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主謀不重要了,兩人一起合謀那就要承擔一樣的責任。


    黎瑾瑜看在他們跟了自己這麽多年的份上,每人賠償一千,從廠裏開除,這事再不追究。


    兩人對此事沒有異議。


    沈妮這一天好累,自行車都不想騎,坐了班車迴去。


    迴去的車上遇到了劉玲玲,她裝作沒看見。


    見沒座位了,她本想站在後邊兒的,但是劉玲玲就在後邊兒坐著,她和這女人相克,便站在前邊沒動。


    自從上次顧清雲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被沈妮扇巴掌後,劉玲玲就很少在沈妮麵前刷“存在感了”。


    她認為沈妮是瘋子。


    當著首長的麵打他女兒,不是蠢就是傻,和精明人幹仗她不怕,但就怕和傻子爭。


    她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坐著,兩人低頭耳語,一股親密勁。


    沈妮背過身扶著座位背靠。


    最後一趟班車每天都是最擠的,尤其是這種這種出了市中心就沒站點的車,隻要有人揮手,車子就會停下,隻要順路的人都會爬上這輛車。


    沈妮站在前邊的人,不一會兒就被擠在了後邊。


    剛好挨著劉玲玲,她就算是想移動都動不了。


    出了城,路不好走,顛簸幅度大,沈妮一不留行就踩了劉玲玲一腳。


    劉玲玲疼的直叫喚。


    “沈妮,你是誠心的吧!這麽大的腳放在這兒你看不見嗎?”


    “對不起,車子太顛簸。”


    見沈妮沒打算吵架,直接道了歉,劉玲玲瞬間不知該說什麽了。


    “肖連長媳婦,聽說你買了自行車,你的自行車呢?”


    和劉玲玲坐在一起的女人問沈妮。


    沈妮看著這個女人覺得陌生,不過她既然知道自己是誰,想必應該也是軍屬。


    “城裏。”


    “你的自行車該不會是借的吧。”劉玲玲沒忍住,又別有用心的問了一句。


    沈妮想,她和黎瑾瑜借的錢買的自行車,要是這麽理解也沒問題。


    “算是吧!”


    聽到她的話,頓時,劉玲玲忘了沈妮腦子不正常,大笑道:“看吧,我就說麽,才工作不多時,怎麽就買得起自行車,還把那群人忽悠的找不著北。”


    “你說你,賺錢少沒人會笑話你,打腫臉充胖子就過分了,那收音機也是你借的吧?”


    劉玲玲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沈妮都擔心她下一秒會笑嗝屁了。


    “買的。”買收音機的錢夠。


    真是的,有什麽好笑的,預支工資買自行車很好笑嗎?


    “沒事兒,你說借的,沒人會笑話你。”劉玲玲以為她的嘲笑讓沈妮改了說詞。


    “不信拉倒!”沈妮把手扶在劉玲玲前邊座椅的背靠上,懶得和她多說。


    “沈妮你說你才上幾天班兒,竟然又是買自行車,又是買收音機的,還鼓舞大家和你一起賺錢,讓他們跟著你一起發家致富奔小康。”


    “他們雖說和你一樣,很多都是從鄉下來的,但是他們都是老實人,你不能騙他們。”


    “可不是,這件事都在部隊上傳開了,我家老崔昨天迴來還問我這事呢。”


    原來挨著劉玲玲的是崔連長媳婦,好像那天夜裏帶孩子來找麻煩,也有她,天黑沈妮根本沒記住人模樣。


    聽牛雲嫂子說,這倆人因為丈夫相互競爭,他們的背景又旗鼓相當,所以兩人關係不是那麽好。


    看來,牛雲嫂子說錯了,這倆人關係不挺好的嗎?


    都穿一條褲子了。


    “老崔說你要是給大家謀福利,那部隊也少不了嘉獎你。”


    劉玲玲道:“沈妮你要是幫不了大家,那就早點說,我倒是可以幫你。”


    “是,我也可以幫你想想辦法。”


    “你們幫的可不是我,是那群和我們一樣的嫂子們,你們在這裏比我待的時間長,和每個嫂子都熟悉,既然有合適他們的活兒,你們去找她們,想必他們會很高興的。”


    這哪是幫她?


    分明是對她說的話不相信,想看她笑話。


    見沈妮軟硬不吃,劉玲玲和崔連長媳婦沒了興趣。


    “嫂子,你看我的皮膚是不是又好了很多?”劉玲玲問崔連長媳婦這話的時候,還看了一眼沈妮。


    “是啊,大冬天人家都皴裂發紅,你的怎麽還這麽瑩潤剔透?你現在用的是什麽摸臉油?”


    “我也想著再換一種呢,之前那款不好用了。”


    一到冬天,不管是大人還是孩子,手和臉都容易皴,有的還會裂開大口子。


    劉玲玲穿著防寒服,帶著一頂長絨的圓帽,圍巾把本就不長的脖子圍的嚴嚴實實。


    這樣保暖,很難被凍到吧!


    露在外邊兒那點皮膚看著倒是潔白,比崔連長媳婦的皮膚看著好不少。


    其實女人的皮膚,說白了,看誰舍得下血本,投資大效果自然好。


    平時劉玲玲的穿著打扮在軍嫂裏都是拔尖的,用的自然也不差。


    “嗨,我都是托我表妹買的,她見多識廣,那些電視明星用什麽她就買什麽,順便也會給我買。”


    “別說人家明星用的就是好,大冬天我的皮膚不僅不皴裂,還不幹燥,那天有人還把我當成我兒子的姐姐呢?”


    沈妮(白眼)!


    “能不能讓你表妹給我也捎的買一套,錢不是問題。”


    “哦,那我得趕緊找我表妹說一聲,他過幾天要去軍校學習,趁她還沒走,趕緊給你買。”


    “我表妹這次去學習估計得半年,我也得再買一套護膚品,萬一她中途不迴來,我也斷貨了。”


    不知是沈妮敏感,還是劉玲玲聲音加高了,她聽的清清楚楚。


    顧清雲也去軍校。


    他們不是一個係統的,應該不在一個學校吧?


    她得迴去問問肖鋒,要是真的去一個學校,那肖鋒去學習的事會不會和顧清雲扯上關係?


    車子到站,天已經黑了。


    沈妮看到肖鋒,愣了一下。


    “這麽凍,你站在這裏做什麽?”


    “奶奶怕你一個人走夜路害怕,叫我來接你。”


    沈妮這麽晚還沒迴去,肖鋒就猜想她坐班車了。


    肖鋒閑著沒事就來接沈妮。


    肖鋒拿走她的包兒,拍了拍不怎麽亮的手電,這一拍,手電瞬間就亮了。


    肖鋒雖然戴了帽子,臉卻凍得通紅,想必他站在這裏好一會兒了。


    他的手上不戴手套,在滴水成冰的天氣裏,握著一個鐵桶子,得多凍。


    “手電給我拿著。”


    家裏除了肖鋒都是女人,女人都比較嬌嫩,需要嗬護,所以一入冬,沈妮就給每個人做了一雙棉手套,唯獨缺了肖鋒的。


    她拿過手電,燈光掃過肖鋒的手,她看到肖鋒手上裹著的膠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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