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爬山……


    欒琬和江國兩人拎著禮盒,跟在南宮北兩人身後。


    過了些時日,路旁的野草長的有些泛濫。


    不過,許是被人專門修剪了一番。


    這些野草雖然生長得肆意,朝著道路的一邊卻是規整無比。


    就像是無形之中有一道空氣牆,將它們與道路分割開去。


    隻是,欒琬沒發現修剪的痕跡。


    她覺得要是自己在此之前,肯定是不會多想。


    甚至就算發現了,也最多調侃一句:


    這裏的野草還蠻懂規矩的……


    而現在,欒琬不由得有些感慨。


    或許很多時候,一些細節便足以說明某些事情了……


    而隨著不斷的行走,欒琬的眼前逐漸開始出現了一些幻覺。


    明明他們正行走在蜿蜒而粗糙的道路上。


    欒琬卻感覺自己仿佛正走在某個龐大巨人臂展之間。


    恍惚間,欒琬仿佛能夠聽見屬於山體猶如雷鳴的“唿吸”……


    這比起此前的經曆,又是另外一種無法形容的震撼。


    好像在某個瞬間,這座山頭真正活了過來……


    是因為我的觀想法?


    還是說……


    欒琬不由得轉頭看了一眼,在旁邊與她同行的、名義上的“師弟”。


    對方看起來似乎並沒有感覺到什麽異常。


    甚至在欒琬看向她的時候,還投來了疑惑的注目……


    似乎在說:“發生什麽事了?”


    欒琬:……


    …………


    …………


    “中秋快樂。”


    仿佛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年輕人,易冬拱了拱手笑著如是說道。


    而站在他麵前的眾人,則紛紛還禮。


    一時間,這個原本清冷的山頭陡然變得熱鬧起來。


    易冬將眾人引至移動別墅內。


    雖然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可在穿過牆壁,再次走進到這偌大的空間之中後,欒琬仍然感覺到無比震撼。


    就像井底之蛙眺望井口之月。


    在勉強爬出井口之後,卻發現那月仍然高高懸掛頭頂……


    隻是那原本有限的井口,陡然變得無限開闊起來……


    那月自然是高的,但是究竟高到什麽程度了?


    “您近來又有所提升?”


    就在幾人坐定,正喝著桌上憑空浮現的溫茶的時候。


    南宮北突然看向易冬如是說道。


    對於這一點,欒琬其實也有過類似的推測。


    因為她的觀想法中的形象,從最初的模糊到後來的清晰,再到現在又迴歸模糊……


    恍惚間,就像是有一層模糊的霧氣。


    或者嚴格說——光暈,阻擋了她直視那清晰模樣。


    欒琬一開始還以為是她自己的修行出現了問題。


    可哪怕法力的增長固然無法量化。


    但從她用意念滾動小球的結果上來看,她的修行確實是在飛快提升……


    而關於這方麵,屬於中途變幻門庭的她,自然無法從師門典籍中找到完全一致的參考案例。


    隻能自己借鑒、摸索……


    而對此,易冬則頗為意外地看了一眼南宮北,隨後點了點頭:


    “是有一點提升。”


    又將擊雷鞭取出:


    “托這兵器的威能,解決了不少麻煩。”


    欒琬看著拿在易冬手中的擊雷鞭,她的眼睛陡然瞪大了許多。


    這是——銅塔鞭?


    欒琬看著易冬手中陌生又熟悉的兵刃。


    不再是那股泛著濃烈桐油味的陳舊造物,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交織在那上麵。


    沒有刺眼的光輝,卻又仿佛有無形的雷霆正於此低吼一般。


    讓人不由得心生畏懼,忍不住挪開目光。


    曾侯和江國也順著看了過去。


    這是江國第一次看見,這個曾經更多隻停留在他師父口中的至寶。


    他曾經覺得,那或許是件珍貴的宗教性質文物。


    現在看來,顯然根本不是那麽一迴事……


    他盯著瞧了許久,隨後突然感覺眼睛有些生澀,便不由得揉了揉。


    “再多看會兒,正好你師伯季度檢查的時候,你也可以陪著一起。”


    曾侯在旁邊如是說道。


    江國聞言,頓時老老實實地將目光挪開。


    而南宮北聞言,則直接“看”了曾侯一眼。


    曾侯則麵色平靜地喝了口茶。


    欒琬不知道其中關竅。


    不過,她是第一個挪開目光的。


    不是因為她不強。


    而是再強的人,也無法裸眼直視正午的烈日多久……


    她雖不見雷霆,卻如見雷霆……


    …………


    …………


    “符篆?”


    聊了一會兒後,南宮北突然說起欒琬有意試試符篆的事。


    易冬聞言,則思索了一番:


    “我不懂符篆,但若是按您所說的那樣。”


    易冬看了一眼欒琬,隨後說道:


    “試試雷法相關的吧,如果這都不成,那其他的恐怕也不用指望了。”


    欒琬聞言,乖巧地點了點頭。


    她現在大概知道,易冬可能最為擅長雷法了。


    符篆這種術法,說白了就是借力。


    樸素些的借師門、借祖宗,花哨些的借鬼神、借天地……


    兩者無分強弱。


    最終還是看使符人的修為和所借對象的力量……


    而符篆的借力,在很多時候,並非不少人理想中的“法力跨界轉移支付”。


    它更像是——“上了鎖”的恆星光輝。


    當你得到了許可,即——滿足相關符篆對應對象的基礎前提條件之後。


    才能夠通過對應的手段,譬如一麵鏡子或者更為複雜的儀器(符篆),來使用恆星光輝的力量。


    甚至在一些極端情況下,在得到應許後,能夠直接讓恆星的概念投射到你自己身上。


    就這方麵來說,符篆和異域時空的聖職者是存在不少交互的特質的。


    當然,這是他們目前理想狀態下的符篆。


    事實上現在是否還能在地球找到,能正兒八經生效的符篆和法門,則是另外一迴事了……


    對此,易冬表示他也無法給予更多的幫助。


    “最近倒是在學著煉丹,昨天正好趕急練了爐,也給你們些嚐嚐。”


    易冬說完,幾人的麵前便各自多了一個葫蘆。


    欒琬按捺不住心頭的好奇,打開葫蘆倒了一粒出來。


    看著掌心中,仿佛還泛著溫熱的血紅丹藥,欒琬不由得微微一愣。


    “您這是用什麽煉的?”


    “一條大蛇的心髒……”


    欒琬聞言微微一愣,隨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想來,那該是一條挺大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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