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來個素的吧。”徐客點了點頭,隨後學著煌天的樣子,脫了衣服,躺在木床上。


    然後隨意選了一個。


    “你好,一百零八號技師為您服務!”


    頓時,徐客就感覺一道柔軟的肉感,坐在自己腰上,解除的地方,稍顯火熱。


    此時煌天抬頭看了一眼,當即笑道:“要不還得說你小子會選。”


    “這一百零八號可是荒古至尊的獨女,在道祖世界都是數一數二的天之驕女,今天,你小子可享福了。”


    說著,煌天嘴角一勾,又補充了一句:“如果按照境界劃分,你身上這一百零八號,隻需輕輕一掌,應該就能把那仙域的仙帝一巴掌拍得神魂崩滅。”


    轟!


    煌天這一句話落下,頓時驚得徐客想要爬起。


    但一股無形的力量,卻是將其壓製在木床上動彈不得。


    “別激動,她們也隻是一道分身,隨我在這裏罷了。”


    “她們的本體,都和我一樣,被封印在巫祖世界內。”


    煌天說著,淡淡道:“好了,先別想這麽多,安心享受一會吧。”


    徐客沉默。


    感受著技師那溫熱的手掌在自己的背部揉捏按壓,忽然技師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不明液體在徐客背部。


    徐客渾身一震。


    其原本蒼老的身體,竟然在那不明液體的滋養下,迅速變得年輕。


    “那叫精油,這一套叫精油開背,爽著呢。”


    煌天道。


    徐客驚歎。


    精油是什麽東西。


    竟能讓他的身體重新煥發出生機?


    他沉默著,腦海中迴想著從步入天機閣到走到這裏,所見所聞,所看到的一切,都讓他心情久久無法平複。


    這是他第一次和煌天打交道。


    他驚恐的發現,自己在煌天麵前,就像一個未開化的孩童。


    任由那技師在自己背部按壓著,可他的心,卻始終平靜不下來。


    “煌天,為什麽要殺了巫祖,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許久之後,徐客強行按捺住心中的翻湧,終是開口問道。


    “你來找我,就是為了問這個?”


    煌天反問。


    徐客不言。


    “你這個問題問得太大了,我隻能說,巫祖阻擋了我的路,道祖也擋了我的路,我要走出自己的路,我要改造這個宇宙,就必須清理一些人。”


    “我想要幹一些事情,這個過程,總是要見血的,不是嗎?”


    煌天迴答的語氣頗為誠懇。


    徐客突然發覺,當自己問出這個問題,煌天迴答了這個問題後,自己竟不知從何處開口。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不知過了多久,技師離開,煌天從木床上站起,緩緩走入水池中。


    “徐客,下來泡一會,私趴不洗澡,舒服少一半。”


    徐客見狀,起身走進水池。


    不得不承認,煌天,是會享受的。


    “我們這也算坦誠相見了吧。”煌天笑問道。


    徐客點了點頭。


    煌天又問:“徐客,你覺得你所處的這個世界,怎麽樣?”


    怎麽樣?


    徐客被一時問住。


    他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我沒想過這個世界如何。”徐客坦然道。


    “你看,你身處這修行大世中,卻不去思考這個世界,那你修行,是為了什麽?”


    “為了守護。”徐客道。


    “守護?”聞言,煌天笑了,“你的迴答,果然和巫祖那個老頭如出一轍。”


    說著,煌天躺在水池邊沿,氤氳的熱氣使他的模樣愈加模糊。


    “這世上有兩種修行者,一種人修行的目的,並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燃燒,美其名曰守護,而另一種人永遠為了自己,讓自己的光芒來照耀他人,究竟哪種才是聰明人呢?”


    煌天的聲音,有些縹緲。


    徐客聞言,眉頭微蹙。


    “前者利他,後者利己,沒有聰明與否,也沒有愚蠢之分。”徐客道。


    煌天聞言笑了笑。


    “利他便意味著虧己,利己又注定要遭到討伐。”


    “所以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所謂修行,究其一字,也不過是為了‘利’之一字罷了。”


    “就如你所說的守護,既是利他,也是利己。”


    徐客聽著,並沒有反駁,隻是問道:“你對我說這些,是什麽意思?”


    煌天聞言,望著水池蕩漾起的漣漪,緩緩道:“如果這個世界不存在‘利’,這個世界,該有多麽美好?”


    “所以這就是你要改造這個世界目的?”徐客道。


    煌天輕輕點了點頭。


    “人們對‘利’的欲望,就如同高山滾石,一旦開始,就再也停不下來。”


    “你以為我殺了巫祖是為了什麽?他是巫祖世界‘利’的最高分配者。”


    “道祖是道祖世界的最高分配者。”


    “他們兩個人,是整個鴻蒙宇宙的最高分配者。”


    “可這個世界,並不公平,也不平等。”


    “有的人生來就是大帝之子,占據著一切的資源,享受著身份帶給他的無限榮耀。”


    “而有的人,生來就是乞丐,每日要為了溫飽在這世上苟且偷生,承受著世間一切的惡意。”


    “有人順風而行,擁有著至高的權利,有人逆流而上,卻永遠打不破偏見。”


    “所以,我要改造,或者說我要創造的世界,是一個完全平等的世界。”


    “芸芸眾生,皆是平等。”


    “沒有門閥的壁壘,沒有世俗的偏見,一切資源共有,一切權利歸於眾生。”


    “你是乞丐,也可以站在高峰俯瞰山河,你是貴族,也須食人間煙火。”


    煌天說著,熱氣氤氳中,其雙目,似乎有星芒閃爍。


    然而徐客聞言,卻是道:“你太過於想當然了。”


    “哦?從何說起?”煌天眉頭一挑。


    “道祖與巫祖是鴻蒙宇宙的最高分配者,你現在又要按照你的意識去創造一個新的世界,本質上,你與他們,沒有什麽不同。”


    “隻是沒了他們,你成了這個世界的最高分配者罷了。”


    “說到底,你的意識,你的想法,你的念頭,你的一切舉動,明明是利己,卻又自詡為利他。”


    “芸芸眾生,億萬生靈,豈能因你一人之念,而改天換地?”


    徐客說著,語氣頗有些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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