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咱們找劉丁兄弟去。”沈慧娥直接扛起了犁頭說道。


    “重新做嗎?”鐵鋒聞言眼前一亮道。


    “沒錯。”沈慧娥眉眼含笑地看著他說道。


    “我來扛犁頭吧!”鐵鋒伸著手說道。


    “不用,這點兒重量小意思。”沈慧娥扛著犁頭說道,“你打鐵夠辛苦的了。”看向兒子說道,“大蟲去給你程哥哥說一聲,我們去你劉叔家。”


    “哎!”大蟲脆生生地應道,朝後院奔去。


    “咱們走吧!”沈慧娥點漆黑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二姐,咱平常的犁頭都小的很,那犁頭就跟鏟子似的。”鐵鋒邊走邊說道,“你這犁頭用鐵明顯多了。”


    “這樣可以深耕。”沈慧娥深邃透亮的雙眸看著他邊走邊說道,“我也知道這樣大家用不起,太貴了。”


    “二姐用得起。”鐵鋒嘿嘿一笑道,不解地看著她問道,“深耕?”


    “現在耕的太淺了,看犁頭就知道了。”沈慧娥嚴肅且認真地說道,“深耕好處多多,深耕細作。”想了想通俗地說道,“讓土壤更鬆軟,把這草籽深埋,讓它們發不了芽。吸水,吸更多的水。把害蟲直接深埋,悶死它們。”


    鐵鋒聞言滿眼驚愕地看著她,結結巴巴地說道,“這個……”


    “今年播種冬小麥的時候,用我這個改造好的犁,和他們原來用的犁,對比一下,明年夏收結果就出來。”沈慧娥清澈透亮的眼眸看著他說道。


    鐵鋒平複了情緒看著她說道,“不用等到夏收,等到春暖花開,看這草長的怎麽樣?就能清晰的對比出來了。”


    “是啊!”沈慧娥澄澈透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深耕細作。”鐵鋒眨了眨黝黑的眼眸看著她說道。


    “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伺候莊稼,就像是帶孩子似的,得精心伺候。”沈慧娥明亮的黑眸看著他說道,“伺候莊稼你還得了解它的脾性。”


    “啥意思?”大蟲不太明白地看著自家阿娘問道,“咋感覺像人似的。”


    “對呀!你得了解莊稼生長習性。”沈慧娥溫潤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這莊稼喜冷,喜熱,耐不耐寒,耐不耐旱……這都需要觀察研究的。”笑著又道,“就像人都喜歡被人誇獎,摸黃耳的時候,順毛摸,倒著摸,這毛都炸了起來。”


    “種地哪裏需要這麽多道道啊!”鐵鋒聞言瞠目結舌地看著她說道,“前些年種地咱都是直接撒種子,散養的。什麽除草、施肥,誰管它呀!天生天養。”


    “所以產量不高呀!”沈慧娥清澈透亮眼睛看著他說道。


    鐵鋒抓抓腦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還真是,除除草,上點兒糞肥就不一樣。”


    “這地也饞的很!”沈慧娥笑著調侃道。


    “嗯嗯!”鐵鋒聞言猛點頭。


    “看看,種地也是有道道的。”沈慧娥深邃透徹的眼眸看著他們說道。


    “可是咱懂得不多。”鐵鋒眨眨黝黑的眼眸看著她說道。


    “妹夫對於打鐵是不是一直在深入的思考,怎麽能更加打的好。”沈慧娥清澈的眼眸折射著細碎的光看著他說道。


    鐵鋒聞言樂了,“對於未知的探究。”


    “哎!”沈慧娥明亮的黑眸看著他點頭道,“是這個理兒。”一抬眼已經到了劉丁家門口了,“哦!到了。”


    “劉叔,我們來了。”大蟲扯開嗓門衝著院子喊道。


    “快進來。”劉丁聞言勾起唇角笑著說道,待看見走進來的鐵峰道,“你們怎麽一塊兒來了。”


    “找你有事。”鐵鋒笑嗬嗬地看著他說道。


    “沒事,鐵哥也沒那閑工夫來。”劉丁聞言笑著調侃道,“大忙人!”


    “嗬嗬……”沈慧娥笑著將肩上的犁頭放在了地上。


    “二嫂,你這扛得啥玩意兒。”劉丁眼睛盯著她腳下的鐵玩意兒問道。


    “犁頭,我扛的犁頭。”沈慧娥眉眼含笑地看著他說道,“新做的犁頭。”


    “你這犁頭可夠大的。”劉丁圍著犁頭轉著說道,肯定地猜測道,“二嫂要做扶手嗎?”


    “對!”沈慧娥笑著微微頷首道。


    “這簡單,放這兒吧!耕種冬小麥之前,一準給你做好了。”劉丁聞言爽快地應道。


    “不不不,我要做的扶手跟以前不一樣。”沈慧娥趕緊開口說道。


    劉丁抬眼看著她說道,“二嫂要做什麽樣的?”


    沈慧娥看著木桌上的碗裏,有水,倒到木桌上,草草的畫了下扶手。


    “彎曲的。”鐵鋒盯著二姐畫的犁頭扶手驚訝地說道。


    “咱這犁頭可都是直的。”劉丁走過來看著她說道,“二嫂,你這彎曲的能行嗎?”


    “你就按我說的做,行不行試過之後就知道了。”沈慧娥幹脆說道,有些事情無法用言語解釋。


    “那行,我可做了,不行的話咱們再換迴來。”劉丁笑嗬嗬地說道。


    “我詳細給你說說這扶手……”沈慧娥起身走到犁頭前道,“與扶手連接處要活的。”


    “啥意思?”劉丁滿臉疑惑地看著她問道,“現在用的犁,可都是死的。”


    “這裏要活的,就跟肉攤兒上的竹蜻蜓似的,活的!可以轉動的。”沈慧娥點著連接處說道。


    “行!”劉丁盯著連接處說道,“這樣轉動……”食指摩挲著下巴道,“不會翻。”


    沈慧娥聞言眼前一亮,做木匠活兒,果然看問題看得準,“試試就知道了。”


    “沒問題,按照二嫂的要求。”劉丁爽快地應道。


    “這個扶手的高度,得按照我的身高,要我扶著合適才行。”沈慧娥又提要求道。


    劉丁聞言一愣,隨即笑道,“我知道了。”伸手比劃著道,“要按照二嫂的身高,那咱們現在的扶手確實有些高,都是按照普通男人身高做的。”


    “這就不對了,地裏耕作的都是婦孺,應該按照他們的身高來做。這樣用著不舒服。”沈慧娥輕蹙著眉頭看著他說道。


    “這看農戶吧!咱不能給人家硬改吧!”劉丁走過來坐在她對麵說道,“說不得家裏的男人就迴來了,就不費那事了。”


    話到這裏沈慧娥還能說什麽?種地男人在力量上優勢很明顯。


    “這個扶手這樣做……”沈慧娥費勁兒的跟他詳細的說一下扶手的尺寸。


    是真費勁兒,她需要三角板,量角器,這些簡單的工具,能畫出準確的尺寸。


    不能隻憑感覺。


    得找個契機,將它們合理化,拿出來。


    講完之後,沈慧娥口幹舌燥的,嗓子都冒煙了。


    “二嫂,放心,我會早些做出來。”劉丁一臉正色地看著她說道。


    “我以為劉叔要到秋收之後才能做出來。”大蟲圓溜溜的眼睛充滿驚訝看著他說道。


    “這可是犁,早些做出來,試試,需要改動的地方,也好修改。”劉丁聞言嚴肅地說道。


    涉及種地,非常的重視,其他的都先靠邊站站。


    沈慧娥眼波微微流轉看著劉丁道,“劉老弟,我能看看你的木匠工具嗎?”


    劉丁聞言一愣,隨即說道,“當然。”接著說道,“你等一下。”他從自己的工作台上,把工具拿了過來放在木桌上。


    “完了。”沈慧娥垂眸看著木桌上的工具,墨鬥,尺子,刻刀,刨花用的工具……


    “木匠工具就這些。”劉丁疑惑地看著她說道,“這些就夠了。”


    “那這弧度,角度,你要怎麽做?”沈慧娥微微抬眼看著他問道,“用眼睛看嗎?”


    “這不用眼睛用什麽?”劉丁聞言調侃道,“彎曲弧度用的也少,基本上直來直去。”眉頭輕挑看著他們又道,“至於角度也是垂直的。”


    沈慧娥緊抿著唇目光眨也不眨地看著他。


    “二嫂想說什麽?”劉丁被她給盯的發毛道。


    沈慧娥聞言雙手合上,慢慢打開,“這角度不是垂直的怎麽辦?”


    “嗯!”劉丁聞言眨眨眼,“用到的很少,真要用到了,用尺子,對稱就好。”


    沈慧娥深邃明亮的黑眸看著他認真地想了想道,“沒有想過角度像尺子一樣又刻度嗎?”拿過桌上的尺子點著刻度。


    “這怎麽做?”鐵鋒皺著眉頭看著她說道,看著她手中的尺子,比劃著。


    沈慧娥認真地想了想道,“這樣拿麻繩過來。”


    “哎!”劉丁起身拿了截麻繩過來,“給,二嫂。”


    沈慧娥接過麻繩定著一點,麻繩從一條線,打開角度,“這些角度,像尺子一樣刻上刻度……”直接轉了半圈。


    劉丁黑眸閃著亮光,激動的搓搓手道,“這樣任何角度都能做出來了。”


    “對呀!”沈慧娥深邃明亮的眼眸看著他說道,“凡是有個度嘛!”


    “這好辦!”劉丁喜氣洋洋地看著他們說道。


    “那我們走了。”沈慧娥放下手裏的麻繩,扶著桌子站起來道,“你忙吧!”


    “我們走了。”鐵鋒起身雙手抱拳,拱了拱手道。


    “我送你們。”劉丁將他們送出了家門,目送他們離開。


    劉丁迴頭看著木桌上的麻繩,擺弄著,“我怎麽就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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