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幸好本公子離得近,不然還真趕不過來。”


    白衣公子手持折扇,笑吟吟的看著眾人。


    說完,她對陳武眨了眨眼睛。


    陳武看向花汐月,覺得有些麵熟,好像在哪見過。


    但時間太長,有些想不起來。


    見陳武沉默不語。


    花汐月嘴角下拉,收起笑容,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你真是沒小靈聰明。”


    陳武聽到這話,忽然睜大了眼睛,認出了花汐月。


    他驚喜道:“小……”


    花汐月趕忙用折扇點在他的胸口,一臉正色:“哎,在下西門月。”


    “跟你師門是故交,你師傅特意讓我來幫你一把。”


    陳武反應過來,知道花汐月不想暴露身份。


    他臉上多了抹笑意。


    花汐月算是他的武道啟蒙老師,曾教過他基本功。


    “讓我看看是怎麽迴事。”


    花汐月邁步進入房中,目光一掃落在蔣雲雪身上。


    她手一晃,眾人還沒看清她的動作。


    就見蔣雲雪的手腕已經到了她三指間。


    蔣勁見到這幕,瞳孔微縮,放開了抓著陳武的手。


    花汐月單手持扇,輕搖兩下,另一隻手捏著蔣雲雪的手腕,三指號脈。


    她從小在百花老人的教導下,琴棋書畫、星相醫卜都略知一二。


    過了片刻,花汐月秀眉皺起。


    “好詭異的毒。”


    “不過還好,雖然詭異,但能壓製。”


    花汐月鬆開蔣雲雪的手,玉手從懷裏掏出一個白瓷瓶,遞給蔣雲雪。


    “這裏麵的丹藥,你每天早中晚分三次服用,一次一枚。”


    “至少能延緩七日的毒性。”


    “等過幾天,真正能調配解藥的人來了。”


    “到時候再讓他對著毒性配解藥吧。”


    蔣雲雪接過白瓷瓶,聲音清脆道:“隻是延緩?”


    “我是來應急的,解毒的人另有其人。”


    花汐月手中折扇輕搖,身子一動就要走。


    她忽然像是想起什麽,停下腳步,對蔣雲雪揶揄道:“對了,這‘百花清玉丸’藥效期間,不能行房。”


    “不然的話,就沒效果了。”


    蔣雲雪白皙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走了。”花汐月手搖折扇,大搖大擺的出了門。


    “百花清玉丸?”


    蔣勁聲音突然激動起來,拿過蔣雲雪手中的白瓷瓶。


    他打開瓷瓶的紅塞子。


    一股清清淡淡的花香從瓶中飄散出來。


    這股花香很快便溢滿了整間客房。


    香味沁人心脾,聞之心神寧靜。


    嗅到這花香,蔣勁深吸一口氣,喃喃自語,一臉震驚:“竟然真是百花清玉丸?”


    蔣雲雪一臉不解:“爹,百花清玉丸怎麽了?”


    蔣勁把白瓷瓶傾斜,往手裏倒了一下。


    二十幾枚如珍珠般的白玉藥丸從瓶中滾出,落到蔣勁手心裏。


    見到這些白玉藥丸,蔣勁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他把藥丸重新倒迴瓶中,語氣激動,對蔣雲雪解釋道:“百花清玉丸是花家的獨門丹藥。”


    “能延緩天下百毒發作的時間。”


    “無比珍貴。”


    “當年我在六扇門任職的時候,有一次追捕一個毒道高手,不小心中了對方的毒。”


    “你師公就從懷裏掏出一枚百花清玉丸給我,延緩了我身上毒性發作的時間。”


    “讓我多撐了小半天,不然我早就死了。”


    蔣勁迴憶起當年的情形,目露感慨。


    他低頭看向手中的白瓷瓶,眼神火熱:“這百花清玉丸隻有花家有。”


    “尋常人莫要說一瓶,就連一枚都十分少見。”


    蔣勁深吸一口氣,平複心中的激動。


    他眼中閃過一抹深意,對陳武抱拳道:“剛剛是老夫莽撞了。”


    陳武擺了擺手:“此事本就因我而起,快讓大姐服下這藥吧。”


    蔣勁點了點頭,倒出一枚藥丸,遞給蔣雲雪。


    蔣雲雪服下藥,眨了眨眼:“沒啥感覺,就感覺滿嘴留香。”


    “還挺好吃,是甜的。”


    眾人哭笑不得。


    蔣雲雪的心是真大。


    “能延緩就好。”魏懷也鬆了口氣。


    蔣勁看向蔣雲雪抓著魏懷的手,輕咳一聲:“雪兒,既然你和魏公子對彼此都有好感。”


    “那等身上的毒去除後,就拜堂成親吧。”


    聽到這話,蔣雲雪的臉上多了抹紅暈。


    她扭頭看向魏懷。


    見蔣勁發話,魏懷有些局促,說道:“在下隻有三品初期的實力,家無資財、田地……”


    蔣勁一擺手道:“這些都是外物,隻要你對雪兒好就行。”


    魏懷認真想了想,感受到蔣雲雪看向他的目光,鄭重的對蔣勁行了一禮。


    “那就……”


    “聽蔣叔的。”


    蔣勁臉上流露出笑意:“好!”


    他低頭掃了一眼手上的百花清玉丸,眼底閃過一抹深邃。


    一出手就是二十幾枚百花清玉丸,這身份可不簡單。


    就算是花家的嫡子,也不一定能拿出這麽多吧?


    而且……


    西門月。


    這個名字。


    蔣勁入關時,聽人談論過,大武第七位宗師“傲公子”,就叫西門月!


    ……


    同一時間。


    淮安府,海州。


    一處富貴人家的宅院中。


    “神醫啊!”


    “真是神醫!”


    一個二十多歲,滿臉麻子的錦衣青年跪倒在地,臉上淚水淌落。


    他死死的抱著一個十二三歲少年的腿,哭得泣不成聲。


    陳毅無奈的看向旁邊的陳瀅。


    陳瀅捂嘴偷笑,沒有幫他解圍。


    錦衣青年的身後站著一對中年夫婦。


    他們同樣衣著華貴,表情激動。


    中年男人從懷裏掏出幾張價值百兩的銀票,遞給陳毅。


    “多謝小陳大夫,小陳大夫真是妙手迴春,救了犬子後半生啊!”


    一個月前。


    海州富商郭百萬的獨子郭千萬不知什麽原因突然雙腿癱瘓,無法行走。


    半個月後,情況更加嚴重。


    不僅雙腿無法動彈,就連雙手也失去了行動能力。


    郭百萬就這麽一個獨生子,嚇得四處求醫問藥,找人醫治。


    更是花了大價錢在玉葉堂報了加急任務。


    恰逢陳毅和陳瀅路過海州,陳毅順手接了任務,過來一看。


    檢查一番,發現是中了毒,有人在暗中做手腳。


    兩人在郭家住了兩天,陳瀅揪出了暗中下毒之人。


    陳毅用醫術解了郭千萬身上的毒。


    後麵經過半個月的調養,郭千萬重獲新生,此刻感激得泣不成聲。


    陳毅婉拒了郭百萬遞來的幾百兩銀票,說道:“在下來救郭公子,不隻是為了報酬,更多的是醫者仁心。”


    “有玉葉堂懸賞的那份報酬就夠了。”


    “多謝陳神醫!”


    郭百萬神色一凜,也不好再拿銀票這種俗物侮辱神醫。


    他恭敬的行了一禮。


    郭千萬抱著陳毅的腿不撒手,鼻涕、眼淚全都抹到了陳毅的褲腿上。


    陳毅嘴角抽搐,硬生生把腿拔了出來。


    “在下還要繼續行走江湖,就不多留了。”


    陳毅拱了拱手,向郭家告辭。


    郭家眾人又送了陳毅、陳瀅兩人一程,這才返了迴去。


    陳瀅走在街上,忍不住笑道:“迴去想著換衣服,郭千萬的鼻涕、眼淚可全蹭你身上了。”


    陳毅有些無奈:“可以理解,換成別人,也會像他這般激動。”


    “不礙事的。”


    “接下來去哪?我們在海州耽擱的時間太久了。”陳瀅問道。


    陳毅想了想說道:“先去玉葉堂把任務交了。”


    “郭千萬身上中的毒有些奇怪,我隱隱覺得毒藥的藥性、配比有些像神醫穀的路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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