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琪不再猶豫,匆匆忙忙的跑迴房間,簡單收拾一下,抄起一把羅盤,匆匆下山了。


    禦劍淩空,陸雪琪一臉清冷的看著手中巴掌大小的羅盤,咬牙切齒的說道:“騙子!我就不該相信你!”


    好像總是有蠢女人,去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哄幾句,就能高興半天。


    忽然之間,陸雪琪想起了師姐文敏,宋大仁學著慕容極送給了她一捧花,讓文敏開心半個月……


    “真蠢……”


    陸雪琪低頭看去,手中羅盤的指針指向了左側,立刻禦劍追去。


    小竹峰上,小詩撅著嘴,拿著盆在陸雪琪房間內晃悠,“真是的,這破花有什麽好的!有緊急任務都不忘安排我幹活……哼!”


    南疆,焚香穀。


    穀主院落,上官策推門而去,徑直的走進了上官策的房間內。


    抬頭看去,心中一怔,雲易嵐竟然不在房間內,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那處暗門上。


    那處暗門已經被人破壞了,想要隱藏也做不到了。


    上官策微微眯起了眼睛,高聲說道:“師兄可在?我有事稟報。”


    “下來吧。”


    密室內傳來雲易嵐的聲音,上官策緩緩唿出一口氣,一步步走下台階,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狹長的甬道。


    走到盡頭,卻是一怔,看那痕跡,這裏是應該有個門的吧!門呢?!!


    想了一下,上官策便直接走了進去。


    一抬頭,便看見雲易嵐盤坐在,畫有火焰標著的牆下。


    立刻躬身行禮,“見過師兄。”起身之後,上官策關切問道,“師兄,傷勢可好些了,傷口還疼嗎?”


    雲易嵐渾身氣勢頓時鬆懈下來,到底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幾百年了,關切問候,雲易嵐如何心中不暖?


    “好多了。老四如何了,還……還是那樣嗎?”


    上官策沉默了一瞬,輕歎一聲,“師兄……我們……”


    雲易嵐知道他要說什麽,長歎一聲,“百年經營,功虧一簣啊。到底是留給了洵兒一個爛攤子。”


    上官策心中咯噔一下,“師兄,你……你……”


    雲易嵐搖頭笑了笑,滿臉的苦澀,“以後,就靠你了,上官師弟。”


    上官策想要說些什麽,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不知不覺的,就濕了眼眶,“師、師兄啊!”


    這一戰,他們三個師兄弟,都沒落下好啊。


    雲易嵐被慕容極傷了根基,現如今的道行還剩下多少,估計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而自己呢?上官策微微昂頭,不讓眼淚掉下來,自己被陸雪琪一記翻天印,打的重傷難愈合。


    那‘既壽永昌,受命於天’八個字,好像是有什麽莫名的力量一般,這傷勢,就是好不了啊。


    “我知道了,師兄。我們三百年的經營,現如今成了這個樣子,全是那個慕容極……”


    雲易嵐看著上官策咬牙切齒的樣子,苦笑一聲,並不迴話。他也恨慕容極,可是他那個道行,那個歲數。


    不出意外的話,此後四百年,都將會全力打壓焚香穀,焚香穀能不能挺過來,都是問題……


    “去看看老四吧。”


    呂順的房門外,雲易嵐在上官策的攙扶下,站在窗前怔怔的看著呂順。


    “撿起來!對對對,撿起來。”


    “啊!丟了什麽?我到底丟了什麽?”


    ……


    雲易嵐臉色越發的難看,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急促的唿出一口氣,最終卻是什麽都沒有。


    上官策一轉頭,雲易嵐立刻換上了一副悲痛的表情。


    雲易嵐沒有說什麽,失魂落魄的走了。


    李洵的房間門口,雲易嵐推門而入,一進門,就看見了燕虹在為李洵擦洗臉龐。


    見雲易嵐進來,燕虹快速站了起來,“師傅。”


    “嗯,洵兒如何了?”


    “師兄的傷勢好些了,就是,就是還沒有醒來。”


    雲易嵐上前檢查一下李洵的傷勢,歎了一口氣,“養著吧。”


    隨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抬頭向燕虹,正要問話,忽然之間,雲易嵐卻是覺得自己這個徒弟什麽時候這麽柔媚動人了?


    心神一陣恍惚,雲易嵐瞬間清醒過來,臉色有些陰沉,“虹兒,你過來!”


    燕虹一愣,乖乖的走上前去,“師傅。”


    雲易嵐一把扣住燕虹的肩膀,真元探入經脈,不需片刻,便鬆開了,看見她塞在火紅腰帶中間的青靈石,這才鬆了一口氣。


    【青靈石認主,尤其認本源,是虹兒錯不了的。】


    “你心裏怨恨我吧,我把你送來送去……”


    燕虹立刻低下了頭,“弟子不敢。”


    雲易嵐苦笑一聲,“不敢,而不是不會。”


    燕虹臉色煞白,“弟子不會怨恨師傅!若不是師傅,我還不知道會死在了哪裏呢。”


    雲易嵐歎了一口氣,“有怨氣,也是對啊,沒有怨氣才不正常。”話音落下,看向燕虹的眼睛,“你跟為師說句實話,伱喜歡洵兒嗎?”


    “我……我……不知道……”


    雲易嵐伸手摸了摸燕虹的頭,再次歎了一口氣,站起身來,朝著門口走去。


    在他身後,燕虹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蒼連山,一處山洞之中,真正的燕虹昏睡在床上,有一道紅衣身影從她身邊走過。


    “這樣做,到底成不成啊。”


    “玄火鑒如今要麽在慕容極身上,要麽就是在鬼厲身上,這兩個人,你打得過哪個?”


    另外一人沉默不語,這兩人他一個都打不過。


    “再說了,打不過也可以,要麽偷,要麽搶,兩種方式,你覺得哪種你能做得到?”


    “好了,趕緊的。娘娘的身骨還在慕容極手中呢,我們既然打不過,那就學學人類的方式,交易。”


    “可是……可是……他好像不好色啊……”


    “相信我,男人,就沒有不偷腥的!”


    相州,陰川。


    說是叫做陰川,其實這裏並沒有什麽大川,有的,隻有一條古河道,不知道多久之前,這條早就幹涸的大河,叫做陰川。


    時間一久,便就習慣了,久而久之,便傳了下來。


    陰川城內。


    “店家,拿幾個燒餅。”


    田不易付了錢,接過小二遞過來的紙袋子,拿起一個剛出爐的燒餅,直接咬了一口,“嗯,確實不錯,店家好手藝啊!”


    “道長,您過獎了。”


    田不易擺了擺手,收起其餘的燒餅,便朝著城外走去。


    當年的蠻荒之行,追逃之間,讓他練就了一手的追蹤之術,這麽多年了,還沒生疏。


    禦劍而去,不斷的在大山之間來迴探尋,不曾發現一絲一毫的蹤跡。


    田不易微微蹙眉,“難道是住在了城裏?不好辦了。”


    目光一撇,便看見了遠處的破舊宅子,義莊。


    微微挑眉,想了一下,便直接禦劍過去,將剩餘的燒餅塞入口中,這才落地,微微伏下身子,看了看地上的塵土,有沒有留下腳印。


    這一看去,還真的有所發現,田不易心中一喜,看向四周,並無人類活動的痕跡。


    田不易便朝著義莊裏麵走去,走進去一看,裏麵盡是塵土蛛絲,卻是有人活動過的痕跡。


    小心翼翼的朝著前方走去,來到棺材旁,微微掀起棺材蓋,找了一個安全的位置,這才徹底打開棺材蓋。


    往裏一看,田不易倒吸一口涼氣,慕容極!


    “老七!老七啊!?”


    叫了兩聲,慕容極卻是毫無反應,田不易心中咯噔一下,湊近一看慕容極身上一片青紫色,死人!


    “老七!”田不易上前探了一下鼻息,心中一沉到底,匆忙之間,伸手摸上了慕容極的心口,卻是異常的安靜。


    不自覺的,田不易的手都有些顫抖了,真元探入經脈,卻是一股巨力將其震開。


    震得他一個踉蹌,田不易一臉的驚愕,再次試探,卻發現慕容極的經絡異常強勁。


    如此程度,比他這個四百年的上清八層都不差!


    隻是不知道此時慕容極發生了什麽情況,處於假死的狀態。


    田不易心中有了底兒,安心不少,將慕容極從棺材裏扶起時,才發現,在他的法袍的腹部,有一道口子。


    田不易目光一凝,去找慕容極的傷口,除了痕跡,卻是並無傷口,將他背在身上,朝著外麵走去。


    剛出了門,迎麵撞上從外麵迴來的人,一身黑袍。


    田不易掃了一眼那黑袍之下隱隱露出了來的青墨色道袍,沉聲說道:“道玄師兄。”


    “田師弟……”


    慕容極恢複意識的時候,入目便是一片漆黑,他分不清楚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或者,自己已經死了,被金剛鐲收攏了靈魂?


    身上的痛麻感覺傳來,才讓他反應過來,自己還活著。


    抬了抬手,也隻是動了一下,他現在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緩緩唿出一口氣,氣息微弱。


    胎息之法可養神魂,對於自身修煉也是有著很大的裨益,慕容極並不著急,緩緩納氣。


    引動真元氣血流動。


    幾個唿吸之後,周身便如同冬雪融化,感覺逐漸出來。


    “田師弟,吃些東西吧。”


    慕容極一怔,有些驚愕,‘田師弟?’隨即反應了過來,除了自己的師傅,還能有些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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