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氣如虹,老爺子心中十分滿意。


    隨手拿起烈火旗,老爺子遞給了朱瞻均。


    “開始吧。”


    簡單的一句話,簡單的一個動作,向所有人表明了這支軍隊的真實所屬。


    朱瞻均抱拳行了一禮,雙手接過烈火旗,站在點將台上,口中一聲高喝。


    “鳴鼓。”


    “咚咚咚……”


    鼓聲響起,朱瞻均手中旗幟開始揮舞。


    隨著他的揮舞,下方軍團快速展開。


    進攻,防禦,追敵,緩緩而動,穩而不亂。


    “這孩子進步很大。”


    農場空間,今天打算休息一天,也看看大明軍事實力如何的老朱等人,看著指揮軍隊進退有度的朱瞻均,滿意的連連點頭。


    朱標更是讚賞道:“瞻均戰場軍陣指揮方麵,已經算是踏入門了,接下來隻要經曆幾場戰爭,便可成為一名真正的將領了。”


    老朱讚同的點了點頭。


    外人不清楚朱瞻均的實力,都以為是天生的帥才。


    但作為老師的他,心裏是門清的很。


    朱瞻均剛開始的時候,連鼓號旗幟都分不清。


    指揮邱福十萬軍團那迴,如果是一名戰場經驗的老將,會有各種辦法擺脫敵人的騷擾,穩紮穩打,將敵人的輕騎消滅。


    可朱瞻均不行,幾乎都是靠他來指揮,如果不選擇冒險,消滅那五千騎兵,時間一旦拖久了,軍隊士氣上不來,朱瞻均有半點馬虎,十萬軍團將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所以老朱隻能選擇最冒險的方法,先讓軍團擺脫危險,後麵再慢慢的教。


    萬幸,朱瞻均有天賦也很努力,兩三個月的學習,軍事方麵的指揮和調度已經有板有眼了。


    “唉。”老朱一聲輕歎:“也就是明年還要處理高產糧食,以及接手鳳陽府,不然我非讓這小混蛋,跟著老四去北方溜達一圈。”


    “帶著軍隊打上幾場仗,以後這小混蛋就不用咱們操心了。”


    朱標聞言笑道:“打仗以後有的是機會,當前還要以國家發展為重。”


    老朱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剛要附和,突然大聲糾正道:“左軍突前,右軍後撤。”


    指揮軍隊演武的朱瞻均,快速調整手中旗語命令,將老朱指點的錯誤補上。


    坐在椅子上,手拄著下巴看著軍隊演武的老爺子,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剛才朱瞻均指揮錯誤,原本還想著事後指點一下孫子,沒想到這臭小子,瞬間就反應了過來。


    看著揮舞旗幟,穩步指揮的孫子,老爺子心中滿是欣慰。


    大兒子沒有繼承他的軍事能力,而孫子卻領會了這一切,徹底的補全了,老大一家的短板。


    伴隨著朱瞻均旗幟揮舞,神機營演練著各種進攻防禦陣型。


    其中一些陣法,讓老爺子看的都眼前一亮。


    “嗚嗚嗚……”


    突然,衝鋒的號角響起,突變的一幕,讓眾人精神一振,明白驚喜要來了。


    “轟隆隆,轟隆隆…”


    “殺……”


    不知何時離開的騎兵部隊,分成兩部,從左右翼向演武的軍隊衝殺而來。


    老爺子眼睛微亮,坐正了身體滿是期待。


    大明主要的敵人就是北方騎兵,如果神機營在應對敵人騎兵方麵,能有優秀的表現,那老爺子創立神機營的一番心血,就沒有白費了。


    在眾人的注視下,朱瞻均突然停下了指揮,就這樣直直的看著下方的軍團。


    “爺爺,二弟他怎麽不指揮了,敵人都已經衝上來了。”


    有一些將領看明白了,有的則是一頭霧水,其中就包括站在老爺子身邊的朱瞻基。


    老爺子目光炯炯的看著下方,口中迴道:“戰場瞬息萬變,將領的命令不可能第一時間傳達到軍隊裏。”


    “瞻均如此,就是在展現軍隊,在麵對敵人突然襲擊,統帥的命令無法及時下達,就要看軍隊和軍官的應急反應。”


    果然,正如老爺子所說。


    朱瞻均停下了指揮,原本還在演練進攻陣型的神機營,立刻停止了操演。


    領隊的各隊軍官,隻簡單判斷了一下,就明白了當前情況。


    隊伍快速的運動了起來,組成了一個個圓形空心方陣,槍口指向外麵等待著敵人的到來。


    同時在旁邊待命的輔兵,拿起長槍快速的匯入空心方陣,在火銃兵旁邊,架起長槍指向外麵。


    不到二十息的時間,原本進攻的神機營,瞬間變成了原地防守。


    負責扮演敵人進攻的神機營騎兵軍團,在這時間內也已經殺到了近前。


    騎兵們努力的扮演著敵人,嘴裏還學著草原人吱哇亂叫。


    “開火!”


    “砰砰砰…”當達到指定距離,率先接敵的空心方隊指揮官,毫不猶豫的迴到下達了射擊的命令,銃聲伴隨著硝煙升起。


    突然的真實銃聲,把不少沒準備的官員嚇了一跳,還以為真幹起來了。


    然而等看到隻有硝煙,並沒有騎兵倒下,才明白隻裝了藥沒有裝彈。


    神機營的戰馬雖然經過特殊訓練,但這密集的槍聲突然響起,不少馬匹還是微驚了一下。


    兇猛的騎兵衝鋒陣型,也有了一絲短暫的騷亂。


    同時衝在最前麵的騎兵,直接調轉馬頭,離開了衝鋒的隊伍,往旁邊的場地而去。


    老爺子點了點頭,對著旁邊的朱瞻基講解道:“戰場有生有死,雖然是演練,但要貼合真實,在前麵的人會自動判斷自己是否會陣亡。”


    沒有死亡的騎兵,沒有直接衝擊輔兵豎起的槍林,而是圍著空心方陣繞了過去,想要從其他方向發動進攻。


    可結果當他們進入陣型,發現向他們攻擊的不再是一個方陣,而是四麵八方都有槍聲響起。


    不斷的有騎兵離開隊伍表示陣亡,方陣中也有士兵走到空心中間,表示自己被敵人的箭羽射中陣亡。


    等騎兵承受不住傷亡,從其他方向突圍而出的時候。


    發動進攻的千名騎兵,活下來的不足300之數。


    老爺子大概掃視了一眼方正中心的士兵,心中十分滿意。


    幾個圓形方陣,陣亡的士兵在兩三百左右。


    如此傷亡比例,讓老爺子心中一陣澎湃,有如此神兵,草原蠻子騎兵算個什麽。


    如果現在草原蠻子在麵前,老爺子一定會囂張的說:蠻子們來吧,朕要打十個。


    目送騎兵衝出了陣列,朱瞻均抬手舉起了令旗,下達了演練正式結束的命令。


    士兵們快速整理陣型,三個方陣再次出現,各騎兵也迴到了自己的位置。


    “好!”


    老爺子起身用力的擊了一下掌,以表示對神機營的滿意。


    在場的老將們也是紛紛交頭接耳,口中滿是讚賞之言,甚至還有人嚷嚷著,迴頭跟老爺子鬧一鬧,看看能不能把自己調到這支軍隊中。


    “爺爺,還有呢。”


    朱瞻均迴頭說了一句。


    “還有?”以為結束的老爺子,又期待了起來。


    朱瞻均點了點頭,令旗一指,剛才步兵騎兵演練的時候,運動到炮兵陣地的炮兵群。


    待命的炮兵手們,快速的忙碌了起來。


    也以為結束的文武百官們,見炮兵開始動了起來,眼前瞬間一亮,期待著這大殺器的爆發。


    在炮兵前幾百步內,擺放了不少草人和瓶瓶罐罐。


    老爺子眯著眼睛看去,期待著炮兵的表現。


    沒辦法,老頭終究年齡大了,再加上常年熬夜批奏疏,眼睛沒有年輕時好用了。


    “爺爺,用這個。”


    朱瞻均讓小虎把東西送來,拿起一個遞給了老爺子。


    老爺子看著遞過來的圓筒,臉上閃過一絲迷惑,不明白這玩意兒有什麽用。


    朱瞻均笑了笑,將望遠鏡拉開,湊到了老爺子眼前。


    老爺子看了一眼,身體瞬間一震,一把奪過小心翼翼的看向左右。


    “這……”


    觀察了片刻,老爺子一臉驚喜。


    “此物是天工部研發的千裏鏡,可將遠處物品放大,盡收在眼前。”


    “爺爺你年齡大了,有些東西看不清楚,孫兒就想這些東西對你絕對有用。”


    “明年你要去北征,有這東西,您也能隨時觀察戰場。”


    聽著朱瞻均的講解,老爺子激動的連連叫好。


    半輩子在戰場上廝殺,老頭僅瞬間就明白了這東西,在戰場上能發揮的作用。


    有如此千裏之境,能把遠處的東西放得一清二楚,無論是對統帥,還是對偵察的哨探,都能帶來極大的幫助。


    “有多少?”


    老爺子緊握著望遠鏡連忙詢問。


    朱瞻均迴道:“我已經吩咐他們加緊趕造了,隻是他們人手終究少了些,預計在您明年出征時,能製造出20多支。”


    “二十?”


    老爺子眉頭微蹙,這數量少了些,最起碼也要給每個將領,以及騎兵哨探的軍官佩戴一個。


    “需要什麽,迴頭寫個章程,北征之前朕要100個。”


    朱瞻均連忙抱拳稱是,同時心裏一陣暗喜,又一次可以挖老頭的牆角了。


    他已經讓邱元和夏元吉打聽清楚了,發現幾個他非常欣賞的人才,趁這次機會一定要搞到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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