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夫人心想:都被人家扔到衙門了還作妖。“我也想把她休了,可她現在是錢姑娘的人,你要是替老二把她休了不是打錢姑娘的臉嗎?”


    “你說了錢姑娘一句,錢姑娘的小叔叔就要治你一個妄議朝廷命官的罪。你要是打錢姑娘的臉,錢姑娘的小叔叔還不得讓你把牢底坐穿?”


    “你想後半輩子都待在牢裏?”


    “還有,你要是坐牢了,浩兒他們可就沒法參加科舉了?”


    “浩兒他們要是沒法參加科舉就當不上官。浩兒他們當不上官你就沒法給他們出謀劃策。沒法實現理想。你不是說你要是有機會一定能把最窮的縣治理成最富的縣嗎?”


    古老夫人邊給古老頭順氣,邊吧啦吧啦說了一堆。“她們都是孩子,你就別和她們計較了。”


    “我……我是名士,她們一點也不給我麵子。”


    古老夫人心想:你不也沒給人家麵子嗎?“她們哪懂這些?好了好了,你餓了吧?我讓人給你做點你喜歡吃的飯菜。”


    古老頭沒心思吃飯。“我不想讓老二媳婦去當女夫子除了不想讓她拋頭露麵,還怕她跟別人亂來。”


    “你就放心吧。她要是亂來錢姑娘第一個不答應。錢姑娘是請她去當夫子的,夫子不光得有學問,還得有品行。我不讓你休她也有這個原因。你要是把她休了人們會覺得她品行有問題。”


    “她的品行本來就有問題。”


    古老夫人心想:你的品行才有問題。“你想把牢底坐穿?”


    “我……我去找親家去。”


    說完,古老頭就氣唿唿的走了。


    古老夫人翻了個白眼。“來人。”


    “是。”


    一個小丫鬟走了進來。“老夫人,您有什麽吩咐?”


    “去把大夫人找過來。”


    “是。”


    一會,大夫人就來了。“母親,您找我?”


    “嗯。你二弟妹的事你知道了吧?”


    “知道了。”


    “你二弟妹走的急,你把她的東西給她送過去。”


    “這……父親那邊?”


    古老夫人瞪了大兒媳婦一眼。“聽他的你們全得倒黴。他除了寫幾句酸詩還能幹什麽?不對,他還能把自己整到牢裏去。”


    大夫人:“……”


    “我讓你去給你二弟妹送東西也是為你們好。你們以後說不定還得靠著你二弟妹。”


    大夫人覺得她婆婆太看得起杜氏了。不就一個女夫子嗎?“我明白了,我這就去。”


    “嗯。錢姑娘得在這待一段時間,你沒事就去跟你二弟妹聊聊天。”


    “好。母親,那我去忙去了。”


    “去吧。”


    大夫人走了以後,古老夫人就去了祠堂。“老二,你要保佑你媳婦啊。還有,你媳婦以後要是想改嫁你也不能生你媳婦的氣,誰讓你身子骨不爭氣呢?你媳婦要是改嫁了,娘給你配個陰婚。”


    另一邊,古老頭找到杜老頭後就想讓他去跟小狗剩要人去。


    杜老頭不想讓別人知道他那麽慫。“親家,我閨女已經給你二兒子守了那麽多年了,你也該知足了。”


    “你!你太讓我失望了!”


    “你也讓我失望。你怎麽就不能讓我女兒過幾天她想過的日子?”


    “你!我要替老二把你閨女休了!”


    “休吧。”反正休了也不會迴來給他添堵。


    “你!你太過份了你!”


    “你才過份。我女兒不就想當個夫子嗎?又不是想改嫁。”


    “你!你就是看錢家有錢有勢,所以才讓你女兒去的。”


    “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才是小人!”


    ……


    兩人大吵一架,不歡而散。


    古老頭寫了好幾次休書,最後都撕了。


    另一邊,大夫人把杜氏的東西送過去後還想再勸杜氏再考慮考慮,結果發現杜氏的精氣神跟在古家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二弟妹,你是不是很喜歡這裏?”


    杜氏點了點頭。“我覺得我又活過來了。”


    “這有那麽好嗎?”


    杜氏笑了笑。“替我謝謝母親。你跟母親說,我生是二爺的人,死是二爺的鬼。”


    “好。你忙吧,我不打擾你了。”


    “我送你。謝謝你幫我收拾東西。”


    “不客氣。”


    大夫人迴去後把杜氏的話告訴了古老夫人。


    古老夫人笑了笑。“我知道了,你迴去歇著去吧。”


    第二天,杜氏忙完後正準備去飯堂吃飯去,守門的婆子跟她說她婆婆來了。


    杜氏趕緊迎了出來。“母親,您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你在這過的怎麽樣?”


    “我在這過的很好。我帶您轉轉。”


    “好。”


    杜氏帶古老夫人轉了一圈。古老夫人不住點頭。“我要是像你這麽年輕我也來這當夫子。走,去你屋裏坐坐。”


    “好。”


    杜氏把古老夫人帶到她屋裏後又去飯堂打了兩份飯。“母親,您嚐嚐我們這的飯菜。”


    古老夫人看了看有點意外。“你們吃的還怪好的。”


    “我們有個商隊。”


    古老夫人很意外。“你們還有商隊?”


    “嗯。您知道商隊的負責人是誰嗎?”


    “誰?”


    “蔣勝林。”


    這下,古老夫人更意外了。“怪不得你們吃的這麽好。母親這次來除了看看你過的怎麽樣還想給你兩份文書。”


    古老夫人從袖子裏拿出來兩份文書。


    杜氏看完後馬上還給了古老夫人。“母親,我生是二爺的人,死是二爺的鬼。”


    古老夫人又把文書塞到了杜氏的手裏。“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你以後要是遇到合適的就再往前走一步。母親年紀大了,不知道哪天就走了。所以,母親先替老二給你寫封放妻書。”


    “你要是遇到合適的就拿出來,遇不到就算了。”


    “當然,母親也是有私心的。母親覺得錢姑娘以後的地位八成會越來越高。所以,母親還想認你當幹女兒,還想讓你護著古家。你要是願意,就在這張認親的文書上按個手印,簽個名。”


    “母親。我要當您的兒媳婦。”


    古老夫人摸了摸杜氏的臉。“好孩子,你叫了我這麽多年母親,我可不能讓你公公和你爹難為你。”


    “母親?”


    “乖,母親得把你以後的事都安排好。”


    “母親,我下輩子還要給您當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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