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慧娥目光流轉看向沈家兄弟繼續追問道,“現在河中府富戶他們的府兵有多少戰力。”


    “他們都是烏合之眾,不足為慮。”沈長生認真地說道,“城內外的庶民都恨死這幫子人了。狗仗人勢的東西。”


    “他們太可惡了。”沈鵬來憤恨地說道。


    “那流民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呢?”黃仲昌聞言幽黑的眼眸輕閃看著他們說道。


    沈慧娥深邃不見底的雙眸看著他說道,“你想鼓動他們衝擊河中府啊!”


    “這樣咱們得勝算更大。”黃仲昌臉上漾起笑容看著她說道,“真是英雄所見略同。”


    “不行!”沈慧娥斷然地拒絕道,“他們已經夠慘了,還要白白的送死。”


    黃仲昌聞言動了動雙唇,最終說道,“這事迴頭再說。”


    “不是我不讓,而是流民衝進了河中府,沒有約束,他們真的如洪水猛獸一般,河中府將如人間煉獄。”沈慧娥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說道,“他們的怨恨能毀天滅地,咱這五千士兵都未必擋得住。”


    “你說的有些誇張了吧!”黃仲昌不太相信地說道。


    “你們這三千人怎麽衝出來的。”沈慧娥深邃幽暗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是不是擋我者死!”


    黃仲昌與張繼先兩人對視一眼,還真是她說的。


    “看情況,看情況。”黃仲昌退而求其次地說道。


    沈慧娥鴉羽般的睫毛輕輕顫了顫,知道他還沒放棄,現在不是爭執的時候,看向了沈家兄弟道,“咱們什麽時候走。”


    “得準備一下吧!三天之後就走。”沈長生聞言黑亮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既然和大哥一起去,那咱們就坐馬車好了。”沈慧娥深邃透徹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好!”沈長生笑著應道。


    “不怕遇見劫匪流民嗎?這路上不太平。”張繼先擔心地看著他們說道。


    “不怕!”沈長生老神在在地說道,“咱們手裏有兵器,一般人不敢的。”


    “你和三弟路上就一直太平嗎?”沈慧娥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問道。


    “當然不太平了,不過我們倆也不是吃素的,敢來,就幹唄!”沈長生雙手抱拳劈裏啪啦作響道。


    “二姐我們打架很厲害的。”沈鵬來淡定自若地看著她說道。


    “沒見過你們出手,這身手還真不太了解。”沈慧娥盈盈如玉的眼眸看著他們兄弟倆道。


    “我們雖然說不上打遍天下無敵手,但是對付幾個攔路搶劫的,或者流民,那是綽綽有餘。”沈鵬來拍著自己厚實的胸膛,咚咚作響道,“就我們這塊頭,往那一站就嚇死他們。”笑著又道,“我好像又長高了。”


    “你胡說什麽?都二十多了,怎麽會長。”沈長生轉頭看著又不著調的他說道,“都孩子的爹了。”


    沈鵬來蹭的一下站起來比劃道,“確實又長了。”


    “二十三還竄一竄呢!”沈慧娥眉眼彎彎地看著他說道。


    “你這穿著厚底的靴子。”沈長生食指點點他腳上的羊皮靴子說道。


    “是嘛?”沈鵬來狐疑地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鞋,“家裏房門上刻著呢!迴頭我脫了鞋迴家比比。”


    沈慧娥聞言看著孩子氣的三弟搖頭失笑。


    “三舅在門上也刻著長高的刻度呀!”大蟲黑溜溜的眼睛驚奇地看著他說道。


    “是啊!”沈鵬來笑嘻嘻地看著他說道。


    “沒個正行。”沈長生站起來看著他們說道,“既然決定去河中府探探,那我迴去準備一下。”叫上三弟道,“走啦!”


    “我送你們。”黃仲昌跟著起身道。


    “對了!這一迴去,把這個一季的分紅也拿迴來了。”沈長生滿臉笑意地看著他們說道。


    “還有錢賺?”沈慧娥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無論何時這有錢人是不缺錢的。”沈長生感慨地看著他說道,“就像你說的,牙刷的材質上用玉石,有錢人趨之若鶩好不好。”


    沈慧娥錯愕地看著他說道,“你還真這麽幹了。”


    “賺錢嗎?有什麽不可以。”沈長生眸光柔和地看著她說道,遺憾地說道,“隻是養豬的銳減,沒辦法大量製作。”


    “物以稀為貴。”沈慧娥柳眉輕挑看著他說道,“人家要的就是獨一無二。”


    “嗯嗯!”沈長生笑著點頭道,“我知道,所以不糾結了。”接著說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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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黃仲昌將沈家兄妹送了出去,讓人抬著箱子迴了房間。


    “大舅哥真是財神爺耶!”張繼先看著打開的箱子,裏麵整齊的碼放著金餅子,砸吧著嘴說道,“就那小玩意兒那麽賺錢嗎?”


    “新奇的事物,又實用,確實深受歡迎。”黃仲昌幽深的眼眸看著他說道,“這賺錢的買賣不能錯過了,明年開春之後,咱得多養豬。”


    “你咋也跟夫人似的,養豬掛在嘴邊了。”張繼先錯愕地看著他說道。


    “養豬好啊!”黃仲昌感慨地說道,“不僅能吃肉,還能賺錢。”


    “嗬嗬……”張繼先聞言搖頭失笑。


    “你笑什麽?豬肉不好吃嗎?”黃仲昌微微歪頭看著他說道。


    “好吃。”張繼先不得不承認,“不知道是不是餓了吃糠甜如蜜。”


    “你這人,別扭,真別扭,大大方方的不好嗎?”黃仲昌將蓋子給蓋上了,力氣大的將箱子搬起來,放到了牆邊。


    “我都快忘了山珍海味啥味兒了。”張繼先看著他的背影感慨地說道。


    “你說的我沒吃過,啥味兒咱也不知道,對我們來說,能填飽肚子就好。”黃仲昌走過來坐在了床邊上,目光直視著他說道,“我要去河中府你有什麽要交代的嗎?”


    “小心點兒。”張繼先坐在他的對麵說道,“夫人的身手咱沒親眼見過,不好說。這殺豬跟殺人不一樣。”


    “她出手一招製敵,放心啦!”黃仲昌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道。


    “雙拳難敵四手,還是小心為上。”張繼先認真地說道。


    “知道,我們又不是去打架的。”黃仲昌輕笑著搖頭道,“去打探消息的,隱瞞身份的。而且大舅哥經常去河中府,有掩護的。”


    “那也萬分小心。”張繼先仔細叮囑道。


    “沒事!”黃仲昌大大咧咧地說道,豎起大拇指朝外道,“咱可是九死一生逃出來,對危險還是有察覺的。”


    他如野獸般的直覺,真是助他們一次次逃離,張繼先在心裏腹誹道。


    “如果此次打探消息,咱們能拿下河中府,你的意思呢?”張繼先黝黑的眼眸看著他問道。


    “這還用問啊!肯定拿下,到嘴邊的鴨子,絕不能讓他飛了。”黃仲昌目光灼灼地看著他說道,“糧食也撐不了多久,我正發愁呢!”


    “真的行動的話,誰指揮?誰領兵?”張繼先問出了擺在他們麵前的頭一道問題。


    “你是個文弱書生,不擅軍事。我對領兵打仗一竅不通。”黃仲昌抿了抿唇看著他說道,“隻好麻煩我夫人了。”


    張繼先將耳邊的碎發勾到了耳後,黑眸輕閃看著他說道,“你就不怕別人嘲笑你啊!”


    “這有啥的。”黃仲昌滿不在乎的說道,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夫人能幹,能者多勞。朝廷還有女將軍呢!再說了輸給我夫人,作為男人他們該羞愧的。”揮手道,“我有啥不好意思的。”


    張繼先錯愕地看著他,這心態不服不行。


    黃仲昌實話實說道,“咱也無人可用啊!隨便扒拉一個小將都沒有,人家也不會投靠咱。”直白地又道,“況且有我夫人這麽能幹嗎?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兵書、戰策無一不精的,這吃過好的,誰還看得上他們呀!水平好不好咱也不知道。”眸光湛湛地看著他又道,“單看兄弟們對我夫人心悅誠服的樣子,別人來了能行嗎?”濃密且長長的睫毛輕顫,“軍中以實力為尊。”


    “你很驕傲啊!”張繼先看著他仿佛大公雞抖著紅雞冠似的得意的很!


    “我夫人確實厲害,這是事實,我為啥不得意。有本事也讓他們娶個能幹厲害的妻子。”黃仲昌大大咧咧地說道。


    “有些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張繼先猶豫了一下看著他說道。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黃仲昌收斂起臉上的笑意看著他說道,“兄弟們以後會隻認她這個殺豬娘子,忘了我這個黃二哥是吧!”


    “嗯!”張繼先聞言輕點了下頭道,“這很危險的,牝雞司晨,野心胃口是一步步大起來的。”


    那娘們對自己是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的,黃仲昌在心裏腹誹道,人家就是要權力。


    他這個男人可有可無的。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是孩子爹,她有可能毫不猶豫的幹掉自己。黃仲昌摸摸自己的脖子,吞咽了下口水。


    “啥危險不危險的,先活下來,現在就窩裏鬥啊!嫌死得不夠快呀!今日不知明日,還鬥什麽呀!”黃仲昌異常清醒地看著他說道,“再說了,她再能幹也是我兒子的娘,還能翻出天來嗎?”笑著又道,“同甘苦易,同富貴難!先富貴起來再說吧!那時候再鬥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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