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殿下,我能拒絕嗎?”


    西乾清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理由呢?”


    蒼南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說出口了:“那個……我答應了公主暫時不迴北疆。還有那個,我還答應了跟她一起調查不是……”


    西乾清與他對視良久,直到蒼南開始頭皮發麻,西乾清才應下:“好。”


    “殿下,北疆那邊是有什麽大事嗎?”蒼南開口問。


    西乾清垂眸,繼續忙手邊的事了:“你若迴,便不是什麽大事;你不迴,我也能處理。”


    蒼南聽的一頭霧水,但因為他出言拒絕在先,反而不敢再仔細過問西乾清的意思了。他將求助的目光轉向了站在一旁的白塵,正好對上了白塵若有所思的一張臉。


    白塵見他看了過來,直接發問:“蒼狐狸,你該不會是喜歡上西乾月了吧?”


    蒼南嚇了一跳,他自己說不明白這種忽如其來的心驚膽戰是因為什麽,他也暫時還不想細究。


    如果他麵前的隻有白塵,那麽蒼南都已經想好了怎麽一通亂扯,但西乾清還在,場麵就完全不能是他能隨意糊弄過去的了。蒼南迴答白塵,狀似不經意地掃過西乾清一眼:“別開玩笑,我這獻身不也是為了咱們殿下嗎?”


    白塵抱著劍“嘖嘖”兩聲:“我主子可沒強迫你娶西乾月,況且他安排你去北疆你這不也不想去嗎?你還為主子做別的什麽了?說來我聽聽?”


    蒼南被堵的啞口無言,他的嘴唇張開閉合數次,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他隻能歎了口氣,試圖和西乾清搭話:“殿下,您評評理吧?”


    西乾清抬頭,目光從他們二人的身上劃過,抬手指向了門外:“你倆都出去。”


    蒼南閉緊了嘴,白塵跟著也閉緊嘴,兩個人非常默契地推門出去了。


    直到走出門很遠,蒼南才指了指身後,問白塵:“咋了這是?”


    白塵翻了個白眼:“你廢話太多,主子煩了唄。”


    蒼南伸手懟了下白塵,惡狠狠地威脅:“你給我注意下說話的態度。”


    白塵對蒼南相當“寵溺”,轉頭恭敬地迴:“遵命嶽王殿下,小人知錯了。您還有什麽吩咐?”


    蒼南跟著白塵一路向外走,他還真有:“所以殿下喊我迴北疆是有什麽事嗎?”他還是放心不下這件事,似乎是因為西乾月今天白日裏提過的那一問,當夜又被通知迴去,讓他對“迴北疆”這件事格外關注。


    白塵搖頭:“我也不知道,主子不是說了嗎,似乎你迴不迴去影響不大?”


    蒼南若有所思,對白塵的話半點沒信,決定今夜派心腹迴去探探情況。忽地又想起來一個事情,猶豫著問:“白塵,我如果幫我家夫人查事情的話,能不能用用你主子的勢力?”


    “你說呢?你自己覺得這合適嗎?”


    蒼南沉吟片刻沒再迴答,眼見著白塵不知道帶著他不知道往哪裏拐了,他急忙出聲:“哎,你幹嘛去?”


    “您可真是貴人多忘事。拜您所賜,我還有個禁閉要待,出來後估摸著主子還得對我一番操練,我可真是謝謝您了。”白塵特別不真誠地微笑。


    蒼南了然,安慰地拍了拍白塵的肩膀:“好說好說,這種機會實屬難得,你好好珍惜便是。”


    白塵又拔劍了,蒼南快速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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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嶽王府。


    西乾月與蒼南在偏殿用過晚膳後就先走了。從那日極為尷尬的偏殿一夜後,西乾月也不想委屈自己,今夜就直接準備搬迴正房。


    但那夜的尷尬依舊還是存在的,雖然今天她受到了一係列的衝擊腦子有些昏沉,但夜晚降臨後,詭異的氣氛還是彌漫了開來。於是,飯後她也沒有與蒼南多說什麽,也沒有交代蒼南今晚的安排。


    蒼南也沒問她,所以她也不確定這個人今夜到底會在哪裏睡。


    西乾月飯後,圍著嶽王府的後院走了一圈。腦中想的一直是前些年的事情,是作為這輩子的她前些年發生的事情,卻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將西乾承的死與自己聯係在一起。


    西乾承死在了四年前的深秋。


    四年前,她初入朝堂,也是那時,她開始無法克製對西乾清的感情。她的感情表現的突然,不僅嚇到了西乾承,也讓西乾清為了躲她,直接領了份差事出使北方突厥。西乾承就是在西乾清離京後的半年裏出事的,死因是投湖,是在死後第二天才被人發現的。


    西乾月早就知道其中必有蹊蹺,西乾承絕對不是正常死亡,但卻沒有任何一點證據能夠證明他是被人殺害的。連西乾清一路趕迴來後,都沒對任何人發作,除了她。


    她曾經放任西乾清殺到她麵前,是因為她也心中有愧。西乾清離開京城後,西乾承理應由自己照顧,然而她卻讓他曝屍荒野,所以哪怕是挨上西乾清一刀,西乾月也是心甘情願的。


    但替她擋刀的,是她的管事嬤嬤楊秀。


    楊秀是自從西乾月入宮後便一直跟隨她的心腹,也是在西乾清舉刀相向時唯一敢迎上來的人。她的死,一半是為了滿足西乾月的恕罪心理,另一半是為了讓西乾清發泄怒火。


    “嗬。”西乾月輕笑出聲,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如此的愚蠢。


    從今日得知的事情來看,恐怕她自以為對楊秀的死的放任是恕罪,但在西乾清的眼裏,那都是單純地默認。


    西乾月輕輕搖了搖頭,在眾人的簇擁中迴到了臥房。


    蒼南還是沒有來。


    “殿下,有封請帖。”侍女低著頭呈上了一張燙金請帖。


    西乾月淡淡地看向侍女手中的托盤,心中的大石也算落到了實處。她也是生怕她的記憶與這輩子有什麽偏差,直到終於等來了這封請帖:“終於來了。”


    她伸手接過,懶得去理會其中寫的內容,一目十行地看到了最底處西乾絕的落款與私印,便將其合了起來。


    “這是什麽?”


    伴隨著一陣開門聲,蒼南的問話也傳了進來。


    西乾月抬頭看向來人,順手將請帖扔給了他:“太子的請帖,到時候你與我一同去。”西乾月一頓,考慮了下補充道:“如果你沒事的話。”


    上輩子她是獨自一人去赴的宴,這輩子既然已經決定將蒼南拉下水,那當然也少不了他。


    蒼南展開那燙金請帖,也和西乾月一樣一目十行,直到掃到最後的落款。他挑了挑眉,問西乾月:“我竟然不知道,你和太子還有私交?”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為什麽不能和太子有私交,他怎麽說也是我的皇兄。”西乾月坐在梳妝鏡前,等著侍女給她拆卸頭上的發飾,從鏡子中與蒼南遙遙對視。


    蒼南兩步走近,走到西乾月的身後。將手中的請帖遞給了侍女,揮了揮手示意她讓開,他自己走到侍女那處開始替西乾月解頭發:“不好理解嗎?太子與秦王這兩年在朝中愈發有分庭抗禮之勢了,以你對秦王的態度,總不能私下還與太子交好吧?”


    她當然不可能與太子有什麽私交,就是上輩子也隻是因為對婚事的不滿,所以密謀與西乾清作對而已。


    一通忙忙活活地給西乾月拆開,蒼南往主臥的大床上就是一躺。


    西乾月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滾去洗漱。”


    蒼南雙手枕於頭下,偏頭看她笑眯眯地迴:“早就洗好了,快來。”


    看著這麽騷包的蒼南,西乾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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