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


    君祁燁一個字,簡單粗暴。


    “我為王爺解毒,助王爺長命百歲;王爺也要保我外祖沈家平安。”


    君祁燁挑眉:“為何不說保秦家?”


    秦時月腹誹。


    【又問?】


    【我那渣爹害我外祖全家滿門慘死,又聯合黨羽陷害你,導致你毒發身亡】


    君祁燁眼眸驟緊,麵色陰霾。


    【我要怎麽提醒你?】


    秦時月走近幾步,貼著他的耳朵說道:“不值得。”


    說完,又退開兩步,站迴原來的位置。


    周遭的氣氛似乎凝滯了。


    “秦時月!你居然敢主動在父皇麵前退了跟本殿下的婚事?”


    憤恨不甘的聲音很大,驚得鳥雀四處飛竄。


    【神經病,顯你能耐了?若不是在禦花園,我非踹飛你不可!】


    宮人悄悄路過。


    秦時月退後半步:“三殿下安好。”


    “秦時月,你……?!”


    話未說完,君奕就感覺有道冰冷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九皇叔,原來是您,好巧。”


    君祁燁轉動著扳指:“確實巧,今日兩次見麵,本王都聽見你在罵秦大小姐。”


    “九皇叔,秦時月這女人非常壞,之前就當街頂撞我,現如今又主動退婚,這分明是要下了我的臉麵,更是下了父皇的臉麵!”


    君奕不服氣。


    “當著本王的麵指責本王的未婚妻,三皇子又是要下了誰的臉麵?”


    君奕目瞪口呆:這……?!


    君祁燁拉著秦時月走近兩步:“等大婚後,你便要改口叫九皇嬸了,切莫壞了長幼有序的規矩。”


    說完,拉著秦時月離開了。


    君奕站在原地,許久沒迴過神。


    九…皇嬸?


    怎麽可能?!


    “你很討厭他?”


    出了宮門,君祁燁許久聽不到秦時月的聲音,覺得有些別扭。


    “如果有人當街羞辱您,想必您也會厭惡吧?”


    “方才他刁難你的時候,你為何不打迴去?”


    聽到這話,秦時月好奇地看向君祁燁:“在禦花園裏打皇子,合規矩嗎?”


    君祁燁默默地看了她許久:“丟了本王的臉!”


    話落,便轉身上了馬車。


    “迴去以後,你跟吳管家準備準備,三日後,本王去燕北侯府下聘禮。”


    呃!


    謝影險些一口氣沒喘上來:“王爺,您…認真的?”


    “討打?”


    謝影迴過神:“卑職迴去便準備。”


    主子,鐵樹開花了?!


    “直接賜婚?!”


    沈如玉得知這個消息,十分震驚。


    尤其是在聽到是君祁燁主動求娶的時候。


    “你就沒拒絕?”沈如玉看著女兒,眼神中有一絲擔憂。


    聽聞宸王性格古怪,脾氣陰晴不定,女兒嫁過去,怎能應付得過來?


    “母親,女兒才退了與三皇子的婚事,若是緊接著再拒絕皇上賜婚,那豈非要惹得龍顏大怒了?”


    秦時月拍了拍母親的手,示意她放心:“放心,女兒無事。”


    【我與君祁燁隻是協議成婚,還可給外祖家拉來助力,將來兩家聯手對付渣爹勢力,豈非更有勝算?】


    沈如玉握緊女兒的手,眼神悲戚,心疼極了:“是娘親對不住你。”


    秦時月莞爾:“母親,女兒隻是成婚,又不是離家出走。”


    母女二人溫馨說話的時候,秦沐陽迴來了,臉色很難看。


    秦時月看了看外麵的天色。


    【今天迴來得早啊,不用去陪著你的真愛了?】


    沈如玉麵色一沉,抬眼看向秦沐陽的時候,很快又恢複如常:“老爺今天迴來得早了些,先歇息一下。秋霜,去灶房看看晚膳好了沒有。”


    “氣都吃飽了!”秦沐陽沒好臉色。


    轉而看向秦時月:“擅自去皇上跟前退了和三皇子的婚,緊接著又巴結上了宸王,你是要讓全京城都看燕北侯府的笑話嗎?”


    秦時月似笑非笑:“父親,女兒自小被賣到鄉野做屠戶的童養媳,才是燕北侯府最大的笑話。”


    秦沐陽的臉氣成豬肝色,揚起巴掌便要打。


    沈如玉護在前麵:“老爺,阿時是我十月懷胎辛苦所生,女兒迴家了,我便不容許有任何人欺辱她,親爹也不行!”


    看著夫人堅決的眼神,秦沐陽麵色一滯。


    “這孽女自從迴家,便惹出多少事?如今更是不知羞恥攀上宸王,夫人別攔著,今天我非要好好教訓她不可!”


    說著,叫來胡管家:“傳家法!”


    “爹爹!”


    秦妤月聽到動靜趕了過來,“爹爹別生氣,姐姐不過是想再向上爬一步,過好日子。宸王殿下深得皇上信任,目前,宸王妃的位置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秦沐陽的臉色更難看了。


    “我是宸王殿下求娶,皇上親自賜婚,父親和妹妹是覺得我有多大的本事,能決定皇上和宸王殿下的決定?”


    秦沐陽嘴角抽了抽,愣是說不出反駁的話。


    “爹爹,姐姐其實說得也對,皇上賜婚,也不全怪姐姐。”


    秦妤月頓了頓:“隻是,賀尚書家的小姐怕是要傷心了,京城誰人不知,她傾慕宸王殿下,為此幾番推了說媒,生生等到了十九歲。如今怕是要遭人嘲笑了。”


    秦時月看著她露出的擔憂之色,心底冷嘲:


    【喲,開始化身知心姐姐,擔心起小姐妹的處境了】


    【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前世‘我’處境如此慘,賀尚書家的那個賀媛媛,也出力不少。】


    【也難怪渣爹得知婚事會惱羞成怒,原本他和君祁燁便是死敵。】


    沈如玉看了看秦沐陽和秦妤月,隻覺得堵心。


    秦沐陽吃了癟,隻得作罷。


    他隻想著,也許趁聖旨下達之前,便還有轉機。


    用過晚膳,沈如玉稱身子不適,提前迴了主院休息。


    秦時月照例給沈如玉針灸排毒養身。


    “母親,再治療一個療程,您的身體就恢複得差不多了。”


    話落,就感覺自己的手被牢牢地握住:“前些年,是娘親對不住你,如今,卻又讓你為了外祖一家操心。”


    秦時月蹲在沈如玉身邊:“母親,一家人不說這個。”


    晚些時辰,看著秦時月離開房間後,沈如玉又叫來了蘇嬤嬤。


    “大小姐從小生活的屠戶家,背景要盡快查清。大小姐即將大喜,這個節骨眼上,萬不能出了岔子。”


    蘇嬤嬤心知肚明:“夫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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