門弟子和所有宗門高層都聚集在此地。


    他們或不可置信,或神情痛惜,或麵色複雜的望向同一處位置。


    望向站在大殿中央單薄的白衣,顧寒。


    “顧寒,你還有沒有什麽要補充的?”


    太虛劍主強壓著心頭的各種情緒,沉聲詢問道。


    具體的事情經過他們也已經聽顧寒說過。


    劍陣失效,玉符無法激發,最終才釀成了如此大禍。


    雖然是事出有因,但此事也必須得有人為之負責。


    作為天劍關防線領軍人物的顧寒,自然就是主要負責人。


    畢竟,如此多的宗門弟子死在剛剛那場大戰中。


    如果他們不給眾多宗門弟子一個交代,很有可能會進一步動搖人心。


    “我能有什麽補充的?”


    顧寒麵色平靜,聲音中隱約夾雜著某種自嘲:“我已經說的很清楚,昨日我就已經檢查過劍陣核心,並確認無誤。”


    “今日失效的原因,我也並不知曉。”


    周圍寂靜,隻有顧寒鏗鏘有力的聲音久久迴蕩。


    眾多弟子木然。


    端坐在首座之上的太虛劍主,麵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再次緊盯著顧寒一會兒,搖頭深深一歎。


    “顧寒,我知道,光從表麵上來說,你確實沒有背叛宗門,謀殺眾多弟子的理由。”


    “那你知道,我在劍陣陣眼附近發現了什麽嗎?”


    太虛劍主抬手一招。


    很快,一顆流淌著奇異道韻的玉石飛出,懸浮在顧寒麵前。


    顧寒瞳孔微微收縮。


    那是一塊表麵鐫刻著無數特殊陣紋的青色玉石,其中彌散出的神奇力量,能夠起到某種特殊的屏蔽效果。


    能夠在某一程度上造成陣法失效,甚至能夠削減其他修士的神通法術威力。


    最主要的是,如此特殊玉石,整個宗門隻有他會打造!


    而且,在大戰期間,他也曾打造過幾塊這樣的玉石,一塊留給自己防身,另外幾塊給楚幼薇等人作為防身。


    顧寒下意識轉頭驚駭望向楚幼薇等人。


    雖然他什麽都沒說,但眼神裏表達的意思已經不言而喻。


    “師兄......”


    “你先前賜予我的特殊玉石,我已經用掉了,那塊不是我的......”柳如煙小聲迴應,美眸深處難掩失望。


    “我的也已經用掉了。”


    楚幼薇和洛白芷的迴答如出一轍。


    但同樣的,她們美眸深處也閃爍著痛惜與失望的情緒。


    顧寒麵色也隱隱有些難看。


    畢竟,他自己那幾塊玉石,也在先前交戰過程中,全部消耗完。


    這種情況完全就是讓他有口難辯。


    就算他說自己的已經用了。


    但作為宗門唯一能夠打造這種特殊玉石的存在,難免不被人懷疑,他身上的存貨比較多。


    不過,眾多宗門高層強者都有數。


    顧寒打造的這塊特殊玉石,對劍陣起到的效果幾乎收效甚微,更不可能影響到整個劍陣的激發。


    不過,無論是論責任,還是論各種證據,都紛紛指向顧寒。


    宗門也不得不對他做出懲戒處罰。


    “顧寒自今日起,接受完九道雷罰之後,你便去問心涯吧,麵壁兩個月,好好反省自己的過錯。”


    “以儆效尤,下不為例。”


    就在氣氛有些凝固僵硬之際,一道清冷聲音忽然響起。


    所有人都下意識抬頭朝著聲音來源望去。


    正是端坐在高台之上,身著一襲霓裳雪裙,氣質清冷的沐白綾。


    此刻,她的美眸中也難掩失望痛惜之色。


    雖然她沒有說顧寒就是宗門叛徒,是釀成如此大禍的罪魁禍首。


    但她如此安排顧寒接受雷罰懲戒,進入問心涯思過兩個月,也無疑不是間接將所有責任都推到了顧寒身上。


    作為旁觀者的沐白綾看到畫麵中的自己做出如此決定,心中也是頓時咯噔一聲。


    自己才是最了解自己的。


    她也大概知道,畫麵中的自己為何會做出如此決定。


    無論從哪方麵出發,顧寒也必須得為此事負責任,就算此事與他無關,也必須得負責任。


    她直接讓顧寒接受雷罰後,前去問心崖思過,也是為了防止顧寒接下來可能遭受更為殘酷的責罰。


    從表麵上來看,她的做法確實沒多大問題。


    甚至看起來有些偏袒顧寒。


    但可別忘了,顧寒是她從小撫養長大的,兩人之間有著極為深厚的感情。


    她是顧寒最信任,也最看重的人。


    按照常理,她應該據理力爭,用盡辦法庇佑自己的寶貝徒兒不遭受委屈,並想辦法洗清她的罪名。


    但畫麵中的她反而直接送顧寒去接受處罰。


    這種行為究竟是要有多愚蠢,多讓人寒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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