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派可是咱們劉備麾下的泰山北鬥啊!”一群人圍在堂下,你一言我一語,好不熱鬧。


    諸葛亮揮了揮手,神情淡然,“諸公請迴,我心裏有數。”


    話音剛落,他身影一轉,快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留下眾人愣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一臉的莫名其妙。


    這位被後人稱頌的“道德模範”,本是個不喜權謀,隻想振興漢室江山的純臣。


    可即便他無意於權力的遊戲,卻總免不了被對手貼上各種標簽,成了一幹荊州鄉親心中的那杆大旗。即便他想抽身事外,卻也身不由己。


    蒯祺之死,讓他心中怒火中燒,但深思熟慮後,他還是決定不將事情鬧大。


    畢竟,劉備已有懲處,為了大局,他選擇忍讓。那挺拔的身姿漸行漸遠,荊州派的人們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馬謖急得直跺腳,不甘心地嚷道:“軍師也太寬厚了,東州人這擺明了是欺負咱們嘛!”


    魏延一拍桌子,跟著起哄:“是啊!主公稱王,那法正卻成了尚書令,軍師的地位紋絲不動。


    咱們這殿下,看來是偏心眼,偏向那些東州人啊!“


    “連我都得南下南鄭,那原本板上釘釘的職位,這下也成了泡影。


    唉,說到底,還是姻親比師徒親哪!“另一人搖頭歎息,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奈。


    魏延這荊州派的猛將,一張口就逗得大夥兒樂開了花,他那兩句發牢騷的話,仿佛成了荊州的接頭暗號,引得眾人紛紛點頭讚同。


    其實啊,這事兒純屬扯淡,要說起劉禪定都那檔子事,不過是布局後續襄樊戰局的一步棋。


    再說法正和諸葛亮的權力遊戲,別看法正掛了個尚書令的頭銜,論實權,諸葛亮才是幕後大佬。


    這劉備手底下,一邊是稱王後的朝廷班子,明麵上尚書令法正風光無限。


    另一邊,真正操盤的還是劉備的幕府,而諸葛亮始終是那個不動聲色的幕府長史。


    就算法正地位顯赫,跟諸葛亮相比,那還是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魏延這麽一通發飆,不過是借題發揮,發泄對定都一事的不滿罷了。


    畢竟,原本有望成為五虎將之下第一人的他,眼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心裏能不憋屈嗎?


    “魏延,你給我閉嘴!”黃忠一聲怒喝,眼中仿佛能噴出火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再敢胡說八道,別怪我不客氣!”


    這黃忠,荊州派的老將,和諸葛亮的妻族還有那麽點遠親關係。


    “老將軍,我錯了!”魏延一見勢頭不對,臉色頓時變得比翻書還快,趕忙低頭認錯。


    “都散了散了!”黃忠揮揮手,一臉嚴肅,“軍師已經有了打算,咱們別在這添亂,都給我規矩點,聽從軍師的命令!”


    眾人紛紛應是,陸續散去。黃忠那一身威嚴,加上他與諸葛亮妻子的遠親關係,這時候更是顯得威風凜凜,讓人不敢小覷。


    魏延站在原地,麵色鐵青,像是被人戲耍了一般,那副模樣,活脫脫是個剛被搶了糖的孩子。


    周圍的荊州派已如鳥獸散,隻剩下他一個,孤立無援。


    另一頭,吳懿腳下生風,三兩步就追上了劉禪的車隊,他抹了抹額上的汗珠,對著車內的劉禪喊道:“殿下,吳懿有要事相商。”


    劉禪從車內探出頭來,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兄長,可是有何要緊事?”


    “還請殿下上車一見。”吳懿抱拳道。


    劉禪微微一笑,示意黃皓停車,讓吳懿上了車。車內,吳懿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劉禪瞧在眼裏,便打趣道:


    “兄長這臉色,可是遇到了什麽難事?”


    吳懿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說:“殿下,此番孟達之事,我等確有不是,想請殿下在軍師麵前美言幾句,轉達我等的歉意。”


    劉禪聽罷,眉頭微微一挑,他盯著吳懿,半晌才開口:“吳兄,你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


    你給我透個底,這事兒是你們商量好的,還是孟達那小子自作主張?“


    此時,車內的氣氛略顯緊張,吳懿的眼神遊移,而劉禪則是不慌不忙,他的目光在吳懿身上掃過,從他那微微顫抖的唇瓣,到緊張得有些凸起的鼻翼,似乎在尋找著答案。


    劉禪心裏明鏡似的,清楚他老爹的隊伍裏頭派係林立,這會兒他要想弄明白,孟達這一出兒,究竟是他自己瞎鼓搗,還是東州派那幫人在背後搞鬼。


    這事兒可大可小,要真是東州派摻和了,自己這點道行怕是擺不平,得請出老爹劉備來滅火。要隻是孟達那廝的個人行為,他倒樂意做個和事老。


    “哎呀!”吳懿一臉便秘的表情,苦笑著解釋:“那孟達就是一意孤行,我們幾個聽到消息時,也都驚呆了。”


    他頓了頓,接著說:“不瞞您說,孟達這事兒確實做得不地道,所以我們幾個合計了一下,想請您幫忙,向軍師表示一下我們的歉意。”


    劉禪心裏有數,既然不是東州派搞的鬼,事情就好辦多了,八成是孟達自己犯了傻。吳懿他們主動道歉,看來沒騙自己。


    “行,這事兒我應下了。明天我去見先生,會把你們的意思轉達給他。”劉禪答應得爽快。


    “多謝殿下。”吳懿如釋重負,又道:“孟達雖然走了,但他留下的孤兒寡母,我們願意幫忙照應,為他兒子謀個前程,也算是一點補償。”


    事情就這麽定了,劉禪接下這活兒,也是不想自家後院起火,畢竟襄樊之戰迫在眉睫。


    臥室裏,劉禪坐在床沿,眉頭緊皺。


    吳莧則賢惠地蹲在跟前,輕輕握住劉禪那雙白嫩如玉的腳丫,細心地為他洗去塵土。


    她的手指輕柔地在腳心遊走,那動作溫柔而誘人,劉禪心中的憂慮似乎也隨之被洗去了幾分。


    吳莧的眼眸中滿是關切,唇瓣微微上翹,仿佛在無聲地安慰著心愛的人。


    吳莧似乎找到了人生的新樂趣,那就是把小丈夫劉禪寵成孩子。


    這不,她又一邊輕柔地為劉禪擦腳,一邊帶著點調皮的笑意說:“阿鬥啊,你那兄長的話,不必太往心裏去,天大的事,有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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