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有財趕緊把小兒子塞到了林氏懷裏。“你這個混賬,他是你親弟弟。”


    “我還是你親兒子呢。你們按不按?不按就把你們的寶貝小兒子綁在褲腰帶上。”


    郭有財想揍大兒子一頓,可這個混賬不知道從哪弄了把刀。“我們按,但那九兩銀子得給我們。”


    “行。你們跟我到族長那說你們是自願的我就給你們。”


    “行。就當我白養你了。”


    “你就養了我一年。要不是不想跟你們囉嗦,我一兩也不給你們。”


    族長也知道郭大壯家的情況,像征性的問了郭有財和林秀兒兩句就在郭大壯事先準備好的文書上簽了名。“成家了就別出去瞎混去了。”


    “好。”他要是不出去瞎混早餓死了。


    大妮奶奶正在屋裏收拾東西,一個聲音從外麵傳了進來。“有人在家嗎?”


    “有。”大妮奶奶邊應邊從屋裏走了出來。看到郭大壯,大妮奶奶愣了一下。“你來我家幹啥?”


    郭大壯在這一帶挺有名的。“我來給大妮當上門女婿。”


    “啥?!”大妮奶奶的眼睛一下子就睜圓了。


    郭大壯又說了一遍。


    大妮奶奶確定沒聽錯後,拿著掃把就往郭大壯身上打。“滾!我才不要你給大妮當上門女婿,你個混帳玩意。”


    郭大壯硬挨了好幾下才說道:“奶奶,就你家這情況,要是不找個像我這樣的還不得被人欺負死?我知道你們跟錢家是親戚。可你們也不能有點事就去找人家去吧?一次兩次還好,多了人家肯定煩。”


    大妮奶奶有點打不下去了。


    郭大壯看著大妮奶奶說道:“我家啥情況你也知道。你要是找別人,人家說不定還惦記娘家。我就不一樣了,我肯定不惦記娘家,肯定好好跟大妮過日子。”


    大妮奶奶心動了,可是,“你天天不務正業。”


    “我要是天天跟著我爹下地早就被我爹餓死了,我爹心裏隻有小媳婦,我喝碗水他都嫌我喝的多。”


    這也是個苦命的孩子。可是,“你要是拿著銀子跑了咋辦?”


    “銀子你直接給那倆缺德玩意就行,不用給我。”


    她真是被這孩子上門給自己說親整糊塗了。招上門女婿的銀子跟聘禮一樣,都是給對方父母的。“我孫女沒你厲害。”


    “你們跟錢家是親戚,我傻了才欺負大妮。”


    “……你是因為錢家才想給我孫女當上門女婿?”


    “不是。我爹跟別人打聽要是把一個成年男人賣給黑窯能賣多少錢?”


    “……”這孩子的命跟她孫女的命一樣苦。“你打心眼裏想給我孫女當上門女婿?”


    郭大壯點了點頭。“我把文書都準備好了。對了,你去跟錢家說一聲,有人在打聽錢狗剩。”


    他是打心眼裏想給馬大妮當上門女婿,也是打心眼裏想攀上錢家。


    “打聽狗剩啥?”


    “打聽她那個酒館為啥一直不開?打聽她是不是打小就很聰明?”


    “他們為啥打聽這些?”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們的口音不是咱們這的。”


    “我帶你去找田老太太去,我怕我說不清楚。”田老太太對她們這麽好,她不能不跟田老太太說。


    “行。大妮呢?”


    “去山上挖野菜去了。”


    “那咱們把大妮也叫上,順便請田老太太看看我跟大妮般不般配?”


    “好。”


    郭大壯能把自己養的人如其名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大妮奶奶完全沒發現她在順著郭大壯的意思走。


    大妮正在山上挖野菜,突然聽到她奶奶喊她。


    大妮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奶奶,我在這。”


    一會,大妮奶奶就領著郭大壯過來了。大妮愣了一下。“奶奶,你咋跟他在一起?”


    郭大壯是這一帶的名人,大妮也認識。


    “他想給你當上門女婿。”


    大妮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我不要他,他是……他是……”大妮不好意思當著郭大壯的麵說他是二流子。


    郭大壯把他剛才說的那些話又說了一遍。“你找不到比我更合適的了。你不就怕我欺負你嗎?我問你,你以前聽說過我欺負女娃了嗎?”


    這倒沒有。“你……你老跟人打架。”


    “我要是不跟人打架哪能弄到吃的?你看你多瘦?你看我多壯?我跟你說,你要是找個軟蛋,你大爺爺和你二爺爺能天天去你家吃飯你信不信?”


    大妮不說話了。


    郭大壯又說了一遍:“你就得找個我這樣的。”


    大妮朝她奶奶看了過去。


    她奶奶一想到她走了以後,大妮的兩個爺爺仗著是大妮的長輩讓大妮孝敬他們,就覺得郭大壯挺好的。“咱們先去找你田奶奶跟你田奶奶說說狗剩的事?”


    “狗剩咋了?”


    “有人打聽她,還是外地人。”


    “那咱們趕緊走。”


    “嗯。”


    田婆子也知道郭大壯。


    十九過百日的時候郭大壯還送了一個撥浪鼓。


    “你們咋湊一起了?”


    大妮奶奶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大壯,你跟你田奶奶仔細說說。”


    “好。”郭大壯把他知道的事都說了一遍。


    田婆子聽完就去找道一法師去了。在田婆子心裏,道一法師比陶太妃親近。“大師,你說咱們該咋辦?”


    “不用管。等狗剩迴來處理。”


    “狗剩能處理得了?大壯說他們看起來挺厲害的。”


    “能。”那隻小狗要是處理不了,老天爺就顛顛的幫她處理了。


    田婆子看道一法師說的這麽肯定放心了。“大師,我還想麻煩您件事。”


    “什麽事?”


    田婆子把郭大壯的事說了一遍。“我倒是覺得那孩子還行。您能不能幫大妮看看,大妮那孩子怪可憐的。”


    “行。你讓他們過來吧。”


    “謝謝您。”


    一會,田婆子就帶著人過來了。


    道一法師看到郭大壯的長相摸了摸手裏的佛珠。十八和那隻小狗湊一起真是運氣好到爆。


    大妮她們給道一法師行完禮後,道一法師問了問大妮和郭大壯的生辰八字。問完又算了算。


    算完,道一法師看著大妮奶奶說道:“這兩個孩子能成親,成親後也能把日子過起來。”


    大妮奶奶放心了。“謝謝大師,謝謝大師。”


    道一法師又朝郭大壯看了過去。“貧僧送你一句話。”


    “大師請講。”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郭大壯給道一法師磕了個頭。“謝大師提醒,我會記住的。”


    郭大壯把大妮和她奶奶送迴家後就去找人打聽道一法師送他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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